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惊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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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只得回头白那太监一眼道:“福财,干好你的本分,这紫薇殿的事可都是珍贵人吩咐的,没事瞎打听什么?小心珍贵人知道,不剥了你的皮才怪。”
叫福财的太监陪了笑说:“只求秀秀姐姐多多提携,福财再不敢了。”
若兮悬着的一颗心方放下来。
进了紫薇殿内堂,秀秀悄声说:“公主,皇上这时候一般刚从小花园里散步回来,沐浴完就等着送药过来,这会子大概刚刚沐浴,我过去安排一下,您稍等片刻。”
看秀秀匆匆进了凤泉汤侧门,若兮托了那盛汤药的托盘,安静在一边守侯着。两年多没有见,不知道父皇是否还记得自己的婉月公主?父皇的病情如何?见了面,父皇是否会感到万分惊讶?若兮的心里七上八下,一会儿为即将见到父皇感到高兴万分,一会儿却又因为父皇面临的困境悲切不已。
时间似乎无限地变长了,若兮急切地等待着,盯着凤泉汤的方向。
“公主,请跟我来。”秀秀掀帘出来朝若兮招了招人。
原来秀秀已安排人将皇上从侧门送到了内书房。
若兮移步过去,秀秀掩门出去守在外面。
面皮黄瘦,须发皆疏,不时的微咳几声,很有点老态龙钟的神色,父皇老了!若兮一声轻叹。
皇上看着面前呆呆站着的若兮,微抬了头,不胜虚弱地说“不是伺候朕服药的吗?为何站着不动?新安排来的?”若兮怔了怔,不由珠泪滚落:“父皇!”
皇上明显吃了一惊:“你,你叫朕什么?”
若兮扑过去,伏在皇上的肩头泪如雨下:“父皇,父皇,我是若兮啊。我是您的婉月公主啊。”
皇上震惊地睁大眼睛,看着若兮:“你是……你是若儿?”
若兮一边拼命点头,一边抽噎着:“父皇,若儿想你,若儿想念父皇。”
皇上的眼睛湿润了,颤抖着伸出双手,拭掉若兮面上的泪痕:“若儿,若儿,朕该不会是在做梦吧?朕日思夜想的若儿还好好的活着?”
若兮简单叙述了下自己的情况,就问起父皇的病情如何?现今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上长叹一声道:“若儿,你不知道啊,父皇这些年一时错听片言谗语,将一干忠良之臣削职降爵,身边倒剩了一帮狼子野心的禽兽,父皇失策啊。”
“父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珍贵人又是怎么回事?”若兮急道。
“休再提那珍贵人,她是朕暖热了的一条毒蛇!”皇上老泪纵横,“朕不再是一代天子,朕如今只不过一等死之人。天下,也都让他们去争夺吧。”
“父皇,您千万别这么说,您是一国之君,您的子民您的江山怎么能这样轻易拱手送人?”
“若儿,这也不是父皇的本意,可是父皇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那帮忠臣因为对父皇决策的失误而感到失望,他们已经离朕远矣,珍贵人他们现今如日中天,父皇已经被她钳制,没有任何反抗之力了。”
“父皇,怎么会到这般田地?难道满朝文武都已被他们颠覆了不成?”若兮急道。

“那倒不至于如此,只是父皇受他们控制,外面也并不知情,那珍贵人每每令那黄进标柳中翰假传朕口喻,如今,如今……”皇上似是哽咽着说不下去。
若兮看着眼前曾经指点江山,意气风发的一代帝王,竟然眼前这般模样,心中竟如被刀绞一般。忍了悲痛道:“父皇,您下一道圣旨,我一定帮您找到那班忠良将士,请他们为父皇您主持公道。”
“父皇手上什么都没有,下什么圣旨呢?”皇上叹气道,“父皇的玉玺早已失窃,正因为如此,才被珍贵人他们拿来做了要挟。”
“玉玺早已失窃?”若兮忍不住惊呼出声,“怎么会是这样?不是珍贵人他们所窃吗?”
皇上摇摇头:“如果是她所窃,自然早已扶持他人登位称王,还留着朕做什么?想来他们并未得手。”
皇上的玉玺竟然失窃,真是何等的罕事?难怪父皇要被他们所牵制了,如果将这个秘密公之于众,那么天下势必大乱,不知道多少心怀叵测之徒将利用这个把柄,趁乱起事。若兮恍然明白了父皇的顾虑,但是一味如此下去,朝野上下岂不是一样一片混乱?
秀秀突然掀开门帘,拿手绢轻轻挥动了一下,若兮明白,必是时间不多了。
“父皇,您究竟得了什么病?可有大碍?”
皇上摆了摆手:“并无大碍,只是每每体弱无力,只有饮了珍贵人的香十里才能稍稍提神。”
“你快去吧,父皇自有道理。”皇上眼含热泪,忽然浑身颤抖起来,“你快去吧,日后再找机会相见,朕,朕需要那香十里。”皇上的面色极其苍白,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父皇,您不能再饮那香十里了。”
若兮不知道父皇怎么突然变得这番模样,心里明白必是和那香十里有着关联,匆匆唤了秀秀进来。
“公主,您先回去吧,让珍贵人看见就不好了,这里交给奴婢,皇上他暂时不会有事的。”
“父皇,若儿去了,您可要好好保重啊。”若兮拉了皇上的手,不忍离去。
“去吧,见了你母妃,让她有机会来看看朕啊。”皇上虚弱不胜,表情异常怪异,似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若兮不待说太多,秀秀再次催促了,她最后深深地看了父皇一眼,狠下心转身而去。
出来时倒无人盘问,走到西院侧门,若兮轻唤了一声,灵儿从花木间闪了出来。
“公主,可见着皇上?”灵儿小声问。
若兮点点头,却道:“快走,回去再细讲。”
穿过花木扶疏的上苑,过了西海池,又小心翼翼绕过缀锦阁,方看见前面一片花团锦绣,满苑异香扑鼻,玉景苑到了,若兮厌恶地掩鼻进去。
“公主,刚刚我可是替您捏了一把汗,那珍贵人不曾发现吧?”灵儿倒了茶来,心有余悸地说。
若兮没有接话,眼睛定定地看着窗外,良久才抬头:“灵儿,父皇情况非常不妙!”
灵儿愣愣地,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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