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闲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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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二十万,展豪自己单独送十万给了吴县长。县长的家属没在本地,他也是独身一人,客居任上。剩下的十万,送给主管工业的白常务县长。这三十万的分别送出,今天的重要任务也就圆满完成。
陈春和展豪俩,回到了自己现在的家,展豪的住处。展豪这原本空荡荡的家,由于有了新的女主人,似乎也变得充实了许多。这也许不只是家的充实,而是人心里的充实。空落的男人心,有了活生生的心上人。这心上人带来的身心的温暖,还不可以让他心灵得到慰藉吗?这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生活,身心的愉悦,家还会空落、不充实吗?陈春这脱离了她自认为冷漠家庭,冷漠丈夫的心,让她从新走进了生活的春天,生命的春天。生命的春天,给她带来了心的温暖;生命的春天,让她眼前的生活阳光一片;生命的春天,滋润着她内心里的甜。虽然她现在的身份不是那样名正言顺,可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在这开放的今天,她也不是第一个具有这样身份的人吧?连这国家的条文,也没有说男女不可同居一室的吧?男女同居,或者说不清不白。想说的人,你就说;想议论的人,你就议论你的去。这不也是人们见怪不怪,见惯不惊的事?好坏让人评说,只要自己心安理得。活得开心,活得高兴,这人也就知足了。
展豪和陈春俩,同坐在双人沙发上。陈春问展豪说:“这两年春节期间,你都这样去送礼?”展豪做了一个无奈的脸色,对她说:“这都是家常便饭,你以为现在的事情,真的是那样透明,官员是那样的清廉?”“这些人的胃口也太大,心也太黑,真是胆大妄为、无法无天。”陈春感叹地说。“这社会上,像今天的事情,那会少吗?这些人算啥?那些查出的贪官污吏,谁的金钱数额不大?谁的生活不**堕落?”展豪像老师在对学生传授知识。陈春边点头,边和她笑着说:“难怪,你也学起他们**堕落来了,也开始养女人了。”“是啊,我开始养你这女人,开始走向堕落。我以后再多养几个女人,多堕落几次。”展豪也和她风趣地开起了玩笑。陈春听了说:“你当然有本事,你多养几个,看这些女人还不把你这多情人分成几份。看你对女人,究竟本事有多大?”两人说笑着,把心里的不轻松已经抛弃在九霄云外。这空落、不充实的家,嬉笑声在客厅里回荡。
是啊,在今天的社会,还有着多数人掌握着权力的清廉。可也由于那些极少数人对权力机体的不断侵蚀,腐蚀并感染着他们身边的人。权力的监督如果失控,他们的猖獗程度,不仅会危害其掌握的一块小天地,还会给执政党造成极大的名誉损害。损失最大的,那就是国家和人民的财产。可无论政策的三令五申,以身试法者却前仆后继。这就是这些人也为了自己的私欲、贪婪,公然对政策与法律的蔑视与挑战。这种对抗的明目张胆,这种对抗的胆大妄为,这种对抗的触目惊心,那一个个血淋淋的实例和教训,难道我们还没有目共睹吗?
今天展豪感到的,他只是把这些人当着小鱼小虾。因为他曾经已经领教过哪些凶猛的鳄鱼、狮虎的残忍。那吃肉也不吐骨头的残忍。他也希望,这种虾米少点,更希望那种大鳄灭绝。可他自己却没有意识到,自己也在充当着产生这些残忍动物的温床;他也不会意识到,自己也在为虎作伥;他更不会意识到,自己也许有一天会被这些人当作陪葬品。正因为这种侥幸的心理,展豪只是把自己的做法当**生游戏。能在这场游戏中获得自己希望得到的利益,这也就达到了他这玩世不恭的心理。展豪的这种人生的处世哲学,也给了他相当的利润回报。你希望套住一只肥犬,你就得拿出一小块骨头去引诱。空手套白狼,也许只会两手空空和失望。现实就这样,绝大多数人都讲究经济效益,而不希望口头承诺。花言巧语有时会有点作用,实实在在,那才是哪些残忍动物们的爱好。投其所好,这也就成了展豪所必须要做的重要事情。今天有陈春的陪同,事情进行得一帆风顺。他这高兴的心,还不让他充实吗?他所惧怕的,就是送的东西没人要。
奔波劳累了将近一天的展豪和陈春,在高兴中吃过晚饭。陈春刚把碗筷收拾完,门铃响了起来。她连手上的水都未擦干,便走去把门打开。这门外站着三人,领头的陈春认识,是县国土局的辛局长。陈春一见,便对他说:“辛局长,今天的春风把您大驾吹临,快请进吧!”“你当我是树叶?我可没那样轻。你看,这风可能把我吹动吗?”辛局长笑呵呵地,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将军肚说。陈春让开了站在门内的自己,让三人进了客厅。展豪一听到那洪亮的熟悉声,便知道来的是辛局长这人。他也从沙发上站起来,笑着招呼他们三人。三人在展豪的招呼下坐在沙发上。陈春为他们泡来了三杯毛尖,陈春边放茶杯边招呼他们。另外的两人,陈春也见过面。一人是辛局长的部下,办公室主任,好像姓李;另一人是展豪的副总,姓林。“三位吃晚饭了吗?没吃的话,我们上街去吃。”展豪问。“都七点过了,天也快黑了,就你们吃得迟。”辛局长洪钟似的声音说。“那喝点?”展豪问辛局长。辛局长双手在自己胸前连摆说:“别,别,别!我这肚子可不能再喝了。再喝的话,只怕肚子里的孩子,他马上就嚷着要出来认识你们了。你们谁当孩子的爸爸,谁当孩子的叔叔,连我都弄不明白了。”辛局长严肃地对展豪他们几人说。大家一听,都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不是吗?这幽默诙谐的男人辛局长可以生出孩子,也是旷世奇闻。那在世界医学界,还不引起轰动效应?辛局长还不比珍稀动物还珍稀?当陈春坐在展豪的身旁后,辛局长问陈春:“你没去歌厅上班了吗?”陈春点了点头。展豪说:“她白天上好自己的班就够累的了,还没日没夜的忙。这样下去,谁的身体能吃得消?所以,我建议她别去歌厅上班了。”辛局长笑着说:“那也是,女人那样累干嘛呢?陈春你也得好好休息一下,别再去玩命了。你现在要啥啥还没有呢?”陈春对辛局长点了点头,羞涩地对局长的关心“嗯”了一声。在有不熟悉的人面前,陈春还是那样羞涩、腼腆。

辛局长他们喝了几口茶,展豪叫陈春在书房把麻将桌摆好。四人在展豪的盛情邀请下,坐到了麻将桌前,开始了玩牌。展豪知道,这辛局长爱好玩牌。他来这儿的目的,也就是为了这。展豪也知道,局长此行,怕是希望得到点烟钱。因为辛局长每次来他这儿,展豪从没让他空手而归。有人说这玩牌,大赌要命,小赌怡情,白赌没神。这四人玩牌,理所当然不能大赌,也不能白赌;像辛局长这样的人,谁能不要命的去赌大的?那输了,可能倾家荡产,家破人亡,甚至连小命也难保;那赢了,喜笑颜开,有时可血压上升,心机突停,乐极生悲。但是,叫你白赌,几把下来,你的大脑没有刺激,也就赌不出兴致,就会灰心丧气,精神颓废。由此,这四人也就怡情的小赌。这样,精神也有,又要不了命,为啥何乐而不为呢?陈春看展豪糊了两手,自己也对这没有丝毫兴趣,便和辛局长他们告辞,自己到客厅看电视。
陈春在客厅看着电视,等着玩牌的人到了晚上快十一点,四人才结束了激烈的战斗。辛局长来到客厅,见陈春还在看电视,便笑着对她说:“现在晚上你轻松了,还是不习惯早睡的吧?你真有福也享不好。”陈春对他苦笑了笑。展豪把三人送出了门,又借口叫辛局长问事,把五千块钱塞给了他。这辛局长,真没白辛苦了一晚上,笑呵呵地走下楼去,追上前面的两人。他那高兴、洪亮的声音,震得楼道嗡嗡响。正月进财,大吉大利。辛局长还不高兴,声音还不比平常洪亮吗?人逢喜事精神爽,月到中秋分外明。可惜的是,今晚没月亮,让人看不清他那分外高兴的模样。但他那大腹便便的模样,任谁见了第一眼,也会在心里铭刻下忘不了的这形象。但愿这大肚子,别再脑满肥长,爆出这孕育的黑暗生命。
陈春在这春天里,感受到了夜晚的清闲。她还会去歌厅不知疲倦地劳累,不知疲倦地歌舞吗?新的春天,让她有了新的生活,有了新的感情,有了新的希望。春天,正为她奏着春的动听的旋律。但在这动听的旋律中,她这清闲的心,也有着隐隐约约的郁闷和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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