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制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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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木师傅等人离开浑然不知的佐越将那张虫洞卡研究了片刻后,终于抬起了头。这时,他才发现木屋里只有他和伊内丝两个人,不禁一脸迷茫地问道:“他们人呢?”
“都回婆罗村去了。”伊内丝对佐越的反应似乎早有预料,浅浅一笑后解释道。
“那你怎么还在这里?”佐越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了一句。
饶是对佐越的说话方式已经有点见怪不怪的伊内丝听了这话后也是一脸呆相。不过,她很快就明白过来,随即再次摇摇头,大感哭笑不得。真是被他打败了,能够将这种逐客的话说得这么坦然无辜的,恐怕除了佐越没有谁能办到了。
佐越也没真的想要从伊内丝那里得到结果,没等伊内丝回答,他就再次起身朝卧室走去,很快,又拿着他的刻刀回来,随后也不再跟伊内丝多说什么,就再次拿起桌上那张照明卡仔细研究起上面的魔纹来,一边专注地看着,刻刀还在半空中比着手势。
伊内丝看着此时已经完全将心思放在魔卡上的佐越,发现自己好像再次被佐越当成了透明人。这样的冷遇对相貌不俗的伊内丝来说还真是极其罕见的。以往自己每到一个地方,总是会成为男人们关注的焦点。虽然许多眼神很粗鄙,一眼就能看出那色咪咪的眼神背后藏着怎样龌龊的想法,但她毕竟只是一个21岁的爱美女子,何况她还有着不小的征服欲,被人关注的感觉正是她所需要的。偏偏,今天佐越就先后将她和克蕾汀这样两个大小美女视若无睹,身为副团长的她倒不至于像克蕾汀那样甩小孩子脾气,但对佐越明显油然而生了几分征服欲,这也是她决定留下来的原因之一。
然而,伊内丝不知道的是,佐越并不是没有注意到她和克蕾汀的容貌,只是他一直秉承了前世对待异性的特殊态度。前世作为雕塑系高材生的佐越曾经就女人发表过一句相当惊人的说法——“对女人,我只关心她可不可以成为我的雕塑模特”。就是这段将雕塑模特当成女人唯一存在价值的言论,让当时的XX大学掀起了一场前后持续四年的西北高校女子联盟讨伐佐越惊天大战。战况极其惨烈,无数的美女校花用尽种种方法都不能让佐越心动。最后还是佐越的室友在即将毕业前一个月告密,说佐越被一个在某个地铁站惊鸿一瞥的女子迷得神魂颠倒……一时间,人肉搜索令出。当终于找到那个女人时,佐越却暴毙而亡,不再给那些女生报仇血耻的机会。
虽然现在的佐越不再那么极端,但对女人他始终没有作为一个正常男人应有的觉悟。因此,对伊内丝和克蕾汀的漠视不过是他率性而为,倒也谈不上有什么恶意。只是克蕾汀那个虚荣心不小的盗贼美女貌似对佐越误会颇深,伊内丝对佐越也动机不太单纯……
在枯燥地比划了将近一个小时后,佐越才开始下刀雕刻。先前将那些魔纹和魔符都已经牢记在心,因此佐越下刀之后,在他聚精会神地催动之下,刻刀不疾不徐,稳健精细地刻画出一个个魔符。不敢大声呼吸的伊内丝看着佐越刻刀下,一个个魔符精准无比地呈现,如同标准的教科书一般,而且那些魔纹的线条也粗细匀称得惊人,用肉眼根本就看不出有那种撕状边缘和不整齐的突起。由此可见这个呆愣愣的小子对精神力的控制可谓极其精准,即使是一些高级制卡师也未必能有他这份强悍的控制力。不过,伊内丝也多少知道一些粗浅的道理,魔纹似乎并不是匀称就好的。魔纹雕刻有许多种刀法,但就佐越的刀法看来,显然是不知道这些细节。因此,伊内丝彻底确认了佐越是自学成材的。
就这样一张简单的照明卡,佐越最终花了半个钟头时间才算刻完。这个速度佐越并不满意。因为经过多日无数次的练习,佐越即使是刻那张定影卡,也只需要半个小时不到一点,要知道,那张卡不仅魔纹非常繁复,而且还多了一个魔符,其刻画难度可不是增加一点两点。不过,这也没办法,佐越发现这次的照明卡用的魔法阵与他之前刻的定影卡显然是不同的,第一次接触这陌生的阵法还是小心谨慎点比较好,而且也只有放慢速度,他才能在仿制刻画的时候增强对魔法阵的理解。
尽管佐越对自己的速度不算满意,但在一旁的伊内丝却睁大了眼睛,满脸是不可思议的表情。她也算知名魔卡流派里出来的魔卡士,虽然她主修的是魔卡战斗,但是从小到大毕竟还是见过不少制卡师制作魔卡过程的,而且她本身还会一点粗浅的注魔技术。在她那个流派里,魔纹学徒的训练课程也就是像佐越这样学习魔纹仿制,这也算是魔纹师最基本的功课。可是,在她的记忆中,她从来没有见过哪个派内弟子能够在第一次仿制这种照明卡时,只花这么短的时间就完成。她至今还记得她们派内初次仿制照明卡这种低级魔卡的最短时间记录为43分21秒,这与佐越所花的时间相比起来,差距再明显不过了。别有疑问,因为伊内丝之所以留在这里,还有监视佐越的意思。若是佐越不能刻出来,那么她就会提前解除委托,也免得再浪费时间来回跑。从佐越开始下刀,她就留心了时间。到佐越刻成功,总计时只有31分14秒。

就在这时,佐越看着手中的卡,摇头低声叹了一句,“太慢了!”
一听佐越这话,伊内丝就大脑短路了。
随后佐越也不管伊内丝这个好歹算是客人的美女,起身朝着卧室走去,随意地说道:“我先休息一会儿。”佐越知道明白自己的精神力不足以连续刻两张这样的卡。
伊内丝再次傻眼了,先恢复精神力?伊内丝可不是菜鸟,她清楚地知道,若是一个人精神力损耗太大,一冥想起来可是要不短的时间。就她自己而言,精神力损耗半数时,一冥想就几个小时完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难道就这样让自己在这里枯等?可是,看佐越那神情还真的非常疲惫的样子,本想说什么的她,可话到嘴边又只好咽回了肚子。于是,心中兀自猜测,难道他是因为花费大量精神力才有这么快的刻画速度?是的,一定是这样!伊内丝被自己的推想说服了。
过了大约五分钟,佐越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伊内丝惊奇地发现,佐越的精神再次恢复了饱满。心下暗惊,怎么这么快?
佐越坐回他的位置,突然盯着伊内丝问道:“测精神力的方法,你知道吗?”
伊内丝听了佐越这没头没脑的问题,点了点头,随后想到佐越对魔卡一知半解情况,不禁反问道:“你想测你的精神力?”
佐越默然点了点头。
在佐越不解目光中,佐内丝取下了她手上那只精致的女式魔导器,然后让佐越取下他手腕上那只蓝色魔导器。
在佐越卸摘蓝色魔导器时,伊内丝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佐越蓝色魔导器上。那是一款跟伊内丝外形结构相差无几的魔导器,不过伊内丝却知道,内部构造一定有不小的区别。因为在那魔导器外形上他并没有看到她的师门流派的特有标记。
“我叫你佐越,没关系吧?”伊内丝试探着问道。
“嗯。”佐越随意应道。
“佐越,你上次测精神力是什么时候?”伊内丝开始旁敲侧击地问询起佐越的事。
“七年前。”
“哦,我看你好像没有系统地学过制卡,你都是自学的?”
“我老师教过我一些,他走的时候教了我71个魔符,说只要我能一口气刻完,到时他就教我。”
伊内丝差点就失声叫起来。71魔符?一口气刻完?这可是只有高级制卡师才有可能完成的事。他那个老师到底想做什么?根本就是故意耍弄佐越嘛,可是看佐越却一直傻乎乎地信以为真……
伊内丝还待问什么,这时佐越催促道:“测精神力吧。”
“哦。”伊内丝匆忙应了一声,随后把自己的魔导器给佐越戴上,紧接着就在魔导器上**了一张卡片,给佐越测试起来。
很快,测试结果就出来了。伊内丝忍不住惊奇地发出“咦”的一声。随后,将卡取出再**,重新测试了一下,结果还是一样。伊内丝满面惊容地看着一脸淡然的佐越,心头却是惊骇万分,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
怎么可能会这样?佐越的精神检测结果居然只有10点不到,9.85点精神力。这个数值与大陆标准的最低制卡师职业精神力测定值50点相比,足足小了4倍多。可是,测过两次了,应该不是自己的魔导器有问题,难道是佐越刚刚损耗了大量精神力的缘故?
“还是等你休息好了再测吧,现在测了也测不准。”伊内丝好心劝道。
佐越也没多想,转而拿起刻刀,低头就要开始刻魔卡,却不想被伊内丝拦住了。
“你要干吗?”
“刻卡。”佐越皱了皱眉头道,似乎对伊内丝的阻挠非常不耐。
“你精神力还没恢复……”伊内丝好心劝说道。
“我已经好了。”佐越愈发不满地皱紧眉头,随后说了一句让伊内丝瞠目结舌的话,“自己一边玩去,别打扰我工作。”
随后,伊内丝就眼睁睁地看着佐越一丝不苟地刻画起新的卡片来。尽管伊内丝对佐越越发感觉奇怪,不过她还是没忘记给佐越计时。
最终,佐越成功地刻完了一张新的半成卡,魔纹依旧匀细有致,本来就这已经足够让伊内丝大吃一惊了,毕竟在她所知的魔卡职业中,从来没有出现像今天这样的怪事过。佐越成功搅乱了伊内丝多年来的魔卡常识的理解。而且只是这前后两张卡片,佐越在刻画所用的时间上,缩短了十几秒,尽管十几秒比起半个小时来算是微不足道的,但这作为短短片刻内连续两次的刻画,其进步已足以让人动容失色。
难道他的精神力满值也应该是9.85点?
天哪,这,这到底是个怎样的怪物啊?伊内丝盯着佐越,彻底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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