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 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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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亚当斯躺在一间昏暗的小房间里,身体蜷曲着。他的左腿受了伤,可能是小腿胫骨骨折——如果不是受伤处剧烈的疼痛,他此时还不会醒来。
杰克小心地挪动左腿,使疼痛稍减。他开始观察自己所处的环境。这个小房间大约3米见方,房内空无一物,但从空气中嗅到的气味推断,这里原先可能存放过一些有机溶媒,或者附近有这类物质。房间里有两排内嵌式的冷光灯,但没有开着,房内昏暗的光线是从门上方一个小窗中透进来的。
房间的地上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些用来指示方向的箭头符号,这让他推断这里应该是一个仓库,至少原先是这样的。只是这个判断并不能帮助杰克知道自己的具体位置。
杰克用手撑地,费力地向门地方向移近些,发现门是电磁—气压二重互锁式的,非常坚固,打开它必须要有能量卡和密码。小窗的玻璃经过亚光处理,即使他能将眼睛凑到那个高度,也看不到外面任何东西。杰克叹了口气,开始回想他失去意识前发生的事。
那是一次非常老式的绑架案。卢娜和大火刚出门没多久,他在自己的实验室里忽然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是卢娜回来了吧,她总是忘了这个或那个,等出门后才能想得起来。
然后出现的是两个蒙面的黑衣人,对杰克的问话他们只是冷笑,一言不发。面对着他们身体孱弱的杰克毫无反抗能力。一阵不知哪个部位发生的钻心疼痛之后,杰克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们是谁,为什么要绑架自己?这些问题杰克想了一下没有头绪,就没有花太多时间去想,因为既然对方将他抓来,他自然迟早会知道一切。当杰克确认了自己不可能逃走这一点之后,就静下心来等待着了。
他甚至还闭起眼睛小睡了一会儿,虽然睡得并不好。房间里的气味太难闻了。
迷迷糊糊中,门打开的时候,突然射进来的室外光线刺得杰克•亚当斯睁不开眼睛。
门外进来的只有一个人,因为逆光,面目看不清楚,而且来人也无意打开房里的灯。只是从他消瘦而稍矮的身材来看,似乎是个东方人。
“亚当斯先生,让你委屈地走这一趟,实在是非常抱歉。”没错,口音带着东方味道。嗓音听起来有些苍老,圆滑的语意让杰克觉得此人很难对付。
“你是谁?”
“这并不重要。——孩子,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
“那么你们是谁?”
“呵呵,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杰克清了清嗓子,脑中急速地转着各种念头,嘴里却仍镇定地对答着:“我不想知道你是谁,但想知道‘你们’是谁,为什么绑架我。”
对方点点头说:“我们是谁……你暂时不必知道。请你来,是要求你的一点小小帮助。”
“请求?这就是你们的请求方式吗,用暴力和非法监禁?”
对方有些尴尬,顾左右而言他:“亚当斯先生在电子机械方面的才华我们有所耳闻。另外,你的父亲,亚当斯财团的董事长……”
“无耻!”杰克此刻才真正愤怒起来,“我父亲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什么也别想得到!”

看到杰克发怒的样子,对方忽然开心地笑了起来:“哈哈,亚当斯先生,我原以为你对你的父亲漠不关心呢,——嗯,很好。”
发觉自己无意之中暴露了弱点的杰克•亚当斯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久,来人也很耐心地等着,杰克才恨恨地说:
“说吧,要我做什么。”
“这个么,”来人嘿嘿笑道,“现在也还不能告诉你。……嗯,先把你家里光脑的密码告诉我吧。你放心,我们对你父亲没兴趣。”
杰克哼哼唧唧地不知在念叨什么,脸上十分沮丧。忽然他弯腰抱住自己受伤的腿,“啊”的一声,声音十分痛苦。
来人象是十分关切地俯下身来,“很抱歉,受了点小伤吧?……”他伸手去探杰克的伤腿。
就在来人的手将要触及杰克的腿的时候,杰克的右手翻起,手腕上的表碰到了对方的指尖——那是一个小小的放电器,极小的一个蓝色火花出现在机器和那人的指尖之间。来人全身剧震,无力地躺在了地上。
杰克•亚当斯又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就象一个顽童的恶作剧成功了那样。他关闭了放电器上的开关,去对方身上摸索开门用的能量卡——他相信外面还有关卡。
忽然他感到腕上一紧,对方的手仍然那么有力,象一个铁圈一般扣住了他的手腕,使他半个身子酸软无力。
对方缓缓坐了起来,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呼了口气,“好厉害!小伙子,你不该这样,我年纪大了,也许会受不了的。”
“你很聪明,刚才你那副沮丧的样子,我还真的以为你已经屈服了呢。不过可惜你遇到的是我。”
杰克心中充满了失败的挫折感,已经无暇对他的挖苦加以反击了。
“看来你还需要一段时间来考虑和我们合作的建议。不过这个小玩意很有意思,我从未见过这么精致小巧的电击武器。”来人将杰克的腕表式放电器解下,拿在手中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请恕我冒昧地拿去研究一下。”
杰克毫无反应,只是呆呆地发愣,在来人将要走出房间的一刻,杰克忽然说道:“我知道你是谁了。”
来人一愣,回过身来疑惑地看着他。
“你是高川秀!”杰克平静地说着,双眼逼视着对方。
对方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震动,“不错,我倒忘了你是金承敏的朋友。高川秀,这是个久已不用的名字了,除了最近的一次……”他好像想起了一段悠远的往事,可惜杰克看不清出他脸上的表情。
“现在你可以叫我依•谢伦。”他的语调恢复了平静,“小伙子,即使你知道我是谁也没有任何用处。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只要你合作,我没有兴趣伤害你。”
门又紧紧地关上了。杰克此时才想起来,他忘了问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有吃的东西,胃部已经开始抗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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