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遭遇金兵,冷兵器时代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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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轮世界五国的名字倒也有趣,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应该五大国可以达成一个奥妙的平衡,为什么又起战端?不管五国皇帝是如何考虑的,战争一起,生灵涂炭,最后还是百姓遭殃。不过徐楚现在可没有闲心关心这些,战乱一起,民不聊生,如何在天轮世界安身立命,平安度日是目前他最大的困惑和疑虑。要知道徐楚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吃上一口天轮世界的饭。虽然拥有天下第一淫贼的身体和鸟人的尊贵的身份,可是至少还没有带来任何实质的好处。而且还因为房时的名声差点被人杀死。
徐楚有意向李开林讨口水喝,可是既然对方认定他是身份尊贵的鸟人,一时之间还真不好放下架子开口索要,徐楚心中郁闷,只好四下张望看风景,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断天谷左右两侧都是悬崖,直上直下,笔直得没有任何陡坡。山壁光滑如镜,寸草不生。右侧的悬崖上生长着高大的红木,应该就是他刚才逃离的红木森林。左侧悬崖之上怪石林立,除了石头什么都没有。断天谷夹在两山之间,深达百米,谷底平整如掌,一条大道宽阔整洁。与大道并行的是一条极宽的河流,河流倒没有什么奇特之处,水流平缓,上面不时有高大的船只行驶而过。船只大多是木船,高大精美,显示出天轮世界精湛的手工工艺。
周围景色初见惊奇,只是行走不久,见得惯了,徐楚找不到新鲜感,主要是腹中又饥又渴,让他烦躁不安。鸟人也好,房时也罢,总是要吃饭喝水的,难道李开林认为鸟人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
徐楚腹诽李开林,也确实是冤枉他了。李开林见徐楚东张西望,以为徐楚从天国初来天轮世界,对天轮世界的景色感到新奇,而且在传说中鸟人不但会飞,且能力过人,所以李开林认为徐楚高高在上,吃饭喝水些许小事自然不必放在心上,李开林只一心想着如何才能讨得徐楚欢心,却不知道现在让徐楚高兴只需要一杯水和一顿饭。
又走不远,有官兵叫累,要是平常李开林就会立即决定走还是休息,但徐楚在身旁,李开林小心地陪着笑,说:“徐大人,前方路途遥远,是否需要原地休息片刻再上路?”
徐楚正求之不得,当即点头,拍拍李开林的肩膀,说:“小李子,让大家休息休息,不要累坏了身体。大家可以吃些干粮,喝口水,稍后再上路不迟。”一路上,李开林说了无数奉承的话,不过在徐楚听来,都不如这一句话听来让人舒坦。
李开林见徐楚亲切地拍拍他的肩膀,态度和蔼,神态亲密,当即惊喜得几乎昏倒。高高在上传说中的神奇人物,竟然对一个小小的伍长和声说话,要知道即使是木皇听说是鸟人光临,肯定要迎出皇宫迎接。李开林欣喜若狂,即使徐楚不如他所愿晋见木皇,就是和他一路同行,又和他态度亲切地交谈,传将出去,李开林也是面上有光,感觉三生有幸,估计就连百人将也得对他尊敬三分,说不定木同将军听说也要见他一见,到时想不升官也难。想到此处,李开林激动得连话都说不流利了,跑到路边,亲自用袖口将一块石头擦试干净,恭恭敬敬地请徐楚入坐。
招呼其他官兵原地休息,李开林坐在徐楚下首,一副随时等候吩咐的表情。其他官兵都纷纷拿出水袋喝水,拿出干粮进餐,徐楚在一旁垂涎三尺,却又不好表现出来。偏偏李开林又一点也没有察觉出来徐楚真实的想法,源源不绝地向徐楚介绍起天下大势来。
“断天谷并不属于任何一国,五国商人都喜欢从此路过,一是有水路可以运货,二是陆路平整宽阔,长久以来五国形成了默契,谁也在此地驻军,谁也不占领此地,任由此地自由发展。所以一般不管是商人、还是普通百姓有时出行宁肯绕远也喜欢走断天谷,远则远矣,平安最为重要。”
“五大国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各国之间互相对立,都想统一天轮世界。五国围绕天海依次排列成圆形,木国南面是水国,水国东面是火国,火国北面是土国,土国西面是金国。五国国力各有侧重,也各有优势,没有一国敢首先挑起战争,一是没有必胜的把握,二是都担心一旦攻打另一国,有可能会受到其他国家的背后进攻,腹背受敌。如此五国之间的平衡一直保持了三千年。”
“不知何故,天轮三零零一年初始,火国首先发难,迅速出兵灭亡了水国的附属国斯巴达。水国大怒,也发兵灭掉了火国的附属国埃及。不久,土国也出兵灭了金国的附属国英格兰,木国出兵灭了金国的附属国日本,金国出兵灭了木国的附属国罗马。五国之间纷纷出兵灭掉其他各国的附属。五大国除金国和木国有三个附属国之外,其他三国各有两个。但在短短三五日之内,十多个附属国全部被灭,男人被抓壮丁,女人被抓为奴。本来附属国也是自从有五大国起就存在,五国之间有了矛盾和冲突,就会在附属国境内解决,所以附属国虽然弱小却一直得以保存至今。只是现在各国附属国全灭,五国之间没有了缓冲地带,一旦有事,必将爆发大战。”
李开林虽然只是一个军中最小的军官伍长,但他纵观天轮世界大局,谈论纵横,倒也丝丝入理,颇有见解,让徐楚不禁对他高看几眼。其实徐楚不知,天轮世界向来重武轻文,几千年来一直武官在朝中坐大,每个官兵都有争战沙场建功立业的雄心,天下局势几乎无人不晓。李开林入伍多年,虽然仅为伍长,实际以他的资历升到百人将也不为过。只是命运不济,一直郁郁不得志而已。徐楚听得天轮世界现状,愈加心忧,如果他穿越到盛唐多好,国泰民安,不求大富大贵,只要衣食无忧。现在穿越到不知名的天轮世界,虽然说语言和服饰与中国古代相似,但完全不是地球,天知道还有什么奇怪的事物出现。徐楚焦虑之下,更觉饥饿难捱,嘴上忍着不说,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李开林还想卖弄一番,好让徐楚对他印象深刻,如果有可能,让徐楚在木皇面前美言几句,升官发财就指日可待了。却见徐楚面色不善,耳边听得咕噜一声,竟是徐楚肚子在叫。李开林纳闷,鸟人身份如何尊贵,也会饿得如此狼狈?不过转念一想,也许传说将鸟人神话了太多,毕竟是人都是要吃饭喝水的。李开林大手一挥,唤过一个官兵,让他去马上取来未曾用过的干粮和水袋,然后恭敬地交给徐楚,说:“徐大人,小人一时疏忽,忘记了给大人干粮和饮水,还望大人不要见怪。”

徐楚尴尬地笑笑,说:“方才我从断天崖上一跃而下,内力全力运转,消耗了过多能量,为了补充能量,体内的食物全部消化掉了,所以现在微感饥饿。小李子,你人非常不错,机智灵活,又有大将之风,日后有机会晋见木皇,一定会替你美言几句。”
得徐楚亲口承诺,李开林如饮甘霖,喜不自禁,仿佛已经看到荣华富贵在向自己招手,也不多想徐楚话中的能量、消化一类的未曾听闻的名词,激动之下单膝跪地,向徐楚抱拳说道:“徐大人知遇之恩,李开林永生不忘。以后若有差遣,小人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徐楚急忙将他扶起,心想还好,在这里打白条也吃香,骗子永远是一个有前途的职业。
徐楚接过干粮和水袋,也顾不上大学教授身份、天下第一淫贼的名号以及鸟人的尊贵,一仰脖将水喝个精光,然后拿起干粮,也不看是什么制作的,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李开林在一旁张大了嘴巴,被徐楚狼吞虎咽的样子惊得目瞪口呆:传说中的高不可攀的鸟人怎么像是一个饿鬼,吃起东西来比起官兵还要粗鲁,莫非他是一个骗子?不过能从断天崖上一跃而下却毫发无损的人,即使不是鸟人,也非常人。李开林稍稍放下心来,见徐楚顾不上说话,就跑到一边和官兵攀谈起来。
徐楚终于吃上了来到天轮世界的第一顿饭,感慨之余吃得格外香甜。一直吃得再也无法下咽才止口,拿起水袋喝水,才注意到水袋的形状类似于军用水壶,似乎用皮革制成,外面还雕刻有精美的花纹。与香车的华贵的风格不同,水袋上的花纹古朴厚重,透露出一股苍凉之气。再看手中的干粮,四方的一块分成三层,下层是面粉,中间是肉类,上面是米类,入口绵软清香,绝对一流。徐楚感慨,天轮世界虽然战乱不断,但是工匠们对美的追求一直不断,即使是一个普通的水袋,也不忘点缀上花纹。军用干粮也做得如此可口,不知道真正的富贵荣华的生活是怎么样的一种享受。
吃饱喝足,徐楚举目四望,发现不远处的河边有一艘大船正在靠岸。船下陆续下来穿着臃肿、身材高大数十人,每人都牵着高头大马,马背上还载有东西。当马从船上跃下到地上,船身就明显地晃动一下,显然马匹背上的东西十分沉重。徐楚疑惑,此处并非码头,也没有城池,看他们的样子像是商人,为什么要在此地卸货。
等人全部离船之后,船也没有驶开。下船的众人纷纷卸下马背上的货物,然后将马围在成一圈,所有人都聚集在马匹中间,不停地在忙碌什么。马匹身材高大,正好遮住了徐楚的目光。徐楚心中更加狐疑,他们有问题,似乎在故意隐瞒什么。一念及此,徐楚急忙叫过李开林,将刚才的发现告诉了他。
李开林正和一个官兵说笑,听徐楚叫他,就和官兵一起过来。见徐楚说得慎重,李开林随手将水袋递给官兵,眯起眼睛向远处观望。片刻脸色大变,大喊:“列队,保护公主,金兵来袭!”话音刚落,一声破空的声音传来,只听“噗”的一声,身旁正举着水袋喝水的官兵被一只黝黑的箭贯穿了咽喉!箭穿透了水袋之后又射穿了咽喉,箭头在他脖子后面露出,在阳光上闪耀出森然的寒光。箭尾的羽毛一部分已经射入水袋,水还不停地沽沽地从缝隙流出,和他脖子中喷溅的鲜血混在一起,煞是惊人。
好厉害的一箭!第一次见识冷兵器的徐楚被一箭穿喉的场面惊得目瞪口呆。根据目测,远处的金兵离他们至少百米以外。百米之外一箭射出,不但有如此准头还有如此力度,确实骇人。徐楚再也不顾及什么鸟人身份,一转身迅速躲在石头后面,定睛一看,对面的人已经脱掉外面的伪装,露出了里面锃亮威风的盔甲,怪不得刚才看起来个个臃肿,原来是在盔甲外面又罩了衣服。
金兵全部骑马,一共大概二十多人,片刻之间不但人人都身着盔甲,手提大刀,而且每匹马都身披盔甲,威风凛凛如天将下凡。为首一人大刀向上一举,二十多匹马一字排开,一齐前蹄扬起,仰天长嘶,虽然离得较远,声势也甚是惊人。徐楚何曾见过真实的战争场面,当即吓得躲在大石之后,一动不动。
李开林在徐楚面前低声下气,好似没有骨气和勇气,但一见有敌来犯,精神为之一振,顿时精神百倍,指挥手下紧急布阵。刚刚还懒散坐在地上的官兵听得箭声一响,个个迅速站起,哗啦一声,站成一排,不等李开林发令,都弯弓搭箭,对准了骑马疾奔而来的金兵。
李开林一边指挥人将香车安置到后面,一边不停地穿插官兵中间,十人在前弯弓,五人守护香车,五人手持长枪站在弓箭手身后,组成了一个攻守兼备的组合,看得徐楚暗暗赞叹官兵的反应和李开林的指挥得度,显然众人身经百战,所以虽然金兵来势汹汹,却没有一人露出胆怯之意。
金兵距离五十米时,李开林手中宝剑一挥,十人将弓拉得如同满月,一松手,十只箭脱手而出,激得空气嘶嘶作响,带着夺魂的声音射向金兵。金兵见箭袭来,也不慌张,为首一人手中大刀一轮,边打落两只箭。后面的人也纷纷效仿,十箭落空八箭,只有两箭射中二人。二人跌落马下,其他人看也未看一眼,继续前行。
箭手继续第二波射箭。第二次十箭又射落三人,五十米的距离快马奔来,眨眼即到。射出第二箭之后,弓箭手将弓一扔,俯身拿起长枪。弓箭手所用长枪和后面官兵所用长枪有所不同,要长出不少,有三四米长。只见弓箭手将长枪的一端放在地上,与地面成三十度角抬起枪尖,严阵以待等骑兵赶到。徐楚看得大为惊奇,先放箭然后用长枪对付骑马,这是中世纪的欧洲最常用的战争技巧。更让徐楚惊讶的是,他注意到金兵射来的一箭整体用金属打造,箭头箭身浑然一体,竟是一次铸造成形。而木兵刚才所射之箭,却是一整根木头,箭头箭身全是木制。再看木兵手中长枪,也是一根木头前头削尖,上面没有一片金属。怪事,难道木国人不会炼制金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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