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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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涛万顷的大海,洁白绵延的海滩,水天相接的碧蓝,绘就了一副俊美的、蓝白相间的神奇天水画。从海天相连处,渐渐涌来的海浪,从平静到一线;再从一线,逐渐地加宽;等到离人数千米远时,浪花暴涨起来,以摧枯拉朽之势,铺天盖地向你涌来。这海浪沉闷的呼啸声,让人感到惊心动魄。可暴涨的海浪,气势汹汹来到你面前的海滩上时,它的声势,它的威风,它的嚣张却又骤减,变得成了温顺的小绵羊。那不可一世的海浪狂暴、强悍、啸声荡然无存。勉强卷动而来的海浪,当它来到你脚下时,却变成了亲吻你脚的柔软泡沫液。
白副县长一行预计三、五天的三亚考察之行,今天让他们那只见四面大山,封闭在千山万岭中的狭小眼界,亲自领略了海之壮阔,眼之无涯。他们惊叹,原来在那大山中,只能见到的小小天空,就连同这大海相较,显得是那样的渺小、微不足道。更不用说和这海天一色,宽大得让你激动的心,也难以盛下的宽广。在他们全装满大山的心里,共同有着一个发自内心的声音,这世界,真大!这大海,真奇!这沙滩,真美!
就连在白副县长一行人眼中,那小小的红霞岭,只能当他们哪儿一个小土包。但这小土包似的红霞岭,那苍翠欲滴的美,却又是不得不让他们叹为观止。自己家乡的群山,虽然也有绿色满眼,可就没这嫩绿之感。这能相比吗?你白副县长哪儿,是四季分明的高寒山地。可三亚是热带落叶季雨林气候。常年温度保持在二十五度之间,就连那小龙潭湖水,冬季水温也保持在让人舒适游泳的二十二至二十五度。充沛的雨量,强烈的光照,还不让这三亚成为四季温暖之乡吗?还不让这红霞岭的植被翠**滴?还不让这椰子树、龙血树、榕树,枝繁、干壮、叶茂吗?当北国还寒气逼人的季节,这南国的三亚,却让人们在大海中畅游,在湖水中嬉戏了。这天南地北的气温差距,迥然大相径庭。这也说明了我们国家地大物博,北国冰雪,南国阳光的美景。
白副县长和随从们,一天的畅游大海,一天的追逐沙滩,一天的大开眼界,就在这太阳滚进水天相接处,海风拂来时,才兴致勃勃地回到了金棕榈酒店。白天的游玩,尽兴在大家意犹未尽的心里;夜晚的尽兴,还等待着白副县长钦点美人。白副县长,白天一天考察一个地方,晚上还不一晚考察一个美人吗?如果不是这样,那他这考察,也许真没兴致。
今晚,白副县长钦点的美人是小兰。听其名,也可想见其人。那幽幽山涧旁的兰草,香味悠远清香,姿态苗条秀丽。这花名香醉人的意思,用在小兰身上,也恰如其分。虽说小兰个子没小红高挑,但俊俏也是出类拔萃。她那秀气的长脸,新月的细眉,粉色似的桃花眼满是笑意;细直而高的鼻,小巧玲珑的嘴,薄薄的唇,形象地展示了她的清纯;比小红还丰满的胸部,细腰下的宽臀,似乎也告诉了人们,自己是一位近两岁儿子的母亲。这美丽少妇的身形,在白副县长如痴如迷的眼中,依然是仙女降临人世,别有一番少妇的风韵。
已为少妇的小兰,当然比未婚的小红懂事得多。她拿来红酒,替白副县长和自己斟上,把杯子温柔地送到了白副县长的手中。白副县长左手接过酒杯,右手把小兰拥着说:“来,我俩喝杯交杯酒。”小兰温顺地把杯子举起,两人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小兰把白副县长的酒杯接过,放在茶几上,又斟起酒来。白副县长对她说:“今天还玩得高兴吗?”“嗯,大海、沙滩真是让人舒服。”小兰轻声回答。白副县长看见小兰斟好了酒,挨自己坐了下来,就对小兰说:“这没什么好的东西卖,等到了香港和澳门,你们自己挑选自己喜欢的东西。你们每人,就在三、五万的数字中去花销。你说,这样好不好?”“花那么多钱干嘛?你开银行了?”小兰吃惊地问。白副县长搂着小兰的身体,往后仰倒在沙发靠背上,看着她那更迷人的桃花眼说:“我开啥银行?这是哪些企业的人送的人情。这送的人情钱,我不花在情人身上,花在哪儿?你就放下大胆地花吧。出来一次,对你们来说,机会也少,我可也要对得起你啊!好好照看好我们的儿子,我会更疼你这小美人的。回家去后,我再给你五十万,让你能安安心心地把儿子培养成才。”“嗯!我们的儿子快两岁了,长得越来越像你了。”小兰把她的头更靠近了白副县长。原来,这白副县长刚来县里上任,第一个上手的美人,就是这小兰。当白副县长让小兰怀孕后,小兰没同意白副县长让她做掉肚子里的孩子,匆忙找人把自己嫁了出去。小兰明明知道,自己和白副县长,不可能名正言顺地成为一家。但他爱孩子,无论如何也要生下自己和白副县长的孩子。这也真让白副县长头疼了一段时间。

为自己生下孩子的小兰,直到今天,仍然痴迷地爱着白副县长。但小兰儿子是谁的,现在也无人知晓。只有这孩子的父母,他们心里才明白。小兰心中虽然有苦难言,可为了不让白副县长的名誉受到损害,她宁可牺牲自己,默默承担起抚养孩子的义务。她知道,让一个曾经令自己刻骨铭心,又不可能永远拥有,深爱着的人,在很短时间从心里淡漠、忘却,那是永远也发生不在她身上的事。她一直把这种固执的爱坚持到现在,甚至打算坚持一生。女人的爱,不像男人这样喜新厌旧;女人只要认准了自己的爱,不到黄河是心不干的。虽然和自己不爱的人同床,也是做着异梦。她们中像小兰这样的人,即使等到自己走完人生,也没实现这愿望,她们也会无怨无悔地坚持下去。更何况,现在小兰还把希望寄托在儿子的身上。精神有了寄托,小兰坚持自己的决心,也就坚如磐石。
为了自己那没名没份的儿子,白副县长也深感对不起小兰母子俩。他只能在原来还不富有的日子里,或多或少资助小兰。半年后,白副县长有了能力,也就时刻关心着小兰母子。这也是小兰感到安慰和痴心的原因。为此,小兰选择了和丈夫的离异,孤身一人。上班时间里,她就把儿子让母亲看管。下班后,再接儿子回家。白副县长,也就多了机会来看小兰母子。小兰这儿,也就成了白副县长任上的第二个家。只是白天,白副县长不到小兰这儿来。在没女人陪白副县长的时候,他就到这儿来住上一、两晚。小兰,总是那样温柔、痴心地接待着这儿子的父亲。一日夫妻百日恩,小兰忘不了这话。
想到小兰的温柔体贴,想到小兰的慈母柔情,想到小兰的痴爱,白副县长把小兰拥抱得更紧了。小兰闻到这熟悉的体味,也陶醉在白副县长的怀里,让他的下巴在自己头上轻轻地摩擦。静静地享受着,躺在自己深爱的人怀抱中的那份温情。客厅墙上的时间,快到晚上十点了。白副县长扶起小兰的身体,对她说:“我们今晚早点休息。你先去洗洗澡,我再喝两杯。你洗完在床上等我,我洗了就来。”小兰惟命是从地起身去洗澡。白副县长拿起茶几上的酒来,慢慢品尝着等待小兰洗完。
就在小兰洗澡的时间里,白副县长正品着酒在考虑着,自己那样多的钱,究竟该怎样处理好呢?一年的工资和奖金,他如数寄回了家。就这样,妻子也问过他。他担心妻子的怀疑,所以在今年,他每月要留下三百块钱的工资,作为他不引起妻子怀疑。自己匆忙出来考察,也没好好想想这钱的去路。拿回家那肯定是过不了妻子的关,还别说自己父母的关。存银行,那不一下就露了馅?虽说自己出来时已买了一个保险柜,把钱放进了里面。但那也不是特别保险、放心。还是再多给小兰母子五十万吧,让她每天去银行存上,几月就能存进一百万。这次出来,自己装衣服的小箱里有一百二十万,家里都还有几百万现金。哎!这钱多了,也是个麻烦。更别说这说不清来路的钱,那真是让白副县长头疼的事情。没钱的时候吧,羡慕别人有钱;有了钱吧,又让人睡不了安心觉。白副县长还没想好对钱的处理问题,小兰从洗手间出来,叫他去洗了。白副县长把手中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在心里说,只有今朝有酒今朝醉,到有时间的时候,再慢慢想吧。他放下杯子,起身洗澡去了。
金棕榈酒店,内外金碧辉煌;酒店外的椰子树长廊,灯火璀璨。悠悠的海风,带来了海的腥咸味。月光下波澜壮阔的大海,月光下汹涌而来的海浪,月光下白雾茫茫的绵延沙滩,向人们炫耀着它和谐的美。遗憾的是,这和谐的美中,也有不和谐的海浪声,随着风力的大小,变换着它的音律。这音律,有激越高亢,也有缓缓柔情。人啊,你喜欢那一种音律的和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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