27、今晚不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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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冲天在客厅里看了一会电视。
牛冲天原先并不喜欢看电视的,只是后来亚蓝和他搞起了分居,他又没有勇气提前跑到那卧室里躺下等她,就只好等亚蓝睡下了,悄悄过去推一推门,加入门反锁着,他就乖乖地跑到自己的小卧室里去,如果那卧室的门没有反锁,那么,他就会悄悄进去,去尽一点自己应该尽的男人义务。
牛冲天渐渐摸清楚了规律,那房门往往要在亚蓝月经过去三四天的时候,不再反锁。一月仅此一次。所以,牛冲天算准了日子,看那日子快到的时候,就克制自己在外面的疯野,养精蓄锐,好好补偿一下那个可怜的女人。
有时候牛冲天搞不懂亚蓝为什么会这样。既然分居了,每月还要那么一回。牛冲天觉得这事情有点搞笑,但仔细一想,又觉得可悲,觉得亚蓝可怜无奈。
总之,在婚姻里,好多的事情是没有法子说的清楚的,存在的就是合理的。有时候真的不需要去搞很清楚。日子就是这么一天接着一天的过。当婚姻里突如其来发生一些意外的事情,要么使人无法承受导致婚姻破裂,要么互让忍受形成习惯,磨砺和扼杀人的意志,麻木着承受,日复一日地那么平庸着过下去。
牛冲天看了一会电视,翻了几遍节目,没有感兴趣的,抬头看表,已经十点多了,扭头一看,肖可睡了,亚蓝也睡了,就洗刷一通,穿着花格子的大裤衩,走到亚蓝的卧室门前去,打算看她有没有锁门。
按照牛冲天摸索出来的规律,这不应该是那个日子,至少应该还有一个星期。
牛冲天的手握住房门的把手轻轻一摁,顺尽朝里一推,门竟然开了。
亚蓝没有锁门。
牛冲天的脑子轰地一声响,他着实吓了一大跳。
他真的没有想到亚蓝会在这样的一个晚上给他留门。他完全没有什么思想准备。
这可怎么办?中午上班的时候,曾和咻咻在小休息室里大战了两个回合,早已经筋疲力尽,毫无战斗力了。牛冲天哭笑一声,心中暗骂:这个女人,越来越不按照套路出牌了。
但房门已经被推开了,牛冲天只有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屋子里没有亮灯。但窗外柔弱的光线使室内蒙胧可辨。牛冲天看见亚蓝并没有睡觉,而是正坐在床沿上。
牛冲天赶紧说:对不起,我以为你睡了,又见你没有锁门,以为你想……
说着,就打算抽身而逃。牛冲天在白天,在别人面前,尤其在牛牛面前的时候,依然是那副自然模样,和亚蓝也说话,态度也自然,可是,单独相处的时候,他的心里那种愧疚让他没有勇气,没有颜面和自尊,总是怯怯的,喏喏的。他知道,单独相处,面对面,心对心的时候,他们两个人是不平等的。牛冲天曾经试图寻找这分平等感。他曾经策划过,要亚蓝也有一回外遇,就算是报复他,那样可以平等地说话,平等相处,互相撤平,但亚蓝并不那么做。她在苦着自己,彻底没有用出轨报复牛冲天的意思。

亚蓝忽然说:别走。
抽身朝回走的牛冲天更加吃惊了,以往的日子里,即使上床和她,她也不会说话的,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牛冲天说:你?
亚蓝说:你过来,坐下。我有话和你说。
牛冲天的心里异常激动起来。冷战这么长时间了,他一直渴望着俩人能坐下来好好谈谈,把事情解决了,只要亚蓝肯原谅他,他会坚决与咻咻断绝来往,并且让她离开冲天文化公司,从此安心的和亚蓝过日子,可是,亚蓝一直不肯给他这个机会。难道说,今天晚上,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了?真不知道亚蓝心里是怎么想的。
牛冲天带着既兴奋又矛盾的心情,走到亚蓝跟前。
亚蓝用手指了一指对面,让他坐下。
亚蓝的对面是一张梳妆台,梳妆台下是一把没有靠背的小椅子。牛冲天就直着腰,在那把小椅子上坐了下来,他聚精会神地等着亚蓝说话。同时,牛冲天悄悄将手伸进大裤衩的兜里,关掉了手机。他担心在这样重要的时刻,咻咻再发骚,给他发骚扰短信。在这个时候,牛冲天似乎感觉到了咻咻的丑恶,至少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这个和自己纠缠了一两年的女人,是给了自己刺激,满足了自己的,但同时,他也是付出了代价的,给以高薪,并且以她的名号给买了一套三室两厅130平米的房子,今天中午还许诺,在下个月咻咻生日之前给她装修好。假如今天这个夜晚,能成为划时代意义的夜晚,亚蓝原谅他的话,那么,去吧咻咻,贪得无厌的骚娘们,除了会放骚撩情,就是搜刮民膏,公司每月至少三分之一的收入被她给消费了,并且,牛冲天还知道,这骚娘们还和鸟巢宾馆的老板田大能有一腿,她那辆红色的QQ车,就是那个姓田的给买的……
亚蓝默默坐着,并没有急着说话。
牛冲天手足无措起来,他突然对亚蓝产生了恐惧,心突突直跳。
亚蓝终于说话了。
亚蓝说:我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这都是你做的孽。
牛冲天听得出,亚蓝平稳而坚定的语调里,充满了怨恨和杀机。他赶忙问道:什么,什么事情终于发生了?
亚蓝将眼睛对向牛冲天,牛冲天看见她的眼睛里窜出来了两条火苗子。
亚蓝说:我在牛牛的房间里发现了两盒避孕套,已经用了五支。有其父必有其子!
牛冲天一听,也吓了一跳,说:真的假的,牛牛才多大点的孩子……
亚蓝眼里的火焰又朝牛冲天喷射了一回,说:姓牛的,你对我做的孽,为了牛牛,我可以忍受,可你对牛牛做下的孽,我无法忍受。你说吧,下一步你打算再怎么作?
牛冲天脑子里也乱成了一锅粥,一时无话可讲,就那么局促不安的坐在那里。
亚蓝提高了声音,质问道:你说,怎么办?!牛牛啊,我的孩子,你在外面都干些什么呀……
说着,一头扎到床上,蒙头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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