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灵魂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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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广场有方圆一公里大小。在广场的四周布满了高达三丈的原石柱,足足有一百二十八根之多。这些石柱古朴粗壮,每根柱子上雕刻有远古的奇异猛兽、奇异的长着琦角的类人生物、人类在古老的洪荒年代的野蛮生活,记载着人类在那懵懂的岁月里与大自然作斗争的血腥经历。
广场正中,有着一座方形的达十来丈宽的祭坛,那高出地面一丈的高度,使祭坛更显巍峨。
祭坛的正上方,一个巨大的老人雕像手拿祭祀用的器具仰天站在祭坛最前方。一股无视苍天的气息,隔着老远传了过来。
这里仿佛是个古战场,在广场的其他部位,横七竖八的倒了许多的怪兽的骸骨。这些骸骨多数骨骼粗大,甚至其中还有龙形的骨骸存在。有的骨骸呈现四分五裂的态势,有的则仅剩一只前爪还做出各种凶厉的表情,残肢断骨随地皆是,极少有完整的骨骸存在。
这里一定经历过一场残酷凶险的战斗。前面遇到过的变异狼和蜘蛛的骨骸仅仅在广场的外围,越往里面,这里的骨骸越是粗壮巨大,最里面赫然出现一个类似龙的骨体,真难以想象,什么样的战斗可以将这极其强横的生物击败。最为奇特的是这里的各个怪兽的头部都望向祭坛位置,仿佛有一种奇异的向心力充斥在这些凶兽体内。
广场里面风平浪静,没有一点声音传来,外面的风沙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事物,对这里造不成任何的影响。整个广场中弥漫着一股孤寂、苍凉、悲壮的气氛。
我的眼睛定定的注射着那老人仰天的额上,一个圆珠似的凸起在那里挺立。这长达半里的距离对我没有半点影响,那凸起的形状纤毫可见。
队里的每个人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踏足广场的那一刻,终于避开了外面疯狂肆虐的狂风。心中一旦松懈下来,顿时疲倦挡不住的前来,众人忙借助这一刻的轻松回复能量。不论是战士还是法师,都在闭目回复体力。连最为好强的凯瑟琳也不例外。
没有人注意到,我的眼神出现热切的目光,不受控制的飞翔术加速运转起来,在我狂热的眼神中向着高大的祭台飞去。
我狂热的眼神中偶尔出现了一下清明,但瞬间又陷入躁动之中。一里的距离很快到达,我的速度逐渐的缓了起来。一个箭步,我稳稳的落在祭坛的边缘。
此时,离我两丈左右一个长形的方台摆放在我面前。台子高有一米,两边各有向上卷起的琦角,整座长台用不知名的木料构成,上面刻画着繁杂的纹路。
身穿青色长袍的魔法师,一手举起魔法杖,另一手则指向前方,仰向天空的眼神紧闭着。从他那法杖上的巨大魔法晶石来看,必然是一位极其强横的魔法师。没有强大的魔力,也难以支持强力晶石启动所需要的层级。
我的眼神紧紧盯住那老人额上的凸起部分。无尽的狂躁在我的精神海洋中出现,巨浪滔天,魂珠不复往日的平静,在我的精神海中肆虐起来,四系魔源组成的魔法光圈也开始摇晃起来,像一叶小舟一样在浪涛中苦苦挣扎,一不小心就有覆顶之灾。
我的脸色忽青忽红,青筋暴起,双眼中逐渐变为了红色。最为诡异的是,我的额上那最坚硬的头骨位置,逐渐的开始向内洼陷。
忽然,老魔法师的面部也颤抖起来,紧闭的双眼逐渐的睁开。
我的身体逐渐升高,双脚悬空,两手分开,一副傀儡的样子,只觉精神中的魂珠将我的全身操纵。我强忍着精神领域的胀痛,离老法师越来越近,直至可与老法师相平视的一丈距离,我的身子终于停了下来,凭空滞留在半空中。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一只眼睛充满着血红色,我只一对视,便觉滔天的杀意蜂拥而来,顷刻间将我自以为强大的精神力冲的七零八散,我的脑海中仿佛瞬间冲进了万千的凶兽、魔兽在那里任意冲撞,我苦苦谨守着心中一线清明,将精神缩回到魂珠深处,也唯有这里保持着一线的不遭倾覆的生机。
就在我苦苦挣扎之际,另一股清凉、阳光、温暖的光芒由老者的右眼发出,缓缓却强力的来到我的脑际,这股光芒所到之处,犹如春风化雨一般,所到之处,将我精神的海洋中的肆虐全部净化。小的凶兽直接被净化,而那些强大的异兽的灵魂也逐渐的收缩,转眼之间清凉光芒便收复了三分之一的江山。但红色的海洋中不时掀起更高的巨浪,不甘的异兽灵魂开始了内部的翻腾,逐渐的开始了吞噬的过程。白光的收复逐渐的缓慢起来,双方开始了拉锯战。

历经无数次的战斗,一只血红色的异兽的灵魂终于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它的体积庞大到数千公里,在翻腾咆哮之间将清凉白光阻住,双方隔着魂珠开始了最后的拼斗。
诡异的,我的眼神也随着战局的变化出现变化,最后定格在左眼血红、右眼清澈的局面。
老法师的额头上的凸起忽然暴涨起来,一颗白色的光珠逐渐出现,奇妙的脱离老者的额头,向着我的额头上的洼起移来。
我头疼欲裂,魂珠也逐渐的向着额头移动,每一步缓缓的迁移,带来的是我撕心裂肺的疼痛,我真恨不得能切断脑神经,让我再也感受不到这份痛苦。
缓缓的,光珠停在了我的脑门上,并且继续向里飘移。
魂珠也停止了骚动,仿佛迎接失散多年的亲人般伸出了自己的怀抱。光珠终于融入了魂珠深处。
仿佛电光火石一般,我的精神海洋的血色逐渐的浓缩,并不甘的凝结成一个细小的血点,同时的融入魂珠之中。温和、自然的光芒占据了我的精神海洋,我的精神也从魂珠中弹了出来,悠然的飘荡在重新平静的海洋上。
忽然,魂珠爆发出冲天的光辉,随后一幅幅画面在我的眼前闪过。
在那兽怪横行的蛮荒时代,人们不甘的过着卑微惨苦的生活。
空中出现强悍的战士,有着英俊到近乎诡异的外表,脸上铭刻着怪异的图纹,在大地上与另外一副黑色光芒的长角战士厮杀。只见他们扬手间翻江倒海,有着惊人的破坏力。
下一副画面,人族夹杂在兽人中一起呐喊。
随后是接受着最简单的魔法或战术训练,加入到相互对立双方的消耗战中。
战争整整持续了五百年,最具战斗力的天使和魔鬼逐渐减少,而人族由于大量的繁衍居然成为了这片大陆上最为庞大的数量。其中最为出色的居然达到了法神或战神的层级,那是神族中近乎中等实力的战士水平,力量开始蜕变为另一种真元。
终于,一个法神开始涉足灵魂的研究,居然可以将神魔两族中的初阶战士掌控。
这种现象终于引起了神魔的恐慌,也因为两族的实力锐减到数千,再坚持下去,或许就是灭族的下场。在首领的协商下,两族终于放下成见,达成暂时的停战协议:相约有万年的休养生息,再次争夺大陆的控制权。
随后欢庆的人们,遭到了最强力的被叛,神族联手魔族中的强者,袭杀了人族中所有在法神和武神境界的一百二十位高手。最后神族将这一切嫁祸于魔族身上,而借助人类取得了大陆上的控制权。
老天有眼,最强大的灵魂法师在魂飞魄散之际,将毕生的精华化作精神念珠,藏身在随身携带的一生未曾参悟透的空间圆珠上。
在随后的万年生涯中,神族开始卑鄙的将人族中的法神或武神诱杀,唯恐有掌握了更为强盛的灵魂法力的战士出现,那是即或神魔也没有掌握的力量啊。
一代又一代的灵魂法师诞生,精心研究第一代法师的成就,但始终没有找到超越的路径,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神,让人类掌握自己的命运。
由于魂珠连通着一个异空间,因而从没有人发现魂珠的持有者居然也达到了法神境界。
无数次的试探,历届的灵魂法师终于明白,仅仅依靠身体的强大,无法驾驭精神的更为强大,突破那最后一层的枷锁。历届的精神力也被封存在魂珠之内,成为下一个传承者必须拥有的法器,同时每一代的智者也逐渐摸索了诸多有用的学识和魂珠的作用技巧。
而寻求天赋魔武均衡者变成了每一代传承者的使命。
而在一千年前,末代的灵魂法师毅然将魂珠剥离,任它流传在大陆,做出自然的选择。而自己则在这险恶的环境中召唤远古凶兽的灵魂,试图通过吸纳无尽的血腥之力达到精神的极限,进而突破,可惜功亏一篑,自身的灵魂发而因为天性相冲没有完全转化,成为事实上的活死人。凭借对于灵魂的理解,末代法师将自己的灵魂抽离强行凝结成了不灭的光珠,将远古的传承、才华、学识、人类的危机记载在内。
我极其幸运的接受了这一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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