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台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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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松树林中的了望台,蓝色的凉棚顶显得特别显眼。原来还能感觉到的微风,现在似乎一点也感受不到。风静、林静、阳光也静。这静谧,给林区罩上了一种神秘。无论人在此时发出多大的声喊,在这静谧的林中,也只是微不足道的噪音。山博大的胸怀,用树伪装成了一片爽眼的绿色。这绿色,可以吞噬静中的不和谐声音。
在了望台上,小兰和白副县长正在忙碌着。当小红把翔翔抱上楼顶,就闻到了几种不同的香味钻进了鼻孔。“翔翔回来咯,看妈妈做好吃的东西,做没做好?”小红走上楼来就问。白副县长见小红把孩子打扮得花枝招展,也笑着问翔翔:“翔翔戴着那么多花,漂不漂亮?”小翔翔看着他说:“花,花漂,漂。”小兰听儿子说漂,便接过翔翔的话说:“不是漂,是漂亮。玩了这么长时间了,我们的翔翔也饿了吧?看,妈妈烤的鱼、牛肉、猪肉都好了,就等翔翔回来,大家就可以吃了。”她一边说给翔翔听,一边在回答小红的问话。小红在装猪肉的盘中,用手拿起一片猪肉来,在鼻前闻了闻说:“真香!二妈喂翔翔。翔翔,你想吃吗?”翔翔看着小红手里的肉块高兴的说:“要,要!”“好,好。我们坐下吃。”小红坐在竹椅上,把翔翔放在自己的腿上,两手在翔翔前面,将烤好的猪肉撕成小块,喂翔翔。
小芹这时把洗的碗碟抱上楼顶,放在简易餐桌上,去看白副县长烤的鸡。她用手撕下一只鸡翅来,看鸡肉已经全好了。就把这只鸡翅放在一个小碗中,端到小红面前说:“还是凉凉,让翔翔先品尝品尝。”小芹又察看了炖的乌鸡和羊肚菌,这一切都全好了。他就高兴地对大家说:“我们可以把烤炉挪到墙边,捡开餐桌上的东西,把烤的些摆上,会餐了。”小芹和白副县长两人一块儿,挪开了烤炉。小芹把烤炉里燃着的木炭铲出,放在一盆里。小兰问她:“你不用火啦?竹筒饭这样能好吗?”小芹回答说:“饭现在都好了的,只是让它在烤炉里保持温度。你们都坐到餐桌去,我舀炖的鸡。”小芹把乌鸡菌舀到一盆里,端上了餐桌。这乌鸡炖羊肚菌的香味,果然比烤肉的味还香。小芹替每人舀了一碗鸡汤,也替翔翔舀了一碗,放在每人面前,开始了今天中午的聚餐。翔翔在小红的怀里,吃了点猪肉、鸡肉,见小兰坐在了他和小红的身边来,便嚷嚷着要妈妈。小红把翔翔放下膝盖,让他自己走到小兰身旁,嘴里说:“这白眼狼,有吃的时候,谁都可以带。吃饱了,就只要他妈妈。”白副县长对小红说:“孩子不是还小吗?这你也要和小孩计较一番。来,为我们今天的聚餐干一杯!”他举起了啤酒杯。小红和小芹也举起啤酒杯,只是小兰举的是饮料,四人碰了一下杯子,喝了一口。然后便边吃,边说着话。
小红吃了块炖鸡肉,对小芹说:“这菌和鸡肉炖的味,真的太香,太好吃。今年如果能买到这羊肚菌,你就买几斤。我们一人一点,拿回家过春节,这钱算我的。”小芹说:“这附近村子的人,还不知道能不能采到。这东西可太少。如果有,我买来送给大家,谁要你的钱,”白副县长听了说:“小芹就早打听,只要有,有多少,你就买多少。这钱不用你俩出,我来出。”小红听白副县长这样说,便笑着对小芹说;“你听听,这人财大气粗。你给他买百十斤,花他几十万,看看他心不心疼?”小芹笑眯眯地不哼声。白副县长说:“我准备春节每人给你们十二万,也就每月一万,也算月月有,月月红。”小兰说:“谁要你那么多钱干嘛?”小红说:“小兰姐,不要白不要。我们翔翔也应该算一人,让他也给十二万才合理。”小芹也附和着说:“是啊,小兰姐,我们有,翔翔也应该有。你怕钱多吗?等他到时候兑不了现,我们三人把他给生吃了。”“呵呵,你们想订攻守同盟?”白副县长说。小兰知道,让白副县长拿出这点钱,对他来说,这只是微不足道的数额。
四人把烤肉吃得差不多了时,小芹从烤炉里夹出了竹筒,放在盆里,端到楼下冲洗了一下外壳后,端上楼来。她拿起菜刀,劈开了一个竹筒。把饭倒在盆里,端来给大家。小兰要了一小碗饭,夹了点在口里尝了说:“这竹筒饭果真有鲜香的竹沥味。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品尝,真不错!”“那我要一大碗!”小红听小兰这一说,也迫不及待。小芹对小红说:“有的是。就连下午的饭,我都一块儿准备了的,你能吃多少?”“下午都有?那你不怕这饭在烤炉里烘干了,或者是凉了?”小红问。“你就放心吧,下午它不会干,也不会凉。就算是凉了,我再给它加上一层燃着的木炭,不到一刻钟,它就是热的。”小芹胸有成竹地回答。

小芹给小红舀了一碗后,问白副县长:“你现在要了吗?”白副县长回答说:“要啊!可要你别把饭都一块倒在盆里。我可是要竹筒当碗,这样才是原装原味。”小红听白副县长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小芹问:“你笑啥?这也不是啥新鲜的事。他说的,其实就是实际的话。你用竹筒当碗,闻到竹的清香,吃起来可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小红听小芹这样说,更是乐不可支地说:“你没听出来,他要你,不是要饭。”白副县长说:“我哪儿说要她?看你这傻乐。”小红问白副县长说:“你没说,真的没说?”“我是没说,真没有说!是你往坏处想了吧?”白副县长不解地看着小红。小红忍住笑,一本正经地学白副县长的声音说:“要啊!可要你,别把饭都倒在盆里。这话不是你说的吗?要啊!可要你。小芹听见没有?他要你!”小兰听到小红这一说,憋不住嘴里的饭,“噗嗤”一声,把饭喷向身旁。白副县长连声说:“断章取义,断章取义!”小芹走过来,就要准备咯吱小红,小红赶忙跑离餐桌说:“不玩了,不玩了!一会儿午觉的时候,小芹就是你的了。小芹还说,别有一番风味,等着你午觉时尝呢。”小芹还想去追小红,白副县长拉住她说:“别去了,她说是就是,你还不知道她那嘴?”小芹嘟着小嘴说:“就你爱偏向她,让我受欺负。”“她不说着玩的吗?中午觉,我就和你一屋,让她和小兰母子一屋。就让她羡慕你,这不就和她拉平了吗?”白副县长把小芹拉坐了下来。小红见小芹坐下了,这才慢慢举着双手走过来说:“我投降,我缴械。”看这小红投降的样,小芹也消了气,笑了。
小兰见翔翔哈欠不断,便对白副县长三人说:“翔翔要睡觉了,我也吃饱了,我就先下去陪翔翔睡。”小芹说:“我替你抱翔翔下去!”小兰连忙拦着她说:“你忙了半天也累了,就好好的多吃点,我抱翔想下去就行了。”等小兰母子下楼后,白副县长和小红、小芹又吃了一会儿,便一起收拾完碗碟。小红收拾完了,就对小芹努嘴说:“我可先休息了,这人可是你的了。”白副县长站在离两人不远的西面,正抽着烟,他也在等小芹。上层的两间床是小兰和小红,下层房门的床还要等小芹去铺被子。小芹把一切都收拾完毕,才对白副县长说:“我们也下去吧!”白副县长点了点头,跟在小芹的后面,随她到了楼下。小芹打开衣柜,拿出被褥,铺在一张床上。当她还准备铺第二张床的时候,白副县长对她说:“别铺了,我俩一块睡这张吧。”小芹依言放好已经拿出的被褥,和白副县长一同,躺在了床上。白副县长问小芹:“你在这儿每天来去上班,也不方便。我找找你们局长,把你调到城里,你说好不好?”小芹侧身面对着白副县长说:“其实我在这儿也挺好,只是想你也没车下去。可即使是下去了,城里也没有住房,只能租房住。我这点工资,还能剩多少?”白副县长安慰她说:“我给你买一套住房吧,一百平米也就十多万。买一套一百二十平米的,连装修、家具,三十万就够了。就这样说定了,我这次下去就做这些工作,我不能让你在这儿想我。”“你不是答应春节每人给十二万了吗?还给我买房,你有那样多的钱?”小芹不放心地问。白副县长说:“这你不用担心,我现在不愁钱的事。”小芹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然后替白副县长脱去了衣服。
火车穿越隧道的鸣笛声,从远处传来,很快又消失了。林区的阳光,正是炎热的时候。千亩松林,又恢复了它的宁静。寂静的松林,清香的松香味,被微风向东西两方吹散开去,传送到更远、更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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