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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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病似乎越来越严重了,虽然古嬷嬷请了郎中来,但是好象并没有什么起色。
若兮亲自端了药来,母亲也只是让她先放下,“母亲,您就喝一点吧。”若兮苦苦哀求着,“您的身体一天天的不见好,我们都好担心。”
“若儿,我的病是再不能好的了。来,你坐下。”母亲拉了若兮在身边坐下,“让我好好看看你。我的女儿,你真是越来越美丽了。”
若兮看着母亲充满爱怜的眼神,心想,整个后宫,最美丽的女子当然是母亲了,可是她得到了什么?她从来就没有开心过,那些嫉妒她的后、妃整日找她的麻烦,虽然现在依然如此美丽,父皇到底也还是抛弃了她,这么看来拥有美丽也并不是什么讨好的事情。
“若儿,有些事情,我还是讲给你知道吧。”母亲轻咳几声,“看见那些罗果了吗?那是我家乡的树。”
若兮点点头,明白了母亲为什么偏爱那些永远不开花结果的树。
“那些树在我家乡美丽的大草原上,其实是开花结果的,花儿能开到碗口那么大,红艳艳的,很好看,可是来了这中原,却再也不见它开花。”母亲的声音低沉了很多。
“是因为它在恋着家乡吗?”若兮小心地问,她体会到了母亲心底深处那股浓浓的思乡情愁。从来不知道,母亲原来并不是中原女子,她是来自那个传说中的美丽的大草原。
“是啊。”母亲眼含热泪,“一直恋着家乡,思念着那里的一草一木。那里的泉水多么清甜,那里的蓝天多么纯净,呵,还有那么多可爱的羊儿,马儿……”

若兮的眼泪也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母亲,您那么思念家乡,可以回去看看呀。”
“若儿,你不懂。”母亲苦笑道,“母亲是和亲的使者,怎么能轻易离开中原呢?没有皇上的圣旨,即使回去了,也会给草原带来灾难的。”
若兮终于明白了,母亲和父皇之间横着的那道梁是什么,可是父皇也曾经那么宠爱过母亲,为什么却不答应她回自己的家乡去看看呢?
“可是草原已经不属于我了,即使回去也只是一个探亲的客人。”母亲的声音充满了哀伤,“若儿,母亲的病恐怕是再不能好的了,你答应母亲,如果我去了,你今生今世一定要找机会回去草原看看,随便带些话给我的亲人,告诉他们我有多么的想念他们,我永远都爱他们。”
“母亲,我答应您,我答应您。求您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了,好吗?母亲,若儿不能没有母亲。”若兮哭倒在母亲怀里。
接下来几天,母亲始终在忙碌着整理一些旧物,若兮看见有一些来自草原的服饰,有时候还会对着一张牛皮纸画一些奇怪的符号,若兮不知道哪是什么,但是她想,母亲肯定有她自己的道理。
母亲经常晚上出去,就像在皇宫里的时候一样,换了黑色的夜行衣,看起来像一个侠客。若兮猜测母亲是去会什么朋友,但是又不像,她每次回来,都很虚弱,有一次回来,手背还受了伤,她有些怀疑母亲是不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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