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幼女
再说季氏领了银官儿去讨饭，怕撞见熟人，不敢在附近讨，就一直向南走，翻山越岭到了新太县，逢村讨饭，遇人乞求，饥一顿，饱一顿，食无定餐，居无定所。一日，来到一个庄，名叫上榆庄，在一个大户人家门前乞讨。
娘儿俩各拿一根打狗的枣条，挎个破旧的筐子，一前一后地喊：“大娘大爷呀，给口干粮吃吧！”“大娘大爷呀，可怜可怜俺吧！”喊了几声，里面走出一位三十来岁的妇人，妇人脸上有几块伤疤，受气的样子。她用一只黑碗盛了一个很大又雪白的馍馍，一掰两半，分别放进她俩的筐子：“快去吧！可怜的娘儿俩！”银官儿已经很久没讨到这种白馍了，感动地跪下磕头说：“谢谢大娘！谢谢！”正待回身，外面走进个穿日本军装、跟了护兵的人，见季氏筐子里的馍馍，跨过一步，劈头就对妇人搧了一个耳光，骂道：“不会过的东西！怎么拿白馍馍打发要饭的？滚开！”又朝季氏踢了一脚，骂道：“糟烂娘们儿，滚你妈的蛋！”只踢得季氏踉跄倒地。银官儿见妇人挨打，母亲被踢，忙回转身来，给他叩头：“大爷大爷别打了！都怪俺家穷，俺这就走！”
那银官儿虽说衣服褴褛，时年九岁，是个不懂事的穷孩子，却天生一副清秀的眉目，靓净的脸和动人的身段。那人见了，立刻生出一份贼心，嘱咐护兵道：“把这妮子请进来！”两个护兵立刻弯下腰，把银官儿扶起来：“快！起来！队长请你呢！”银官儿正想起来，又想到季氏，就问：“俺妈呢？”那位“队长”瞥了她一眼，怕银官儿不跟他去，就说：“一堆儿！”
于是，银官儿和季氏被领进去。
银官儿和季氏看那院子，有东西两厢房和一座南屋，都是青色小瓦，扁砖到顶的，那座北屋高出一些，屋顶上的两端都雕了老鸹椅子，房檐处雕有下垂的滴水檐，东西两头的“挂屋”也比自己家里的东屋大。娘儿俩被领进北屋，屋里的摆设更是银官儿从未见过的，搁几板、八仙桌、条山几、座钟、挂表、罗汉床。银官儿眼热，但却拘禁，季氏更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巴不得巴结一番。就说：“大爷叫俺娘们儿有事呀？俺是来要饭的呀！”“队长”说：“有点儿，跟你闺女说。”
他见她，长相丑陋，不屑多说，牵了银官儿的手问：“多大啦？叫什么？”银官儿低下头嗫嚅道：“九岁了……叫银官儿……”“队长”说：“哪里人啊？家里还有什么人？”季氏不等银官儿说，抢着回答：“济南东北乡杨道口大周庄的，家里人都死光了，就剩下俺娘子俩！”“队长”不屑听她的，对着银官儿假装亲近地问：“唉！这么俊的小妮子，怎么要饭呢？别要了，跟了我吧，我认你做干闺女！”
季氏心中高兴，忙把银官儿扯着跪下：“快给你干爹磕头！傻闺女！”那银官儿不由自主跪下来，不好意思地叫了声“干爹”。“队长”忙把她搀起来：“免了，怪可怜的。”接着下令：“快给我干闺女洗洗澡，换换衣裳。”银官儿被领到别的屋去。“队长”喊来刚才那位妇人吩咐：“你领着娘们儿去后院里住，银官儿就住在这里吧！”那妇人一脸的愁容，拽了季氏就去。
季氏和银官儿讨饭用的枣条和破筐子，早被人拿去扔了。那妇人领季氏来到后院的一座北屋。季氏打听到她是那位“队长”的妻子，“队长”就是局子里鬼子巡逻队的副队长，姓郭，叫郭生财。经常领着要饭的闺女媳妇来家睡觉，妇人稍一管就会挨揍，只好由着他胡为。
妇人说：“大娘啊！你把闺女送进来就是填了火坑啊！我想给你个馍馍打发你赶快走，不想被他撞见了……俺那男人是个淫贼，他不会放过小银官儿的，那孩子才九岁，怎么就……”妇人在为小银官儿捏一把汗：“如果能行，抽空儿我放你们走，赶快跳出火坑去吧！”说着就伤心地落下眼泪来。
谁想那季氏却不以为然，她说：“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郭生财对银官儿好，就由他去吧，反正比要饭强！”那妇人也就不再劝她，晚饭只给她吃谷糠饼子，自己吃的是细米煎饼，而且不再理她，那季氏对这谷糠饼子也感兴趣，以为是闺女挣来的，吃得蜜口香甜，只惹得妇人嗤笑。
淫贼郭生财，让人给银官儿洗了澡，梳了头，换了身新衣裳。银官儿像换了个人似的，令郭生财垂涎欲滴。晚上，他陪银官儿吃了点心，哄银官儿睡觉。那银官儿只贪图吃好穿好，哪晓得不能白吃白穿，她穿了衣服躺在花被窝里时，郭贼不让，逼她脱掉衣服。银官儿慢吞吞的脱下外衣后，那姓郭的早已全部脱光了，扯下了银官儿穿的唯一的裤衩儿。银官儿非常害怕，一骨碌跳下床来，颤抖着问：“干爹！你干嘛？我害怕！”继而，赤着身去开屋门想逃跑，郭贼哪里肯让，采住头发把她扔到床上说：“不干嘛！干爹想和你玩玩儿！”他把银官儿摁倒在床上，兽性大发，随后……银官儿尖叫起来……疼……疼死我了……
可怜，九岁的银官儿，流了鲜血。一次、两次、三次，她不再喊疼，忍着，忍着，让郭贼的兽性发泄，不再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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