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崔记杂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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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多里的路程,就是以李林的脚力也在晌午时才到。骄阳如火,秋天的太阳丝毫不比夏天的逊色,李林到了青阳县城外出了一身的热汗。这古代的衣服李林穿着还算是习惯,可这头上的长发让他实在是难受,李林真恨不得剪成前世的平头,那样多舒服。可他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要是自己真这么做了,还不得让人当成妖怪?
这青阳县远非黄花镇可比,人口是它的十几倍,城墙接近五米高,在城门口还有几个士族检查过往的行人。李林随着人流进了城,这青阳县南北、东西各有几条大街,李林顺着大街从南向北而行,县城的明显要热闹了许多,各种的吃食、各式的商铺布满了整条街。李林走了一上午的路,肚子早就叫了起来,他随便找了一个卖烧饼的地摊,要了碗汤和几个烧饼就吃了起来。李林边吃问摊主在哪有皮毛的交易。摊主是个本地人,告诉他只有在集市上才有人收购各种的皮毛,今天他只能去商铺碰碰运气了。
其实李林来的时候就已经向村里的老人问好了,他带来的这张狐皮,村里人都说不出是什么来历,当然也不知道价钱。就是到了集市上也未必能卖个好价钱,所以李林的心思就想在大商铺看看有没有识货的,问明了县里的几个大商铺的去处,李林辞别了摊主。
根据摊主的介绍,李林来到县城里最大的皮货店-----源详皮货,这源详皮货在青阳县是首屈一指的大买卖,门楼宽阔,在外面还站着两个打杂的小厮。如今还是初秋的天气,皮货店的门前冷冷清清,没有什么人光顾。李林迈步就进了店门,那两个小厮看了李林一眼就扭过了头不再看他,能买得起皮货的都是有钱的人家,李林的打扮一看就是个乡下的小子,谁还能把他当成客人?
这店铺的里面两侧摆着各式的皮衣,几个伙计座在长条的凳子上闭着眼,根本没理他。最里面是一个黑漆的长桌,后面座着一个身穿长袍、身形瘦小、看样子五十多岁的年纪的人,后背靠在身后的椅子背上,眯缝着双眼,不知道脑子在想着什么。
他应该就是掌柜的,李林来到桌子前喊了声“掌柜的!”那人慢慢的睁开了眼,上下打量了李林一遍,身子没动懒洋洋的问:“你想买点什么吗?”声音拉的老长,一负欠揍的表情。旁边的几个伙计的听了他的话,也都一脸嘲讽的看着李林。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李林压下心里的火,“我不是想买东西,我这有一张狐皮,想卖给掌柜的。”
“哦!想卖给我东西,那我得好好看看,不值钱的东西我这可不收。”
李林从身后拿出那张狐皮递给他,那掌柜的看到狐皮,小眼睛里忽的发出亮光,脸也抽搐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了那幅懒洋洋的样子。依旧拉长声音问:“就这个?根本不值钱,我这店里存了不少狐狸皮,你想卖多少钱?”
他刚才的表情虽然收敛的极快,但却一丝也没有逃过李林的眼睛,李林忍住笑,表面恭谨的说:“那掌柜的出个价吧。”

那掌柜的眨了眨眼睛,声音抑扬顿挫的说“这张狐皮虫吃鼠咬,我看你也是本地人,来一趟县城也不容易,这样吧我给你。。”他说着伸出三个手指,“三百文,这已经是最高的价钱了,换一个地方你也卖不出比它高的了。”
那掌柜的说着,他手下的几个伙计上来就要把狐皮拿走,哪知李林一把把狐皮又收了回去,笑着对他们道:“既然这张皮这么不值钱,那我就回去给我娘做身衣服,正好她还缺一身过冬的皮衣。”说完,转身就走。
看他不卖,其中一个伙计上前伸手一拦,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道:“乡下小子,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李林没有停留,路过那个伙计身边的时候,右手轻轻的一拨就把他推到了旁边。然后大步出了店门,扬长而去。
那个掌柜的见自己的伙计吃了亏,骂道:“这个臭穷酸,不卖给我我让你白来一趟。”说完,冲几个伙计使个眼色,这几个人立刻也出了店门。
李林走在路上,想起刚才那个掌柜的表情,心里暗笑:这真是店大欺客呀!这让他不禁想起大宅门里白景琦的那句:虫吃鼠咬,光板没毛。破棉烂袄一件。
李林离开源详皮货店,又走了几家店铺,可这些家给的价钱还不如那,有的给两百文,一百八十文。直到李林看见一个源详皮货的伙计在一家店铺,这才明白,原来都是他们搞的鬼!看来这就是垄断,李林有心和他们计较,可转念一想还是没有回身。
李林在这县城里信步而行,来到一个不起眼的小店前,只见上面写着“崔记杂货店”,一个伙计看李林过来,上前道:“这位小哥,你是手里有张狐皮想卖吗?”
李林有些不解,点头答应。那伙计笑道:“我在这等你好长时间了,我家店主在里面,小哥请随我进来。”
李林大感疑惑,对伙计道:“这位大哥,我并认识你家店主,你是不是弄错了?”
伙计笑道:“没错,没错,只要你是那个想卖狐皮的小哥就没错,我家店主想买手里的狐皮。”
李林听他说要买自己的狐皮,于是跟着他进了店铺。这店铺在外面看毫不起眼,可里面却是宽敞。各种的杂货摆在案板上,李林跟着伙计来到柜台前,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的人座在后面,一身青布长衫,手中拿着把折扇,看起来到也面善。在他的身旁站着个两个人,虽然他们没有看李林,但李林光凭他们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势,就知道这两个人必定是精通的武艺的高手。
只见伙计对那人道:“店主,人我等到了,就是这位小哥。”
那人看着他身后的李林,道:“好,你先下去吧。”伙计听命到旁边忙活去了。那人对李林笑道:“听说阁下有张狐皮想卖,不知可否让在下一观?”
听他说起狐皮,李林从身后拿出来放在柜台上。那人仔细的观瞧,脸上露出喜色:“果然是上等的狐皮,我愿出五十贯买下它,小哥你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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