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中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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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海上,那承载着我那年轻女同事的小舟,行驶在风口浪尖里。她探寻的希望在哪里?她渴望得到的金山在何方?航向,是否就是有自己的目标?航向,是否是自己希望、理想的港湾所在?
腊月初的明月夜,星光暗淡。广漠的天宇,银河繁星弥漫;如水的月光,洗遍万水千山。清冷的月光,寒冷的北风,让人也感到阵阵的凉寒。可那《琴海》的乐厅里,我推门进去,确是暖意融融,热浪涌面。宽大的乐池,人满为患。就在那乐台上,我那年轻的女同事,正唱着《放弃我是你的错》这首情真意切、动听的歌。“伤伤心心将我们的缘分化断……只想说,离开你不是我的错……有一天,你会明白,是我爱你最多……你会发觉,放弃我是你的错。”她这声情并茂的演唱,把歌曲所表达的深厚的情感,处理得淋漓尽致。连我听了,也不得不在心里由衷的赞叹。曲终,舞停,乐池里响起热烈的掌声,夹着偶尔的尖叫。
也许我一进乐厅门,艳装浓抹的她就看到了我。她叫老板让人顶替着她,来到我坐的沙发旁,对我说:“老师,您咋来了?您不是不轻易上这些地方来的吗?今天真是个好日子,难得您能亲临。”“是啊,我从没进过这些地方。现在我不轻松,没事可做了吗?听说你在这儿,也来看看,感受这些场所的氛围,为啥可吸引这么多的狂热追随者。看来,真名不虚传;你的魅力也倾倒了不少的人,我也为你的成就感到高兴。”这时,侍者送来了两瓶椰汁。她打开了一瓶,递给我。“谢谢!难得你还记得我不喝酒。你忙去吧,我这就走了。”我接过椰汁,对她说。“谢谢您的鼓励,可刚来,您就要走吗?多坐会儿吧?”她问我。我站起身,对她说:“我不希望影响你的工作,你是知道我性格的人,我走了。”她把我送出了乐厅的门。
我一走出乐厅的门,寒冷的北风,顿时让我的脑袋感到了一阵清醒。这原来多朴素,多清纯的这曾经的女同事,今天也让我感觉到了她无声的变化。虽说月有阴晴圆缺,我也不会黯然泪下。可这原来多好的同事,也在这市场经济的大潮中,的确游进了海,探寻着她的希翼。是金钱**的驱使,是那拮据的囊中羞涩,还是真的想展示自己的才华,证明自己的价值?我不得而知。
我在头脑的清醒中,披着满身月光,慢踱在大街上。偶尔,街上这路灯那黄褐色淡淡的光,搅碎了月影;这月和灯的光,让我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了黄、白、淡黄三种颜色。我突然意思到,这月光和灯光,都会改变着我的衣服的颜色,那舞厅乐吧的旋转霓虹、甜甜的歌声、**的舞蹈、艳丽的鲜花、热烈的掌声,还不能改变我这曾经的女同事的人?还不能改变这曾经是女同事的心?人,先天的不足,可以在后天生活、经历中得到弥补;人也会在不断的经历与弥补中,积累经验和教训,让自己变得越来越聪明。可这人生路正道上的经验和教训,对人的自我发展才有利;偏离了正道,经验和教训,只能让人在人生路上利令智昏,让自己私心的**得到激剧的膨胀。

这我曾经的女同事,是否真的会迷失在商海中飘摇的小舟上?她那航向的迷失,会对她将产生怎样的后果?我踱着的脚,也为她感到了沉重。此时我的耳中又隐隐传来她那忧甜的悲歌声。“伤伤心心将我们的缘分化断……”这是她想化断从前的自己?这是她想化断原来的生活?还是她想化断和她家的缘分,化断我们同事的缘分?告别自己的从前,告别原来的生活;告别心里隐隐想告别的家,还是告别我们这些同事的缘分?“只想说,离开你,不是我的错……”他这样的抒情表白,是希望离开什么呢?离开,还不是她的错?
我这曾经的年轻女同事,她化断了自己的从前,不就是抛弃了自己的专业和工作上得到的荣誉吗?她化断了原来的生活,究竟她理想怎样的生活?她化断了我们这些同事的缘分,哪些人又将成为她理想的缘分?如若她真的化断了自己和家的缘分?我浑身感到了袭来的北风的寒意。我不敢再往下想象,这断绝家庭缘分的想法,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难道她真想化断的这些缘分,不是她的错?而是她曾经的错?难道她现在,已经在做出她计划的选择?我不能判断,我的心,也在月夜的北风中不寒而栗。
月夜的清辉,让人视觉感到冷寒;月夜的北风,让人感到身寒;月夜的清辉连着北风,让我感到从身体到心里的寒。我在这月夜风寒中的心,能得到暖,还是更寒?
那“伤伤心心,将我们的缘分化断……”有这一天吗?北风能回,寒月可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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