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昆线上(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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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慢行驶的列车,悠然离开了峨眉。我从车窗往外望去,沿途多是良田。但这成千上万亩的良田,四周也还可见环绕的山丘。明显的盆地地貌,在这儿一目了然。矗立在田间的房屋,四周树木葱葱,翠竹摇摇摆摆。这正值中午时分,也难见烟雾袅袅。可十多年前那种烟雾升腾的景象,也一去不复返。农民人居环境,得到了良性的改善。烧甘蔗皮、草、柴禾的日子,全然不见。乐山大佛的影子,又淡淡地浮现在我眼前。
不足半个钟头的时间,列车从峨眉来到乐山站。“上朝峨眉,下朝凌云”的远年传说,下朝凌云,也就是指朝凌云大佛,即朝乐山大佛。乐山大佛,地处四川省乐山市,岷江、青衣江、大渡河三江交汇处。它与乐山城,仅仅隔江相望。乐山大佛,雕凿在岷江、青衣江、大渡河汇流处的岩壁上。它依岷江南岸凌云山栖霞峰,在临江峭壁雕凿造而成,为弥勒佛坐像,又名凌云大佛。乐山大佛是唐代摩岩造像中的艺术精品之一,也是世界上最大的石刻弥勒佛坐像。乐山大佛双手抚膝,正襟危坐的姿势,造型庄严;即使是排水设施,也隐而不见,设计巧妙。佛像开凿于唐玄宗开元初年(公元713年),是一名叫海通的和尚,为减杀水的恶势,消除水灾,普渡众生而发起并招集人力,物力修凿的。由于工期数次停断,至唐德宗贞元19年(公元803年)才得以完工,历时90年。这浩大的工程,后被诗人誉为“山是一尊佛,佛是一座山”。乐山大佛景区,是由凌云山、麻浩岩墓、乌尤山、巨形卧佛等景观组成,面积约8平方公里。景区属峨眉山风景名胜区范围,被国家定为国家4A级风景名胜区。也是现在,闻名遐迩的风景旅游胜地。所以,古人有“上朝峨眉、下朝凌云”之说。
乐山大佛,头与凌云山栖霞峰相齐;佛像足踏大江,双手抚膝,体态匀称,神色肃穆。又是依山凿成,临江正襟危坐,目注脚下江水,更显庄严宝像。大佛通体高71米,头高14.7米,头宽10米,发髻1021个;就他那耳长也是7米,鼻长5.6米,眉长5.6米;大佛嘴巴和眼长均3.3米,颈高3米;他肩宽24米,手指长8.3米;从佛像膝盖到脚背28米,脚背宽8.5米;只是脚面,也可围坐百人以上。在大佛左右两侧沿江的崖壁上,还有两尊身高10余米,手持戈戟、身着战袍的护法武士石刻。岩壁数百龛、上千尊石刻造像,形成了庞大的佛教石刻艺术群。在大佛左侧,沿“洞天”下去,就是凌云栈道的始端,全长近500米。大佛右侧,是九曲栈道。佛像凿成之后,曾建有十三层楼阁覆盖,时称“大佛阁”。“大佛阁”,在宋时称“天宁阁”。可惜毁于明末清初的战乱,被张献忠起义军焚毁。就现在,也可从大佛两侧的山崖上,看到几十处孔**;这些孔隙,那是当年建造楼阁时,安置梁柱的地方。
大佛坐像两侧,岩石是红砂岩。乐山的红沙岩,是一种质地疏松,容易风化的岩石;由于它比花岗岩软,是很好的适宜于雕塑的材料。但佛像被雕好后,也容易受到侵蚀、风化。乐山大佛,就是在这种岩石上雕刻而成的。乐山大佛,他在一千多年的漫长岁月中,仍免不了遭到各种各样的破坏;有来自于自然的,也有来自于人为的因素。虽然,各个朝代都对它进行过维修。但自明、清以来的数百年间,大佛仍然饱受自然风雨侵蚀,以致佛身也是千疮百孔,面目全非。1962年,政府拨专款对佛像作了全面维修。1982年2月,大佛被国务院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990年,政府拨专款,对大佛头部进行了比较彻底的维修。也就在同时,增加了一些配套设施及服务设施。在1996年12月,峨嵋山-乐山大佛同时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批准为“世界文化与自然遗产”,并列入了《世界自然与文化遗产名录》。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世界遗产专家,桑塞尔博士·席尔瓦教授实地考察时,赞誉“乐山大佛,堪与世界其他石刻如斯芬克司和尼罗河的帝王谷媲美”。

根据唐代,韦皋《嘉州凌云大佛像记》和明代,彭汝实《重修凌云寺记》等书的记载,乐山大佛开凿的发起人,是位名叫海通的和尚。海通是贵州人,结茅于凌云山中修行。古代的乐山的岷江、青衣江、大渡河三江汇聚凌云山麓,水势相当的凶猛;至使舟辑至此往往被颠覆江中。特别是每当夏汛,江水直捣山壁,常常造成船毁人亡的悲剧发生。海通和尚见此,便立志凭崖开凿弥勒佛神像;欲仰仗大佛无边法力,“易暴浪为安流”,减杀水势,永镇风涛。于是,海通禅师遍行大江南北、江淮两湖一带,倾心募化钱财,为早日开凿大佛。佛像动工后,地方官确前来索贿营造经费,被海通严词拒绝道“自目可剜,佛财难得”。可地方官仗势欺人,反而说:“尝试将来”。海通仍旧从容道:“自抉其目,捧盘致之”;“吏因大惊,奔走祈悔”。海通这种专诚忘身之行,激励众民,克诚其志,尽表佛家子弟的虔诚之心。他的功德,也可算得上无量的吧?
乐山大佛的佛像,于唐玄宗开元初年(公元713年)开始动工;就当大佛工程修到肩部的时候,海通和尚就去世了。海通死后,工程一度中断下来。大约过了十年左右的时间,剑南西川节度使,章仇兼琼捐赠了俸金,海通的徒弟才得以领着工匠,继续修造大佛。由于修造大佛工程浩大,朝廷也才下令赐麻盐税款,使工程进展迅速。当乐山大佛修到膝盖的时候,续建者章仇兼琼,迁任户部尚书赴任,工程再次停工。约过四十年后,剑南西川节度使,韦皋再次捐赠俸金,继续修建乐山大佛。在经过三代工匠的愚公移山精神之下,至唐德宗贞元十九年(公元803年),前后历经90年时间,乐山大佛工程,才得到完全竣工。韦皋始撰《嘉州凌云寺大弥勒石像记》,详细载录了开凿大佛的始末,原碑既是现在,仍尚存大佛右侧临江峭壁上。
今天,乐山大佛,巍然耸立在岷江、大渡河、青衣江汇聚之处;一千多年来的岁月,乐山大佛已经阅尽了无数人间春色,经历了多少朝代新旧更迭;但大佛依旧肃穆慈祥,心旌不摇;稳坐江边,静心关注并镇恃着水患。为四川西南盆地平原的人民,带给了心的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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