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解放大西南战事向纵深推进，举南江全县之力为前方提供强有力的人力、物力保障已成为当务之急。为这事，南江县军管会领导忙得不可开交，县政府大院已是连续多少个夜晚都是灯火通明。而近几天来各区、镇、乡不断有土匪围攻政府、绑架暗杀党政人员的情报传来，各地请求增派援兵的报告也象雪片一样飞来。
驻扎在南江的兵力实在是捉襟见肘，在这个节骨眼上土匪作乱，无异于雪上加霜。
从昨天上午以来，李洪层、孙亮、刘中一、李自力等南江县党、政、军领导仍然一直围坐在杠碳火旁边，就连吃饭都没有离开过一步，等待情况、收集情报和研究对策。到了五更时分，会还在继续开，看来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种种迹象表明，离土匪总暴动的时间是越来越近了。各位想想，如果等到土匪有计划、有组织的进行暴动，将川湘线截断，把沿线各个区、乡分割成一些孤立据点的时候，那就麻烦了。谁说土匪不可怕呢？土匪就是土匪嘛，有他的劣根性。下面大家就如何加强对南江县的防守，各舒已见吧。要重点围绕东、南、西、北四面的防守谈起，越具体越好。”孙政委吸了两口烟打开了开场白。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汇总情况、分析形势、研究对策，十分热烈。
静静听着各方面汇报情况的县委书记兼军管会主任李洪层，看似反映平静，实则是既在听又在想。在大脑里设计了一个又一个御敌方案，肯定了又否定，否定了又设计新的，始终觉得没有绝对的致胜把握。他甚至产生一种莫明其妙的想法，自己作为打了几十年仗的老兵，好象还头一次遇到这样的对手——军、警、宪、特与土匪恶霸相媾合的“大杂烩”。他明白这次在匪区的作战，是一次非常独特的政治军事斗争，不比大兵团作战那么有章可循，特别是溃散到南江县内的国民党军、警、宪、特向土匪提供了大量的武器不说，还纷纷躲藏进金佛山与当地土匪恶霸相勾结，大搞暗杀、破坏活动，最近一段时间几乎到了疯狂的地步。这就要求自己这个党政军一把手的每一步都要慎之又慎。他暗暗提醒自己，南江县的情况复杂啊，稍有失误将会给革命造成重大损失。看来现在的策略只有丢卒保车了，无论如何要确保县城、江石、观音、陈巴场等重镇及川湘线安全。哎，现在就是各地的情况还不是很清楚呀，这可是兵家之大忌……
“报告各位首长，一个中年人，自称是江石区政府的求见！”卫兵的这个报告，顿时使李洪层和各位领导满脸愁容舒展开了，几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叫道：“快快有请！”
这个40岁左右年纪、穿着长衫的中年人被带到了会议室。只见他两手摁着竹制拐杖的栉子一扭动，顿时落出一团黄泥巴团，随即他将黄泥巴团轻轻瓣开里面便露出一个纸团，又迅速将纸团的皱纹扯直放到李洪层面前。
“熊雨之同志，你辛苦了。”看了介绍信后，大家将熊雨之团团围住，问寒问暧。
熊雨之缓了一口气说道：“各位首长：江石区处在土匪重重包围之中，可以说是四面楚歌，通讯中断、道路桥梁被破坏、群众被劫持、干部遭暗杀等现象时有发生，情况比较严重啊！尽管江石区委、区政府研究制定了‘欲擒故纵、关门打狗’的御敌方案来化解土匪的围攻，但是毕竟我军只有几十人枪啊！现在区政府派出了四路‘钦差大臣’分赴各处进行联络，我是其中的一路，不知另外那三路情况如？我能见到各位首长，已经是造化了。你们看，我身上还揣着另一个通行证，我是南辕北辙，从贵州方向连夜翻山越岭才过来的啊！”
李洪层说道：“雨之同志，你是及时雨啊，县委、县军管会是多么的需要基层提供的这些重要情报啊！有你参加今天的作战方案制定会是再好不过的了。”
话说，解放军侦察排长戚天华来到了石牛河与龙泉河交汇处的石牛镇。
石牛镇又叫合口河，素有南江县北大门之称，是长江南岸浮陵、李陵、蔺石等沿江城镇从陆路经南江进入重庆的必经之地。因镇区内河边屹立着一尊天然“文物”——高大雄伟、栩栩如生的石牛而得名。于是人们很早就认定这里的灵气全在这个石牛身上，很多文人黑客经过这里都赋诗作词，赞美石牛‘天生仙牛卧河畔，天地为栏夜不收’的风格。
两条河在这里呈平放的“丫”字状态将镇区围成半边月亮形状，过了合口河后后水量大增，一路浩浩荡荡，注入乌江。于是人们就不断在沿途拦截风水宝地，选取阴地阳宅，使这里呈现出一派繁荣景象。
今天正逢石牛镇的赶场天，家家户户都要准备点年华，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叫买叫卖声此起彼伏。
忽然，赶场的人象躲避洪水猛兽一样四散逃开。只见一个骑着一匹大黑马、身穿**服装、歪戴帽子的中年人，左手勒紧缰绳，右手举着手枪，清了清嗓子，喊叫道：“各位父老乡亲、老少爷们听到起：传郭镇长之令，凡有力出力、有钱出钱协同抗击共军者有偿；凡吃里拨外、窝藏共军者严惩不怠，……”
行人一边逃跑，一边议论纷纷：“这个人是郭财禄的大公子，叫郭续发，是镇公所的大队长，今天我们只有赶快躲开，要不然要遭拉壮丁了。”
两个穿着破烂，全身上下黑如锅底的叫化子，好象对眼前发生的事情全然不知，全部人都逃得无影无踪了，他们却充耳不闻，居然靠在石拱桥的栏杆上，只顾吃着不知从那里拣来的烧得碳黑的耙红苕。
郭续发骑黑大马来到石拱桥上，看到两个叫化子肮脏不堪的状态，扭转头准备打道回府。这时，跟在郭续发身边的副官抵着他的耳朵轻声说道：“郭大队长，你看把这两个叫化子拉回去，打整出来充个数当壮丁，要不要得？”
郭续发仔细一看，这两个穷叫化虽然穿戴不整、然而却长得五大三粗的，说了声：“要得，先把这两个家伙搞回去好生洗一下，狗日的好肮脏呀，见了发呕。”
这两个全身上下黑如锅底的叫化子正是戚排长和他的助手。
就这样戚天华和助手双双被拉了壮丁。
当然这正是戚天华和助手求之不得的，只有混入敌人内部才能摸准敌人的真实意图。从此戚天华就抓住各种机会，把九路军的各种情况和动态铭记在脑海里，必须在近期内选择适当的时机，将情报早日送到石书记、陈副书记手中………。
俗话说“正半年、腊半天”，似乎今年的冬天过得比任何一年都更快。前段时间家家户户都东藏西躲，近来又听说土匪要打区政府，帮着解放军搬运物资、粮草，大多数家庭都还没有备齐年货呢。
今天是江石集镇的赶场天，山区里赶集置备年货的人来人往。
落第“秀才”涂世人家住龙泉乡，他一生有两大爱好：一个是爱好文娱活动。他领头搞起了一个龙狮队，团转亲朋好友红白喜事他就当“大头和尚”为老百姓吹拉弹唱、热闹一番；另一个爱好就是将所见所闻编成简短的诗句，在人群中进行传播。见事说事，触景生情，表达喜怒哀乐，当地老百姓干脆叫他“土诗人”，这样，以致于知道他真名的反而少了。“土诗人”，特别喜欢往人群密集的堆子里钻，更是一个逢场必赶的人。当然他赶场的主要目的并不完全为了生意买卖，而是为了收集“素材”罢了。
农村的早饭一般都比较晚，而“土诗人”总是很早就吃了早饭上路了。特别是最近几场赶集来得的早。他每次走拢街上时，人还稀稀疏疏的，只有解放军战士，或两三个背着长枪在街上往返巡逻，他们不时停下来与自己聊聊天、拉拉家常，问这问那。起先一段时间“土诗人”还感觉有些不大自然，只要看到腰间佩戴手枪的解放军，心里就有点慌，街上穿黄军衣的解放军多了、时间长了就慢慢的消除了惧怕心理。
原来“土诗人”对腰间别着‘硬家伙’的兵、匪‘闪劲’得很是有原因的。
那还是在旧政府手头，他就亲眼看到，驻扎在江石镇的雷团长就因东西被偷盗，提着手枪在街上乱抓了两个穷人，作为“强盗”枪毙了。从前段时间的观察来看，解放军与旧政府军队的官兵的确是不一样的，但是还是小心为妙。
今天满街到处都是解放军的部队，大概有好几百人吧，奇怪的是我们同村的好几个年轻人才参加青干班就都穿上了解放军军装。只见解放军带领民工把大包大包的粮食、军用物资都住碉堡里运送，忙得不亦乐乎。怪不得街上都在甚传，九路军人再多也打不赢解放军，你没看见，这几天江石的解放军在周围的碉堡里都装满了武器弹药和军需物资，只等大部队过来，就要铺开摊子收拾九路军了。
“土诗人”在大街上慢无目的的转悠了一阵正准备往回转。忽然在无意之中看到两个头上包着青布帕子一胖一瘦农民模样打扮的人，每人手头拿着一只斗笠，在街上逛来逛去，背兜里没有买多少东西，却东盯盯、西看看，时而嘀咕嘀咕、时而挤眉弄眼，行踪甚为鬼鬼祟祟。
他仔细一看，认得这两人正是敬志谦的贴身副官——安训成和曾兆吉。奇怪呀，他们袍哥军不是全上了金佛山当了九路军吗？
这引起了“土诗人”的极大兴趣，他不露声色的跟随两人而去，他发现安训成只要看到巡逻的解放军时就把斗笠戴在头上，不自觉的往人群密集的地方钻来钻去，这不是在躲避解放军吗？哼，这个家伙可能是在探听江石解放军的虚实。
不忙，我这就去告诉解放军，也好跟解放军打个交道。恰恰在这时，从大街上传来解放军队伍紧急的却步声，话筒里还传来“不要让土匪的探子跑了，他们在探听我军的机密”的追讨声，一些没见过世面的人早已被吓得心惊胆颤的了。“土诗人”看到起先这两人还稳起，见解放军离他们越来越近了，于是两人象游泳凫水似的，几下就挤出了拥挤的人群，几步串到场口路边一个厕所前，捞开用稻草编成的简易“门帘”，钻进的毛厕内。二人在毛厕内静声细听，门外传来一拨又一拨解放军的却步声，朝前追了过去。见状，两人急忙把各自背着的背兜堵住门口，一人踩上另一人的肩膀，翻上一人多高的土墙穿破房顶上的茅草，往金佛山方向飞奔而去，一边跑一边还在不断的向身后看，生怕被解放军追来捉住了。
这一切，早被“土诗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话说安训成和曾兆吉跑了好一阵，他们坐下来喘着粗气，随后有气无力的趟在了地上。
曾兆吉说道：“哟，你看到没有，解放军好象会变法术似的，前面收集到的情报说解放军驻江石的人马最多不超过100人，但今天我看有好几佰人呢！不过原来驻扎在各个碉堡暗哨的解放军和民兵都撤回到镇里去了，碉堡里是人力空虚，但又堆满了军需物资。不过，我最虚火的是解放军的那些枪炮、到处都摆起是，我们要向司令部如实汇报情况，即使要打江石都要稳当点好！”
安训成答道：“我今、今天敝、敝了大大半天，好不习惯，我一、一说话，街上的、的人就、就晓得了，所以要要化装，我、我、我不来又又不行呀。你、你说、说的对、对头。不过、还还是先向敬、敬总舵主……”
曾兆吉不耐烦的说道：“我晓得，除了说话没你罗嗦以外，我哪样不及你？”
“土诗人”在解放军警卫员的带领下，找到了政府，报告了自己看到的情况、谈了自己的想法。
正在开会的石书记、陈副书记表扬了“土诗人”的行为，吩咐曹子剑中队长礼送“土诗人”回家过年。
“土诗人”走后，石区长、陈指导员相视一笑。
曹子剑指着作战砂盘模型继续讲解道：“川湘公路两边星罗棋布的分布着众多村镇，恰似一根藤上结着无数的瓜果。由于这里地处南江县的潮坝地区，土地肥沃、物产丰富。各个时期的军阀、地主豪绅为了巧取豪夺财富，以“看家护院”为理由，在川湘线江口至江石沿途修建了数十坐雕堡、炮楼。现在多数雕堡、炮楼被人民解放军用作保管公粮等战备物资用，今天解放军搬运的‘军需物资’已全部到位，就等土匪来劫营。”
江石区党政军领导的哈哈大笑。
石说道：“陷阱是设好了，就看安训成、郑兆吉是不是如实向王文武、敬志谦提供情报了！”
陈文礼说道：“我们的戏演得逼真嘛，哪由王文武、敬志谦不相信哟！哈哈”
借着赏雪的时机，李高参与柴特派员并肩而行，后面不远处跟着柴特派员的表妹王山妹。不知不觉他们来到一个山洞前，李高参与柴特派员先后跨进洞里。洞口站着的王山妹，好象只是在冰天雪地里玩耍一样。
这个洞是出入马脑城的一个秘密通道，知道这条路道的人是少之又少。
说起这条通道的发现,还有一段令他们难以忘怀的故事，它是李光林和柴秀美在儿时冒着生命危险才发现的。
从懂事起李光林就喜欢经常听以采药为生的“山岭通”郑树山讲金佛山的故事，什么金鸡报晓、石人矗立、仙人栽田、睡佛仰望、金马奔驰、莲花盛开等等，好象样样精通。特别是当郑树山讲道：“马脑、马肚皮到马尾之间跟真实的马一样，是空的，要不然为啥从马的**上常年冒出一股马尿呢”时，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李光林就萌发了一定要从马的腹腔走一回的念头。一天，李光林和柴秀美两个小孩又约起上坡坎柴。说是坎柴，其实是探险。他们带着干粮、用柏树皮当火把，在洞里钻来钻去都出不来，几乎迷路了。经过不少艰难险阻，到了第三天的半夜两个不到15岁的小孩才饿得烟当当的回到家里。两家大人又气又痛，两个孩子遭了一顿打自不必说，大人还约定往后再不准两小孩在一起玩耍了。
想起这些往事，二人百感交集。不想，今天这个洞终于派上了用场。
二人在洞内如走大路，他们来到一个石墩上坐下，两人再也控制不住压抑已久的情感，两人毕竟又是好久没有在这样宽松的环境里独处了，一切尽在这一喜一悲、一笑一哭、一拥一抱之中。
二人相互用双手紧紧的拥抱着，慢慢的站了起来。李光林轻轻擦拭柴秀美的泪痕，温柔的说道“秀美，命运又把我们紧紧的结合了在一起！”
柴秀美嘟着小嘴嘀咕道：“你不是不理人家嘛！”
“你不也没给我好脸色看吗？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啰”说完，李光林哈哈一笑。
李光林将话题一转：“你作为一名新兵，第一次完成任务就干脆利索，真是好样的，既及时将情报送出去了、又及时将‘娘家’的指示带回来，干得很出色。”
“你到‘娘家’又有好久吗，哈、哈、哈，居然说我是新兵”柴秀美满脸惊异，随即忍不住笑了出来。
李光林笑着说道：“等有了恰当机会我再告诉你吧！现在说出来会吓着你的，在你面前我可以算老起‘黄斑’了，呵呵！”
柴秀美又歪着头满脸严肃的问道“那你晓不晓得我为什么从一个死心塌地的‘中统’很快一下子变为‘娘家人’吗？要知道，我们这种人是中毒很深的哟。”
李光林：“受到‘娘家人’的教育嘛。”
柴秀美：“这当然是一个因素，主要原因你还是没有说到，你再猜猜。”
李光林：“哦，我猜到了，但这是个不能让第三人知道的秘密。”
柴秀美：“你说出来人家听听嘛！”
李光林故意买了个关子说道：“看在你不是第三人的份上，那就告诉你，是因为你在离不开我。”李光林话未说完，胸部便遭到柴秀美纤纤细手的一阵阵捶打。
顿时，抽泣声在洞内弥漫，二人终于有了释放爱的空间！
良久，李光林抚摸着柴秀美的秀发说道：“秀美，而今为‘娘家’办事了，要提高思想境界啊，爱的精神要博大精深啊，不能单单只爱我一个人呢！”
柴秀美将头一甩，一下挣开李光林的双手，怒目而视：“你脑壳有病啊！你要你的心上人爱情不专一、朝三暮四才够吗？你要我爱十个、百个还是千万个？”
李光林急忙声明：“你误解了，我是说成为‘娘家人’，要有广义的爱，所以我说不要只爱我，还要爱千千万万的人民群众、爱革命同志、爱党，我只是千万人中的一员，遇到困难和挫折才会气馁，才不会退却，才有强大的精神动力。因为在革命征途上，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失去战友，只有……”
破啼为笑的柴秀美，迅速用手板捂住了李光林的大嘴，说了句：“不准乱说”。
李光林“咩、咩、咩，哼、哼、哼”学了几声山羊叫声，倾刻间王山妹便来到洞里。
李光林说道：“由于工作的需要，你两直接与我联系，这本来是不符合‘单线’联系原则的，但在这个背景下也就只好如此了。在这个问题上南江县委对我有交待、江石区委对你们也应该有交待吧！现在已经到了启用紧急方案的时候了。前段时间我们已经打入敌人内部，收集到了一些可靠的情报，打乱了敌人的一些部署。但是要消灭王文武、敬志谦这些匪帮，这还远远不够，你们当前要继续在各匪股之间进行游说，继续从敌人内部做不懈的工作，使九路军的‘南北夹击’、“东西对进”计划流产。我的首要任务是把敌人带入到我们摆下的伏击圈后，相机消灭敌人。这是上级组织经过精心考虑后作出的决策。我们可是安放在敌人内部的炸弹，这项工作难就难在既要完成任务又要隐蔽自己，既要彻底消灭敌人又要保护好自己。今后一律采取一站转一站传递情报，组织上会安排人接应的。秀美啊，在暂时的情况下，小汪还只能扮成你的表妹，千万不能让人知道小汪的身份呢！……”
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了“快点逮住他们,快点快点,要进洞了,先不忙开枪，要不然没机会了!”的吼叫声，越来越近！
这一下使得李光林、柴秀美、汪腊梅惊愕不已，要知道我们可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呀，谁知道这个地方呀？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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