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出轨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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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八、出轨赖乡
第二天,两人打开行李,只见里面花里胡哨,杂七杂八,有各种花色的童装和童毯、童帐,有女人穿的小‘紧身’单花衣,毛料服装、皮鞋、花布鞋、暖水瓶、搪瓷盆、铝铁水壶、毛巾、肥皂、香水、痱子粉等……银官儿又一次惊呆了,忽冲亚明说:“看到这……我想起那新房里的东西来……要不出事……该多好!”
亚明从里面取出几张卷起的画,把“**主席像”和“朱德总司令像”挂在冲正中的墙上,把一张画有一个小男孩怀抱“和平鸽”的画像贴在窗里面的墙上,那屋里顿觉新鲜、洋气、温馨了许多。
谭亚明住了几天,把接银官儿回武城老家的事说与大壮,怕超了假期,对银官儿嘱咐一番,主要是让她抓紧时间准备行李,搬到武城老家去住。银官儿答应着,把他送到郭店车站,看他上了车才回来。
银管儿走进庄时,天已擦黑,她低头看脚上的方口鞋,鞋沿条上湛蓝的花边儿已淹没在薄纱似的夜幕中,场园里建国四社的麦穰垛还隐约可见,一片寂静,没有人走动,只闻到一股浓浓的炊烟味。她忽觉被后面一个人紧紧抱住。她问:“是谁?这么坏!”那人又捂住了她的嘴说:“别喊!是我,我……想你呀……”她全明白了,低声说:“别胡闹,我结婚了,是有主儿的人,不同过去了,快!松开我。”他说:“你结婚也是我的人,你生的那孩子可能就是我的,想甩开我,没门儿!”她挣扎着说:“不行!快!松开我,要不我喊人了。”他很自信地说:“你不敢!”她果然不敢喊,轻声哀求道:“我得回去给孩子喂奶,这里,胀得慌,挺难受哩!”他说:“我给你吃吃!”他把她拽到麦穰垛后头,掀起她的花褂子,衔住她高高隆起的、酥软又丰满的**,使劲地**起来。她,情不自禁,紧紧抱住他的头。一会儿,他说:“我想你,想得要命,你可怜可怜我吧!”说着,就去解她的腰带,她说:“不行!看待来人了,到黑夜你到我家去吧,我等你!”
果然,她和他就在自己屋里,度过了那个结婚后的第一个“露水”之夜,季氏眼色不好,又被银官儿降怕了,睡在另外的屋里,佯装不知,不去管她。
周大壮知道妹妹要远走武城,随夫归家,便叫妇人拿了几块上好的布料,去问问什么时候启程,以便全家人去送她。于凤把布料放在桌上,抱起谭芳,逗她。银官儿问:“嫂子!你拿这干啥?”大壮家把孩子往上撮了撮说:“你哥让我给你的,快收起来!”她说:“怎么?要给我送行啊!怕我沾了这地皮去呀?这,我可带不走!”
大壮家就说:“你不走才好哩!我可不是不着人的人,就怕他姑父不愿意噢!”季氏在院里捋那些乱七八糟的草要子,插嘴说:“她敢给我走!她要走,我就给她人命!”银官儿说:“我走咋了?就是要走,闪下你个没良心的给嫂子,永远不管你!”她娘儿俩闹起来,一个定要走,一个定要留。一个来言,一个去语。互不相让,互不服软,都争得红着脸,像打架的一般。季氏的疙瘩鬏子一撅哒一撅哒的赶上赶下,银官儿大声峣气的和他强嘴,弄得大壮家出不来,进不去,不知说谁才好,十分为难地坐在那儿逗孩子。
大壮家觉得,“女大当嫁”,“嫁狗跟狗走,嫁鸡跟鸡飞”,这是千年传下来的规矩,既然结了婚,理当跟人家去,不能长期住在娘家。不然,不光男家的婆婆不愿意,对娘家的门风也有伤害。况且,银官儿又不清白,她前头走,后头就有人指脊梁,要是远走高飞了,免得那些不正经的男人再纠缠她。所以,她从心里愿意送她走,宁可多发送点儿东西也心甘情愿。可是,如果直接说愿意送她走,就显得心里没有她,好象多着她似的,有把她除出去的嫌疑,也表达不出姑嫂情意。所以,任她娘儿俩争吵,她只是逗孩子玩,不再去掺和。

那银管儿与季氏争了一阵子,见于凤不作声,就抹着眼泪直脸问她:“嫂子!俺想走,可咱妈不让走。不走,你妹夫不愿意,你就给拿个主意吧!”大壮家说:“你娘儿俩呀,就是说不上三句话,慢慢商量还不行啊!吵得什么嘴呀?走也罢,不走也罢,还不都一样,走了呢?也得常回来看看,怎么也得看咱妈呀!还能就出嫁无家呀!不走呢,也得去看看你婆婆,结婚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回去一趟哩,你婆婆不拿你的怪呀!”
银官儿听了这没头没脑的二糊话,就干脆哭起来:“哎哟!俺这是啥命哟!咋就摊了个这么不争气的男人呢!一走就是半年啊!把俺抛下不管啊……”见她哭嚎得厉害,大壮家也没了退路。劝她说:“银官儿啊!哭啥?别哭了,嫂子我舍不得你走哇!要不,就别走了,独家独院的,在这里住还不一样,是故土难离呀……”说着,她也掉了几滴眼泪。银官儿哭道:“嫂子啊!那姓谭的不让我呀?”大壮家哭着,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让你哥跟他说!”银官儿立刻不哭了。
大壮家回到西头,与周大壮说了她娘儿俩争吵的事,大壮一瞪眼睛说:“那不行!出了嫁的人,赖在娘家做啥?分物业呀?只有这两处宅子,她不走,二忠复员回来住啥?睡露天地里呀?”妇人说:“我已经看出来了,她本不愿走,恋着本村的野男人,舍不得离开他,可咱妈不懂不解的,犟着要留她。娘儿俩吵起来,给我演戏看,弄得我没法说,我本来不作声,可那银官儿直脸问我,让我说留她的话。我要不说吧,她就哭给我看,要说吧,又昧良心,左右为难,只得说留她的话。这一说,她立时就不哭了。她借了我的话,准得赖着不走,我也不知该咋办了!”大壮骂道:“哼!不知好歹的东西,败坏门风的玩意儿!越大越没出息了!不要紧,你虽然答应了留她,可那不过是一句话呀,不是有东西在么?那布料不就是证件啊!别管她,以后,少去管她的事,初级社里这么忙,干天活怪累的,省一事少一事的。”玉香说:“咱不找她呀!兴许她会找咱哩!我去找找玉修哥,他是村长,让他去劝劝她,也许能管用哩!”
果然,周玉修去找银官儿,玉修抽了支亚明带回来的香烟说:“银姑啊!你打算什么时候走,你也是一名土改干部呀,走的时候说一声,我代表村里去送……”话还没说完,那季氏骂起来:“你个私孩子,这是来赶俺闺女走哇!她走了,让我再跌到那个大私孩子怀里讨香火呀?甭想,我就不让她走,谁让她走了,我就给谁家赊人命,上你那大门上上吊的!”她边说边骂,赶上赶下,只赶到玉修眼前,玉修说:“你看!你老人家这是咋着哇?我哪里赶谁来呀?”季氏骂道:“还犟嘴哩!你给我滚!快滚出去!”骂着,纳头去拱,周玉修也是“好汉不和女斗”,只得倒退着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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