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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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长的钟声响彻帝都的上空,时间来到了帝国九百九十八年的最后一天。
帝都的皇宫广场将举行一场盛大的庆典,千米见方,鹅卵石的铺地,当中只有一座雕像,磐石般稳健的身躯,坚定的眼神,手持长剑,遥指前方,这是皇族的先祖,那个开创奥古斯帝国的骑士,奥古斯一世的雕像。广场上人群汹涌,挤满了观礼的人群,脸上洋溢着喜庆的笑脸。
纵然绝大部分的贵族权贵都去了观礼,但是楚帆却没有去,在自己的小院里,葡萄架下,背靠石椅,翘着双腿,手中一杯美酒,很写意的打了一个酒嗝,夜晚的寒气很重,但是看起来并没有影响楚帆的心情。
良久,轻轻的一叹,打破了夜色下的宁静,只有细若可闻的一声:“新年了,新年快乐!”心里突然觉得很寂寞-------楚帆来到这个世界的陌生感正慢慢退却,他觉得自己越来越适应这个世界,这个身份。但是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与自己熟悉的到处飞杨着烟火的新年所不同的新年里,楚帆再一次的发现: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但是下一刻,楚帆觉得自己很荒谬,一直以来渴望适应与融入这个世界的他,却不断的提醒自己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但楚帆无法解析的这种不属于的存在,发现归结起来不过是自己的小儿女心态,一种异常扭捏的心态。
远远的,传来热闹的喧哗,礼炮的轰鸣声夹着人们的祝福声。那广场的喜庆气氛,老狗的鼻子也能嗅到。楚帆心里忽然燃起了一股冲动,去看看广场上,大街上的喜庆气氛。来到公爵府的大门,看到侍卫身上的新衣,楚帆越发的坚定内心的那股冲动。
挥手示意要上前行礼的侍卫退下,楚帆微笑的说:“安东尼,咱们出去走走?”
安东尼无声的出现在楚帆的身后,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此刻如楚帆的影子一般。安东尼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惊讶,自从眼前的菲利普斯少爷醒来后,安东尼隐隐的发现楚帆跟以前有点儿不一样,安东尼没有问楚帆如何发现他的到来,只是淡淡的:“帝都不安全。”
楚帆自顾在前走着,头也不回的说着:“只是走走,没有人会在这个无聊的日子出来做无聊的事。”
无聊?安东尼没有阻拦,自然的跟上了楚帆的步子。
一前一后,转过的两条街后,来到了帝都最繁华的地方,楚帆指着上次他和安东尼遇袭的地方说:“看,上次咱们被袭击的地方,现在已经修葺一新了。”
安东尼没有回答,只是身上发出强烈的气势和战意,说明安东尼的心情很不爽,安东尼是骄傲的,骄傲的尊严却在那一个晚上被无情的践踏着。自那晚之后,隐隐买入九级门槛的安东尼此番故地重游,自然难以控制的表达心中的不爽。
楚帆微笑的拍了拍安东尼的肩膀,眼睛异常的冷漠,语气却是异常的平淡的:“在没有足够实力的情况下,我们只能记住我们的仇人,等待将来十倍的奉还!”

“少爷……你变了。”安东尼收起来战意,犹如了一下,还是说出来心里对楚帆的感觉,只是心里无由的一阵寒冷。
“变了吗?变了好啊……”楚帆依然微笑着。
楚帆变了,醒来后,他深深的意识到:在这个只有斗气和魔法的世界里,维系生存与尊严的根本-----实力,没有实力,你只能艰难的生存,艰难的维系你的尊严。也许这个世界是残酷的,但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楚帆变了,呵呵,楚帆当然变了,楚帆他‘不是一个人,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两个人似乎很有默契的结束了这个话题,沿路看到来往奔走的人,兴高采烈的人,热闹的气氛似乎感染力楚帆,眼中的冷漠渐渐的退去,他仿佛真正的融入到这种热闹的气氛当中,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安东尼还在深深的诧异着楚帆所说的话,当看到楚帆的微笑,心里无由安定下来。
两人走到了街尾,转了个弯,接下来的路,抛却了帝都的繁华,显得有点冷清。楚帆忽然发现有个小酒馆开着,不禁有些意外,新年的夜晚,家家欢庆的夜晚,这样一个不起眼的酒馆会有生意吗?
带着好奇,楚帆率先走进了小酒馆,似乎验证了楚帆的猜想,店里没有一个客人,狭窄破落的大厅,昏暗的灯光,与转角大街上热闹的气氛相反,这样的一个小酒馆显得异样的冷清。站在柜台前一个少年侍者,看到客人的到来,脸上一阵惊讶,连忙赶上来,略带激动,结巴的说:“尊贵……的客人,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来瓶酒,再来点下酒菜。”大马金刀的坐下,然后递给少年一枚金币。
少年瞪圆双眼,金币塞满了少年的眼睛,潺潺的说:“这…尊贵的客人,小店…恐怕没有没有价值金币的东西。”
这时,一个老头惊慌的走过来,应该是这里的老板,尴尬的说:“尊敬的客人,小店实在没有好东西,而且我们这里也没法找零给您。”
楚帆看出对方的尴尬,微笑的说:“没关系,尽管拿来,多余的当是赏给这个小孩,天寒地冻的,也不容易。”的确,天寒地冻的年关,手里富裕的也不会这么深夜还在开门营业。楚帆记得很清楚,寒冷的年夜,小楚帆蹲在屋前,眼巴巴的看着昏暗的小路,盼望着那个巍颤颤的身形…….
很快,食物就被送来上来,一瓶浊酒,一盘烙饼,老板很老实,小店的确没有什么好东西,酒很差很烈,对于已经习惯锦食的楚帆,这一刻显得很不习惯,不过在喝了两口浊酒,吃了两口烙饼,楚帆就慢慢找到了感觉,找到了一丝与身份不符的感觉。
安东尼也没有说什么,安然的坐下,自然的吃着烙饼,喝着浊酒。就这样,在这样的一个夜晚,楚帆与安东尼相对而坐,喝着浊酒,吃着烙饼,静静的渡过了楚帆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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