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塞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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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竟然关押了一个女子,李劲松一时冲动,也不管她会不会是女妖,灵魂之力外放,魂剑出手,
“锵”清脆的金属相击声响起,铁栅栏出现了一道划痕,却并没有断。
“这是冰海玄铁,非常的坚韧。”黑暗中的女声又传了出来。
“坚韧?看老子切了你。”李劲松一发狠,痞子劲又上来了,一咬牙,魂剑又凝实了几分,他出手如风,铁屑纷飞,火星四溅。
时间渐渐流逝,李劲松汗如雨下,这对接受了一年地狱训练的他来说根本是小意思,但是照这个速度下去恐怕天亮都不能将这些北冥玄铁切断。
“小白,出来吧。”李劲松随手引出一个咒印,轻轻叫了一声,他不想惊动美杜莎,尽量压低了梦魇出现的能量波动。
小白从魔法阵中跳出,亲昵的蹭着李劲松的脸。
“你这笨马,当心烧焦了我的头发。”李劲松笑骂着拍打小白的头,从怀中取了残留的一点海龟肉递给它,“小白,把这栏杆烧断,小点声。”
小白轻轻嘶叫一声,一股暗红色的火焰涌出,是炙热的地狱业火,小白还在成长之中,什么时候它的火焰能变为纯黑色的深渊之火,它就成为了顶级魔兽了。
那北冥玄铁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这种情况下居然都不熔断,只是稍稍的软化了一点,李劲松又抽出了灵魂之剑。
“锵锵锵……”又是一阵猛砍,这次的划痕要深上许多,终于“嘣”的一声,李劲松折下了第一根铁栅栏。
又劈了一段时间,就算是以李劲松的体力也已经有些不支了,他总算是可以探身进去了。
一道暗红色的火焰亮起,黑暗的囚笼总算有了光。
李劲松直接跳了进去,囚笼里有半人高的积水,冰冷刺骨。
石壁的角落蜷缩着一位上身**着的女子,海蓝色的长发纷纷扬扬,绽放在冰冷的水中,宛如一团蓝色的云朵,盛开,凋零……
女孩的脸色苍白,身上有不少伤痕,肌肤粘着海草,丰满的**一半浸泡在有些浑浊的水中,看不贴切。
“我救你出去。”那一瞬间,怜惜之心战胜了欲火,李劲松顶着水的阻力,走到女孩的身边,拦腰将她抱起。
女孩的肌肤如海水一般冰冷,这是情理之中,但另李劲松惊讶的是,她下半身是滑腻的鱼鳞,“你是人鱼?”
“嗯。”女孩点点头。
李劲松愣了愣,“你来自亚特兰蒂斯?”
“嗯。”
李劲松心中满是疑问,但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他托起这条美人鱼的身体,将她推出了铁栅栏。
月光下,美人鱼的身体仿佛镀上了一层碎银,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冰蓝色头发自然披散下来,遮挡了胸前的春光,发梢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宛如大海的眼泪。
苍白的嘴唇,碎玉般的牙齿,天鹅般的玉颈,倩瘦的双肩。她有意无意中流露出一丝泠然与洒脱,让人不敢亵渎。
她的眼睛虽然如秋水一般明净,但又似乎透露这一点点的黯淡,那仿佛是一种看透人生的沧桑感。
她斜倚在礁石之上,就宛如无边大海的一朵浪花,透着几分冰冷,雾一般的扑面而来。
这是第一次,李劲松心无杂念的去欣赏一个女子的美丽,那种美就似乎艺术的美,他竟然没有想过要拨开那束秀发。
李劲松再次抱起了女孩,晚上的烤的海龟肉还剩下了一些,她现在这么虚弱,肯定需要营养。
“你为什么被关押在这里?”李劲松一边走一边问出了他心中的第一个疑问。
“我是海皇珀尔修斯三世的女儿塞壬,亚特兰蒂斯的公主,在我十一岁那年,父皇的一个妃子因为嫉妒我的水灵之体,将我引入海底禁地,欺骗我说那里有海神的珍珠,我当时年纪太小,信以为真,独自一人来到黑暗深渊,无意中释放了囚禁在深渊中的恶魔戈尔贡美杜莎。”
“谁?”李劲松的心跳漏了一拍。
“蛇发女妖戈尔贡美杜莎。”
李劲松的脚步停住了,美杜莎不就睡在不远处么,而且,最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他此行的目的就是随她一起复仇。
“后来呢?”李劲松转了一个方向,无论如何,还是不要让美杜莎见到这个女子为妙,以她多疑的性格,百分之九十会下杀手。
“后来美杜莎杀进了皇宫,她独自一人与父皇以及三大强者战斗,后来美杜莎重伤逃出海底,而父皇也受到了诅咒,一直接受水系魔法的祝福治疗,但至今依然卧病在床。”
“而我,作为罪人便被关押在潮汐监狱,终身监禁。母亲因为教女无方也被打入西海冷宫。”
李劲松看着塞壬落寞又清澈的眼睛,直觉告诉他,这个女孩不是在撒谎。
那么自己该怎么办,血之契约不是他能违背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根本打不过美杜莎。
“你在这里是怎么活下来的?十一岁就关这里了?看你现在这发育程度至少也……”李劲松说到这里赶紧住口,江山易改禀性难移,难得高雅了一会儿,没说上三句话又……
李劲松偷看了塞壬一眼,她神色淡定,并不介意,便硬着头皮改口道,“看你现在这身高,应该已经二十岁了吧?哦,是十八岁。”李劲松突然想到美杜莎是七年前来到西平山的,那应该是十八岁了。
“你怎么知道?”塞壬有些惊讶,“被你说中了,是十八岁。”
“猜的。”李劲松当然不能说他知道美杜莎,从中推算出来的,要不然还不知道这个女子怎么想。

“嗯,七年了,我十六岁以前一直跟母亲一起被监禁在西海冷宫,在那里我受尽了人情冷暖。后来被转移到了这里,在这里被囚禁了两年,我靠每次潮水冲进监狱的海藻与小虾生存。我想除了同样被监禁的母亲,亚特兰蒂斯的人已经将我遗忘了吧。”
“你靠这些就能生存了?而且是生吃?”李劲松计算了一下自己的食量,觉得这不可思议。
“是的,我的体温很低,能减少热量流逝,而且海底没有火,我们人鱼一族向来是吃生食的。”
吃这么点东西就能发育得这么好?这些虾的营养似乎非同一般。李劲松难免又胡思乱想。
“那么两年来都没人发现呢么?”
“大陆西边的海洋很少有船只经过,这里又是无人的孤岛,而且我关押的地方这样的隐蔽,所以两年以来你是第一个发现我的人。”
“那你以前在亚特兰蒂斯就没有朋友,也没有人来救你?”
“我在冷宫之中被囚禁到十六岁,还有谁记得我呢?”塞壬说道这里,声音有些悲伤。每每回想起冷宫之中那些凄惨的岁月她都忍不住流泪。
李劲松一下子慌了手脚,“你怎么哭了。”可惜他身上没带手帕,便用自己的袖子给她擦泪。他的动作很笨拙,但却给了塞壬一丝丝的感动,这么多年,除了母亲,再也没有人这样对她了。
“对不起,人鱼一族总是容易流泪。”
“我知道,你们是水做的,呵呵。”其实李劲松知道,人鱼之所以喜欢流泪是为了排除她们体内过多的盐,很多海鸟都是一边吃东西一边流“鼻涕”的。
“今天让你尝尝熟食。”李劲松说着,将塞壬放了下来,扶她靠在了树干上,“小白,你保护她,我去去就来。”
小白轻轻的嘶鸣了一声,俯身卧在塞壬的身边。
塞壬看着李劲松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眼神流露出一丝孤独,她又是一个人在黑暗之中了。
他就是我一直在等待的人么?她的外祖母是个占星师,她在潮汐监狱活下去的精神动力就是外祖母的预言,“当恶魔再次睁开她沉睡的眼睛,当大海被鲜血染红。年轻的勇士骑着堕落的独角兽飞到西西里岛,他斩断了一切的禁锢,为你铺平通向王位的道路,而作为交换条件,他取得了你的贞操……”
占星师是不可以将预言说得如此清楚的,那样会因为改变命运而遭到神的谴责,外祖母做出这个预言之后便生命力透支而死去。
她的外祖母并没有说清楚,这个预言中的男人是什么时候取得她的贞操的,这一点让她惴惴不安。
“我猜,熟食的味道一定更好。”李劲松包了一块海龟肉,又回到了塞壬的面前。
有些凉,但显然比那些小鱼虾好吃的多。
塞壬吃的有些急,呛了一下,李劲松伸出手拍打她的背脊,他并不是圣人,先前被塞壬的美所震撼,没生出什么非分之想,但是现在入手肌肤如此滑腻,他开始心猿意马起来。
也许是塞壬的圣洁让李劲松望而却步,破天荒的,他脱下外套扔给塞壬,那是一件肮脏破败还站着水渍的外套,然而塞壬接过来的时候,心中却有些暖意。
“穿上吧。”李劲松挥挥手,第一次不是在被迫的情况下做正人君子,他实在有点不习惯。
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海边格外的清晰,塞壬毫不避嫌的用双臂将自己蓝色的秀发拂到背后,胸前春光乍现,魅惑无限。
李劲松咽了一口口水,他想转身,但又有些犹豫跟不舍,而不转身,又不敢直视,就在他目光游离不定的时候,塞壬已经穿好衣服坐在了礁石上。
可是濡湿了的衣服怎么遮掩的住温柔起伏着的波浪,而且男人衣服的胸围本来就窄,扣上扣子之后,一对隐隐泛红的樱桃呼之欲出。
穿上衣服之后比什么都没穿更能激起人的欲火,李劲松口干舌燥。
耶稣啊,我偶尔想做一会正人君子也不行么?
“你能帮我一个忙么?”塞壬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诱惑力,用平静的语气问李劲松。
“嗯,你说。”李劲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尽量让声音平静下来。
“我在沙滩上行动不便,你能帮我找一种红色的海螺么?有成年红线龟那么大。”
“成年红线龟是多大?”
“嗯……大概跟那块石头一样大。”塞壬指着一块比拳头稍大一点的礁石说道。
“好。”李劲松贪婪的看了一眼塞壬的双胸,恋恋不舍的转过头去,这女孩找海螺做什么呢?
记得在地球的时候有一种海螺做的工艺品,放在嘴边就可以吹出号角的声音,也许她喜欢海螺吧。
海边的贝壳很多,但那种红色的海螺并不好找。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厚重的乌云渐渐在头顶堆积,遮蔽了湛蓝的明月。
西西里岛的风暴总是说来就来,一道道闪电在黑色的天际穿梭,宛如乍现的血光,大颗大颗的雨滴落下来,先是如散落的珠子,转瞬就如瓢泼一般,塞壬静静坐在礁石上,与大地一起的承受暴风雨的洗礼,蓝色的头发被雨水肆意的冲刷,她忽然倍感孤独,本以为已经习惯了西海冷宫的清冷与惨淡,没想到今日竟感到了无助。
就在这个时刻,李劲松回来了。
他手上是一只经过暴雨冲刷后,嫣红欲滴的海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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