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路诸侯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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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镇,上党太守张杨
张杨,字雅叔,云中人。最初因为武勇而在并州为武猛从事。东汉末年宦官专权,他奉刺史丁原之命带兵往见上军校尉宦官蹇硕,后来蹇硕死,他奉大将军何进之命回并州募兵,得到一千余人,此后一直留在上党攻打山贼。董卓作乱时,他带兵在壶关攻打上党太守,攻陷了几个县,士兵、数达到几千人。后来袁绍来到河内,张杨又和袁绍以及匈奴单于於夫罗一起屯兵于漳水。之后单于发动叛乱,劫走了张杨,但旋即被袁绍部将麴义击败。董卓封张杨为建义将军、河内太守。后来,汉献帝因为李傕、郭汜叛乱而流落到河东,张杨带兵来到安邑,被封为安国将军、晋阳侯。当时张杨想把献帝迎接到洛阳,然而诸将不从,因此张杨回到野王。建安元年(196),献帝在返回洛阳的途中,张杨给献帝供应粮草,来到洛阳,因为自己是外郡太守而决定不留在洛阳,回到野王,很快又被封为大司马。吕布在下邳被曹操围攻时,他曾出兵响应吕布,但却被部将杨丑所杀。而杨丑又很快被张杨的部将眭固杀死,当时眭固想要同袁绍联合。曹操派部将史涣攻打眭固,在犬城攻杀之,尽收其众。
第十六镇,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
孙坚(155—191年),字文台,吴郡富春(今浙江富阳)人,东汉末期名将,孙策、孙权之父,军事家孙武的后人。
孙氏世代在吴地作官。家在富春,祖坟在城东。史载孙坚出生前,孙氏祖坟数有光怪。五色云气,上连于天,蔓延数里远近。附近的人都去观望。父老们都说:“这不是一般景象,孙家恐怕要强盛起来了。”孙坚的母亲怀着孙坚时,曾梦见肠子从腹中拖出,环绕吴地昌门。醒来后很害怕,对邻居的老太太诉说。老太太说:“说不定还是吉兆呢!”等到孙坚出生,果然容貌不凡。
孙坚少时为县吏,性阔达,好奇节。他十七岁那年,随其父一起乘船去钱塘,途中,正碰上海盗胡玉等人抢掠商人财物,在岸上分脏。商旅行人,一见此情此景,都吓得止步不前,过往船只,也不敢向前行驶。孙坚见状,对父亲说:“此贼可击,请讨之。”他父亲说:“非尔所图也”(《三国志·吴书·孙破虏传》)。
孙坚提刀,大步奔向岸边,一面走,一面用手向东向西指挥着,好像正分派部署人众对海盗进行包抄围捕似的。海盗们远远望见这情形,错认为官兵来缉捕他们,惊慌失措,扔掉财货,四散奔逃。孙坚不肯罢休,追杀一海盗而回,其父亲大惊。孙坚却因此声名大振,郡府里召他代理校尉之职。
时会稽郡人许昌在句章兴兵作乱,自称阳明皇帝,与其子许韶一起四处煽动诸县,聚集起同伙数以万计。孙坚以郡司马的身份召募精良勇敢的壮士千余人。会同州郡官兵,协力讨伐,击溃了这股势力。这一年,正是汉灵帝熹平元年(172年)。刺史臧曼向朝廷呈报了孙坚的功劳,于是,孙坚被任命为盐渎县丞,数年后,又相继改任盱眙县丞和下邳县丞。
孙坚历任三县县丞,所到之处,甚有声望,官吏百姓也亲近顺服。同他往来的人,常常达到数目。这里有乡里耆旧名人,也有任侠好事的少年。孙坚对他们,像对待子弟亲友一样。接待抚养,尽心尽力。
东汉中平元年(184年),黄巾首领张角在魏郡起事(参见黄巾农民起义)。由于这次起义八州并发,所以来势迅猛,起义火焰很快燃遍了整个中原地区。百姓风起响应。起义军所到之处,焚烧郡县官府,处死地方官员。官吏豪强抱头鼠窜,刘氏江山摇摇欲坠。
在三十六方一旦俱发的起义声威面前,东汉统治者惶恐不安。他们调动一切力量,对起义军进行镇压。车骑将军皇甫嵩、中郎将朱儁奉调威围剿胁洛阳的黄巾军波才部。朱儁奏请孙坚担任佐军司马。孙坚在淮、泗一带招募了一些士兵,加上跟随他在下邳县当差的同乡少年,共得精兵一千人。此后,孙坚便率领这一千多士兵,随朱儁南征北战。
孙坚作战悍猛,常置生死于度外。一次,他乘胜追敌,单骑深入,失利,受伤堕马,卧于草中。当时,军众分散,不知他在什么地方。亏得他所乘战马跑回军营,咆哮嘶鸣。将士们随马找去,才在草中发现了孙坚。孙坚回营养了十几天,伤势略好,又奔赴疆场。
汝颍的黄巾军,处于困境,无路可走,固守宛城。孙坚领兵进攻,他独当一面,亲冒矢石,率先登上城墙。他的部众受此鼓励,纷纷紧随其后,于是,攻下了宛城。朱儁把孙坚的事迹全部呈报给朝廷,朝廷任命孙坚为别部司马。
边章、韩遂在凉州制造骚乱,中郎将董卓前往抵御讨伐,未见成效。中平三年(186年),朝廷派司空张温代理车骑将军,西讨边章等乱兵。张温奏请孙坚参军事。
张温率部驻扎长安,用诏书召见董卓,董卓拖延时间,过了好半天才来。张温责备他,他应对时,出言不逊。当时,孙坚正好在座,见此情形,便走到张温旁边,跟张温耳语,劝他诛杀董卓。孙坚说:“明公亲率王兵,威震天下,何赖于卓?观卓所言,不假明公,轻上无礼,一罪也。章、遂跋扈经年,当以时进讨,而卓云未可,沮军疑众,二罪也。卓受任无功,应召稽留,而轩昂自高,三罪也。古之名将,仗钺临众,未有不断斩以示威者也。是以穰苴斩庄贾,魏绛戮杨干。今明公垂意于卓,不即加诛,亏损威刑。于是在矣。”张温仍然不肯采取行动,对孙坚说:“君且还,卓将疑人”(《三国志·吴书·孙破虏传》)。
边章、韩遂听说张温大军将至,手下的乌合之众马上星落云散,请求投降。张温奏凯班师。朝廷因为张温的部队未同敌人作战,于是也就没有评功论赏。但好多人听说孙坚指陈董卓三条罪状,劝张温诛杀他,都为之叹息。于是,朝廷拜孙坚为议郎。
中平四年(187年),长沙人区星起义,自称将军,聚众一万多人,攻围城邑。朝廷任命孙坚为长沙太守,前往剿灭。孙坚到郡,检选循吏,使之治民,并且明白交代:“你们只管好好对待善良百姓,好好处理官曹文书,按规矩办事。至于郡中盗贼,交我负责好了!”他说到做到,立即率领将士,谋划方略,仅一个月的工夫,就打败了区星,郡中震服。
当时,周朝、郭石等人也在零陵、桂阳一带起义,与区星遥相呼应。孙坚就越过郡界,前往征讨。这样一来,三个郡都得到了平定,秩序井然。
据《吴录》记载,庐江太守陆康的侄儿当时任宜春县令,被敌兵所攻,派人向孙坚求救。主簿劝孙坚不要越界征讨。孙坚回答:“太守我没有什么文德,只以征伐为功。越界征讨,是为保全郡国。倘若以此获罪,我无愧于天下!”于是,整顿部伍,起兵驰援,敌人听说孙坚要来,闻风逃遁。汉卫朝检录孙坚前后战功,封他为乌程侯。
公元189年,汉灵帝驾崩,董卓专权,在京城横行跋扈,恣意妄为。孙坚闻知,拊膺长叹:“如果当年张温听了我的话,朝廷哪会有这场浩劫!”
天下诸多州郡,纷纷兴兵付伐董卓。孙坚也参与其事。孙坚起兵不久,便做了两件大事。兵到荆州,逼死了荆州刺史王睿;兵到南阳,杀掉了南阳太守张咨。
王睿曾和孙坚一起平定零陵、桂阳。因为孙坚是武官,所以,他在言谈中,常常流露轻蔑之意。对此,孙坚早就心存不满。
王睿又与武陵太守曹寅合不来。这次举兵讨伐董卓,王睿宣称要先杀曹寅。
曹寅害怕被杀,便假冒案行使者光禄大夫温毅的檄文,下达给孙坚,檄文中数说王睿的罪过,命令孙坚将他处死。孙坚领受檄文,立即起兵前往。
王睿闻知有军队到来,登楼观望,并派人询问这些兵来此的意图。孙坚的前部回答:“我们长久奔波在外。劳苦不堪,所得的赏赐,还不够做衣服呢!这次来,不过是想请您开恩,再赏些财物。”王睿信以为真,说道:“这有何难,我做刺史的,难道还去吝啬吗?”当下传令打开库藏,让兵士们自己进去,看还有什么东西可资用度。
等到来兵涌到楼下,王睿才发现了孙坚,大惊,忙问:“士兵们自来请求赏赐,孙府君怎么也在这里?”孙坚回答:“奉案行使者檄文,特来取你的首级。”王叙又问:“我犯了什么罪?”孙坚回答:“坐无所知!”王睿走投无路,刮金饮之而死。
孙坚逼杀王睿之后,引军到达南阳。下公文给南阳太守张咨,请他供应军粮。当时孙坚部下已有数万人,袁术也已上表,奏请以孙坚为假中郎将。张咨问手下人应该如何对待。手下人说:“孙坚不过是邻郡的一个太守,他无权调发我们的粮饷。”张咨认为言之有理,于是,对孙坚不加理睬。
孙坚以牛酒为礼物去拜访张咨,张咨第二天只好也来答谢。孙坚设宴款待,酒酣,孙坚的主簿进来禀报:“前移南阳,而道路不治,军资不具,请收主簿推问意故”(《三国志·吴书·孙破虏传》)。张咨见势头不好,想要离去。但四周已布满士兵,根本无路可走。一会儿工夫,主簿又进来向孙坚请示:“南阳太守稽停义兵,使贼不时讨,请收出案军法从事”(《三国志·吴书·孙破虏传》)。说着,便令部下将张咨推出军门斩首。南阳郡府官员大为震惊,从此,孙坚的部队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孙坚率兵前进,到达鲁阳,与袁术相见。袁术又表奏他为破虏将军,兼领豫州刺史,于是,孙坚就在鲁阳(今河南鲁山)休整部队,厉兵秣马,准备战斗。
初平元年(190年)冬,在鲁阳稍事休整,孙坚便想进军讨伐董卓。出发前,他派长史公仇称带兵去催促军粮,为此,他在鲁阳城东门外集合官属,设帐饮酒,给公仇称送行。董卓听说孙坚要起兵,派东郡太守胡轸引兵赴鲁阳迎战。孙坚正和部属饮酒谈笑,胡轸的先遣骑兵突然袭来。
孙坚命令部队整顿阵容,不得妄动,自己则饮酒谈笑自若。
敌人的骑兵越来越多,孙坚这才慢提起身离开席位,引导将士们有条不紊地进入城内。孙坚对部将们说:“向坚所以不即起者,恐兵相蹈藉,诸君不得入耳”(《三国志·吴书·孙破虏传》)。
胡轸见孙坚兵马整齐、纪律严明,斗志旺盛,不敢攻城,撤兵离去(参见鲁阳之战)。孙坚遂不战而屈人之兵,显示了其善于用兵的胆略和才能。
东汉初平二年(191年)2月,孙坚率豫州兵十万人向梁东(今河南省临汝县东)进发,辗转攻打洛阳。不料被徐荣包围,豫州兵全军溃败,孙坚和十几个骑兵突围逃出。孙坚平日常戴一顶赤厨帻(头巾),梁东突围时,由于形势紧张,情状狼狈,只好脱下此帻,让亲信部将祖茂戴上,吸引敌人。董卓骑兵以为戴赤罽帻的是孙坚,纷纷前来追逐。孙坚这才有机会从小道逃出重围。祖茂被迫兵搞得狼狈不堪,几乎无路可走。后来,他心生一计,跳下马来,把赤罽帻蒙在坟墓前的一根烧柱上,自己则伏在草丛中不动。董卓的骑兵远远见到赤罽帻,以为孙坚在此,便将这地方层层包围起来,走到跟前,发现哪有什么孙坚,只是个烧柱而已。这才撤兵离去。
孙坚遭此大败,几乎丧生,但并未灰其心志。他一路收集散兵,进占太谷阳人(今临县西),严加戒备,准备伺机再战,以雪耻辱。董卓听说孙坚进占阳人,立即派胡轸为大都护、吕布为骑督,带五千人马,前往迎击。胡轸性急,出兵时预先扬言:“这次去,要当斩一青绶,部队才会整齐纪律。”诸将听他这样说话,心中颇为不快。
部队行到广城,离阳人城还有几十里。天已经很晚了,士马劳累,应当驻军休息,而董卓预先制定的作战计划,也要求在广成住宿,秣马厉兵,养精蓄锐,然后再乘夜进兵,天明时分攻城。但诸将都嫌忌胡轸,想败坏他的大事,不想让他成功。于是,吕布等人便说:“阳人城中敌兵已经逃跑,应该快点去追赶,寻求战机。否则,就没有机会了。”胡轸便率军连夜进发。
到阳人城下,城中守备十分严密,偷袭不可能成功。这时,军队饥渴困顿,士气低落。加上是在夜间,没有堑壕工事防御。将士们刚刚解甲休息,吕布又令人传布谣言,说孙坚率城中将士乘夜来袭。军众黑夜中,不明真假,扰乱奔逃,弃盔甲,失鞍马,十分狼狈。孙坚乘势出城追击,胡轸全军溃败,部下督华雄也被斩杀。
孙坚阳人一役获胜,名声大起,威望更著。
阳人战后,有人乘机挑拨袁术,说:“孙坚倘若占据洛阳,发展势力,将难以制约。如果任其发展,岂不是除却一狼,又增一虎吗?”听了挑拨之言,袁术真的怀疑起孙坚来,不给孙坚运送军粮。
孙坚军中无粮,焦虑万分。当时,孙坚驻地阳人距离袁术所居鲁阳一百多里,孙坚连夜乘马,直奔鲁阳,拜见袁术。
在袁术帐中,孙坚心情异常激动。他在地上画来画去,分析形势和各方面的利害关系。并且说:“所以出身不顾,上为国家讨贼,下慰将军家门之私仇。坚与卓非有骨肉之怨也,而将军受谮润之言,还相嫌疑”(《三国志·吴书·孙破虏传》)!袁术心中怀愧,不能自安。
孙坚接着说:“现在大功即将告成,然而军粮却供应不上。这形势,跟吴起洒泪西河,乐毅功败垂成,完全一样!请将军明察、深思,早做决断!”袁术马上下令给孙坚调拨军粮,孙坚立即回营。
董卓惧怕孙坚的勇武威猛,派部将李傕前往劝说,想与孙坚结为婚姻之好,并且让孙坚开列子弟中能任刺史、郡守的名单,答应保举任用他们。在利诱面前,孙坚一身正气,他义正辞严地说:“卓逆天无道,荡覆王室。今不夷汝三族,悬示四海,则吾死不瞑目。岂将与乃和亲邪”(《三国志·吴书·孙破虏传》)?当即下令向大谷进军。部队一直挺进到距离洛阳九十里的地方。
孙坚拒绝董卓,不仅表现了他卓荦不群的英雄气概,也使得董卓大有感触。董卓曾对长史刘艾说:“关东的部队屡遭失败,都怕了我,只有孙坚,颇能用人,应该告诉将领们,让他们有所防范。当年我和周慎到金城去征讨边章、韩遂,我曾请示张温,希望率部驻扎在后,为周慎作后续部队,以备万一,张温不听。我当时便上书,说明形势利弊,并预料周慎一定不会成功。这些,台阁中均有记载。事情还没有结果,张温又派我讨伐先零叛羌。以为这样一来,西土就可一举扫平了。我明知此事不会成功,但又无法阻止。只好领兵出发,不过,我留了一手,让别部司马刘靖率领四千军队驻扎在安定,营造声势,以为呼应。所以,当叛羌要截断我的归路时,我运军轻轻一击,他们便让开了道路,因为他们害怕,因为我在安定地方有军队策应。叛羌以为我们在安定有几万人马,其实不过是刘靖那四千人罢了!孙坚当时跟着周慎,也曾向周慎献计,愿意自己率兵一万,先到金城,而让周慎引兵二万驻扎在后,以为接应。边章城中粮食不多,要到外面运粮,他们害怕周慎后续大军,一定不敢轻易与孙坚交战,而孙坚的兵又足以断绝他们运粮的道路。当时,如果采用孙坚之计,或许能够平定凉州,可惜周慎小儿,未用其计。张温不用我的计谋,周慎又不听孙坚的建议,结果终于失败。当时,孙坚小小一个佐军司马,见解与我大致相同,确有过人之处,其才可用!”
刘艾说:“孙坚虽然时出奇计,但到底不如李傕、郭汜。听说他在美阳亭北,率领一千多人与敌合战,差一点丢了命呢!”董卓说:“孙坚当时率领的是乌合之众,兵不如虏精,且战有利钝,不可完全以成败论。不过,这回他跟从诸袁小儿,倒真是自寻死路了!”董卓还说:“只要杀掉二袁、刘表、孙坚,天下自然会服从我!”
董卓亲自引兵与孙坚交战,遭到孙坚重创,他留下吕布掩护,自己转守渑池和陕城。孙坚挥兵,进攻洛阳,与吕布接战,吕布败走,孙坚进入洛阳。当时洛阳空虚,数百里内没有烟火。孙坚入城,见此惨状,无限惆怅,潸然泪下。他命令清扫汉室宗庙,用太牢之礼祭祀。
一个偶然的机会,孙坚得到了汉王朝的传国玉玺。据裴松之《三国志》注引《吴书》记载,孙坚当时驻军洛阳城南,附近的甄官井上,早晨有五彩云气浮动,众军惊怪,没人敢去汲水。孙坚命人下到井内,打捞出了传国玉玺,玺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缺一角,文字是“受命于王,既寿永昌。”人们说,这是当年张让等作乱,劫持天子出奔,左右分散,掌玺人投到井中的。
孙坚整饬部队,分兵出新安、渑池间进击董卓。为防孙坚再来进击,董卓也分兵驻守各处险要,自己则人镇长安。
孙坚修复被董卓挖掘的汉室陵墓,引兵回到鲁阳。他对董卓奋勇作战,充分显示了他的英雄气概,也使得别的军阀心生忌限。
当时,关东州郡长官,为了扩大势力地盘,纷纷兼并割据。袁绍、袁术虽为兄弟,可互相也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袁术派孙坚去攻打董卓,作战在外,袁绍却改派周昂(一说为周禺)为豫州刺史,率兵袭取曾作为孙坚豫州刺史治所的阳城。
孙坚得此消息,十分感慨:“我们同举义兵,目的是为了挽救江山社稷。如今逆贼将被扫灭,内部却如此争斗起来,我跟谁戮力同心,回天转日呢?”说完,仰天长叹,泪如雨下。
事到如此,孙坚只好挥师攻打周昂,周昂溃败遁逃。
初平二年(191年),袁术派孙坚征讨荆州,攻打刘表。刘表派黄祖在樊城、邓县之间迎战。孙坚击败黄祖,乘胜追击,渡过汉水,包围襄阳。刘表闭门不战,派黄祖乘夜出城调集兵士。黄祖带兵归来,孙坚复与大战。黄祖败走,逃到岘山之中,孙坚追击。黄祖部将从竹林间发射暗箭,孙坚中箭身死。
孙坚有五子,孙策、孙权、孙翊、孙匡、孙朗。后来孙权称帝,追谥孙坚为武烈皇帝。
《三国志·孙坚传》评论孙坚,说他“勇挚刚毅,孤微发迹,导温戮卓,山陵杜塞,有忠壮之烈。”裴松之也说他于兴义之中,最有忠烈之称。纵观孙坚一生,这些评价中肯切实,洵非虚语。
第十七镇,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
袁绍出身于东汉后期一个势倾天下的官宦世家。从他的高祖父袁安起,四世之中有五人官拜三公。父亲袁逢,官拜司空。叔父袁隗,官拜司徒。伯父袁成,官拜左中郎将,早逝。袁绍庶出,过继于袁成一房。
袁绍生得英俊威武,甚得袁逢、袁隗喜爱。凭借世资,年少为郎,袁绍不到二十岁已出任濮阳县长。不久,因母亲病故服丧,接着又补服父丧,前后共六年。之后,袁绍拒绝朝廷辟召,隐居在洛阳。

这时是东汉统治日趋黑暗的年代,宦官专政愈演愈烈,残酷迫害以官僚士大夫和太学生为代表的“党人”。袁绍虽自称隐居,表面上不妄通宾客,其实在暗中结交党人和侠义之士,如张邈、何颙、许攸等人。张邈是大名鼎鼎的党人,“八厨”之一。何颙也是党人,与党人领袖陈蕃、李膺过从甚密,在党锢之祸中,常常一年中几次私入洛阳,与袁绍商量对策,帮助党人避难。而许攸同样是反对宦官斗争的积极参与者。袁绍的密友中,还有曹操,他们结成了一个以反宦官专政为目的的政治集团。袁绍的活动引起了宦官的注意,中常侍赵忠愤愤然地警告说:“袁本初抬高身价,不应朝廷辟召,专养亡命徒,他到底想干什么!”袁隗听到风声,于是斥责袁绍说:“你这是准备败我们袁家!”
中平元年(公元184年),黄巾起义爆发以后,东汉朝廷被迫取消党禁,大赦天下党人。袁绍这才应大将军何进的辟召。何进是汉灵帝刘宏皇后的异母兄,以外戚贵显,统领左右羽林军,对宦官专政不满。袁绍有意借何进之力除掉宦官,而何进因袁氏门第显赫,也很信任袁绍。从此,两人关系非同一般。
当时,宦官的势力仍然很大,中常侍赵忠、张让等并封侯爵。郎中张钧上书痛斥宦官专政之害,竟被捕杀狱中。中平五年(公元188年),东汉朝廷另组西园新军,置八校尉。袁绍被任命为中军校尉,曹操为典军校尉。但大权掌握在宦官、上军校尉蹇硕手中,连大将军何进也要听从他的调度指挥。
中平六年(公元189年)四月,汉灵帝病重,太子未立。在皇位继承问题上,宦官与外戚何进的矛盾激化了。汉灵帝有两个儿子:一个是何皇后所生,名刘辩;另一个是王美人所生,名刘协。群臣请立太子,汉灵帝因刘辩轻佻浅薄,很不中意,但废嫡立庶,又担心群臣反对,所以举棋不定。蹇硕等宦官当然心领神会,最主要的是不愿意大权落入何进手中,因此借口韩遂作乱,提议请大将军领兵西上平叛。在这个关键时刻,何进洞悉宦官的诡计,以青徐黄巾复起为辞,奏请遣袁绍东进徐兖,待袁绍兵还,自己再西击韩遂。不几天,汉灵帝病死,蹇硕决定先诛何进,后立刘协,于是派人迎何进入宫计事,何进却集结军队于宫外,严阵以待,而称病不入。蹇硕迫于压力,不得不立刘辩为帝。刘辩即帝位,何皇后以皇太后临朝称制,太傅袁隗与大将军何进辅政,同录尚书事。这是外戚与官僚士大夫对宦官的一个胜利。这时,袁绍通过何进的宾客张津对何进说:“黄门、常侍这些宦官执掌大权已经天长日久,专干坏事,将军应该另择贤良,整顿国家,为天下除害。”何进甚以为是,于是任命袁绍为司隶校尉、何颙为北军中候、许攸为黄门侍郎、郑泰为尚书。同时受到提拔的有二十多人,他们都成了何进的心腹。对此,蹇硕非常不安,再度谋划诛杀何进,但被人告发,何进下令捕杀蹇硕。鉴于宦官蠢蠢欲动,何进恐怕发生意外,称病不参预灵帝丧事。袁绍认为只有杀掉所有宦官,才能免除后患。他对何进说:“从前窦武准备诛杀内宠,而反受其害,原因是事机不密,言语漏泄。五营兵士都听命于宦官,窦武却信用他们,结果自取灭亡。如今将军居帝舅大位,兄弟并领强兵,军队将吏都是英俊名士,乐于为将军尽力效命。一切在将军掌握之中,这是苍天赐予的良机,将军应该一举为天下除掉祸害,以名垂后世!”何进报告何太后,但何太后却不同意,何进也就不敢违背太后意旨。事后他想:“或者只杀几个罪恶昭彰的?”袁绍见何进动摇,又进而对他说:“宦官亲近至尊,传达诏令,如果不一网打尽,必将贻患无穷。况且现在计划已经外露,将军为何不早下决断?事久生变,下手晚了会遭祸殃的。”但是,由于何太后的母亲舞阳君与何进的弟弟何苗多次受到宦官贿赂,因此从中作梗,多方阻挠;也由于何进素无决断,犹犹豫豫,所以仍然没有结果。袁绍看见这种情况,心里十分焦灼,再一次献策说:“可以调集四方猛将豪杰,领兵开往京城,对太后进行兵谏。”何进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于是下令召并州牧董卓带领军队到京,又派部下王匡、骑都尉鲍信回家乡募兵。四方兵起,京师震动,何太后才感到事态严重。她匆匆把中常侍、小黄门等宦官放回家。宦官们着慌了,惶惶然若丧家之犬,一起去叩求何进恕罪。袁绍在旁再三劝何进乘此机会杀掉他们,但何进还是把他们放走了。袁绍很不甘心,写信通知州郡,诈称是何进的意思命令逮捕宦官的亲属入狱。
宦官们走投无路,铤而走险。他们借口离京前愿最后侍奉一次太后,又进了宫。在张让的指挥下,中常侍段珪等率领党徒数十人,等候何进入宫后,将何进斩杀于嘉德殿前。何进部将听说何进被杀,领兵入宫,虎贲中郎将袁术攻打宫城,焚烧青琐门。张让等人遂挟持少帝刘辩和陈留王刘协从复道仓皇外逃。袁绍与叔父袁隗佯称奉诏,杀死宦官亲党许相、樊陵,然后列兵朱雀阙下,捕杀没有来得及逃走的宦官赵忠等人,又命令关闭宫门,严禁出入,指挥士兵搜索宫中的宦官,不论老幼皆斩尽杀绝,死者有二千多人,有些不长胡须的人也被当成宦官杀掉了。
讨董盟主有始无终
正当袁绍在内宫大肆屠戮宦官的时候,董卓率领军队抵达洛阳西郊,于北邙阪下与少帝和陈留王相遇。董卓无意中得到了一张王牌,他拥簇着少帝,带着军队浩浩荡荡地开进洛阳城。在何进决定调董卓领兵入京时,主簿陈琳曾经提醒他说:“大兵一到,强者称雄,这样做是倒拿干戈,授柄于人,不但不能达到目的,恐怕还会引起混乱呢!”目睹董卓八面威风,不可一世的模样,刚刚从泰山募兵回到洛阳的鲍信忧虑地对袁绍说:“董卓拥有强兵,居心叵测,如果不能及早采取措施,就要陷入被动,如果乘他长途行军,士马劳顿,发起突然袭击,还能擒拿他。”袁绍见董卓兵强马壮,心里害怕,不敢轻举妄动。鲍信不觉非常失望,带兵回泰山去了。
董卓十分骄横,决意实行废立,以建立个人的权威。他傲慢地对袁绍说:“天下之主,应该选择贤明的人。刘协似乎还可以,我想立他为帝。如果还不行,刘氏的后裔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袁绍一听非常生气,但慑于董卓威势,只默不作声地横握佩刀,向董卓拱了拱手,扬长而去。袁绍不敢久留洛阳,他把朝廷所颁符节挂在上东门上,逃亡冀州。董卓下令通缉袁绍,当时有人劝董卓说:“废立大事,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袁绍不识大体,因为害怕逃跑,并非有其它意思。现在通缉他太急,势必激起事变。袁氏四代显贵,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得到袁家恩惠的人就更多了。如果袁绍招集豪杰,拉起队伍,群雄都会乘势而起,那时,关东恐怕就不是明公所能控制得了,所以不如赦免他,给他一个郡守当当,那么,他庆幸免罪,也就不会招惹事端了。”于是,董卓任命袁绍为勃海太守,赐爵位为邟乡侯。董卓在洛阳一意孤行。中平六年(公元189年)九月,他废少帝为弘农王,立刘协为帝,是为献帝,他自署相国,又自称“贵无上”,性极残忍。是时,“洛中贵戚室第相望,金帛财产,家家殷积。卓纵放兵士,突其庐舍,淫略妇女,剽虏资物,谓之‘搜牢’”。贵戚尚且如此,一般百姓家更不胜其苦了。洛阳附近也惨遭董卓军队的蹂躏和洗劫。有一次,董卓派军队到阳城,遇见一群正在举行祭社活动的人们,士兵冲入人群,砍杀男子,掠抢妇女和财物,驾走他们的车牛,把砍下的头颅挂在车辕上,说是攻贼大胜,狂呼滥叫地回到洛阳城。其景象惨不忍睹,令人发指!
董卓擅行废立和种种暴行,引起了官僚士大夫的愤恨,他所任命的关东牧守也都反对他。各地讨伐董卓的呼声越来越高。而讨伐董卓,袁绍是最有号召力的人物,这不仅因为他的家世地位,还因为他有诛灭宦官之功和不与董卓合作的行动。本来,冀州牧韩馥恐怕袁绍起兵,故派遣几个部郡从事驻勃海郡监视,限制袁绍的行动。这时,东郡太守桥瑁冒充三公写信给各州郡,历数董卓罪状,称“受董卓逼迫,无以自救,亟盼义兵,拯救国家危难”云云。韩馥接到信件,召集部属商议,他问大家:“如今应当助袁氏呢,还是助董氏呢?”治中从事刘子惠正色说:“兴兵是为国家,如何说什么袁氏、董氏!”韩馥语塞,脸有愧色。不过从韩馥的话中,也可知袁绍在当时人们心目中的份量。迫于形势,韩馥不敢再阻拦袁绍,他写信给袁绍,表示支持他起兵讨董。
初平元年(公元190年)正月,关东州郡起兵讨董,推举袁绍为盟主。袁绍自号车骑将军,与河内太守王匡屯河内,韩馥留邺,供给军粮。豫州刺史孔伷屯颍川,兖州刺史刘岱、陈留太守张邈、广陵太守张超、东郡太守桥瑁、山阳太守袁遗、济北相鲍信与曹操屯酸枣,后将军袁术屯鲁阳,各有军队数万。董卓见关东盟军声势浩大,于是挟持献帝,驱赶洛阳百姓迁都长安,临行前杀害太傅袁隗、太仆袁基等袁氏家口五十多人。袁绍虽为众望所归,其实很不孚众望。作为盟主,他既不率先杀敌,也指挥不了这支数十万的大军。各州郡长官各怀异心,迁延日月,保存实力。酸枣驻军的将领每日大摆酒宴,谁也不肯去和董卓的军队交锋。酸枣粮尽后,诸军化作鸟兽散,一场讨伐不了了之。
董卓西走长安后,袁绍准备抛弃献帝,另立新君,以便于驾驭。他选中软弱的汉宗室、幽州牧刘虞。当时袁氏兄弟不睦,袁术有自立之心,他假借维护忠义,反对袁绍另立刘虞为帝。袁绍写信给袁术,信中说:“先前我与韩文节(韩馥)共谋长久之计,要使海内见中兴之主。如今长安名义上有幼君,却不是汉家血脉,而公卿以下官吏都媚事董卓,如何信得过他!当前只应派兵驻守关津要塞,让他衰竭而亡。东立圣君,太平之日指日可待,难道还有什么疑问!况且我袁氏家室遭到屠戮,决不能再北面事之了。”他不顾袁术的反对,以关东诸将的名义,派遣原乐浪太守张岐拜见刘虞,呈上众议。刘虞却断然拒绝。袁绍仍不死心,又请他领尚书事,承制封拜,也同样被刘虞拒绝了。
割据冀州名动天下
此时,董卓并未垮台,关东牧守们却为了扩充个人的地盘,争夺土地和人口,自己倒厮杀起来了。韩馥唯恐袁绍坐大,故意减少军需供应,企图饿散、饿垮袁绍的军队。而袁绍并不满足于一个渤海小郡,对被称为天下之重资的冀州垂涎已久。在联兵讨董时,袁绍曾经问过曹操:“大事如果不顺,什么地方可以据守呢?”曹操反问:“足下的意思怎样呢?”袁绍答道:“我南据黄河,北守燕、代,兼有乌丸、鲜卑之众,然后南向争夺天下,这样也许可以成功吧!”袁绍所谓南据黄河,北守燕、代,其中间广大地区正是物产丰富、人口众多的冀州。不过,当时袁绍并不景气,门客逢纪建议他攻取冀州时,袁绍非常踌躇,拿不定主意。对逢纪说:“冀州兵强,我军饥乏,如果攻打不下来,我连立足的地方都没有了。”逢纪心生一计,说:“韩馥是一个庸才,我们可以暗中与辽东属国长史公孙瓒相约,让他南袭冀州。待他大兵一动,韩馥必然惊慌失措,我们再趁机派遣能言善辩的人去和他说明利害关系,不怕他不让出冀州来。”袁绍很看重逢纪,果然照他的意思写一封信送给公孙瓒。
初平二年(公元191年),公孙瓒发兵,南袭冀州。韩馥军一战败绩,慌了手脚,此时袁绍的说客高干、荀谌不失时机地到了邺城。高干是袁绍外甥,荀谌与韩馥的关系不错。他们对韩馥说:“公孙瓒乘胜南下,诸郡望风而降;袁车骑也领兵到了延津,他的意图难以预料,我们私下都很为将军担忧。”韩馥一听,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急切地问:“既然如此,那怎么办呢?”荀谌不正面回答,反问道:“依将军估计,在对人宽厚仁爱方面,您比袁绍怎样?”韩馥说:“我不如。”“在临危决策,智勇过人方面,您比袁绍怎么样?”韩馥又说:“我不如。”“那么,在累世广施恩德,使天下人家得到好处方面,您比袁绍又当如何呢?”韩馥摇摇头:“还是不如。”连提了几个问题后,荀谌这才说:“公孙瓒率领燕、代精锐之众,兵锋不可抵挡;袁绍是一时的英杰,哪能久居将军之下。冀州是国家赖以生存的重地。如果袁绍、公孙瓒合力,与将军交兵城下,将军危亡即在旋踵之间。袁绍是将军的旧交,而且结为同盟,如今为将军着想,不如把冀州让给袁绍。袁绍得到冀州以后,公孙瓒也就不能和他抗争,那时,他一定会深深感激将军。冀州交给亲密的朋友,将军不但能获得让贤的美名,而且您还会比泰山更加安稳,希望将军不必有什么顾虑!”
韩馥生性怯懦,缺少主见,听荀谌这么一说,也就同意了。韩馥的许多部下都忧虑重重,长史耿武、别驾闵纯、治中李历劝谏说:“冀州虽然偏僻,但甲士百万,粮食足以维持十年,而袁绍则是孤客穷军,仰我鼻息,就如同婴儿在我手上一般,一旦断了奶,立刻就会饿死,为什么我们竟要把冀州让给他?”韩馥无奈地说:“我是袁氏的故吏,才能也不如本初,量德让贤,这是古人所推崇的,你们为何还要一味加以责备呢!”驻屯在河阳的都督从事赵浮、程涣听到消息,急急自孟津驰兵东下,船数百艘,众万余人,请求出兵抗拒袁绍,韩馥不同意。终于,韩馥搬出了官署,又派自己的儿子把冀州牧的印绶送交袁绍。
袁绍代领冀州牧,自称承制,送给韩馥一个奋威将军的空头衔,既无将佐,也无兵众。袁绍手下有一名都官从事朱汉,曾经遭到韩馥的非礼,一直耿耿于怀。他知道韩、袁二人之间积怨甚深,借故派兵包围了韩馥的住所,手持利刃,破门而入。韩馥逃到楼上,朱汉抓住韩馥的长子,一阵乱棍拷打,把两只脚都打断了。韩馥受了很深的刺激,虽然袁绍杀死了朱汉,但他还是离开了冀州去投奔张邈。有一天,在张邈府上,韩馥见袁绍派来一个使者,使者对张邈附耳低语。韩馥心中不觉升起了一团疑云,感到大难临头了,于是起身到厕所,举刀自杀。
袁绍得了冀州,踌躇满志地问别驾从事沮授说:“如今贼臣作乱,朝廷西迁,我袁家世代受宠,我决心竭尽全力兴复汉室。然而,齐桓公如果没有管仲就不能成为霸主,勾践没有范蠡也不能保住越国。我想与卿同心戮力,共安社稷,不知卿有什么妙策?”沮授原任韩馥别驾,颇有谋略,袁绍使居原职。他回答说:“将军年少入朝,就扬名海内。废立之际,能发扬忠义;单骑出走,使董卓惊恐。渡河北上,则渤海从命;拥一郡之卒,而聚冀州之众。威声越过河朔,名望重于天下!如今将军如首先兴军东讨,可以定青州黄巾;还讨黑山,可以消灭张燕。然后回师北征,平公孙瓒;震慑戎狄,降服匈奴。您就可拥有黄河以北的四州之地,因之收揽英雄之才,集合百万大军,迎皇上于西京,复宗庙于洛阳。以此号令天下,诛讨未服,谁抵御得了?”袁绍听了,眉开眼笑地说:“这正是我的心愿啊!”随即加封沮授为奋威将军,使他监护诸将。沮授的这番话,充满了肉麻的阿谀之词,博得袁绍笑逐颜开,也得到升官发财的酬劳。不过,他主张迎汉献帝,挟天子以号令天下,确为有识之见。如果后来袁绍能照着做,日子肯定会好过得多。但是,袁绍原来就反对立汉献帝,他所谓“兴复汉室”不过是遮人耳目的高调罢了。
袁绍又用田丰为别驾、审配为治中,这两人比较正直,但在韩馥部下却郁郁不得志。此外,袁绍还用许攸、逢纪、荀谌等人为谋士。但是,袁绍没有什么政治才能,他在冀州“使豪强擅恣,亲戚兼并,下民贫弱,代出租赋,炫鬻家财,不足应命”,治中审配的家族,竟然藏匿罪犯。正如曹操指出的那样“**百姓亲附,甲兵强盛,岂可得邪!”
攻灭公孙窥视神器
冀州北面有公孙瓒,南面有袁术,这是袁绍的两个劲敌。袁术虽然是袁绍的弟弟,但兄弟二人向来不和。初平二年(公元191年)冬,孙坚投靠了袁术。袁术任命他为豫州刺史,屯兵阳城。在孙坚出兵攻打董卓的时候,袁绍借机会任命周昂为豫州刺史,派兵袭取了阳城。袁术派遣公孙瓒的弟弟公孙越协助孙坚回救阳城,公孙越在作战中被流矢射中身亡。当时,正在青州镇压黄巾军的公孙瓒怒不可遏地说:“我弟弟的死是袁绍惹出来的。”于是举兵攻打袁绍。公孙瓒攻势凌厉,威震河北。一时间,冀州郡县纷纷望风归降。袁绍大惊,为了取悦公孙瓒,缓和局势,他拔擢公孙瓒的从弟公孙范为勃海太守,但公孙范一到勃海,却立即倒戈。初平三年(公元192年)春,袁绍亲自领兵迎战公孙瓒,两军在界桥南二十里处交锋。公孙瓒以三万步兵,排列成方阵,两翼各配备骑兵五千多人。袁绍令麹义率八百精兵为先锋,以强弩千张为掩护,他统领步兵数万在后。公孙瓒见袁绍兵少,下令骑兵发起冲锋,践踏敌阵。麹义的士兵镇静地俯伏在盾牌下,待敌骑冲到只距离几十步的地方,一齐跳跃而起,砍杀过去;与此同时,千张强弩齐发,向敌骑飞去。公孙瓒的军队遭到意想不到的打击,全军陷入一片混乱,骑兵、步兵都争相逃命。麹义的军队则越战越勇,临阵斩杀了公孙瓒所署冀州刺史严钢,杀敌千余人,又乘胜追到界桥。公孙瓒企图守住界桥,但再次被打败了。麹义一直追击到公孙瓒的驻营地。袁绍命令部队追击敌人,自己缓缓而进,随身只带着强弩数十张,持戟卫士百多人。在距离界桥十余里处,听说前方已经获胜,就下马卸鞍,稍事休息。这时公孙瓒部逃散的骑兵二千多突然出现,重重围住了袁绍,箭如雨下。别驾田丰拉着袁绍,要他退进一堵矮墙里,袁绍猛地将头盔掼在地上,说:“大丈夫宁可冲上前战死,躲在墙后,难道就能活命吗!”他指挥强弩手应战,杀伤了不少敌骑,敌骑没有认出袁绍,也渐渐后退。稍顷,麹义领兵来迎袁绍,敌骑才撤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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