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混乱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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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舒站在国土安全局办公室临时更换的滤光玻璃窗后面,微眯着双眼看着眼前的太阳正由左向右地慢慢被彗星遮住;身后的托尼却正坐在办公桌前,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脑屏幕,对外面举国关注的日食现象毫不在意
“好歹也是万年一遇的天文奇观,你难道就连看一眼的兴趣也没有吗?”楚天舒看到太阳即将完全被彗星挡住,不由得说了一句身后的托尼。
托尼此时正在整理全国的电话监控录音和交通监控图像,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没兴趣。”
此时,太阳终于完全被遮住了,只留下一圈表面放射出去的光晕,楚天舒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嘴里说道:“所以我总是说你这个人一点情趣都没有……”
“管好你自己吧,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知道总是把时间浪费在这样没有意义的事情上面是多么愚蠢的行为了。”托尼心不在焉的回应着。
“我记得你好像只比我大两岁吧?”楚天舒嗤笑了一句,看着太阳的眼睛里却突然闪出一道寒光,一放即收。
正在操作电脑的托尼动作一顿,全身肌肉瞬间紧绷,随即又放松下来,继续操作起了电脑,不咸不淡地说道:“已经大你很多了……”
与此同时,身处另一间办公室的国土安全局局长史崔克正一手端着红酒站在同样是临时更换的滤光玻璃窗后面,一边若有所思地看着外面的天文奇观,一边无意识地把玩着另一只手里的一支蓝色药剂,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今天还真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啊……”
在这个万年一遇的特殊日子里,联邦大陆几乎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下手中的工作,怀着各种各样的心情透过滤光镜观看着眼前的神奇景象。
夜郎城,几乎所有人都跑到了城墙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太阳被彗星一点一点遮挡住的情景,唯独只有施琪,刻意和众人拉开了一段距离,一个人站在不远处的城墙边,默默的像往常一样看着远处的黄沙,安静地仿佛不存在一般;赵一封依旧是一身儒雅的文士西装,每一根头发都梳理的整齐油亮,此刻的赵一封并没有去看日食,而是目光复杂地看着城墙边身影寂寥的施琪,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飞仙城,杨玄和刘陈香各怀心事地站在一处远离人群的楼顶上,同样默默地看着天边的日食。
杨玄其实对于眼前的日食完全没有任何兴趣,至少在他的记忆中就曾经看到过两次——不过就是大白天的,太阳被挡住了一会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
此时,楚天舒的办公室里,托尼操作的电脑发出了“嘀——嘀——”的两声沙哑的警报声,托尼看着屏幕上的图片一层一层地刷新着分辨率,轻呼了一口气,说道:“出现了。”
站在窗前正看着日食的楚天舒闻言回过头,走到电脑边,看到屏幕上愈见清晰的照片,问道:“在哪?”
“今天下午,飞仙城。”
此时照片已经刷新完毕,上面的人赫然就是刚刚进入飞仙城不久的杨玄。
“调一颗卫星,实时跟踪他的位置。”楚天舒说着,从办公桌下拉出一个背包,向门口走去。
“需要告诉局里吗?”
“不用,我自己搞定。”
楚天舒爬上楼顶,把背包扔进停机坪上的一架直升机,然后钻进直升机,发动引擎,直接向着飞仙城飞去。
此时,彗星已经慢慢移开,原本被完全遮住的太阳,正一点一点地露出光芒。
刘陈香取下戴在脸上的观测眼睛,随手扔到楼顶的拐角处,兴趣缺缺的说道:“不看了,过程也不过如此,没什么壮观的感觉。”
杨玄闻言,也学着刘陈香扔掉眼镜,回应道:“你说的没错,不过就是白天的太阳被挡住了一会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日食也看过了,接下来你要去哪?回学校?”杨玄和刘陈香一边下楼,一边问道。
“嗯,要回去了,你呢?真的要去夜郎城吗?别忘了你现在没有身份,根本不可能上去飞机的。”刘陈香轻皱眉头,说出自己的担忧。
“身份的问题没有办法,既然不能坐飞机,我走陆地也一样,不过就是慢点而已。”
刘陈香停下脚步,看着杨玄说道:“不如你先和我到四方城去吧,也许我可以帮你找一架私人飞机。”
杨玄心里其实很想答应,刘陈香的父亲好歹也是国防部副部长,让自己搭上一架私人飞机应该还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杨玄生性独立,一向不愿求人帮忙,所以犹豫一下,还是出言拒绝:“我想还是不用麻烦你了,既然知道她在夜郎城,我也就不怎么担心了,早一点晚一点都没有什么的。”
刘陈香脸上露出些许失望,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杨玄看到刘陈香的表情,心里莫名的有些疑惑:“她为什么会失望呢?”
沉默片刻,刘陈香又说道:“芯片的事我很抱歉,没能帮上你们什么忙,不过我会请我父亲暗中调查一下国土安全局的事情的,这种事情关系到国家稳定,必须查清楚才能对民众有个交代。”

杨玄对于刘陈香的这种热情很不习惯,其实在他心里,对于这种事情并不关心,因为杨玄心里始终认为自己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但是对于刘陈香的热情,杨玄还是很感动的,于是很诚恳的对刘陈香说:“你能帮她取出芯片,我就已经很感激了,政治上面的事情,其实我和她都不怎么关心,而且我们也不懂,联邦的政策虽说过于苛刻了一些,其实我们心底也并不是多么在意,平平静静的过日子才是我们最想要的生活,如果你真的有心的话,帮我查查我的身份,我会非常感激你的。”
杨玄这话说的歧义很大,尤其是他和17的关系,完全会让人彻底误解,但是17不在的这段日子,杨玄发现自己非常的不习惯,从雪山出来以后,杨玄就一直在想,找到17以后,一定要好好把握,追她到手。
刘陈香听到杨玄的话,眼睛里闪过一丝奇异的神采,微笑着说道:“你这个人,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才好,是洒脱呢?还是懦弱呢?”
“呵呵…当然是洒脱了。”杨玄的心情一时之间变得开朗了起来。
“对了,能告诉我她的名字吗?”刘陈香笑问。
杨玄忽然想起,自己和刘陈香说起17的时候,一直都是用“她”来称呼的,于是笑了笑,随口说道:“她叫施琪。”,说的很自然,从表情上判断,完全是真话。
夜郎城,此时日食已经结束,太阳也即将落山,城墙上的人们一哄而散,各自回城忙起了自己的事情去了,只剩下17站在城墙边还在安静的看着远方。
不远处的赵一封等到人都散了,信步走到17的身边,用商量的语气说道:“呃,施琪,我们可以谈谈吗?”
17转过身,面对着赵一封,微笑着说道:“可以啊,赵主席,正好我也有事想跟你说。”
“哦?那好,你先说。”赵一封微笑回应。
“还是你先说吧。”
“,,女士优先。”
17不愿纠缠这样的问题,于是就说:“好吧,那我先说,”组织了一下语言,17继续说道:“这些天来,您和城里的朋友们对我都很照顾,我想说,真的很感谢大家,但是这么多天以来,我觉得始终无法融入大家的氛围当中,总是感到,自己好像是多余的,所以…”
“啊,施琪,我想说,”赵一封打断17的话,说道:“其实,我很理解你的感受,那种,处在人群之中,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17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赵一封继续说道:“但是,请相信我,每一个新来到夜郎城的家人,一开始的时候都有过这种感受,这很正常,在来到这里之前,我们都是独自流浪,对未来感到迷茫,不知道自己的归宿……这样的感觉,真的很糟糕,但是,当大家纷纷向对方敞开心扉,互相诉说自己的过去,了解各自的愿望,在一起生活一段时间之后,大家都会渐渐的感受到,对于彼此来说,大家都很重要,我们就像家人一样,需要对方,所以,施琪,请不要轻易说出离开的话好吗,也许你可以试着让大家了解你的过去,多和我们交流交流,互相了解,才会使我们更加亲切的感受对方的存在…”
17看着诚恳无比的赵一封,一时间想好要说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ok,晚饭之后,也许你应该试着多和大家交流交流,然后你再决定自己的去留,好吗?”
看着赵一封期冀的目光,17轻轻的点了点头。
“呵呵,天色不早了,,我们一起回去吧。”赵一封高兴地说道。
碎冰岩军事监狱,某处空旷的地下研究所里,一名年轻干练的研究员穿过一条空无一人的走道,将一张身份卡插进走道尽头的一道厚重的合金钢闸门旁的识别器中,输入一串密码,然后把手按在识别器上的掌纹验证屏上,验证身份后,一阵齿轮转动的声音响起,合金门缓缓地自动打开了,研究员收回身份卡,举步走进房间,齿轮转动声再次响起,合金门自动关闭。
研究员进入房间之后,打开总控台上的一台电脑,输入一串指令,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两个女性身体轮廓的三维透视扫描图,旁边还有一串串的身体机能数据不断变化,片刻之后,扫描完毕,研究员接通了一个电话:“sir,母体机能检测完成,一切正常,是否继续执行计划?”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研究员挂掉电话,启动了总控台上的一个绿色按钮,顿时,总控台前面的两个密封罐装的大圆筒外层的合金钢自动打开,露出两个装满绿色维生液的透明容器,容器里的固定架上赫然是两个长相身材完全和17一模一样的女子。
研究员默默地看着容器中的两个被称为“母体”的女子,再次启动了一个蓝色的按钮,接着,容器中的固定架上伸出了一个装满蓝色药剂的注射器向着容器中的两名女子的颈椎处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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