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五个小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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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老人家转身轻轻合上房门之后,四下里望了望,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左边不远处的大院围墙下有一棵大树,于是迅速闪过去。到树下之后,一纵身,敏捷地翻过围墙而去,那身手,绝对不亚于一个顶尖的武林高手。几十年来,他整天在漆黑的山洞里跳跃自如,这个才区区一人多高的围墙算得了什么?
他不想走大门,因为他不想惊动人家,或者让人家产生什么误会,于是像夜行人一样翻墙而去,一眨眼,他的身形便隐入黑沉沉的夜色中。
他稍稍辨别了一下方向,然后拐到小路那边去,此时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小路上静悄悄的除了大树上偶尔传来几句小鸟的呢喃之外,什么声音也没有,天地间就好像一座巨大的坟墓一样,死气沉沉。
老人家沿着小路往前走了约莫半个小时,前面出现黑魅魅的一片,好像一块黑色的破布般,想必就是老太太口中所说的山林了。小路延伸进山林,开始变得崎岖不平弯延曲折起来了。老人家并不放在眼里,这里地形再复杂,也不可能比河马洞更复杂。
突然,“欧欧欧”头顶的大树上传来几声短促的叫声,老人家被这叫声吓了一跳。这个声音他并不陌生,在重逢岛上就偶尔听到过,那是长耳猫头鹰的叫声。只是现在四周太过于寂静,突然听到才被吓了一跳。
小路左弯右拐,时高时低,老人家衣袂破空之声惊动了树林中的几只小飞鸟,这几只小飞鸟“扑楞”着翅膀在林间树枝上跳来跳去。
忽然,老人家停住了脚步。只见他凝神细听,然后离开小路,穿过浓密的丛林,向左边一处山坳走过去。想必他已经听到了什么异样的声音。
老人家循着声音在丛林中艰难地行走,很快进入那个山坳,那个山坳里面的树木比外面的多得多,密得多,老人为了不让对方听到,只得放慢速度,轻轻移开前面乱七八糟的枝条,一步步向前走。
绕过几棵参天大树,跨过一道淙淙流着的小溪,前面山脚下看到一点跳动的火苗,有火便是有人,除非那火是绿荧荧的鬼火。
老人家轻轻那火光处靠近,在距离洞口大约50米处停住了,他不敢靠得太近,因为怕被对方发现。
老人家轻轻拨开挡在前面的树枝,仔细观察火光之处,只见前面不远处的一个浅浅的山洞里燃着一堆火,木材燃烧发出的劈啪声清晰入耳,火堆旁边围坐着一圈的人,正是那伙小矮人,仔细数了一下,只有5个,且都是男的。
老四的话果然没错,可那8个人到了哪里去呢?老人家不知道陆辕轩和排骨那边碰到了6个,不过,就算两边加起来也才有11个,另外还有两个呢?弗洛勒斯呢?她到哪里去了?
那五个小矮人正在叽里咕噜说着听不懂的话,说着说着其中一个人站了起来,指着另一个人大声质问,那人也“嗖”地声站了起来,只听到“铮铮”两声,那两人同时拔出腰刀,刀尖指着对方。虽说是腰刀,无非只有30CM长,在老人家眼里,这30CM长的刀只相当于猪腰身上的那把锈迹斑斑的匕首。只是30CM的腰刀挂在身高只有1米左右的小矮人身上,已经算是大件兵器了。
坐着的那三个人之中,有两个马上站了起来,把那两个手里拿腰刀的人分开了,嘴里叽里咕噜地一通乱嚷,想必正在用类似儒家的中庸之道和佛家的慈悲为怀之理论进行劝说。
在喧嚣之中,唯有一个人始终坐着不动,也不说话,只顾自己烤自己的火,好像同伴的争执与自己无关,想必他尊崇的是道家的无为而治。这五个人就他长得最粗壮,也可能是这一伙的头儿。
过了一会儿,他们都冷静了下来,一个个坐在火堆旁边打起盹来,其中一人往火堆里添加了几根粗木条。然后也歪到一边打盹去了。
老人家不知如何是好,冲上去抓住他们刑讯逼供是没用的,因为就算他们肯招,老人家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杀光他们五个不但没用,还断了这条线索,没有线索怎么去找弗洛勒斯?
正在这时,老人家忽然面色大变,赶紧轻轻地爬上前面的那棵大树。

过了一会儿,忽然传来一声狮子吼,那吼声在静幽幽的树林里显得格外摄人心魄。
那五个人忽地一下,全都站了起来。愣了几妙钟之后,那个头儿轻轻说了一句,只见他们七手八脚地把火踩灭了,然后静静站在洞里。
此时,又一声狮子吼,这一声比刚才那一声距离更近了,分明听到狮子穿过树丛发出的声音,五个小矮人悄悄拔出腰刀,严阵以待。
老人家也屏气凝神。
正在这时,忽然远远传来一声老虎的吼声,狮子停住了脚步。
老虎又一声吼,狮子忽然发足狂奔,朝老虎吼声的方向飞奔过去。树丛发生“哗啦啦”的声音。树上的小鸟吓得“扑楞楞”一阵乱飞,树林不安地骚动起来。很多鸟儿乱飞乱叫。
不一会儿,那边传来老虎与狮子的搏斗声。
树林里更热闹了,所有能飞的,能叫的,能跳出的,都一齐行动起来,整个树林几乎沸腾起来,仿佛世界末日到了。
老人家耳朵听着搏斗声,眼睛盯着山洞里的那五个小矮人。发现他们在那个头儿的带领下,手提着腰刀,正迅速离开山洞,在树丛中狂奔。老人不由得暗暗点头,是的,这个时候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老人家从树上爬了下来,远远跟在他们后面,矮人腿短,行动虽然迅速,但速度却快不起来,跟踪他们简直太轻松了。
不一会儿,只见他们找到了刚才老人家进来的那条小路,五个人一路跌跌撞撞地往温家大院方向跑去。看他们的步法,一定不习惯在黑暗环境中行走,只是凭着依稀的天光摸黑前进,况且是属于逃命状态,更是慌不择路。
出了树林,忽然觉得天空亮了很多,想必月亮就要升上来了,借着微弱的天光,五个人总算走得没那么狼狈了。虽然距离乱哄哄的树林越来越远了,但五个人丝毫不敢停步,一路狂奔不已。老人家紧紧跟在后面。
如此连奔带跑走了一会儿,远远望见到温家大院的那几盏灯笼了,五个人这才渐渐放慢脚步,一来趁机喘口气,二来怕惊动温家大院里的人们。纵然如此,还是引起了一阵狗叫声。
六个人,五个在前,一个在后,沿着小路慢慢走近温家大院。狗叫声更激烈了,可是他们丝毫不敢停步。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狮子大吼声,虽然距离已经非常遥远,但是吼声依然震耳欲聋,使本来就黑森森的夜晚更增添了几分恐怖气氛。少林寺只所以有少林狮子吼这门功夫,如此看来果然师法自然。
那五个小矮人经过温家大院门口并没有停步,沿着小路往今天来的方向走去。几条大狗“汪汪汪汪“追着他们狂吠不已。
老人家怕引起注意,便离开小路钻进杂草丛中,从温家大院后面绕过去。经过刚才翻出来的那段围墙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此刻猪腰与露茜正在大院围墙内睡得正酣。
老人家脚步不停,紧紧跟着前面那五个小矮人。
走了一会儿,经过刚才遇到出殡队伍时的那棵大树下。
再走十几分钟,前面那五个人居然离开小路,走入一块杂草丛生的荒野中。
老人家跟过去一看,那里树木杂草被凌乱的脚步踩得面目全非,一路上还有零零碎碎的白纸片,正是那些出殡队伍沿路扔下的冥纸。
此时,月亮从远处山顶上钻出了半个头,大地顿时被照亮了不少。老人家闪身进入更茂密的树丛中,跟着那五个人往前走。
忽然,五个人在一个大土丘旁边停住了。
老人家赶紧隐身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的阴影里,不作声地看着他们。
只见土丘上面的土是新,前面立着一块大石碑,上面插着一根树枝,树枝上串着几串白纸,风一吹,白纸迎风摆动,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这无疑是一座新坟,坟墓旁边的地上丢着一把锹和一把镐,这些都是惯例了,因为明天天亮以后,大家还会来修整坟墓,于是就把工具丢在这里,反正人家避之唯恐不及,哪有人敢来偷?
老人家心中一凛:难道这便是温老爷的新坟?他们要干什么?盗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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