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珍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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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景苑。
一干宫女太监早已不是两年前玉贵妃在的时候那些人了,虽然已经有人通报了婉月公主驾到,但是他们不过是敷衍着上前请安行礼,若兮倒没什么,灵儿不满地嘀咕着说:“狗眼看人!等下皇上来了,看你们怎么说?”
皇上没来,倒是一干人簇拥着珍贵人来了。打扮得花团锦簇的珍贵人老远就高声笑道:“哟,我们的婉月公主终于回来了,我们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了呢。快给我瞧瞧!”
若兮只好上前见过。
“啧啧,瞧这小模样越来越俏了……”珍贵人上下左右打量着,“也就是人家玉贵妃娘娘生得出来,有什么办法呢,天生的美人坯子嘛,啧啧。这么久不见,真真让我想坏啦。”
若兮被她瞧得直发毛,心想,不就两年没见,难道必定如此方显亲热吗?
归了座,珍贵人又客套几句,说皇上公事繁忙,暂时没有打扰他。“呵,七公主,你都不知道,你不在宫里的这些日子,我们有多想你,还以为……呵呵,那都是别人乱说的了,不过我相信你还好好的活着,这不,好端端地回宫来了嘛。”
又问这两年去了哪里之类的话,若兮想到母亲的用心,只好慌称当日走散,在偏僻农家度过许多日子。
“这可是怎么说?堂堂七公主怎么能住在山野农家?皇上屡屡下旨查访竟无踪讯,想来公主是不愿意回来的,玉贵妃怎么也不见回宫相见?”珍贵人脸上明显有一丝得意之色。
若兮顿觉无限的伤感,难道她真的不知道母亲已经故去了?也或者只是假意殷情之意。若兮只好推辞说刚刚回宫,一切尚不清楚。
罗嗦了一些有的没的,珍贵人又唤来一个叫“青青”的宫女吩咐:“还不赶紧见过婉约公主,皇上最最疼爱的七公主,好好伺候着,若有一丝怠慢,小心你身上的皮!”
青青喏喏答应着见了礼,恭敬谦卑程度使若兮倍感诧异:区区一个贵人,怎么竟忽然有了今天此等威信?堂堂玉景苑竟要她来安排一切吗?

再一瞧,里里外外伺候着的已不是母亲往日的一众心腹,只得客气着谢过。“客气什么,但凡皇上一时想不到的,或者宫女太监们怠慢了,都使人来告诉我,皇上公务繁忙,身体又不大好,还是别去烦劳他的好。”珍贵人看似亲热地关照,若兮却分明感觉到语气中冷丝丝的警告:别有事没事去找皇上!
送走了珍贵人,灵儿气鼓鼓地说:“玉景苑什么时候变成她的地盘了?”若兮给她使个眼色,灵儿不吭气了,走到外间吩咐青青倒茶。
青青迟疑着,还是怏怏地去倒了来。
不一时各宫都陆续听说了,各嫔妃贵人才人美人不是谴了人就是亲自过来,玉景苑突然热闹非凡起来,若兮暗暗称奇,她们什么时候变这么热情了?如果说母亲在世她们来瞧自己不过是面子上的事情,现下只怕没有人不知道玉贵妃已逝的消息,还来虚张这个声势做甚?
一时间花团锦簇、环佩叮叮,香鬓倩影,令人迎接不暇。若兮只好让灵儿出去一一打发了她们。
“公主,可以叫回公主了吧?我瞧她们个个都像是来瞧什么稀罕宝贝似的,非要见公主你不可,真是累死人啦。”灵儿抽空到内房抱怨道。
“珍贵人不是说过吗,两年不见都以为七公主已不在人世,眼下却突然就好端端的回来了,自然使她们感到奇怪,再说,后宫那些妇人每日里无所事事的,不找点事情又怎么打发光阴呢?”若兮好笑道,“她们那些人瞧见什么不像是瞧宝贝?好容易有了点子打发,可不当着宝贝似的?去吧,都打发了。”
灵儿去了。若兮看着房里的陈设都已经不是往日那般模样了,母亲和自己的旧物统统没了踪影,地面上铺着艳丽的牡丹图案地毯,花瓶里竟然还插满了大朵的各类鲜花,满室都是浓郁刺鼻的香气,这可是母亲最不喜欢的。若兮不觉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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