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热心向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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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队长这令我失望的决定,我的心一下冰冷起来,刚才那股兴奋与热情被南极的寒风猝然吹散得无影无踪。
“为什么?为什么?”我冲着对讲机大叫起来,“难道您信不过我?”
“白骏,你听我说!”查尔德一字一顿地回答我道,显然他早已料到我会有此反应。“我们需要你的接应!相信我,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危险,我们每个人都对你信任有加,没有你,我们也不会找到这里……”
“得啦,队长!我听够了您这种恭维的排斥了!”我激动说道,“我只知道,我是队伍中的一员,您不能总在这种时刻将我抛弃!”
“白骏!”队长厉声说道,“正因为你是队中一员,所以你更得服从命令!否侧,你要为你的抗命所付出代价!”
队长这严厉的话使我一阵语塞,我从未见过队长如此郑重其事地指责我,可我就是不明白,他为什么铁了心不带我去呢?我哪里做错了?这下可好,如果我再狡辩,便是抗命,如果顺从的话,我便又损失了一次绝好的增长经验值的机会。心急如焚的我竟像个孩子似的,急得快要流下眼泪来!
我该怎么办?向队长屈服吗?我真的是不想错过这次难得的机会。
“斯科特先生!”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我们的向导皮萨诺竟然抢过我手中的对讲机和声与队长对起话来,“这就是您口中所说的精英吗?你们大英帝国皇家学会的骄傲?”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皮萨诺对我冷嘲热讽。不知他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骏还年轻!”队长的回答,底气有些不足,“还有待磨练!”
“得了,尊敬的斯科特先生。”皮萨诺开始阴阳怪气起来,“我不能相信的是,你竟带一个不争气的孩子来参加你的队伍!”
“你在说什么?”我大声吼道,这个意大利人的讽刺令我愤怒起来,我不自觉攥紧了拳头!
“你是什么意思?”队长问道。
“什么意思?”皮萨诺继续他这无礼的抨击言论,“我是不会和这个毛皮孩子在一起待两天的!要么让他滚下去,要么让他独自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等你们!你意下如何?”
“你给我住嘴!”怒不可遏的我正准备一拳向意大利人挥去。他却用手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示意我不要乱来。
这时,我看到皮萨诺眼角露出了一丝皎洁的微笑,我突然明白了他的用意,刚才因为太激动,一直没有仔细考虑,原来这位意大利向导在帮我。
“住手,骏!”对讲机中的队长勒令道,他大概是害怕我和这个意大利人真的动起手来。
“你不该这样做,皮萨诺先生!”队长不是傻瓜,他一定猜出了皮萨诺的别有用心,“你知道,只要我一句话,你就会被遣送回国,丢掉你的饭碗的!”
“哈,但我知道您是不会那样绝情的!”皮萨诺莞尔一笑,“您看,您口口声声说这个年轻的中国小伙子有待锻炼,现在锻炼的机会来了,您却将他保护了起来!”
“你我都清楚,”队长答道,“我们能够生还的几率不到50%,这道裂缝随时都会合拢!”
啊?原来是这样?虽然我也知道这次洞**探险会很危险,但没想到情况会是如此严峻。队长是不愿意把我往险地里带啊!
意大利人没有说话,他静静地看着我。那意思是该轮到你表个态了。
“队长,如果你们没有回来,我会从这里跳下去的!”我竟豪不犹豫地脱口而出,自己也奇怪,以前即使有过这种豪言壮语,大都是为了哄骗别人,谋取利益。而这次不同,如果他真不带我去的话,我还真有跳下去的心。“相比之下,您还不如带我和大家一起去呢!”

“听到没有?”意大利人斡旋道,“您有如此忠心的队员应该感到欣慰才是!”
队长沉默了。
“我知道,有些事情您不能让我知道,我也根本就不想知道。”意大利人说道,“我会在这里一直等着你们,如果裂缝合拢,我会尽全力帮助你们。再说,不还有戈尼先生那个强大后盾了吗?您就让他去吧!不用担心我在上面会闷得慌,我的手提电脑上有不少‘好片’呢!”
这个率真的意大利人令我倍加感动,心中充满感激。
“衷心的谢谢你,皮萨诺先生!”队长说道,“未来的两天你可要多加小心,我们的性命可都掌握在你的手中喽!”
我将保险绳扣在腰间的背带扣上。然后左手在前握住下降绳索,将绳索绕过大腿,再转向前方,沿胸前向上,接着从左肩部跨过后背至右侧腰部,最后用右手握紧后一端。这样,便让绕在身上的绳索承担了我身体的重量,而不是我的双手。这便是登上技能中比较实用的缘绳下降法。
“记住,下降时将双脚分开,用右手来控制下降速率,”意大利人耐心地嘱咐我道,“千万不要将双手同时松开。”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心中暖流涌动,这个看似放荡无羁的意大利人真是个好人!
“还有,你初来乍到,别学他们那样将手放开太长时间,最好一步像一步的来!”
“谢谢你,皮萨诺先生!”我感激道,“没有你,我恐怕已被队长除名了!”
“不客气,你也明白,你的队长是为了你好!”他微微一笑,“其实,我也是为了一己私欲,你想,只剩下我一个人,再看‘片子’的时候,想自己安慰一下自己,便不会那样尴尬了!呵呵!要是换那位漂亮妞留下来的话,我可是怎么也不会把她劝下去的!”
这个意大利人真是风趣,这么冷的天,他竟还有如此高的**!句句离不开性,看样子,真的是在南极憋久了!真不知在这冰冷的地方,他怎样来“安慰”自己?
告别了好心的皮萨诺,我缘着绳索慢慢下滑。起初几步还真是不行,因为右腿被绳子紧紧勒住,行动不如左腿灵便,所以整个身子的重心很难掌握。不过,借着曾经不错的体育基础,我恨快便可以将身体保持平衡起来。尽管如此,我却不敢像霍林那样应用自如,只能一小步一小步地慢慢下降。不过,一回生两回熟,经过这次锻炼后,我肯定会大有进步的。
越往下走,就越感觉顺手,渐渐地步子大了,节奏也清晰起来。正当我下降了一百来米,还差二三十米便到达洞**时,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响声从裂缝上端传来。那清脆的声音听上去像枪声,在这静谧的冰缝中听得格外真切。
怎么回事,为什么上面会传来枪声?上面只有意大利向导皮萨诺一个人,他为什么要开枪呢?
我急忙抬头望去,头顶上的裂缝像一条僵死的银蛇蜿蜒开去,忽的看到一个物体从顶上被抛落下来。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很快看清,那从上落下的竟然是一个人,准确地说,那应该是一具尸体,因为那个被抛落的人僵直的一动不动,如果是活着的人的话,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来怎么会一动不动呢?至少也得大喊大叫吧?
急速下落的尸体很快从我身边划过,当我看清落下之人的穿着和相貌时,不禁一阵眩晕,因为那不是别人,正是令我们的好向导——意大利人皮萨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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