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别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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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嚣的夜,在车水马龙声中,在熙来攘往的人语中,在歌厅悠扬的歌声中,在夜里是那样的激越,合唱着时代进行曲。地区街道的夜景,在路灯和门墙饰灯的辉映下,显露着多彩绚丽的风姿。地区的街道,也是旧貌换新颜。连这样的夜景,也让人感到舒心。
白副县长,在离开了穆州长东郊的一号别墅后,打车回到了自己的家。他的家,是妻子丛慧慧住的市第一小学。学校处在市区繁华的街道旁,仁和大道上。在这条大道上,除了这学校大门可以望见门内的空旷操场外,其余地段,都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像这样空旷的操场,如果用来开发房地产,也是寸土值金的地段。
当白副县长打开房门,见门口站着妻子丛慧慧。“我听见门锁响,以为是坏人在开门。不是昨晚的火车吗,明天才报到,现在才回家?天都黑了,一个白天都在做些啥?”丛慧慧问白副县长。白副县长回答说:“昨晚火车到后,太晚了,怕回家打扰你和女儿,就在宾馆住下了。谁知一觉睡到中午饭都过了,才去找穆州长汇报点事。就这样东奔西跑,忙到现在。”“谁能比你这大忙人忙啊,三、两月才回家一次,把这家,把我和女儿都忘了。”妻子抱怨地说。“看你说的,我不想天天和你给孩子在一起吗?但我脱不了身,烦心的事情太多,不解决也不行。别生气了,我不回来了吗?”白副县长对丛慧慧解释。丛慧慧见丈夫坐了下来,便问:“吃饭了吗?”“陪穆州长吃过了,所以才回来这样迟。女儿都睡了吗?”白副县长问妻子。“这几天在爸妈哪儿,我也忙得顾不过来,就让倩倩奶奶接送她上幼儿园。去洗洗澡,早点休息。”白副县长洗澡去了。
一夜的反复折腾,倒是穆州长精力充沛,早上七点过便醒来了。当他看见小鸟依人似的成霞怡还在酣睡,不忍心叫醒她,给她留下一张条:“我去上班了,醒后你自己到街上吃早餐。”穆州长把一叠百元面值的钞票压着字条,一把房门钥匙,放在茶几上。白天上班,晚上还要加班。穆州长对工作真是鞠躬尽粹,废寝忘食!成霞怡一觉睡到近十一点才醒来,见身边的穆州长也不知道什么时间离开了她。她起床梳洗完,来到客厅,看见了茶几上的钱和字条。还是这州长有钱大方,一出手便是数额一万。成霞怡把钱装进自己的手提袋,坐在沙发上。她感觉到,这穆州长已经尝到了她的甜头。张总托白副县长办的事情,那是大有希望。我马上给张总打电话,待事情办好了,再让张总给我加价。张总接到成霞怡的电话,对她说,只要她早日请穆州长同意恢复矿井生产,他便加倍给成霞怡的劳务费。这张总能不大方吗?早一天恢复矿井生产,给成霞怡的劳务费,一个白天的生产利润也就足够了。这吃小亏占大便宜的事,他张总得到了便宜,做梦也会笑醒。这样天赐良机的好事情,他还不乐意地答应成霞怡的加价吗?对成霞怡这样的歌女,只要有钱给她,她不会为你攻破难关,得到希望吗?贪得无厌,是成霞怡这样的人的普遍心理。
成霞怡得到张总的回音,也喜不自禁。这次地区之行,现在也有七万进帐。再两天,让穆州长给自己两万,那不就凑成十万了吗?这样的好事,一年能有多少机会?这能不让成霞怡喜不自禁?还是自己有本钱,爹妈给了自己的美貌,自己就要充分利用这美貌。让好色的男人,对自己付出给予回报,这也是天经地义。穆州长和张总都给了,难道我不会向白副县长也要点?想到这些好事,成霞怡提着手袋,拿着钥匙,乐滋滋地上街吃饭。成霞怡到街上找一家餐厅,一个人要了自己喜欢吃的一桌菜,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她觉得今天的饭菜特别香,每样菜都那样可口。但她没想到,自己两餐当作一餐吃,加上这特别好的心情,那胃口还能不好,饭菜还能不香?对桌上的菜风卷残云、狼吞虎咽,也在情在理。
吃完饭后,成霞怡回到了穆州长的别墅,时间还不到十二点。她坐在客厅沙发上,给穆州长打电话,问穆州长中午下班后到不到别墅来?穆州长回到她说,中午要陪来访的客人,不到别墅了。成霞怡听穆州长不到别墅,便给白副县长打电话,叫白副县长吃了午饭,到《情谊》宾馆找她。白副县长等妻子丛慧慧放学回家,一同吃了午饭,让妻子午休了,就出门到《情谊》来找成霞怡。他走进自己和成霞怡的房间,见客厅里没成霞怡,就到卧室来看。在卧室的床上,成霞怡正在床上躺着闭目养神。她听到脚步声,知道是白副县长来了,便睁开眼。白副县长坐在成霞怡躺着的床沿,问她说:“昨晚没对穆州长说事情吧?”成霞怡起身,用两手扶在白副县长的双肩上微笑着说:“没说事情,只做事情。你和你夫人也是这样吧?”“没给你开玩笑,你可得抓紧时间办事情,我和张总还指望着你呢。”白副县长正色说道。成霞怡见白副县长一脸严肃,也委屈地对白副县长说:“我不是为你们在办着事情吗?你可一点好脸色也不给我。”白副县长听她这委屈中又带强硬的话,也柔和了些说:“我不心急吗?没几天时间,你好好侍候好穆州长,我会让你满意的。”“可你光指使人家,连买衣服的钱也不给点,还说让我满意。”成霞怡说。白副县长打开提包,拿出一匝封好的百元券给成霞怡。对她说:“你这可是天价了。一次报酬我就给你这么多,你还叫苦连天地装穷。我同你比,我成了穷光蛋。”成霞怡接过钱,对白副县长说:“好白县长,白哥,你要几次,我随你了。别生气,人家不是说着玩的吗?现在你没事情,带我出去找玩的地,好吗?”“你想到哪儿去?”白副县长问。“这儿有庙吗?我想去许愿。”成霞怡对白副县长说。“你等着,我报到后马上回来,我带你去。”白副县长说完,起身吻了一下她的前额,到市政府报到去了。

不到半个钟头,白副县长报到回来,叫起成霞怡,打的到城北。城北的临海寺,前临缅海的下半山腰,寺内供奉着观音大士。市区内,许多善男信女,都喜欢到这儿来上香许愿。如果下山早,还可以在缅海乘快艇游玩。一条公路,就经过缅海边穿过。公路下,是烟波浩渺的缅海;公路上,是巍峨雄奇的莽莽山峦。白副县长和成霞怡,下车后,就沿着上山的小路,往临海寺庙行进。沿山路上,青松茂密,针叶铺地。就在这蜿蜒盘曲的小路上,上下来去的人三三两两。白副县长和成霞怡两人,经过约半小时,就到达了临海寺。临海寺,建造在这下半山腰,一块难得的平坦处。鸡血色的围墙,高大的寺门。寺门上方的黄色琉璃瓦下,有一个高约一米,长约一点八米的白色框。框内,楷书“临海寺”三个金色大字。大门外的鸡血色圆柱上,是一副镌刻涂蓝色的对联。右联:面临海瀚,润彩莲泽被苍生。左联:背依青山,脱红尘救苦解难。刚走进大门的院内,十二株百年古柏,分立人行道两旁。树中间约三米的人行道,有一个高约一米,阔零点八米的铜质香炉,香烟袅袅。在第三进院内,是寺庙大殿。殿内,泥塑金绘观音丈八金身。慈眉善目的观音大士,眇目庄严;左手执净瓶,右手持柳枝,端坐莲台。
到寺内敬香的善男信女,就在观音神像前叩头许愿。白副县长和成霞怡两人,在寺内左的厢房窗口,买来两份香烛。两人上完香,进大殿跪在稻草蒲团上,叩头许愿。白副县长希望自己能得观音庇护,节节高升,事事如意。成霞怡希望观音菩萨保佑,无灾无痛,财源滚滚。两人各怀着虔诚的心愿,在观音大士面前祈祷。希望自己的愿望,在变成美好的现实。既然大士法力能泽被苍生、救苦解难,他们也希望被泽被、被救解。两人虔诚祈祷后,走出寺庙,站在山门外,远视缅海。
这时,夕阳的光照,把缅海映得钻石闪耀,光彩夺目。小小的快艇,在缅海上劈波斩浪。或直线行进,或弧形慢转倒向,游弋在缅海的烟波浩渺中。这面临海瀚,背依青山的临海寺,也在阳光的阴影中,观音大士的神灵,会带给白副县长和成霞怡那美好的希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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