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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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县城西面的后山,有一条通往山上电视转播台的小路。这电视转播台,还是在没有现在先进设备时修建的。现在电视转播的设备越来越先进,即使不把转播台修到那高高的山峰上,也能看到清晰的电视画面。可现在这转播台,还在工作着。为县城四周,分散在山地远处的村民,提供着电视信号;也为县城接收、传送回信息。
这通往县城后山电视转播台,近乎六、七十度的陡峭山路,从县城街道就开始往上爬。人要爬到转播台处,需经三道山阶。第一阶上山的路面,连着县城街道往西行四、五百米的公路连着那上山的阶梯。阶梯是用水泥筑成,有两百来阶。上完水泥阶梯,就是平缓的四百来米的、在县城街道见到的山脊。山脊上的土路旁边,已经有人家建房。在这有村民建房的下面,是原来县林场的育苗基地。走过这平缓山脊,往西南,然后折向西,就进入松树林区。从松树林区的羊肠小道上行,要到转播台,那坡度大于七十度,有两千米左右。
在原来平缓山脊上,没有修建民房的时候,县城里的人,也还不知道爬山锻炼。那时,你如果阴、晴天爬这水泥阶梯锻炼,别人还以为你是神经病。可现在不同了,人们知道了锻炼身体的意义。每天早晚,都有许多人在这山道上上上下下。生活好了,身体发福的人也多起来。就是身体没发福的人,不也想锻炼得更好,让自己再多活几年,再多享享福吗?人,谁不希望自己的生命比别人长?你看哪些上了年纪的人,有几个是不珍惜自己生命的?他们多数人,都希望自己永远活着,最好成为老不死的老神仙。老人们都带头锻炼,中青年还不效仿吗?中国人历来就有继承好传统的习惯,这上行下效,也就不足为奇了。不是有句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这也有它的道理。除非你这人真的穷到一文不名,借贷无门,又不见援手给你温暖;除非你鳏寡孤独,无亲无朋,病倒床上,无人问津,生不如死;除非你为某人某事,真到了伤心绝望,而自行结束自己的生命,谁不愿赖活着?人,能认识到自己生命的重要,也就不会有人想轻生的吧?人,活着还是比盲目、愚蠢结束自己生命的好。
今天,是五、一长假的第二天。下午,在爬转播台的山道上,人来人往。在天色快模糊的时候,下山的人三五成群往下走。文丽和她的三个伙伴一起,也行走在下山的水泥阶梯上。三人刚下完水泥阶梯,走到公路不足一百米,有两个从上面阶梯下来的青年人,匆匆从他们三人身边往下走。当两青年人消失在文丽前面的人群中,文丽才发觉,刚才这两人经过她身边时,她的脖子上突然一麻。她也没在意。但当两个年青人的身影消失不到一分钟,文丽感到了脖子上开始疼痛起来。她用右手往脖子上疼痛的地方一抹、一看,自己的手上满是鲜血。文丽突然晕眩,身体软绵绵地蹲了下去。两伙伴见文丽蹲了下去,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伙伴着急地喊叫:“文丽,你怎么啦,怎么啦!”但文丽没有回音。两人便一左一右,去搀扶蹲在地上的文丽。上下的人听到叫喊,便围了上来。这时,文丽已坐在地上,面色发白、人事不醒。右边的伙伴突然大叫了起来:“血,血!”她看到了文丽脖子上的血。再看看自己,衣服上也沾上了文丽手上的血。她也惊呆了,一**坐到地上。围观的人中,有好心的,赶忙拨通了110的求救电话。
由于这儿离县公安局不到八百米,110和公安局的警车,在不到两分钟就赶到了。警员们下警车,看到文丽脖子上在不断流血,连忙把人送进警车,拉到县医院抢救。一面留下三人看护好现场,等待刑警队来人。文丽的两伙伴,也被带到县公安局。110人员虽然维护了现场,可刑警队队长祝伟峰、警员小颜两人赶到现场一看,这现场也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便吩咐110的留守现场人员,清理了现场的血迹。祝队长和小颜,驱车直奔县医院。祝队长两人,走到医院六楼抢救手术室外,见到送文丽来的两警员正站在手术室门外。这手术室外,长长的楼道,没有其他的闲杂人。文丽的家人也还不知道文丽出事的消息。祝队长走到两名警员身边问:“你们见伤者的情况严重吗?”一高个警员回答说:“我们到时,见伤者的伤口就在右边脖子的颈动脉处,血还在往外流。如果这伤到颈动脉,怕就有危险吧?”听完高个警员的话,祝队长沉思起来。他沉思了一下,接着问高个警员:“和伤者一同还有其他人吗?”“有两名估计是伤者的伙伴,她们一块儿下山来的。现在,这两人已经在公安局去了。”高个警员回答。

祝队长问完话,在手术室楼道里来回踱步。他在头脑里分析着,在没有得知伤者由于什么受伤的情况下,这两名似乎是伤者伙伴的女孩,是不是有嫌疑的人?因为她们和伤者同行,也是距离伤者最近的人。110人员,也没发现什么能对伤者受伤的凶器。无缘无故能使伤者受伤,也绝对不是凶器从天而降。就是从天而降的凶器,也绝不可能伤到伤者颈动脉处。伤者能自己对自己的颈动脉自残吗?她有什么事情这样严重,值得自己想结束自己的生命?伤者选择在有伙伴同行的情况下动手,是希望嫁祸与其中一伙伴吗?她的凶器会不会在抢救室被找到?还是有行人在她们三人,都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动的手呢?这凶器是什么?如果是有人故意行凶,会选择什么作案工具?对人颈动脉动手,那一定是刀具。这刀具,又一定是特别锋利。最小巧锋利的凶器,是小刀、水果刀、铅笔刀、木工用的伸缩刀,医生用作手术的手术刀,刮胡的刀片?看来,这后两种刀具是最佳选择。
祝队长从伤者受伤的情况下,在自己大脑中不停地思索。当他认为自己判断刀具,有了一定的认定后,他又开始思索,是谁会对这年轻女孩下手?如果不是自己,也不是伙伴,那就只有行人作案的嫌疑。上下山都有人,这嫌疑人或许就混迹其中。能让伤者在不知不觉中受到伤害,这人可不是老年笨拙可做到的。必定是身手敏捷,行动迅速的年轻人。谁会对这年轻女孩,有这样大的深仇大恨,欲置之死地而后快?这女孩曾经怎样深深地伤害了谁?让这人对她动了杀机?是仇杀,还是情杀?还是另有原因?这女孩的家人,是否对有些人做了什么,引起这样凶残的报复行动?如果真是人为的作案,自己又该从什么地方去寻找破案的线索?这诸多的问题,还需要伤者和伤者家人、朋友、同事身上去寻找答案。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手术室里的灯火,仍然是那样的明亮。在手术室的楼道里,祝队长还在不停地来回踱步。他正焦急地,等待手术室的门早点打开。可手术室门上的红灯,还是闪闪亮着。这时,手术室楼道口,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脚步声走上楼来的,是文丽的父母和哥哥。文丽母亲边走边说:“这是谁个坏蛋,对我女儿下这样的毒手?如果我女儿有个三长两短的出现,我也不想活了。”但文丽亲人们刚上楼来,就被两名警员挡在楼道上。文丽母亲在嘴里囔囔着说:“你们不去抓坏人,还不让我看自己的女儿吗?你们是吃干饭的,连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吗?”祝队长见两名警员拦阻不了文丽母亲一行,便走过去,对文丽母亲解释:“大娘,现在医生们正在为您女儿检查治疗。您这样大声喧哗,会影响医生们的。请您最好能安静下来,控制好的自己的情绪。”文丽母亲听祝队长这样说,也怕真影响大夫们的工作,只好安静了下来。她和家人一道,坐在手术室门外的塑料椅子上,和大伙一起,焦急地等待着手术室内女儿的音讯。
手术室门上的红灯,没让焦急等待文丽消息的人们感动,还是那样镇静自如地亮着。楼道里的人,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情,在盼望着这红灯的熄灭。文丽的家人,盼望见到文丽时,文丽仍然是睁着明亮的大眼,生命之光,像这红灯闪烁。祝队长他们,也盼望见到的文丽,不是全身都被盖着白布单,而是青春依然留在她的脸上。这是大家共同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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