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百无一用是书生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又行得半日,眼前渐渐出现一座雄伟高大的城池。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奇装异服不说,长相上也是千差万别。有一个走路一步三摇、顾盼生姿的女子吸引了徐楚的注意,她眉目如黛,不管看向谁,都是水汪汪地睁大眼睛,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明瑶见徐楚紧盯女子不放,噗哧一声笑了,说:“公子,这是水国的女子。水国女子向来以多情温柔而出名,听说她们最大的本事就在于可以同时周旋在三个男人之间,而让他们都相信她只爱他一个人。不过水国女子倒也不是见一个爱一个,她们一生所爱不超过五个男人,而且还会对每个男人都一样爱之入骨。只是一旦离开就会忘情,如果重逢又会旧情复燃。”
徐楚大汗,想不到在男尊女卑的天轮世界,还有水国女子这样的异类,那水国男人如何受得了吃得消?徐楚想想就为水国男人感到可怜,竟然成为女人的五分之一所爱,男人的尊严何在?徐楚正愤愤不平之时,明瑶看出了徐楚的不满,哼了一声,说:“虽然你是公子,不过男人都是一样的,公子肯定在替水国男人抱不平吧?为什么天下都要以男人为尊女人为卑?水国就是水皇就是女子,在水国,做大官掌握大权的都是女子,男人却是没有多少地位的。”
原来是女儿国,是女权主义的母系社会,徐楚怪笑一下,幸好他穿越过来是在木国,要在水国被一个女人收了当五分之一岂不惨死?徐楚暗暗擦了一把冷汗,一抬头,看见前面一座比起卫城高大雄伟许多的城门矗立在眼前,城门宽可并排四辆马车,高达几十米,扑面而来给人一股不可侵犯的气势和压力,上书两个苍劲的大字:木都!
木都的城楼,犹如战国时期的建筑风格,古朴厚重,处处透露出一种不动声色的质朴,旗杆甚至就是一根木头直接制成,天然无华。徐楚和明瑶下马,牵马而行。木都比起卫城繁华了许多,城门外各个商贩争相叫卖货物,徐楚却没有了第一次进卫城的兴奋,正是因为一时好奇还结识了木老汉。他和明瑶直接就来到城门,准备进城。
“站住!你们的文牒呢?来自哪里,来木都何事?”木都守卫拦住了徐楚,一个守卫伸手索要文牒,另一个守卫开始翻看徐楚马匹上的携带的物品。
徐楚和明瑶都交出文牒,守卫看了几眼,就又还给徐楚,问道:“听说卫城被金兵围攻,木皇的援军前日刚刚赶赴卫城。你们既然来自卫城,可见卫城之围已解。说说看,金兵有我们木兵厉害吗,仗打得激烈吗?”
难道木平没有再派快马前来报信,禀报木皇卫城已经解围?转念一想,肯定是木平知道再派快马前来也来不及了,索性就等援军,反正现在卫城三万人马去营救木同,城内空虚,如此理由也不为过。徐楚本来不想和守卫多说,但又恐对方纠缠不让进城,只好耐着性子将情况简单说了一番,听得守卫啧啧称奇,连说木空神勇无比。
另一个翻看徐楚马上包裹有心敲诈一笔的守卫见徐楚和他的同伴聊得投机,也没再厚着脸皮索要银子。守卫被徐楚说得心驰神往,对他大有好感,所以当他看到明瑶娇美的脸庞时,有心沾个便宜,看了看徐楚,还是摇摇头了,挥手放行了。
徐楚不知道他热情地讲解让他和明瑶免受了木都守卫的盘剥。
木都城内的建筑气派宏大,也多卫城多了豪华和装饰,处处透露出木国的富足和殷实。大街之上人人安步当车,神态恬然,显然卫城的紧张气氛一点也没有影响到木都的悠闲和繁荣。徐楚感慨,木都果然是木都,这份从容和悠闲就是卫城所不能相比的。只是接下来他能在木都做些什么,徐楚心里没底。
先和明瑶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依然要了一间上房有套间的那种。木都的客栈收费比卫城贵了一倍,居然要二十个木币。徐楚摸摸身上,一共几十两银子,上次给了木老汉五两,在卫城住宿和买马,以及一路上的花费,现在只有不到二十两了。
思来想去,徐楚还真想不出来他适合做些什么。他以前是世界战争史研究专家,木国肯定没有研究院、大学一类的机构,再说徐楚也不想入仕为官,他只想过一种平安安逸的生活。既然想不明白能做些什么,还是等明天亲自上街,四处查看一番,或许会有新的发现。
第二天徐楚准备上街找活干,本来他想一个人去,明瑶却非要缠着要求同行。徐楚拗不过明瑶,只好点头应允。明瑶高兴地像一只温顺的小猫紧紧跟在徐楚的身后,还不停地问徐楚需要什么,要不要喝茶,要不要休息一下,让徐楚大为头疼,这哪里是找活儿干,明明是无事闲逛。
木都大街小巷商铺林立,徐楚转了一个遍却没有发现适合自己的。去一家布店当个伙计,显然对他来说有些屈才。去酒楼当个跑堂,人家又嫌他长得太帅,没有跑堂应该长成的一副讨人喜欢的嘴脸。去当铺做个鉴定师,说实话徐楚有可能会把木国最昂贵的古董当成破烂给扔掉。难不成要去怡红院当个打手,又担心他的帅会盖过姑娘们。徐楚转了一天,受到了无数的白眼和歧视,忍受着明瑶强忍着的笑意,一脸落魄满腹伤心地回到了客栈。
怎么能这样?徐楚愤愤不平,偌大的木都,难道没有他可以发挥穿越精神可以为木都人民做贡献的机会?见徐楚深受打击,明瑶却没有一点不高兴的样子,甚至还哼着不知名的曲,婉转如黄鹂,清脆如柳笛。徐楚狠狠瞪了明瑶一眼,明瑶吓得急忙躲到徐楚身后,双手高举,说:“公子息怒,明瑶只是高兴他们不雇用公子,是他们有眼无珠。更高兴的是,公子没有找到活计,可以不用为了几个木币低声下气为他们劳作。如公子一般的人物,要做就做大事,岂可混迹于市井间,做些商贩走卒做的活计。”
好话人人爱听,徐楚被明瑶一夸,却没有昏昏然。明瑶从小锦衣玉食,自然不知道也有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时候。既然要过安稳的平民生活,就要真正的从赚到一个木币做起。可是木国并没有相应的教学机构,难道真的要参加科举,进入仕途才有前途?

明瑶见徐楚闷闷不乐,神秘地跑到外间,磨蹭了一会儿,才一脸潮红地回到徐楚面前,一伸手将几张纸张交到他手中。徐楚不解,黄色的纸张还带有暖暖的体温,更有一股莫名的清香沁人心脾。怪事,怎么这么香?徐楚没看纸张上的字,却将纸张放在鼻子下面去嗅,惹得明瑶大窘,一把夺过纸张,羞怒道:“公子,你,你欺负人。”
徐楚愕然,一脸不解:“我怎么欺负你了?你拿来几张香纸让我闻闻,我闻了,却又说我欺负你,没道理。明瑶,你怎么了,脸色不对,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快来让我摸摸头……”明瑶娇呼一声,躲过徐楚伸来的大手,急忙跑到外间,关上房门不敢开门。
明瑶以为徐楚会敲门,半天都没有动静,悄悄打开房门一看,徐楚一人站在窗前,正远望街道,一脸的落寞。对于木国,徐楚已经多少有了一些了解。木国物产丰富,大部分食物也好,工具也好,都可以自给自足,所以和四国交流不多。倒是四国多喜欢木国的特产,商人们都来木国购买特产,然后运送到本国转手卖出。也有不少商人提出用本国的物产以物换物,木皇却下令,凡四国商人在木国经商者,一律现银交易,否则取消在木国经商的资格。木皇的举措一方面是为了集积现银,一方面也是自大的表现,对四国的特产不屑一顾,认为木国所有的东西都是最好的。
因此,木国在五国中为最富裕的一国,但木国和其他几国在民间和官方的交流上也最少,对于金水火土四国的优势无法清晰地看到,从今天和木都的百姓接触中,徐楚也感觉到木国百姓都感觉木国才是天轮世界最好的国家。不过也并非木国一国如此,五国都自认为自己国家的优势最大,自己国家的国力最强,都对别国的长处不能重视。不过想来也是,五国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正好达到一种平衡,所以才会稳定了几千年。但现在平衡即将打破,没有一个国家可以靠一已之力打败所有国家。所以正视别国的优点学习别国的长处,才有可能进步并且在即将到来的大战中获得利益最大化。
得出一个结论,徐楚摇头暗笑,刚刚还在想着如何赚第一个木币,一转眼却又纵观天下,议论时政,难道自己就只能坐而论道而不能从最基本的事情做起,靠本事赚取平生第一个木币?正想着,忽然感觉明瑶已经悄悄来到背后,回头一笑,说:“明瑶,刚才到底怎么回事?我并没有……”
明瑶本来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被徐楚一说,忽地又脸上飞红,吱吱唔唔地说:“公子,我,我刚才给你看的是银票和契约,是日本国在木都的几处秘密的商铺,是父皇临死之前交给我的,我一直……贴身保存,所以刚才给你……不许笑!”
徐楚忍住笑,拿过银票和契约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几张银票加在一起竟然有一百多万两银子,而几张契约包括酒楼、客栈、妓院和几家商铺,涉及到许多行业,几乎应有尽有,其中还有几处宅院的地契,所有资产加起上,如果放到现在,绝对是一家大集团公司。徐楚感觉就像走路不小心掉进了一个大坑,正想骂人时,却发现大坑里全部是黄金。无意中捡了一个公主丫环,没想以公主丫环不但非常善解人意,还格外体贴,将人服侍得服服帖帖,而且还是百科全书,更加想不到的是,公主丫环还身怀巨款,富可敌国。
如果是一亿人民币徐楚有可能会欣喜若狂,但一大笔无法说清具体数目的银子,徐楚除了感觉估计够吃一生之外,并没有被惊倒,冷静下来,问:“日本是金国的属国,为什么要把大量财产安置在木国?”
明瑶淡然一笑,说:“父皇为人一向谨慎,知道属国的命运朝不保夕,更不能完全将命运寄托在一个国家手中,所以他在政治上依附金国,却暗中将财富转移到木国,以图日后和金国交恶,至少可以保证财富不会被金国吞并。没成想,木国兵发迅速灭掉日本,而且我还被掳向木国……若非路上偶遇公子,其实明瑶早已报定必死之心。当今之世,也只有公子的鸟人身份可以保明瑶无虞,所以明瑶当初就跟随了公子。公子现在却为生计上愁,明瑶身怀巨宝不敢独享,愿意全部交给公子保管。”
不是吧,徐楚手握薄薄的几张纸,富可敌国的财富拿在手中的感觉,轻若无物。明瑶是自己的丫环,主人拿丫环的财富也不算为过吧,徐楚想了一想,又找了一个理由安慰自己,总不能再重新读书在木国考科举,或者学武入伍。唉,自己在这里文不成武不就,不如就简单一点,用用丫环的钱做做生意,不对,不是要明瑶的钱,而是只是拿来经营,到时自己占个股份拿个年薪什么的也就可以了。主意想好,徐楚又将银票和契约交给明瑶,说:“你现在是我的人,你来保管即可。到时我们找个机会去接收一下,我出面负责经营,明瑶只管在家等着收钱就是了。”
明瑶想了想,还是不太理解徐楚所说的方式,歪着头说:“怎么明瑶听公子的意思好象是明瑶是老板,公子是跑腿的?万万使不得,公子才是主,明瑶是奴。”徐楚大手一挥,说:“钱是我的,你只是负责保管,不必多言了。而且一路上你不是一直保管得很好吗?现在仍然由你保管,我需要时向你伸手索要就不行了。”
明瑶听了,又是脸上一红,想起一直贴身存放的银票和契约被徐楚嗅了半天,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总是让人感觉徐楚的鼻子好像嗅在身上。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