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每天早上都被自己帅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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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楚可不想节外生枝,惹出任何事端来。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足有二两重,也顾不上让店小二找零,拉起明瑶转身就跑。木盛以为徐楚起身是要杀他,不禁啊的一声,吓得又向后连爬几步,却见徐楚一转身飞速下楼。心神稍定之下,注意周围人群都在一脸异样的盯着他看,心知今天的人丢大了,堂堂卫城司马的儿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出丑,木盛气愤难平,从地上一跃而起,拍拍衣衫,对刚才的女子说:“叶姑娘,我必须马上通知家父,天下第一淫贼房时出现在卫城,让他加强防范。必要时可以出动兵马围剿。房时虽然来历不明,谁又敢说他不是金国的奸细呢?”
姓叶的女子愣在当场,似乎没有听见叶盛的话,喃喃道:“原来他就是天下第一风流公子房时,怪不得生得如此俊朗出众。他身边的女子果然明艳照人,房时,倒还真是个多情公子。牵着女子的手时,目光充满温柔和关爱。怪不得天下女子都喜欢他……”
徐楚自然不知木盛是卫城司马木平独子。木盛为人好仗势欺人,且附庸风雅。曾有一次木盛在卫城的流江的花船上调戏一名卖艺的女子不成,一怒之下令人暴打女子,正好被房时撞见。房时平时哄骗女子都让她们心甘情愿,平生最恨暴力对待女人,一怒之下挥剑之间杀死木盛的全部随从。木盛虽也会武功,不过只是三脚猫的水平,被房时抬脚间就踢倒在地动弹不得。房时正要举剑杀他之时,木盛大喊:“我是卫城司马木平的儿子,大侠饶命!”
房时一愣,然后微微一笑,说:“我房时纵横天下,才不怕你什么卫城司马。不过看你并无大恶,罪不至死,也罢,免你一死。日后莫再让我遇到你为恶,否则一剑斩下你的人头。不过我房时游历天下,一个地方只来一次,只要你不出卫城,想必以后也不会遇上我。算你命大,快快滚吧。”木盛得到逃命,他自然知道房时的名头是如何响亮,不敢主动找他寻仇。不料今日房时又在卫城出现,旧仇新恨,木盛心火难安,既然房时送上门来,自然不能放过他。主意既定,他决定回去找父亲木平,编造一个在卫城发现金国奸细的谎话,要上一队兵马满城搜拿房时。
木国和其他四国一样,以武治天下,所以各府各县不但有地方官,还有武官镇守。尤其是卫城如此重要的边城,知府的权力还没有卫城的驻军长官司马的权力大。所以当木平听到儿子的哭诉时,心中正在烦忧押送日本公主的香车为何还没有到卫城,被木盛一烦,呵斥了他几句,随口就答应让他领上一队二十人的官兵去搜索。木盛大喜,急忙下去领兵,气势汹汹地寻找房时去了。
徐楚拉得明瑶匆匆跑出酒楼,一口气回到客栈,才连喘几个大气。明瑶刚刚几乎动摇的心境被木盛对冲徐楚叫出房时就惊得无比慌乱,她久居深宫未曾见过房时,却也听过房时的大名,知道房时是天下女子的杀手和美梦。徐楚怎么可能是名满天下的房时,他不是来自天国的鸟人吗?他对木国一无所知,甚至未曾见过圆月,不懂木国风土人情,怎么可能是游历天下的房时?明瑶心中疑问重重,见徐楚坐在桌边大口喝水,一脸的慌乱和紧张不像假装,心中更加怀疑,房时武功盖世,怎会如此不济?
徐楚连喝几杯茶水才长出一口气,见明瑶一脸微笑却透露着勉强,知道房时名头过于响亮,明瑶肯定有所怀疑,就示意明瑶坐下,说:“我不是房时,这一点可以肯定。”见明瑶脸色稍霁,继续说,“我叫徐楚,来自天国,来天轮世界执行一个秘密任务。不知为什么来到这里,总被人意外地称为房时。我不知道房时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和我长得很像,明瑶你要相信我,我还听人说起房时被人称为天下第一淫贼,明瑶你和我在一起,可曾见我何时有什么举动像是淫贼吗?”
明瑶俏脸一红,徐楚一路上多次拉过她的手,不过明瑶清楚徐楚并非轻薄于她,而是出于爱护和关心,可以说徐楚不但不符合淫贼之名,还处处如同谦谦君子,对她始终礼遇有加。听徐楚如此一解释,明瑶又相信了大半,不由地暗叹一口气,不管徐楚是谁,反正她再也找不到可以信赖的人。也就是徐楚不嫌弃她,如果被任何一个木人知道她是木皇想要的女人,不要说还和她在一起,肯定会立即将她抓起送到官府。
明瑶想通此处,也就不再心存芥蒂,展颜一笑,说:“公子,天色不早了,还是早些休息吧。明瑶就在外间,晚上有需要明瑶服侍的地方,轻呼明瑶即可。”徐楚确实也是疲乏之极,来到天轮世界以来,第一个晚上是在地上趴了一夜,今天晚上才安然睡在床上,当即倒床便睡,片刻就进入了梦乡。
明瑶在外间思绪万千,想起当初临时起意决定跟徐楚逃走,一是不想落入木皇手中,二是想借助徐楚鸟人的身份,或许以后还能还有机会帮她完成心中大计。一路跟随徐楚以来,却发现徐楚对人平和,行事端正,也没有传说中的鸟人高高在上的姿态。明瑶心潮起伏,毕竟小小年纪经历太多变故,再加上一路担惊受怕,不多时也进入了梦乡。
徐楚和明瑶安然入睡,却不知道差一点做了刀下之鬼。木盛带人满城搜索,他认为房时肯定流连在花船和悦来会馆之间,所以最先搜查这些地方。卫城是各国通商之处,花船和各个会馆自然众多,木盛带人搜查一番用了半夜也没有找到房时的踪影,正准备下一步搜查各家客栈时,却接到木平命令,让他火速返回军营。木盛无奈,只好收起气焰回到军营。
木盛回到府上,得知父亲正在书房议事,急忙又赶赴书房。木盛知道一般大事要事父亲都会在书房商议,今天会有什么大事紧急招他回府。木盛推开书房一看,只见父亲端坐在正中,一脸忧色,下首坐着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满脸是血,神态之间惊慌失措,身上衣服破烂不堪,后背还胡乱包扎着白布,上面已经浸红了鲜血。

木平见木盛进来,瞪了他一眼,说:“这位是奉木同木将军军令押解日本公主去木都的李开林,公主半路被金人掳去,生死未卜,押解公主的二十多名官兵全部战死,只有李开林一人死里逃生前来报信。”
李开林草草向木盛一拱手,接着说:“本来我在路上还遇到一位传说中的鸟人,他从断天崖上一跃而下却安然无事,当真是武功盖世。金人来袭时,场面一时混乱,不知鸟人大人去了何处。在下猜想鸟人不干涉各国之间的事务,可能乘乱离开了。我和为首的金飞大战一番,最终气力不支,不是他的对手。不知为何他手下留情没有杀我,带领余下的四五人匆匆离去。混战之后,我的手下全部战死,公主也不知去向,应该是被金人掳走了。木大人,金人在卫城五十里外抢走公主,攻打木国官兵,事态严重,请木大人马上禀报木皇,同时加强卫城的防守,防止金人大举进攻。”
木盛大惊,在卫城城外五十里丢了公主,木皇怪罪下来,父亲也是难辞其咎。万一金人突袭卫城,卫城稍有闪失,将是满门抄斩之罪,怪不得父亲紧急调他回来。他带兵满城搜查之事如果被和父亲不和的知府木开得知,向木皇参上一本,父亲估计要官职不保。
木平沉默不语,前思后想思索一番,知道此事隐瞒不了,好在是金人突袭,木皇震怒之下,多半会迁怒于金国,他的地位应该不会受到什么冲击。木平挥挥手,说:“李伍长一路劳苦,下去养伤去吧。我马上派人八百里加急禀告木皇,事态严重,木皇或许会要你到木都当面陈述,你要做好应对之计。”李开林心中惶恐不安,拱手弯腰告退。
李开林一走,木平眼中厉光一闪,瞪着木盛说:“木盛,你带兵城中乱搜,不要以为为父不知道是又是和谁家公子争风吃醋,带兵狐假虎威一番。为父多次告诫你,木皇以武治天下,如今天下局势大战将起,你不思进取天天流连风月之地,何时才能求得功名上报国家下报列祖列宗!此番金人大胆妄为,竟然出兵断天谷,偷袭公主车队,木皇震怒之下,对金国用兵势在必行。木盛,卫城首当其冲离金人最近,也正是你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大破金兵之时,就是你上马封将下马封候之时。”
木平一番话说得木盛热血沸腾,一想起他有可能成为一代大将,如木同一样带兵出征,威风凛凛,不由地面露喜色,仿佛看到了千军万马排列等候他上台点兵一样。
木平一句话又打断了他的美梦:“今夜你去城门守候,不得有丝毫马虎,若有闪失,家法……军法伺候!”木盛心中一凛,急忙双手抱拳,弯腰道:“是!”
木盛走后,木平深思半天。对于木盛,木平一向头疼,恨铁不成钢。木皇重武轻文,而木盛文不成武不就,成天只知寻欢作乐不为前途着想。木平何尝不知如今木皇年方二十,正是血气方刚之时,再加上天下大势所逼,五国都想一统天下。附属小国一灭,五大国之间终会有正面战争。如果木盛醉心功名,正好可以乘机立下赫赫战功,只是木盛太过于沉迷于女色,且为人气量狭小。木平揉揉额头,将不快甩到一边,开始酝酿用什么措词才能将丢失日本公主的责任全部推清,不让木皇迁怒于自己。
徐楚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醒来,伸伸懒腰,感觉精神百倍,神清气爽。睁眼一看,桌子之上已经摆好的早饭,香甜可口的小点心,晶莹剔透的小笼包,小巧玲珑的馒头,居然还有咸菜!徐楚第一次有了安全感和幸福感,忽然间感觉天轮世界也充满了温情。
徐楚起身,走到外间没有发现明瑶,就去洗脸。胡乱洗了两把,一抬头又看到洗脸架上挂着的木镜,镜中一人,帅得无法形容,鼻如悬胆,眼如星月,眉如长剑……徐楚被镜中的自己惊得睡意全消,心中嘀咕,这可不好,每天早上都要被自己的帅惊呆一番,时间一久,不成自恋狂才怪。长着一张让美女都自惭形秽的脸,徐楚不但不开心,心里总有隐隐地担忧,长得太帅,除了让女人发狂男人妒嫉之外,似乎……也没有太多的好处。而自己在天轮世界只求低调做人,天天露着一张引人注目的脸,想要低调也成了一种奢望。
胡思乱想间吃完早饭,虽然一样美味可口,徐楚却无心细细品味。是继续留在卫城还是前向木都,他犹豫不决。徐楚目前只想想条门路赚一笔钱,至少可以舒适地生活下去。他查看了随身的锦囊,里面虽然也有一些银两,不过最多二十几两,支撑不了多久。虽然说明瑶说她有钱,男人怎么能花女人的钱让一个女人养活呢?徐楚权衡一番,看目前形势,木皇对于公主被劫一事肯定不会善罢干休,恐怕不久就会大量增兵卫城。卫城形势紧张,不如转移到木都,至少安全上有保障。徐楚拿定了主意,三口两口吃完早饭,动手将碗筷收拾干净。
门叮当一响,明瑶推门进来。今日明瑶换了一身浅绿色裙子,亭亭玉立犹如春日绿树,格外喜人。明瑶见徐楚吃完早饭且将桌子收拾干净,一时急得向徐楚盈盈一拜,说道:“公子休怪,都是明瑶之过。明瑶一早去找木老汉办理文牒,回来迟了,竟让公子动手收拾碗筷,做一些奴婢才做的活计,请公子责罚明瑶。”
徐楚哪里想到这么多,急忙扶明瑶起来,说:“明瑶,你以前贵为一国公主,从小锦衣玉食,哪里做过服侍人的事情。让你服侍我已经让我心中不安了,收拾碗筷些许小事,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明瑶以后在我面前不可多礼,否则我真的要生气了。”
明瑶见徐楚说得严厉认真,只好点头应允,说:“公子贵为鸟人,莫说明瑶是亡国公主,就算明瑶贵为木国公主,在鸟人面前也不敢这么这么放肆……公子,木老汉果然守信,已经帮我们办理好了文牒,我们可以在木国之内名正言顺地通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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