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圈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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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队长房间的灯,终于在星光璀璨中熄灭了。这时,离天明也不到三小时了。祝队长,这连轴转的身,也在疲劳中趴在办公桌上。他,静待黑夜早点过去,迎来黎明的曙光升起。
安然休息了一晚的展豪,晨起时也恢复了不眠夜的疲劳,荣光焕发,神采奕奕。早餐后,他陪同陈春,走到了楼下的院里,钻进了皇冠,和陈春挥手告别。陈春,目送展豪的车,开出了宽大的院门,这才走向上班的路。这上班的路,步行也就十来分钟。本来展豪的车也可顺道搭她,但陈春不愿。他坚持不让展豪接送,自己走走。一来可以运动身体,二来可以观看街道上早行的人。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感受着来来往往的忙人,神智也早点清醒。这样走着,比起那车接、车送封闭闷装的空间,感觉心态也惬意了许多倍。这街道上,一大早便来去匆匆的人,赶走了夜的安宁,驱散了街的寂静。热闹的街,匆忙的人,绘出了一幅火热生活的画卷,让陈春也得以一饱眼福。陈春这并不艰辛的走路,何乐不为?
展豪到了公司,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开始了他一天的忙碌。查看头天存在的问题,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实施解决问题的计划;看看每日的生产记录,产量的升降,需要的原材料。这些,都是展豪所必须的例行公事。要总揽全局,就应该做到心中有数。展豪,可不是那种轻易的暴发户,眼光只瞄着眼前的既得利益,就忘乎其形的人。展豪,也不是那种暴发户,不学无术,单靠所谓运气来得到鸿运当头。他是靠自己这经济学硕士的知识,这头脑,来组织策划他公司的运作。能掌管每月三、四百万纯利润公司的展豪,这也不是靠吹泡沫似的吹起来的人。他有着对自己公司前景的运作策略,部门管理细则实施的手段、方式。这些,都在展豪的头脑里全盘刻印。他随时对全盘运作进行着不断的分析,量化、细化着整个过程。展豪同那些单靠运气爆发的人,有着本质的区别、素质的区别。这种区别,那真是天壤之别。展豪处理完该处理的文件,叫来办公室的主任,让他将文件让交林副总过目。如果没异议,交下面有关责任的部门,限时处理。展豪处理事情的果敢,也可由此而见。他对工作,总是那样雷厉风行;对事情,绝不优柔寡断;对人,却真心拳拳。
当展豪紧张而有序、有效的忙完工作,他马上就想到了孙会霞的事情。悬赏的通告也贴出,反馈的信息却毫无。两天的时间过去了,这孙会霞的事,一直令他心忧如焚。等待的煎熬,那是人心的痛苦煎熬。但这痛苦煎熬所换来希望的回音,那煎熬也心安理得;可这痛苦煎熬如果传来痛苦的回音,这煎熬就会在伤口洒盐,在本就滴血的心上再插一刀。展豪,就在这种揪心的煎熬中,痛苦地等待着。
天刚见明,祝队长就和他的战友们,来到了这他们再熟悉不过的菜市场。这菜市场,一楼是卖蔬菜和肉类、水产禽蛋市场;二楼是针织、服鞋帽类。每层面积也不过八、九百平米。最热闹的。当然是一楼的市场。每天天还没亮明,摆摊设点的人就忙碌了起来。当摊点的摆设差不多时,天也就大亮了。那忙着买菜后上班的人,也就急匆匆地赶到了市场里。挑肥拣瘦,讨价还价,人声鼎沸;白菜萝卜,葱姜蒜苗,各有所爱。愿者受,不愿者,有的也只好受。赶时间的人,谁能为一毛八角,他还在这儿争执不下呢?不赶时间的人,他没理由来这儿这样早。这也是早摊主们所希望的吧?谁让你赶时间,要赶到刀口上呢?多收你一毛八角,权当他们早起的报酬。祝队长可没那讨价还价的兴致,更不会把一毛八角奉献给摊主的情愿。他们,正在这市场内,对每处的情况仔细地观察。他们希望在这仔细观察中,得到比摊主更有价值的东西。但他们对市场内的观察,也没发现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祝队长召集同事们,叫他们分道察看市场的外围。然后,他叫小颜,陪同他到镇政府办公室去了解一些情况。
这时,镇里已经快到上班的时间。祝队长来到镇办公室,办公室主任小宋一见到祝队长,连忙招呼着:“队长一大早就来这儿,有事吗?有啥可为你效劳,尽管吩咐。”祝队长和小宋是老熟人,两人一见面,总是这样笑着打趣地说。“贫嘴。没事,来让你请我的客吗?你们头还没到了吗?”祝队长问小宋。小宋见他今天的一脸严肃样,也不再和他开玩笑了。对他说:“还有几分钟才到上班的时间,他们快到了,你们俩坐会儿。”小宋见小颜跟着祝队长,也招呼小颜,便去为他俩倒水。还没等到小宋端来水,办公室门口走进来了镇长郝义俊。郝镇长进门一见祝队长,便说道:“祝队长是赶早还是赶巧,这样早就到了这儿。”祝队长和小颜,赶忙从坐着的木质会议长椅上起身,同郝镇长握手问好。“当然,无事不登三宝殿,事到临头抱佛脚了。我这不是来拜你这菩萨了吗?”祝队长松开郝镇长的手说。郝镇长说:“哦,真有事?走!到我办公室再说。”郝镇长看祝伟峰严肃的样,边说边带头向门外走去。小宋叫道:“哎!队长大人,你们的茶。”小宋把纸杯盛着的茶端来,递给祝队长和小颜。“谢谢宋主任了!改天再来,让你请客。”祝队长和小颜,接过小宋的纸杯,端着跟着郝镇长,走进了郝镇长的办公室。

郝镇长请祝队长两人坐在沙发上,自己也坐上了黑皮老板椅。这才问祝队长:“请说吧,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祝队长回答说:“准备来了解一个人,也不知道你对这人熟不熟?”“你说说是谁人?”好镇长说。“赖有明。镇上二村的。”祝队长告诉他说。“二村,赖有明?”好镇长的右手三个指头敲击着桌面。他想了想,对祝队长说:“我知道一点,可不全面。这样,我把他们村的王村长叫来。”说完,郝镇长打电话给二村的村长王青。然后,他对祝队长和小颜讲起,他知道的赖有明的情况。从郝镇长的讲述中,祝队长了解了一点赖有明现在的事。赖有明,二村村民。或许有三十二、三岁。人游手好闲,离异。和前妻有一儿子,十来岁,在赌小学。具体情况,郝镇长也不清楚了。全镇一、两万人,也亏这镇长,多少还知道赖有明的一点情况。祝队长也就和郝镇长谈着别的事,等二村王村长。郝镇长知道,在祝队长不愿说了解情况的目的,他也不能随便问。
不一会儿时间,王村长到了郝镇长办公室。郝镇长对他说了,祝队长想了解赖有明的情况。王村长便对赖有明现在的情况,做了详细说明。这下,祝队长才对赖有名有了更清楚的了解。除了郝镇长提供的情况外,这赖有明今年三十二岁。和妻子离婚已经八年,有一个十岁的儿子,在小学读四年级,叫赖新。他的前妻文秀,现在带着儿子,也没改嫁。赖有明也没再娶。妻子喜欢赌博,常常在麻将桌前可以见到她的身影。赖有明住在土墙房他祖屋。妻子和儿子,住在前些年修的砖木结构的平房里。赖有明每月给儿子二百元生活费,只种着一亩多地。赖有明除了种地,也没做其它的事情。按理,他经济情况应该很拮据。但他似乎不是这拮据的样,也不知道他挣钱的渠道。大家见到他除了农忙干几天活,也就东游西荡。赖有明的祖屋共四间房,最东面的那间,临巷子处,是厕所加牲畜圈;前段是厨房。这房,就在他儿子读书学校上面不远处,通向菜市场的一条窄巷子开头的地方。他房的下面,别人有一块地。这地,有时候种植蔬菜;这地,有时候,种植玉米这些。王村长介绍完赖有明的情况后,祝队长对他进行了叮嘱,要求他必须保密。王村长走后,祝队长才和郝镇长告辞,回到了公安局。
这赖有明的住处,王村长一介绍,祝队长便知道了地方。这窄巷,正是赖有明土墙房和南面一家砖房的空隙处。过了赖有明的墙,上面是一个坝子。坝子两面,才是一条背街,平常也有人在这儿摆放卖的东西。赖有明的房,就是一处单独的拐角房。看来,对赖有明和他的房,必须要做彻底的了解。祝队长把自己的想法,和骆局长汇报后,做出了采取的手段。
祝队长,似乎看到了怪圈的核心;但展豪,却仍然受着孙会霞事件的痛苦熬煎。对祝队长和展豪来说,由同一件事,引发出的是两种不同的心态。破解怪圈的结果会怎样?祝队长也没有先见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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