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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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风烦闷地扔下那带路的家仆,飞快折回菊轩。在偌大的山庄里,竟奇迹般没有迷路。
踏进房,凌风便坐在桌前,倒了杯茶,双眼发愣,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见凌风面无表情发呆的模样,司青有些担心地问道:"师叔,你怎么了?"
凌风没有听到,依然在发呆。司青加大了声音又喊了一声:"师叔!"
"什么?"被司青的声音吓了一跳,凌风终于反应了过来。
"刚才师叔不是去见冷庄主了吗?"
"哦,刚才我去的时候他正忙着和人卿卿我我。所以,我便没去打搅,折了回来。"凌风耸耸肩,灌了一口茶,一口气说到。话中透出一丝自己也未察觉的酸味。
"原来庄内来了女眷。"司青不明情况,只以为这冷庄主正与恋人在一起。"那等冷庄主有空时再提及此事吧。"
女眷?是男眷才对!凌风不语,闷头喝茶。
这时,原本带凌风去冷月轩的家仆进来传话道:"凌公子,司大侠,庄主请二位至前厅用晚餐。"
凌风摆了摆手道:"我不饿,不想去。"想起缺月骗他耍他,还有那之前种种,他已经被气饱了。
"这。。。。。。"家仆见凌风面无表情一口回绝,转眼看向司青。
"师叔,冷庄主待我们如客,请我们去前厅用餐,回绝的话不太妥吧。若不饿,少吃些便是了。而且,正好可以提及回天山之事。"
见司青提起天山,凌风这才忽然想起,现下最主要的事便是要求缺月放司青回去。
想到这里,凌风站起身。"那带路吧。"
二人随着家仆来到前厅时,缺月早已在坐等候。
此前,缺月早已沐浴更衣过,换上了一袭月牙色长袍。眉目含笑,充满柔和之色。宽袖长摆,琅环玉佩,一支同样月牙色发簪斜插在脑后。乍看之下,像是一位俊雅公子,书卷味十足,文文弱弱。
凌风与司青进入前厅见到缺月时,同时愣了一下。
司青愣住,是因为没有想到冷月山庄庄主竟是这样一位温柔俊美的公子。
而凌风愣住,则是因为从没看过缺月穿白色以外的衣服。今日突然换了月牙色长袍,倒也好看。只是,他做什么一直盯着他笑?那笑容并没有像以前那种让他冷到骨子里去的感觉,看得他心里直发慌。
凌风脑中警钟大响。直觉地认为,现在他应该把眼睛挪开,不看缺月才对。不然,他就会。。。。。。
但是,整个人像中了蛊一般,脚被定在了原地,眼睛也移不了。就这么愣愣的看着,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除了那双温和的琥珀色眸子。
"师叔?师叔?"
耳边突然传来司青的唤声,同时感到身体被推了推。
"师叔,冷庄主请我们入座。"
凌风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失态之举。
司青又轻声道:"师叔应该不是第一次见冷庄主,怎么也看呆了。"
"胡、胡说,我刚才是在想其它事情。"被说中,凌风莫名的心虚脸红了。自己刚才的举动实在是丢脸丢到家了。
"凌兄,司大侠,请入座吧。"缺月神色柔和如常,招呼二人入座。只是看向凌风的双眼突然深如幽潭。
凌风入座后因刚才的失态而有些尴尬,便不说话,更下意识的不去看缺月,只盯着眼前那一盘盘菜肴。
缺月倒也不以为意,与司青攀谈着。席间偶尔问凌风一两句,渐渐凌风也就不再有尴尬之意。
"冷庄主,司青在此谢贵庄救命之恩。"司青举杯向缺月敬酒。
缺月含笑,举杯将酒饮尽。"司大侠客气了。一则我与天山派本就有很大渊源,二则我与凌兄又是朋友,自然不能见死不救。"
与天山派有渊源?凌风听到此处,不禁抬眼看向缺月。
"不知冷庄主与天山派有何渊源?"司青也很惊讶缺月所说,开口问道。
"这个,以后自然会知晓。只是现下,我不便告知。还请司大侠见谅。"缺月讳莫如深。
"既然庄主不便说,那我也不便再问。"司青又道,"庄主,司青这次下天山早应回天山,如今因伤耽搁多日,今日想向庄主辞行,明天便启程回去。"
"是啊,司青若一直不回去,只怕掌门师兄会以为他失踪而派人下山寻找。"凌风担心缺月会不肯放人,刻意提及司青失踪会引来天山派一事。
缺月自然听出了凌风话中有话,瞥了他一眼后对司青说到:"今晚我便会让家仆替司大侠准备好行李与马匹。"
"多谢冷庄主。"
很意外缺月如此简单便答应了。凌风又抬眼看向缺月,恰巧发现缺月也正笑着看向他。心中一震,转开目光。
用完晚餐,缺月便命家仆带司青回菊轩,收拾准备明日启程的一些东西。而他则说要亲自带凌风去梅轩--备置给凌风住的屋子。
凌风本想和司青一起住菊轩,但被缺月一口否决了。
就这样,凌风有些不情愿的跟在缺月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离了些距离。
月光倾洒在碧池上,四周形成了一片朦胧的浅氲,随着水波流转而幻影浮动。月亮倒映在水中,时圆时碎。秋季的碧池,一片静谧。偶尔,风吹过池内荷叶,发出细微的簌簌声。
"你走这么慢做什么?"缺月突然止步,转身说到。
此刻的缺月,如整个人镀了一层莹光。琥珀色的眼变成黑色,发丝衣袂随风轻轻飘起又落下。
"我是跟在你后面。是你走的慢了,所以我才走的慢啊。"他就是故意走这么慢的,谁让缺月强迫他非要住什么梅轩去。
"我是在等你跟上。照这速度要走到几时。"缺月轻蹙了下眉。
凌风白了白眼。自己庄子造那么大,还怪他走得慢?
"跟着我走快点。"缺月上前一把拉凌风的手,顺着桥栏向前走去。
忽然手被握住,一丝凉意从手部传来。凌风傻傻地跟着走了几步,反应过来。想起在冷月轩看到的那一幕,想起缺月对他的欺骗与耍弄,凌风有些生气的嚷道:"喂,你放开我!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做什么。我自己会走。"边说边想将手从另一只微凉的手中挣脱出来。
"你这样闹别扭,是在吃醋吗?"缺月突然回过头,双眼灼灼盯着凌风。
像被戳到痛处,凌风大声辩解道:"什么吃醋?我吃什么醋了?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才不像你,有断袖之癖。"
"哦?我何时说你是在为我吃醋了?何以你第一个想到的是我?"听闻凌风如此说,缺月不怒反笑,向凌风走近了一步,抬眼看着他,眸光流转,轻声问道,"你,真的确定自己和我不一样?"

一股淡淡清香传入鼻中。凌风看着那双眼,心脏突然狂跳不止,一时竟答不上话来。
任由缺月拉着走,不知何时便已来到梅轩。
梅轩比菊轩大上很多,棵棵梅树簇立。只是未到寒冬,还无梅花。
树林间,几盏小灯悬挂在四周,透出莹莹火光。一张白玉石桌上摆了几碟精致菜肴,两双竹箸,两只酒杯以及一壶酒。
两人就坐,未等凌风开口询问,缺月便径自说到:"你在席间都未吃什么,我便让人准备了一些菜。今夜月色如此美,不赏实在是可惜。"说话间,拿起酒壶替凌风与自己斟满。
凌风讶异。刚才用餐时,缺月明明一直都在和司青谈话,没想到竟还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其实,就算今日不提,我也会让司青回天山去。"
"为什么?你真的和天山派有渊源?"
缺月盯了凌风许久,忽然笑道:"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
"你!你是不是很喜欢骗我耍我?这样很好玩吗?"凌风气极,拿起面前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缺月张口想拦下,却已来不及,只得说到:"这酒名为‘一醉千愁‘,后劲很足,不能喝这么快。"
不要你管!凌风心中忿忿,拿起酒壶又倒了杯,再次一饮而尽。"天下间美酒无数,我喝多少都未曾醉过。"
缺月摇头轻声说到:"此酒酒味甘醇芬芳,甜香四溢,这可是前朝皇帝所珍藏的千年佳品。"缺月举起酒杯浅酌了一口。
此时,凌风早已几杯下肚。正想问为何会有前朝皇帝所喝之酒时,便觉眼前的缺月似乎出现了重影,月亮也像变成了两个,不断重叠。
怎么回事?凌风揉了揉眼。"月亮怎么变成了两个?"他醉了?不可能啊。从小偷喝师兄的酒,他还从未醉过。凌风站起身,脚下竟轻飘飘,如腾云驾雾般,未站稳便又坐了下去。
"我说过这酒后劲很足。"缺月摇头,无奈道,"看来,你是醉了。"
"我才没醉。"凌风不服气,嘴硬道。头好晕。
"算了,看来今夜赏不成月了。我扶你进去休息吧。"缺月扶起凌风,叹道。
脚下软软的,头也晕晕的,凌风自然而然的靠着缺月,任由他扶着向屋内走去。
"喂,你为什么要骗我?"凌风侧过头,缺月完美的侧脸映入眼中。
"我骗你什么了?"缺月也侧过头,双目对视。
如此近的距离,近的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声。
"我今天看到你握着别人的手了。你明明不排斥别人,为什么要骗我。"醉了后,一些无法说出口的话竟也说出了口。
今日在冷月轩看到那一幕,他发现原来他竟如此在意。他知道自己一定是病的不轻,不然为什么气愤过后,心里会有酸酸的难过的感觉?也许,在第一眼看到缺月,以为他是女子时,他便病了。只是,他不想承认。
"我没有骗你。我确实不喜欢别人的碰触,除了你。"缺月轻声说到。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对一个醉了的人解释这么多。
"是吗。。。。。。呵呵,那我还挺特别。"凌风脸露醉态,笑得有些傻。
看到凌风笑,缺月也笑了,笑容温和而单纯,就如淡而朦胧的月光般。
缺月扶着凌风躺下,替他脱去鞋袜,盖上薄被。"早些睡吧,明日我带你去城内逛逛。"
缺月很少这样笑,凌风一时又有些看呆了。
"你笑起来真好看。"凌风喃喃醉语,说话间手竟抚上了缺月的脸颊。
缺月愣了一下。因为凌风那句话。
你笑起来真好看。长大后嫁给我好吗?
多年前,那句儿时戏语他依然记得。只是,眼前之人似乎什么都不记得了。
看着面前醉眼朦胧双颊因酒气而泛红的凌风,缺月心中没来由的升起怒意。
拉下凌风的手固定住,缺月倾身飞快地覆上他的双唇,粗暴地啃噬着,淡淡的血腥味再次蔓延在两人口中。
"唔,痛。。。。。。"凌风皱眉呼了一声。虽然因醉酒而有些不清醒,但痛觉依然存在。
听闻凌风出声,缺月渐渐不再粗暴,改为轻柔吮吸。
凌风心跳越来越重,越来越快。不知是酒醉原因,还是缺月这温柔的吻。
手不知何时已环上了他的颈,柔软濡湿的舌探入口中,翻搅舔舐着,阵阵心悸,身体像着火了一般滚烫。
凌风开始学着缺月的样子,将舌探入他口中,追逐嬉戏般回应着。
静谧的夜色中,月光透过窗棂洒了一地。四周静悄悄的,只听得两人越来越粗重急促的呼吸声。
衣带不知何时被解了开来,一只微凉的手抚上了胸前那最敏感的地方。凌风身体如触电般轻颤了一下。
双唇忽然被放开,吻一点一点下滑。时而浅碎轻啄,时而吮吸,时而噬咬。从下巴蔓延到颈项,再蔓延到锁骨,最后是胸前。从未体会过的奇异感觉刺激着凌风早已酒醉而毫无防备的感官。阵阵热浪从下腹处涌来,下身**早已昂扬,滚烫坚硬。
此刻,凌风脑中一片混沌,身体被**折磨,难以忍耐,却又不知要如何发泄。只能如溺水之人抱住浮木般,紧紧抱住缺月,贴向他。但是,依然无法减轻那难耐的感觉。
一声嘶哑的鸟鸣声在静夜中响起。
缺月忽然停了下来。看了眼身下被酒与**迷醉的凌风,起身向门外走去。
身上同样的炙热突然消失,凉意蹿入体内,凌风感到有些怅然若失的同时,脑中也清醒了许多。
刚才,他居然意乱情迷,和缺月。。。。。。
脸再次烧了起来。
听得缺月再次走进房,凌风赶紧闭上眼装睡,尽力让自己的呼吸显得平稳。
缺月站在凌风床前看了许久,凌风心中阵阵发紧,差点连呼吸都忘了。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此刻,他不敢睁眼,不敢面对他,也不敢面对自己,只好装作已经睡着了,只希望缺月不要看出来。
轻轻的,被子被覆在身上,然后便是轻轻的关门声。缺月离开了房间。
凌风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确实醉了,否则也不会做出这种惊世骇俗之举。若刚才不是那鸟鸣声打断,只怕他和缺月已经。。。。。。
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
望了眼下身依然挺立的**,凌风心中千百种感觉,连自己也道不明说不出。
伸手抚上自己的**,脑中再次浮现缺月的样貌,以及刚才的那一幕。
寂静的房内,一声轻轻的叹息,似是愁,似是忧,又似是无奈的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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