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一章 再见阿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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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阿莲闺房的门口,把耳贴到房门上,倾听里面的声音。
正在此时,走廊的尽头忽然向我奔过来两个壮汉。我的心里一震!果然这条船上到处都是摄像头,否则我的行动也不会这么快就会被识破!
我假装惊异地站直了身体,对着过来的两个人挤出一丝勉强的笑意。那两个人到我面前之后,厉声问道:“你是干什么的?鬼鬼祟祟的到处乱走什么?!”
我就在刚才的几秒钟想好了一个不错的托词,就结结巴巴的对那两个人说:“我是跟周界伦来的……是搞装修设计的,对你们的船体的装修很感兴趣,也有几个不成型的建议,不知道你们是不是需要这方面的帮助啊?”
那两个人看了我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其中一个说:“不看看你什么德性!就你这幅样子还是装修设计师呢?!你先把你自己好好设计一下吧!”
我表现出生气的样子,提高了声音说:“你们可别以貌取人,我的作品有好多呢!香港的红馆当年我就参加了设计的呢!”我大声说话的目的其实是想让阿莲听到,只要见到她的面我就心满意足了……
那个人不耐烦地说:“赶紧离开这里!我们不需要装修设计!”
我摇了摇头,叹气说:“怎么能不需要呢?你们看这墙围设计的,都是什么嘛!还有好多地方都颜色剥落了……”我尽量的延缓时间,可是被那两个人打断了,过来粗鲁地抓住我的胳膊,嚷道:“跟你说了不需要了,你还在这儿罗嗦什么!赶紧走!”
我大声嚷道:“走就走嘛!干嘛抓着我的胳膊啊?!好疼的……”
正在此时,阿莲房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探出来一个女佣的脸,对那两个人质问道:“小姐问是谁在这里大叫大嚷的,赶紧的离开这里……”
那两个人马上变了颜色,唯唯诺诺地答应着,嘴里叨咕着说:“是一个自称是装修设计师的人来捣乱,马上就赶走了……”
此时门是开着的,我就用我的本声大声嚷道:“我本来就是设计师嘛!”
那两个人怒道:“你还在这里乱嚷?!不要命了你?!”
忽然门口冲出一个人来,众人抬头看去,只见门口出现了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孩,看见她憔悴的面容,我差点喊出声来。正是阿莲出来了。
阿莲听见我的声音,冲出来之后,见到是我这么一副样子,不由得失望至极,摇了摇头,以为自己听错了,对我淡淡的问道:“刚才就是你在这里大叫大嚷的?你是个设计师?是真的吗?”
我连忙点点头说:“对啊!当然是真的!”
阿莲对那两个人挥了挥手说:“你们下去吧!”又指着我说:“你进来帮我看一看这里……”
我得意地看了那两个人一眼,跟着阿莲进到房间。
一进去之后,我的眼泪差点忍不住掉了下来。我对这里的环境是非常熟悉的,曾和阿莲在房间里不知不觉的呆了三天三夜……
还有这里的香味……
我忍不住扬起头深深地吸了口气,仿佛要把这里的一切都吸到记忆里去。
阿莲奇怪地看了一眼我的表现,转过头对着墙壁上一块空白的地方说:“你看看这里应该怎么设计一下的好?”
我抬头看去,那里正是取下来阿莲给我的那幅画之后,留下的痕迹。由于太长时间的遮掩,猛然取走画之后,原处显得比别的地方要白一些,看起来很刺眼。
阿莲说完缓缓地走到沙发旁,抱起个枕头,出神地看着那块空白之处。
我忍住眼中的冲动,淡淡地说:“其实……有些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去装饰的好!留着一个伤口,更可以体会到那种刻骨铭心……”
阿莲诧异地看向我,说道:“你说话为什么这么奇怪?你不是搞设计的吗?为什么进来之后又不想做了呢?”

我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女佣,欲言又止地说:“这个地方,最好挂上一副俄罗斯的风景画,我知道有一幅画和这里的环境很配的,名字叫《早晨》……”
阿莲的浑身一抖,在我的身上仔细地看着,好想明白了点什么,转头对女佣说:“你先出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
那个女佣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退出了房间,轻声地把门带上了。
房间里就剩下我和阿莲了,谁也没有说话,甚至都能听到彼此沉重的呼吸。
阿莲叹了口气说:“好了,现在没有其他人了,告诉我是谁让你来的吧!”
我恢复了本来的口音说:“是我自己要来的!”
阿莲震惊地站起来说:“天哪!你是……风?!”说完旋风般地扑进了我的怀里,眼泪扑簌地落在我的肩头。我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说:“是我!”
良久良久之后,阿莲在我的怀里抬起头,看着我说:“你化妆的样子……好丑!……那我也喜欢!只要是你……”说完又钻进了我的怀里。
我抚摸着她柔弱的后背,柔声地说:“阿莲……你想我了吗?”
阿莲低声说:“嗯!想了!都快想死我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我笑着扳过来她的肩膀说:“傻孩子!不可以那么说!我这不是来了吗?我也想你啊!”
阿莲幸福地仰着脸说:“真像是做梦一样!”
我笑着说:“那你就当是做梦好了……”说罢在她的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
阿莲说:“不要!我不要这是做梦!我要真实的你!”
一番情话之后,我和阿莲坐了下来,阿莲说:“你真傻!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看我!”
我说:“我是担心你嘛!我是听你哥哥说的,你的身体……”说到这里,我打住话头,看着阿莲。
阿莲的身体一抖,说:“我哥哥连这都跟你说了?是的!我的身体有一种很奇怪的病!那还是很小的时候,我和哥哥很穷很穷……为了生存,我俩到河边去砸开冰窟窿捞鱼,谁知道我哥哥一下子掉进去了。我一边哭着一边拼命地把他往外拖。谁知道由于我的力气太小,自己也被拽了进去。
刚好那几天我的身体……不舒服,在河水里挣扎了好久才被一个过路人发现救了出来……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会哭了!而且……我的胸口每个月一到那几天就疼的好厉害!医生检查说,我这是很严重的一种病,就是因为当时各种原因造成的,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这些年我一直是靠着昂贵的药物才维持下来的!我没有告诉你的原因,是因为……我太自私了!我希望不告诉你,这么一直下去,直到我死的那一天……”
我哽咽着说:“你怎么这么傻呢……”
阿莲抬头说:“但是很奇怪的是,自从那天晚上听过你的歌声,痛快地流泪之后,我的胸口好像再也没有那么疼了,而且这几天刚好又到日子了……”
我激动地说:“那就是全都好了?!”
阿莲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我紧紧地抱住阿莲的身体说:“你会好起来的!你相信奇迹吗?总有一天会发生的……”
阿莲望着我的眼睛说:“自从见到你之后,我就相信奇迹了!是老天看我太可怜了,派你来拯救我的,是吧?!”
我满脸柔情地帮阿莲整理头发,接着慢慢的俯下身去,靠近了那个正如绽放的玫瑰花般的嘴唇……
忽然之间,房门被踢开了。接着呼呼隆隆的冲进来几个手持枪械的壮汉,进屋之后从各个角度全都瞄准了我!
之后进来一个满脸怒气的人,旁边还低眉顺目地跟着那个刚才出去的女佣。
那个人正是阿莲的亲生哥哥——吴世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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