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猴子的一家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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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赶回去的路上,陆辕轩把怀里的那包虾交给温素琴,自己则边走边捡干柴,不一会儿便捡了一大捆。还好干柴不重,他背起来并不费力。
两人一人背着一捆干柴,另一个人怀里抱着一包东西,手里各拿着一根长棍子,活脱脱的一对农家小两口。
深谷的傍晚,天黑得特别快,快到石洞口的时候,朦胧的夜色已经笼罩着深谷了,他们怕那群狼突然出现,于是加快脚步。
当他们快到石洞时,忽然听到石洞方向传来嘁嘁喳喳的声音,好像几个人在小声说话。陆辕轩大惊,温素琴也听到了声音,望着陆辕轩。
陆辕轩示意她别出声,于是两个人蹑手蹑脚地向石洞方向摸过去。
他们摸到洞口外的一块巨石后面,陆辕轩拉着温素琴伏下身子,隐身于大石头后面,观察石洞里的情况。在朦胧的夜色中,石洞里有人影恍动,冒着浓烟的火堆已经被挑开了,有人正往火堆里加干柴。
这些究竟是什么人?难道也是落难者?还是什么土匪强盗之类的?
有人蹲下身子吹火,火很快便燃烧起来了。在火光的照射之下,陆辕轩终于看清了那伙人的真面目,原来竟是三只猴子!两只大猴子和一只小猴子。吹火的是两只大猴子其中的一只,小猴子躺在另一只大猴子的怀里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
看到是猴子,陆辕轩松了一口气。
“陆大哥,猴子为什么能找到这里?”温素琴轻声问。
“我想,应该是看到浓烟而来的吧,”陆辕轩道。
“陆大哥,它们好像是一家三口耶。”
“嗯,有点像。”
“我们怎么办?”
“我们慢慢走过去,不要吓走他们。”
于是两个人从石头后面站起来,慢慢往石洞走去。
洞里的猴子看到他们,显然吃了一惊,猛地站了起来。
陆辕轩停住脚步,跟在后面的温素琴也停住了脚步。
陆辕轩想:可能是猴子怕冷,跑到这里烤火来了,这个石洞够大,多几个伴也好,但猴子一向怕人,如何才能让它们没有敌意?他想起在动物园里和风景区内,游人喜欢赏东西给猴子吃,他想到了温素琴怀里的虾。
于是从温素琴怀里的大衣包里掏出两只虾,丢了过去,吹火的那只大猴子顺手一抄,已经稳稳地接住了虾子。陆辕轩暗暗喝采:好身手。
只见大猴子看了看手里的虾,用手一撕,居然把虾壳撕开了,好像剥苞谷一样。猴子一向很会剥苞谷,有时山脚下的苞谷地都被它们剥得乱七八糟的。只见它把虾壳丢掉,把虾仁放进嘴里咀嚼起来,嚼了一会儿,向抱着小猴子的那只大猴子点点头。然后又撕开另一只虾子的壳,把虾子塞进小猴子的嘴里。
这时,由于距离比较近,且火堆的光比较强,陆辕轩发现小猴子满脸通红,红得象猴子,嘴里正在无力地咀嚼那只虾子。
陆辕轩心念一动:莫非小猴子生病了?
由于有了最初的交往,陆辕轩猴子的敌意似乎消失了不少,但还是很警惕的样子,站在洞里望着洞外的两个人。
“陆大哥,你觉不觉得,这个山洞本来是我们的,但是现在它们俨然成了主人,而我们反而成了客人,而且是不怎么受欢迎的客人,”温素琴苦笑道。
听到温素琴开口讲话,猴子更紧张了。
当两个人走进洞后,陆辕轩又里掏出两只虾,伸手过去交给它们,吹火的猴子迟疑了一下,迅速夺过虾子,撕开虾壳,放到那只小猴子嘴里。
陆辕轩和温素琴慢慢坐了下来,温素琴打出大衣,看到一大包的虾,两只大猴子显然很高兴。但又不敢伸手过来拿,只是看着这两个陌生人,但是故意已经渐渐消失了。猴子其实跟人差不多,对陌生的动物会产生恐惧感,一旦对方表示友善,这咱恐惧感才会慢慢消失。
陆辕轩不去看那三只猴子,把火堆周围清理了一下,把那些干泥巴扫到洞外,然后加了些干柴。
两只大猴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小猴子依然昏昏地睡着。

整理好火堆之后,陆辕轩在干柴里挑了几根细长的枝条,把虾子一只只串在枝条上,串着串着,他忽然想起在重逢岛的那段日子:那时在重逢岛,六个人这象一家人一样,饿了烤鱼吃,渴了舀水喝,还有酒竹的酒可以喝,生活过得多自在。不知道老人家、排骨、猪腰和露茜现在么样了,有没有找到弗洛勒斯。我与温素琴掉进明珠河里不见了,他们现在一定非常着急。
串好几串虾,两个人便放在火上烤,很快便烤熟了,温素琴剥开虾壳,递给吹火的大猴子,吹火的大猴子拿来闻了闻,对抱另一只大猴子点点头,满脸欣喜的样子,好像在说:“不错不错,味道好香。”
它们把虾仁塞进小猴子嘴里,温素琴再剥几只给它们,就这样,小猴子吃饱之后,两只大猴子和两个人才一起吃。
大猴子再也不怕旁边的这两个人了,有时还会顽皮的小孩子一样,抢过他们剥好壳的虾。
很快,人和猴都吃饱了,陆辕轩伸出手,示意大猴子给他看看小猴子,大猴子迟疑了一下,默许了。
陆辕轩伸手往小猴子额头上一探,天啊,正在发高烧呢。
他二话没说,跑到洞外去,温素琴大惊:“陆大哥你去哪里?”
“我很快回来。”陆辕轩话还没说完,便消失在黑夜之中了。
过了一会儿,陆辕轩回来了,只见他身上又少了一件衣服,身上只剩下内衣了,那件脱下的衣服折成一团,捧在他手上,湿漉漉的还滴着水呢。
只见陆辕轩把湿漉漉的衣服迭好,轻轻敷在小猴子的额头上,两只大猴子满面狐疑在望着他。
敷好后,陆辕轩的鼻子忽然动了动,说道:“素琴,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臭味?”
“是不是猴子放屁?”温素琴道。
“不要在人家面前讲人家的坏话,”陆辕轩道。
“不用怕,它们又听不懂,”温素琴笑着说。
“那等一下我们杀了其中一只,烤着吃怎样?”陆辕轩笑道。
温素琴一听,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那两只猴子莫名其妙。
“别开玩笑了,我觉得不象放屁的味道。”陆辕轩道。
“怎么,你怎么能判断出不是屁的味道?难道你闻过很多屁的味道吗?”
陆辕轩不再跟她胡闹,仔细检查小猴子的全身,大猴子也极力配合他翻动小猴子的动作。不一会儿,陆辕轩终于发现了臭源,原来是小猴子膝盖跌破了,伤口流着脓,臭味正是那些脓发出来的。
温素琴见状,干呕了几下,赶紧坐远一点,用手捂着鼻子,眼睛望着洞外。
陆辕轩思索了一会儿,慢慢矗立出石洞。
“陆大哥,你又干吗?”温素琴问道。
陆辕轩不出声,在洞口附近到处看,忽然看到他眼睛一亮,从洞口的枯草丛中拔出一株象豌豆一样的植物,高兴地钻进洞来。
“这是什么?”温素琴问。
“透骨草,外伤良药,”陆辕轩边说边把那些“豌豆”子取出几十粒,然后用石头捣碎,敷在小猴子膝盖上的伤口。
“这个药能行吗?”温素琴问道。
“当然还不行,小猴子伤口严重发炎,引起发烧,这些药只能暂时撑着,而且现在天气冷,伤口不容易愈合。”
“那怎么办?”
“天亮就有办法了。”
正说着,小猴子忽然醒过来了,在大猴子的怀抱里坐了起来,脸上的红晕淡了不少,看来它已经退烧了。
两只大猴子都非常开心,只是它们不知道人的礼节,否则它们一定跪下磕头,以示感谢。
“咦,陆大哥,你的药真灵,一下子就好了,”温素琴惊喜地道。
“还早得很呢,明天还要换别的药才行。”陆辕轩说完,叹了一口气道,“哎,要是我的背包不被水冲走就好了,这些外伤消药多的是。”
“陆大哥,消炎是什么东西?”温素琴好奇地问道。
“睡觉吧,将来再慢慢跟你讲。”
温素琴噘着嘴,背靠着石壁,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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