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亲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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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天,依然阴沉着脸。昨晚,成都沿途直到乐山,还是小雨淅沥。可当火车过了波涛汹涌的大渡河,就见不到雨的踪迹。天就阴沉着,似乎也不乐意,把雨洒在白副县长他们境内。这天也怕故意和白副县长生着气,与人一样,沉着它的脸。天不乐意,只要人乐意,那天你就自己生气去吧!
这时的白副县长就乐意着,和矿区的五位老总,在《祥和》餐厅的饭桌上,接受着展豪为他洗尘的宴请。作为礼尚往来,白副县长也为老总们带来了礼物。这礼物,就是每人两条《澳门总督》牌香烟。这烟,每包四百人民币。白副县长外出考察,不带回一点物品给各位老总,也就感到太不够哥们,太不够意思,太抠门了。老总们在白副县长外出考察前,每人都慷慨解囊。作为投桃报李,白副县长也应该这样做的吧?能让老总们抽上总督牌的烟,那寓意多吉祥。每位老总得到白副县长的回报,也就这八千来块钱。这比起老总们每人那几十万的赞助,也只不过是九牛一毛、小巫见大巫了。但来而不往非礼也,礼轻人意重。这点,作为白副县长,那是常识。以一滴水而换沧海,用一棵苗而换森林,谁也会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五位老总中,只有展豪不吸烟。白副县长知道展豪不吸烟,专门为他准备了两条相同价值的金项链。老总们谢过白副县长后,张总对展豪说:“展总,你可真是我们的表率。你每年挣那样多钱,究竟干嘛用?卖香烟的人,遇到你这样的有钱人,那可难得从你兜里掏出一分钱去,还会说你是吝啬鬼。”展豪笑了笑,对张总说:“当你们的表率,我可真不敢。我是吸烟就要咳嗽,没那福气享受。如果不是这样,我能不吸吗?就像你我喝酒一样,只要我能,哪怕是张总给我喝敌敌畏,我也会毫不犹豫地陪张总的。有人不是说,朋友对了,连你要搭乘飞机,都可以为你刹上一脚。”“展总这话说得好。真心朋友,再醉,就当敌敌畏,你也要喝;即使是飞着的飞机,也可为你刹一脚。足见朋友之间的情谊,正如李白‘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这样真挚。”周总感慨地说。白副县长接过周总的话说:“来,我们为刚才展总和周总的话,为朋友之间的真情厚意,干一杯!”大家共同举起酒杯,陪白副县长共饮。对于去海南、香港、澳门游览,老总们都是走过几趟的人。大家在饭桌上,各自叙述着自己游览的经历,气氛也热烈。
饭后,白副县长陪老总们吃着送来的水果。张总问展豪:“晚上,展总为大家准备了什么有趣的地方?”展豪回答说:“这可还没征求大家的意见,你们说到哪儿,我陪大家到哪儿。只要大家玩高兴,我也就开心了。”张总看白副县长,意思是征求他的意见,让他表态。白副县长却对老总们说:“今天晚上,我可没时间陪大家。我还得把出去这几天的情况,做好总结,也好向县政府汇报。就请诸位原谅了。”“哎呀!白副县长,您这不是让我们扫兴吗?怕展总没钱,还是怕给展总多花钱?你的总结,明天叫办公室的做,不就行了吗?何必忙在今晚?”张总对白副县长说。“不是我不给大家面子,的确是明天必须要交总结。我也要求县长推迟时间,但吴县长对我说,这是李书记马上要看的。你们看,不是这样急,我能推辞大家的好意吗?我们都不怕什么官,只怕管的吧?不然,谁愿意晚上加班加点?”白副县长对老总们解释。“既然是李书记发话叫这样做,我们也就别难为白县长。白县长还在别人矮檐下,该低头就低头。到白县长成为一把手,能说话做主的时候,你张总再难为白县长吧?”周总息事宁人地说。“还是周总理解我的苦衷啊!”白副县长叹了口气。展豪见白副县长没有兴致,便对大家说:“白县长要加夜班,今晚就让他辛苦吧!我们也别再耽误白县长的时间,让他早点工作完,早点休息。我们大家共同选好地点,也该出发了。白县长,您看行吗?”白副县长站起身,对老总们说:“我这该告辞了,你们就自己尽兴玩去。改天,我有时间,一定陪诸位。”五人把白副县长送出餐厅,看着白副县长走后,才回到包间,商量要去的地点。

白副县长回到家,时间已过了晚上九点。他打开保险柜,拿出一百万,用报纸裹好,装在一个不透明的塑料袋里,提着向小兰家走。小兰家,离白副县长也只有七、八分钟的路。不一会儿时间,白副县长就来到小兰家,敲开了小兰住房的门。小兰这时刚把睡着的儿子放在床上,便对白副县长说:“儿子刚睡着。你早点来,还可以抱抱他。”白副县长叹了口气说:“我好不容易才推掉老总们的情。不然,这时也还在给他们在一起呢。我看看儿子去!”他提着塑料袋,和小兰一同走进卧室。
小兰接过白副县长的塑料袋问:“你这提的啥?”白副县长微笑着说:“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小兰打开报纸,见里面裹着的全是钱。便问:“你拿这么多钱来干啥?你这次出去还没少花吗?”白副县长看了看睡着的儿子那可爱的小脸,小声对小兰说:“这是我这次**去没用完的钱,给你和儿子以后用吧。”“啊!你这次居然带这么多钱出去,不怕出问题?”小兰吃惊地说。白副县长见小兰这吃惊样,笑着对她说:“这么多人大家在一块,我担心啥?看你这样,大惊小怪。还是女人,沉不住气。”“你拿这么多来,你不准备带点回去?”小兰问白副县长。白副县长把她拉在自己身边,同坐在床沿上,对她说:“这能拿回去吗?我原来把工资全拿回家,老婆还问我,是不是没吃没喝?我父母还不知道这事,他们如果知道了,怕也要追问我。”“哎!你这也真是,有钱也不能拿回家。但你拿了这么多来,你也该留点。”小兰不安地说。“我哪儿还多的是。我正想不出办法,怎样处理哪些钱。这点钱,你可分批次去存,不要一次就存完。不然别人问起来,要怀疑的。”白副县长吩咐她。“我知道。你不这样说,我也会分批去存,都存在我们儿子户头上。要是别人问起来,我就说是儿子的父亲,从国外带回来,准备给儿子今后生活和学习用的。”小兰温柔地回答说。
小兰说完后,把钱放进了衣柜的小抽屉里,锁上了抽屉。白副县长,仔细地打量着熟睡的儿子那红红、健康的小脸。儿子那直鼻、微微上翘的嘴角,都像自己。小兰放好钱,坐回到白副县长的身边。白副县长,用右手撘放在小兰的肩上。小兰温柔地把自己的脸,贴在白副县长的右脸颊上。白副县长对她说:“看你这样累,我真心疼。要不,你请一位保姆,帮着带孩子,你也可以轻松一点。”“我累点也没啥。但是,如果请一个保姆,那你还能这样方便的到我这儿来吗?白天就让他在我母亲哪儿,下午吃了饭,再把他抱回来。所以,我还是不请保姆的好。”小兰轻轻地在他耳边说。听着这痴心情人的话语,白副县长也感到自己也不知道该怎样办才好。他感激地把小兰的脸贴得更紧,将语言的温柔传到小兰的身上。小兰明白白副县长此刻的心情,轻声安慰他说:“等儿子再大点,也就可以把他交到幼儿园去。再大点,读小学了,那时候就不用这样担心了。看你这担心的样,我还不能养好咱们的儿子吗?”“有你在,儿子这方面我不担心,只是担心你的身体。”白副县长怜惜地说。“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有你在身边看着儿子,我心里也特别的安定。”小兰柔声说。两人坐着看着儿子,似乎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儿子,你快快长大吧!说了一会话。小兰对白副县长说:“都十点过了,我们睡了吧?”白副县长点点头说:“你也累了,我们就早点休息。”
铅色的云,仍然是那样沉。这阴沉的云,让夜晚本也显得更加安宁。但仲春的风,在开始了它的不安宁,想驱散天空的阴云,一阵紧式一阵。这高深莫测的天,有风雨欲来的象征吗?不然这风,也许就不会这样越来越猛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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