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西官老(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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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庆今天讲解的是秦方死刑的一些律令,手中的纸稿是他连夜重新誊写的。
讲解一会儿后,萧庆总觉得云峰虽然看似很认真的在听着自己对秦方死刑法令的讲解,但是他却好像并没有坐在那里,仿佛自己在对着空气讲解。
云峰左下之后就不动、不问,如不动枯竹。
萧庆慢慢地产生了一种很空洞的感觉。
而感觉中,并不是云峰与屋子内的一切融为一体,反而感觉是屋子内的空间将云峰弹挤了出去。
萧庆趁着翻页手稿的空隙,瞄了一旁的炎玉一样,她在静静地整理着自己带来的书籍,生怕打扰了云峰。
显然,她的感觉并无异样。
萧庆翻开手稿的一页,要再次讲解时,刚要张嘴,那种空洞感更强烈了。似乎自己看到的云峰也消失了,他的眼睛在不停的提醒他这是假的,可是心中的传来的感觉却告诉云峰已经不见了。
眼睛中云峰的影子传输到脑海,也一下子若有若无!
**术!萧庆惊骇地想到,却又自己否认,他的意志力极强,不可能被人影响到这种地步啊!
但为什么?
“萧庆大人,您怎么了?”一旁的炎玉感到了不对劲。
“呵呵!”萧庆听到了云峰的笑声,然后所有的异状统统消失了。他看向云峰,那种空洞感也消失了,云峰坐在那里,真真切切。萧庆看到了云峰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刚才果然云峰是做的!
“公子,今天就讲解到这里吧!”对于云峰弄出的神秘之事,他倒是习惯了,他不敢说也不敢问,只不过经历过刚才一番情景,他的身体居然感觉极累。
“好!”云峰点点头。他的心里的确在偷笑,萧庆身上的异状的确是他弄得鬼。
这不是傀儡术,而是他学会的将柔水诀和清心诀结合起来配合精神力施展的一种技巧。原理就是柔水诀和清心诀运转后身体的机能——呼吸、心跳、血流、肌肉和骨骼的活动都减少到了一个极低的水准,这大大减低了自身的存在感,然后用精神力配合加强对方的这种感觉,最后影响对方的视力欺骗对方的心神。
当然的这还是借鉴了傀儡术的一些方面。由于有精神力有选择的控制,所以炎玉只感觉到云峰的呼吸减慢,以为他达到了静坐的状态。而不停地受到云峰精神力影响的萧庆那里,他的感觉中云峰会慢慢地“丢了”,接下来眼睛也开始受到影响,然后是脑部。
之所以选择萧庆,因为云峰现在比较了解和信任他了,知道他即使察觉了什么也会恪守为臣之道不会多说多问,而且他的意志力极强正好用来试验。不过也正因为是他的意志力坚强,在最后还是察觉到了,通过不断地自我怀疑一定程度上摆脱了云峰精神力的影响。
这让云峰了解到傀儡术为什么再三警告在没有达到小成之前不能够在黑身上以外使用,刚才在已经让萧庆产生错觉的情况下用精神力加强这种感觉和稍微影响一下他的眼睛,就已经让云峰的精神力有了极大的消耗。
这算是云峰傀儡术的真实初体验,他知道自己要达到傀儡术判定的小成标准恐怕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那种影响万事万物于无形的至高境界则是遥遥无期。
“萧庆,你坐下!”这也算是云峰对他的照顾和补偿,萧庆也自觉地回应了这种心意,静静地坐下了。
云峰突然对他说道:“萧庆你看我现在颇为空闲,少年时光虽然青春浪漫,但是白白浪费掉岂不可惜!”
“公子的意思是……”萧庆一时没有明白云峰的意思。
“听说母亲大人曾为我兄云力在谷中寻觅了几位老师,我现在时间和精力也够,也想找几个人多请教一些学问!”
听到云峰的话,安泰而坐的萧庆又站了起来,向云峰一躬,道:“公子恕罪,此事我是我之疏失。公子芳华茂盛,我早应该想到要为公子找一些人讲学!”
“不怪!”云峰又问,“你看谷中都有那些人学问为好?”
萧庆再躬:“此事当是公子长辈为公子挑选,属下不敢僭越。不过,当日夫人挑选的几位老师都是精心寻觅,上天文下地理、政略、军略,都有所涉猎。若是夫人仍在,也肯定认为以他们几人的学问足够教导公子,您看如何?”
萧庆早已感觉到云峰虽然聪慧,但都是些野路子,当该正正经经地学一些东西。只不过就如他说的,启蒙这种事一般都是由长辈安排,而云峰现在的地位,也不是他能够指手划脚的。云峰主动提出来要他讲解秦方律令,他就觉得这是一个机会,想要以后恰当时向云峰提出建议。此时云峰又主动提出此事,萧庆也正好应对。
这虽然算是云峰的启蒙,不过他显然只是想让人来讲学,并没有拜师的意思。对于这一点萧庆倒也不敢强求。
“好!好!你去办这件事,将他们请来!”云峰又问起了森林矿洞中的一些事情,然后才让萧庆离开了。
萧庆走后,云峰让炎玉磨墨,又开始写字。
接下来的几天,森林矿洞中人颇为忙碌。
当日在黄沙滩,金沙夺去了百人队的长弓讥笑其为玩具。那些长弓都是为了斩杀明折冲临时制作出来的,简陋是简陋一些,但是被如此羞辱,迟则深以为耻。
从黄沙滩回来以后,他就从萧庆那里调来了一些木匠,要他们制作专业一点的长弓。一般的木匠哪懂怎么制作弓箭,只不过他们了解一些木料特性,总比普通人好多了吧。
不过即使有迟则指点他们军用弓箭的结构,但是没有现成合适的材料只能够一样一样的试验。迟则从森林中为他们招来了山中的老山竹作为主材料,猎取大型野兽以获得兽角,在森林间寻找可以代替生胶的树胶。

对于弓弩这样的远程武器,云峰也非常重视,让萧庆全力配合。除了木匠组在制作长弓之外,还成了另外一组人专门用制作好的模具浇注箭头,然后用磨石开刃,这样的箭头虽然比不上铸打出来的坚固锋利,但是胜在易学,只要调集了足够的人手就能迅速量产。那边长弓的成品还没有制造出来,这边就已经囤积了大量的箭头。
萧庆忍痛让矿洞的产量大减,又调出了一批人,一部分人让他们向木匠带领的那一组人简单学习之后,学着制造弩,这东西的射程和射速远比不上长弓,只不过制作起来容易简单多了。另一部分人让他们用干木料削出白干,收集二十人卫队和百人队猎取的野禽羽毛,制作箭支。
后来陆续已经有几个小团体迁入森林矿洞,人手不足的压力才得以稍微缓解。对于萧庆的举动云峰称赞了一番。
迟则就在这两组人中间跑,指点他们制作的过程。
因为森林矿洞有肉食需求,而制作弓箭也需要大量野兽身体的一些部分,所以二十人队和百人队现在出猎的极为频繁。
这种打猎行动,迟则认为有益于提高他们实战经验和配合,云峰没有干涉。
在云峰的计划里,马上就要和奴隶团开战,甚至还要随时准备应付自己这一方的明折冲和一些首领突然发难,萧庆和迟则的压力都很大,黑则是云峰为属下们分担的一种方式了,而表面上他已经很少出屋了。
其实萧庆和迟则都知道云峰这么做,是放开了手脚让他们能够真正控制自己管理的那一部分,这是极大的信任。他们的心里也充满了动力。
不久之后,制造出了一种成型的简易弩,虽然威力不足,但是总算是第一个成品。
“大规模制造吧!”云峰沉吟了一会,还是做出了这个决定。现在缺的就是时间,弩这种不需要太专业的训就普通人就能够使用的武器,只要大量装备就是一股巨大的战斗力,何况现在要对付的不是军队而是一群连饭都吃不饱的罪犯和苦力。
现在大规模制造这种简易弩,是一种遗憾。因为照着工人们的研制势头,只要多给他们一段时间,应该能够制造出更好的。
云峰笑道:“这种成规模就有极大威力的武器,现在的程度已经足够了,以后有机会我们要招收更专业的匠师加入,然后制作更厉害的弩。但是,长弓那边我们却要做到最后!”
迟则坚定的答道:“公子,你放心!”
“萧庆,制造弓弩的两组人,都要给以技师身份,都提高他们待遇。”云峰道。
“是!”萧庆苦笑,现在就是冶炼和铸造的师傅有匠师身份,他们一天三餐中午和晚上有肉,而协助他们的人则是技师身份一天三餐中有一顿有肉。而现在云峰又给了两百多人技师的身份,提高待遇需要的配给都是他来准备,现在他的压力更大了。
接下来的几天萧庆为了这件事是愁眉苦脸,特别是肉食的提供,现在全部靠迟则和黑带着人打猎,但是每天获得的猎物都不是固定的。
转机是被萧庆劝招的那一对父子将手下大部分人迁入了矿洞,以及由此一些观望的小团体也投向了云峰这边,森林矿洞的人手压力缓解了。而百人队扩招马上开始,由迟则和黑带领两队同时打猎,萧庆那里的的压力也得以缓解了。
随着森林矿洞的人口瓶颈被打破,快速发展的时期开始了。森林矿洞一片蒸蒸日上之像。
一个月后的一天云峰突然问萧庆:“明折冲那怎么样了,我似乎拜托过他一件事吧!”
萧庆想笑,忍住了:“这么久,他都没有任何动静!”
“哦,你明天派个人去提醒一下他!”
“是!”萧庆关心地问道,“公子,你这两天的学问怎么样了?”他早已将当日给云力上过课的几个人接来了。
“还好,多读了几本书罢了!”
“公子认为这几个人怎么样?”这有点讨功劳的意思了。
“呵呵!”云峰看了他一眼,“除了他们肚子里的书虫,我可不怎么喜欢他们!”
“是!是!”萧庆连忙道,“他们老学究了一些,书本上的知识的确丰富,但是公子天纵之才的确不是他们能够教导的。”
云峰没有理会他的马屁。
“公子,您可听说过西官老?”萧庆问道。
“哦!此人是谁?”云峰连忙询问。
萧庆将西官老的消息介绍了一遍,“西官老可是谷中最德高望重之人啊!”
“哦!”云峰感觉到意外,“苦力矿场中还能够用德高望重来形容一个人?”
“因为他很早就已经在这苦力矿场中了,谷中他那一辈的人都已死绝了。现在西官老也只不过将这苦力矿场作为隐居之地了。他学究天人,谷中的人都很佩服,他还曾经调解过犯官团和奴隶团的一次大规模斗争。”
“哦!谷中还有如此人物!”云峰对这个人大有兴趣。
“我看他来教导您正合适,您看如何?”
“我倒是对他很好奇,听你说他的脾气孤僻,我若是贸然拜访太过失礼了,不如你明天代我去看看他的意思如何?”云峰倒是有些认真了,“若是他真有大学问,我便是拜他为师又如何!”
萧庆听得此话大喜,连忙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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