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初入长安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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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道爷还有话问娄小毛说着话,掏出两枚大钱塞在了伙计的手里,
伙计接了钱,面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了,连连点头谢赏道:“多谢小道爷打赏,有什么话您只管问,小的肯定知无不言。”
这打赏是娄小毛在路来的,他当时便觉得特别威风气派,此时亲自一用,果然是面子十足,感觉良好,当下得意的点点头道:“道爷问你,晚上的时候这长安城可有什么好的去处?”
“好去处?”伙计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连连点头道:“小道爷您可算问对人了,咱们长安城晚上的好去处,小的都知道。要说咱们长安城的第一好去处,可就要数西市旁的延寿坊里的含笑楼了,每到了晚上,长安城里的王宫贵族,怕有一小半人都在那里。”
“有这事?”娄小毛撕下一条鸡腿大嚼,兴奋的道。
伙计忙解释道:“小道爷您这就不清楚了,含笑楼以诗、酒、才、艺还有美人这五绝冠盖长安,尤其……”
伙计话没说完,娄小毛已经双眼放光道:“那里还有美人?”
“怎么没有?”伙计得意的道:“长安城的第一美人,号称才貌双绝的玉霄玉大美人,正是含笑楼的台柱子,据说玉美人的琴声之美,可感天动地,每每弹奏起来,叫人如痴如醉,便连天上的鸟儿,都会被吸引在窗外的枝头聆听。”
娄小毛听得快流口水了,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你说的这个什么楼的,怎么过去?”
小翠气得直翻白眼,大骂娄小毛是个不要脸的好色之徒,娄小毛却是混如未觉,待问清了路后,将伙计打发走了,便以一头即将饿死的猪埋首于食槽后的吃相开始了风卷残云的扫荡。
一直在一旁闷头吃饭的陈大胆吓了一跳,关心道:“小毛师叔你若是实在饿得紧,大胆这还有一个馍饼,也给了你吧
“饿你个头!”娄小毛没好气的瞪了陈大胆一眼,道:“快点吃,吃完了咱们去看美……不是,是去寻找飞黄腾达的机会。”
陈大胆怔了一下,下意识的也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却忽的一顿,迟疑着道:“小毛师叔,咱们是世外的修道之士,怎么还要去寻找飞黄腾达的机会?”
娄小毛懒得解释,一瞪眼道:“废那许多话做什么,还不快吃你的!”
“哦……”虽然这十余天相处下来,陈大胆已经不象在观里时那么畏惧娄小毛了,却仍然不敢违背他的话,尤其是在他瞪起眼睛的时候。
两人风卷残云一般的将桌上的饭菜打扫一净,抹了抹嘴巴,换上崭新的道袍,行出了客栈。
夜晚的长安,拥有着完全不下于白日的热闹与喧嚣,一座座酒肆与食楼灯火通明高朋满座,一个个充满了异域风情的妙龄胡人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服侍其间,酒香菜香弥漫于街巷,唐乐胡曲流畅于夜空,时不时有人诗兴大发,借着酒力高声吟颂,博来满堂喝彩,亦或哄声连连。
“这就是长安啊!”身处在这一片浮世繁华之中,娄小毛内心一阵迷醉,眼前的这一切,正是他自幼以来梦寐以求的生活。
“这就是盛世……”繁华喧嚣的夜长安,再次勾起了生于乱世又死于乱世的小翠内心深处那一缕永相铭刻的哀思。
陈大胆望着摇曳的灯火下,那一张张颠狂迷乱的面孔,忽的打了个寒颤,喃喃着道:“这里好乱……这里的人都好像疯子一样……”
两人一鬼,三种别样的情怀,渐渐消失在喧嚣的街道尽头。
延寿坊位于西市的东侧,是整个长安城夜间最繁华之所在,而含笑楼则更是锦上之花,九丈有余的三层高楼,灯火辉煌的矗立在宽敞的金光门大街旁,就如一颗璀璨的明珠,映衬得旁边的建筑,都成了不起眼的陪衬。

楼下的街旁,停满了各式奢华车轿,长长的两溜,排得老远,每个车轿旁边,都有几个虽是侍从下人的打扮,然而衣着却甚是光鲜的仆从守候,显现出主人那非同一般的身份与地位。
娄小毛天不怕地不怕,所以这含笑楼的排场虽大,却根本没有半点顾忌,趟着大步便往里走,陈大胆的神色间却明显的带着几丝迟疑与畏缩,一身不自在的跟在娄小毛的身后,几次张口想说什么,却又畏于娄小毛之威,最终闭紧了嘴巴。
眼见着两个青年道士大摇大摆的行了过来,可把含笑楼大门上那两个伙计弄得有点傻了,在含笑楼干着迎来送往的活计,什么大人物没见过?论起见识来,绝非一般的市井小民所能比拟,不过修仙求道的道士上含笑楼的门,这等稀奇古怪的事情却着着实实是破涕头一遭发生,也难怪两个机灵乖巧的伙计这会儿都有点发傻。
“两位……两位道爷,您二位这是去哪?”眼见着俩道士迈步过了门槛,两个伙计这才反应过来,慌里慌张的迎了过去,只不过由于意外与紧张,平日里挺伶俐的两张嘴,张嘴就说错了话。
娄小毛把眼一瞪道:“你们两个小子有病还是怎的?道爷这往里走呢,怎么还来问道爷去哪?”
娄小毛底气十足地喝问登时令那两个伙计更吃不准他的来头了,两人互相望了一眼,点头哈腰着陪着笑脸道:“道爷教训的是,小的嘴笨,说错话了,您别怪罪。”顿了顿又道:“道爷您到咱们这含笑楼,不知有何贵干?”
“贵干?”娄小毛气笑了,问道:“怎么?没有贵干就不能进这含笑楼了吗?”
左边那个伙计眼瞧着这架势不太对劲,在搞不清娄小毛底细之前,不敢轻易得罪,慌不迭陪着罪道:“道爷您别生气,不是不让您二位进含笑楼,不过小的们吃着守门这碗饭,碰到新来的面生贵客,总是要问一句的,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这话说得圆转顺耳了许多,娄小毛点了点头道:“这还象句人说的话,你们这含笑楼不是开门做买卖吗?道爷就是来光顾你们的买卖来了。”说着话再不耐烦搭理两个看门的伙计,昂首挺胸的行了进去。
陈大胆却没有娄小毛那股自心底里的目空一切的狂妄,行进去时不忘对着两个伙计一人打了一个道揖。
两个伙计大眼瞪小眼的望着两个道士的背影,许久方回过神来,右边那人摸着后脑勺道:“我说张老哥,这是谁呀?怎么这么大的谱?”
右边那位叫张老哥的伙计同样的一脸莫名其妙,蹙着眉道:“后面那个倒像个真正的道士,前面这位……可还真说不好了……没听说长安城有哪家贵公子在外面修道啊?别管那么多,跟刘管事通报一声,出不了事,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咱们含笑楼撒野惹事?”
左边那伙计自嘲一笑道:“也是,别说两个小道士,就是来俩节度使,到了咱含笑楼,他也翻不起一点水花来。”
注一:玄宗初年,由于均田制几近崩溃,唐朝初期的府兵制度无以为继,开元十一年,唐玄宗接受了宰相张说的献策,改府兵制为征兵制,并在大唐的周边地域设立了平卢、范阳、河东、朔方、陇右、河西、安西、北庭、剑南、岭南等十个节度使,统领一方军政大权,又称为“十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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