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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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头的雾,丝毫没有散去的迹象。天光,还是显得比较暗淡。只有山腰有些地方的雾,被风吹得少了些,山的腰带,也变得细细的成了一缕。
展豪工作到下午,看看陈春马上要到下班时间了,便打电话对陈春说,他准备到医院门口等她。然后,他们一同进医院去看望孙会霞。展豪打完电话,收拾好了桌上的文件,离开办公室。他来到公司门外,开着车,向医院赶去。当展豪来到医院门口,看见陈春已经等候在那儿了。展豪下了车,两人一同走上三楼孙会霞的病房。
孙会霞还在病床上躺着,但脸色比昨天好多了。她人也没有再昏睡,睁着一双稍微有点精神了的大眼。但是,人却是非常憔悴。孙会霞见到展豪和陈春走进病房来,本想欠身问候,但感觉只是身体稍微动了一下,就再也动不了身。只是眼里饱含着感激的泪水,止不住流下了眼眶。展豪和陈春看见她这模样,心里也挺难受。一个身强力壮的年轻姑娘,在两天多的时间,便被赖有明折磨得不**形。任谁见了,那心情也不是个味。陈春走到孙会霞面前,对她说:“会霞,你别难过,安心养好你的身体。你有那么多人在关心、爱护着你,争取早日康复,看到那坏蛋应得的可耻下场。”陈春边安慰她说,边用纸擦去她眼里的泪花。展豪也走过来,告诉她:“你父母明天就会来医院看你了。你可要坚强点,别让你父母为你难过。等你病好了,身体恢复好,再来公司上班。不管三月五月,一年半载,你感觉自己能上班了,再来上班。公司的门,永远都为你开着。在你养病的时间里,公司照样发给你工资。我已经让季律师为你办理保险的事。这人生伤害的保险,也照样发给你。”孙会霞听到展豪的话,那眼里又滚出了泪花。她虽然现在没力气说话,但她对这关心的话语深深感动着。
人不伤心不掉泪。想到孙会霞前两天还生龙活虎,可现在却有心无力的展豪,以及在场的人,眼圈都湿润了。孙会霞,不但流着伤心的泪;她的心里,还流着感激的泪。这不断流下的泪水,在宣泄着她内心的悲伤,洗涤着她痛苦的身体,流露出她深情的感激。如果不是她心里还挂念着,那养育自己二十多年的父母;如果不是她顽强的对生命的渴望,如果不是她想看到,对赖有明的深仇大恨有昭雪的时刻,她那气若游丝的一线生机,也许就不能让她坚持到了今天。
展豪和陈春,正在医院看望孙会霞。祝队长和小颜,正在走向取证的路上。他们取证是为了落实赖有明所遗憾的人,赖有明儿子的老师李佳蓉。取李佳容老师家,也要经过赖有明住房的窄巷道。祝队长和小颜,顺道查看了那种植玉米的地。然后他们来到了学校李老师的家里。李老师突然见到两名警察来访,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请祝队长和小颜俩进了家,为他们沏来两杯茶,才陪客人询问。祝队长对李老师讲述了,在去年,赖有明是不是为她捡玉米地里的西红柿的事。李老师回忆了多会儿,这才想起真有这事。祝队长把事情确定了,才和李老师说起赖有明的供述。李老师听完祝队长的话,这才知道,原来这赖有明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事,也真让李老师感到震惊与后怕。祝队长见李老师脸上惊悸的神色,便安慰她说:“您也别害怕,这家伙已经被抓了。现在,我们正对他的问题进行调查。你还知道赖有明的事情吗?”“对赖有明其它的事,我就不知道了。但你们千万别随便放他出来,他这畸形的报复心,太让人恐惧了。最好别让他再有机会害人了。”李老师担心地说。祝队长回答说:“就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赖有明或许还有机会出来。只要我们知道了他其它的事情,那他也就没啥希望活着的机会了,您放心吧!”“但愿你们能尽早查出他的罪行,早日把他绳之以法,为民除害。不然,连我睡觉都安不了心。”
李老师的话,说出了她的担心。祝队长和小颜,也感到了自己肩上担子的沉重。在今天我们的社会上,只要有像赖有明这样的人存在,民心还不惶惶,社会还会稳定吗?如若民心不稳,我们国家的各项事业,还能继续着这发展的大好前景吗?祝队长和小颜,告别了李老师,又马不停蹄地走到医院去。

祝队长和小颜来到医院大楼门口,正好遇见看望了孙会霞的展豪和陈春走下楼来。四人互致了问候后,展豪把祝队长拉到旁边,询问对赖有明的审讯情况。祝队长笑着对心急的展豪说:“看你还像老总样呢?一点也沉不住气。你忘了,我们是有纪律的。在案情还没办完的情况下,你说,我会随便告诉你吗?”展豪拍了拍自己的前额,也对祝队长笑着说:“你看我这人,终归是外行人说外行话。这事,我真不应该打听。本来想舔祝队长的臀,哪知差点舔到祝队长的蹄上。”“你真恬不知耻,舔人也说这样难听的话。老总为人舔臀,厕所里的老总?我可没长蹄,可我只长了拳。”说完,祝队长对着展豪的胸口,使出重重的姿势,却轻轻给了展豪一拳。就站在旁边不远的陈春和小颜,看到祝队长那出拳的那姿势,两人吓了一大跳。以为这两人发生什么事,已经到了拳脚相向的情况,赶快跑过来。但过来见到祝队长的拳,还放在展豪的前胸,两人都在开怀大笑,才明白这两人是在开玩笑。
陈春用手按在自己的胸口,那心情的紧张,也可想而知。“看你俩,开玩笑都吓人。展豪,你秀才遇见兵,有理说得清吗?”陈春埋怨展豪。祝队长对展豪说:“看看,有人心疼了。怕我这粗人伤了秀才。可我咋没人疼呢?小颜,你说是吧?”“队长,你们开玩笑,为啥扯到我身上来了?我可没招惹你们。”小颜也笑着说。展豪对小颜说:“小颜,祝队长在暗示你,让你也心疼心疼他。你没见他成天虎着脸,我这不叫他开心吗?”“还说!看我再给你两拳,就让你笑不出声了。”祝队长又比起了他的拳头。“不打不相识,队长能领情,让我为你们共进一次晚餐吗?”展豪问祝队长。“我们要去看看孙会霞。再说,纪律也不允许我们接受你的邀请。”祝队长解释说。“去吧,祝队长。你看,现在都七点过了。也早就是下班时间了,也给我们老百姓一次机会。要不,就当朋友,赏个脸。”陈春也诚心诚意地对祝队长说。祝队长想了一下,对陈春说:“我们还想问问孙会霞,了解点情况,还是你们伴侣俩自己去吧。”展豪拉着他的手说:“孙会霞还没精力回答你的问题,可能还得观察几天,看她恢复的情况才行。你去了,也白搭。走走走,我们也要吃饭。”祝队长见盛情难却,只好同意了。
祝队长和展豪四人,进了餐厅,边吃饭边说笑着。展豪这几天来的痛苦煎熬,在今天终于有了开心的时刻。孙会霞没有了生命危险,赖有明已经被抓,他从内心感激祝队长他们。本来他是想用酒敬祝队长,但祝队长婉言谢绝了。展豪也只好主随客便,用营养快线饮料当酒,敬祝队长和小颜两人。祝队长呢?自从接到孙会霞失踪的案件以来,就没有好好休息过一晚。当他发现了赖有明可疑之时,仍然心存怀疑。怕自己的判断失误,那将造成多大的麻烦。虽然自己这小小乌纱帽不要,还得牵连骆局长和同事们。特别是影响警局的声誉,那他祝伟峰真是罪责难逃。他在内心感到,这事老天也开眼了。让赖有明的罪恶原形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这只隐形的黑手,被追踪了数年,今天终于让祝队长似乎见到了冰山一角了。祝队长的脸上,也才会挂起了笑意。
雨后的天,似乎在转晴了。虽然夜色来临,可蓝天已现。笼着山头的雾消失了,但山腰上,隐约可见被缠上了乳白的腰带。有雨山戴帽,无雨山穿衣。这天,真放晴了。餐厅里的祝队长、展豪四人,心情也像这即将放晴的天气一样。喜悦的笑声,在餐厅里随着饭菜的热气,在空间里飘散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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