唾手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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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在一阵刮起的风中,沉落到了山后。早上胭脂红,无雨必有风。这多年总结的农谚真是名副其实,写出了这天气的规律。随着风力的逐渐增大,就连街道上的行道树,也醉汉似的摇摆起了它的头。经历不了大风袭击的树叶,在风中打着旋,像蝴蝶失去了翅膀,晕头转向地被风摇到了地上。
风让自己放肆到天黑,才收敛了它的野性,小了下来。这时的穆州长,也刚回到东郊别墅打开大门。成霞怡听到门锁的响声,知道是穆州长回来了。他从沙发上起来,迎了上去,从穆州长的手里接过公文包说:“刚才那阵大风,我以为你不回这儿来了?”穆州长理了理还有点散乱的头发说:“这风算什么?不是有句话说,迎着风雨上吗?何况这只有风,没有雨。”“迎着风雨上哪儿啊?你别是上人吧?看你这人,可真有胆。”成霞怡笑嘻嘻地打趣。穆州长左手伸向成霞怡的左腰,揽着她说:“男人没胆,这怎么行?那色胆包天这话,就得改改。没有包天的胆,那来用不完的劲?这男人如果没劲了,女人还会喜欢吗?”“瞧你这逻辑,也怕是经验之谈吧?难怪你上了人家,就有那样大的劲,总让我心花怒放。”成霞怡好像回味起了,她和穆州长在床上风流的事,说出了自己的亲身感受。
成霞怡和穆州长,都在开心中说着自己的感受。成霞怡对穆州长说:“你坐下休息,我给你冲杯咖啡,让你好好提提神。不然,一会儿你没胆了。”穆州长在她的柳腰上咯吱了一下,松开了自己揽着成霞怡腰的手。“你真坏!就专找人家怕痒的地方下手。”成霞怡格格地笑着说。你看这成霞怡,才跟穆州长两天,就连对穆州长的称呼也变了,把“您”改为了“你。”不过,这也是常事。有多少夫妻能一生坚持用这“您”的称呼呢?也许十天半月,也许一年两载。刚刚的新鲜过后,也就趋于平淡。平淡的生活,也就是平淡的用语。举案齐眉、白头偕老、一生恩爱的人也有一小部分。但这能坚持一生都这样,对爱侣用“您”称呼的人,只怕是凤毛麟角。当然,成霞怡对穆州长不用“您”的称呼,也许是想拉平两人的等级。你是一州之长,我不也等同于州长夫人?夫有多贵,妻就有多荣。对这称呼,也该是平起平坐。即使你州长不叫我夫人,可有时候也许还得叫我声姑奶奶的吧?就是你州长的偏房,州长的儿子也该叫姨娘、或现在叫阿姨,不该叫姐姐。看来,这称呼也大有文章可做。所以,成霞怡对穆州长改变了称呼,是想让自己也拥有正宗州长夫人的权利。
成霞怡把咖啡端来,和穆州长坐在一块,慢慢品尝着这浓香的咖啡。这两人的咖啡还没品尝完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成霞怡去打开了门,见是张总的办公室主任小龙。小龙提着一个不大的密码箱,穿戴整齐地站在门口。“干嘛傻站着,快进来啊!”成霞怡对小龙说。成霞怡和小龙走到客厅,见穆州长已经站起身。成霞怡向小龙介绍说:“这是穆州长。州长,这是张总的办公室主任小龙。”小龙放下箱子,上前双手握着穆州长的手说:“您好,穆州长!”“怎么天黑了才到州里的吗?”穆州长问小龙。小龙恭敬地回答说:“也刚到不一会儿,在街上用了晚餐,我就到您这儿来了。晚上打扰穆州长,请多包涵。”“哪里话。辛苦了,就别站着,坐吧!”穆州长用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小龙等穆州长坐了,然后才随后坐在穆州长对面的沙发上。“张总叫你来找我的吗?”穆州长问小龙。小龙回答说:“张总叫我来看看成姨,更是让我来感谢穆州长的。这次张总的事多亏穆州长的关怀,无以为报。听说成姨要想开门面,让我给穆州长送来两百万。如果还不够,我回去对张总说。”“你回去对张总说,我可不能收他的钱。这次能帮他,主要考虑到他投资几千万也不容易,如果矿区开不了工,他损失就大了。你回去告诉他,今后可要对安全重点防护。如果再出安全问题,怕以后就难收场了。”小龙连声答应,回去一定把穆州长的话,一字不差地转告张总。
三人又聊了几分钟,小龙怕影响穆州长休息,便起身向穆州长和成霞怡告辞。穆州长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小龙,让他把箱子拿回去。小龙对穆州长说:“张总吩咐了,如果穆州长坚持让我拿回去,我就只好按张总的意思,把这钱就当送给成姨的开张贺礼。对不起了,州长。我打扰您和成姨的休息了。”说完,在成霞怡的陪同下,出了门,离开了别墅区。成霞怡送走了小龙,回到客厅里,拿过小龙提来的密码箱,放在茶几上。用小龙刚才给她的钥匙,打开了箱子。箱子里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崭新百元面值的两百万人民币。成霞怡第一次见这么多的现金,摆放在自己面前,心里异常高兴。但她却没有喜形于色,问穆州长说:“这钱,是张总感谢你送来的。你打算怎么办?”“我不是对小龙都说了,我不要他送来的钱吗?我要他的钱干嘛?就是要了,也不敢放到银行。张总是为你开业的贺礼,不关我的事。这钱还是你自己收着,以你的名义存银行或者放家里,凭你的意愿办。”穆州长对她说。“他张总还不是看你州长的面子,表面是送我,实际还不是送你?”“送我,我可没收他的。”穆州长说。“好,好,好!你是清官,你从不收受贿赂的好清官,你最乖了。”成霞怡倒在穆州长的怀里说。穆州长见成霞怡有不满的情绪,看着这美丽的小美人说:“你也不知道动动脑子,我能不这样说吗?告诉小龙,说我收下了,下次你再替张总多送点来?”“知道了!你聪明,不聪明也当不了州长。难怪人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你们这些当官的,都把上级的精神领会透了。”成霞怡撇了撇嘴说。穆州长拧了成霞怡小巧的直鼻一下说:“上级的政策领会透了,对你,我还没领会透。把钱放好,我可要领会你了,也争取早一天领会透你。”“看你这馋嘴,三句不离本行。”成霞怡起身,提着箱子放进屋内的衣柜里。出来陪着穆州长,走进了卧室。穆州长工作忙累了,还不让美人为他放松放松?

小龙从穆州长别墅出来,和白副县长打了一个电话,请白副县长到《江滨酒家》喝酒。白副县长和妻子丛慧慧说:“北县有人到这儿来,叫我出去。我去看看就回来。”“你的朋友,就叫家里来不好吗?是叫你去喝酒、陪女人吧?”丛慧慧说。白副县长解释说:“来两个男同胞,就在这儿不远的《滨江酒家》等着。你不信,我俩一块儿去。”丛慧慧听了他的解释说:“我又不喝酒吃饭,去干嘛?还是你自己去,我要看电视。”“不去拉倒,我自己去。白副县长边说边起身走了出去。
不几分钟,白副县长就走进了《滨江酒家》。那坐在餐厅东南的小龙,一眼就看到了白副县长进来。小龙站起身,对白副县长喊:“白哥,在这儿呢!”白副县长应声走了过去。小龙对站在身边的女服务员说:“小姐,可以上菜了。另外,给我们拿一瓶《茅台》酒。”“这晚了,你们倆还没吃饭?”白副县长问。小龙回答说:“刚到不久,去了穆州长家,怕去晚了,影响穆州长休息。所以,去了他家,才回来吃饭。”“你是到穆州长的那个家?”白副县长问小龙。“东郊别墅那个家,成霞怡也在那儿。就是她电话告诉我,他们在东郊。”小龙回答说。白副县长听了,笑着说:“我还担心,你别烧香找错了庙门。”“这到不会!”小龙满有把握地说。“要不是怕去穆州长家晚了,要不是担心带了那样多的钱,我们就先吃饭了。”小龙继续说。白副县长问小龙:“穆州长收下你的钱啦?”小龙回答说:“穆州长不要,叫我拿回去。我说是为了给成霞怡,作为她门面开张的贺礼,就把箱子放他家就离开了。”白副县长点了点头说:“我想,穆州长也不会收下你的钱。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你俩也饿了,赶快吃吧!”三人碰了了一杯后,白副县长就喝酒陪小龙他们吃饭。白副县长边喝酒,便想。穆州长有成霞怡做挡箭牌,这是不难想象的。领导都各有各的手法,你当别人的面送给他,那你一定会受批评。再贪的领导,在群众面前,都是一个好清官的形象。
夜里的《滨江酒家》华灯璀璨。在大街上的大小餐馆,人行道上,有贪小吃的,吃得满嘴满手都是油腻;还有贪杯的,陪着吧女、发妹,开怀畅饮,豪气如牛;还有那在歌厅、舞厅贪歌贪舞的,或拥着舞伴卿卿我我,或带着舞伴旋转不停。人,就看你贪那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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