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血祭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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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脆的兔肉,新鲜的小鱼,再配上一些野菜,聂欣雨很是满足的拍了拍快爆炸的肚子,看样子她还真饿得够戗。大家一阵风卷残云后,便匆匆的上了路,傍晚时分,才穿过树林,放眼望去,只见一个被山林环绕的凹形盆地,在夕阳的映衬下,就像个聚宝盆一样金灿灿的,远处还偶尔有几缕炊烟袅袅飘起,生活在这块宝地的人们肯定是快乐似神仙了。
有了人烟,就意味着他们不用再露宿野外,大家自然也就放慢了速度,悠闲的牵着马儿走进了村庄。村子很大,随处可见被圈住的家禽牲畜,可是没有平坦的石子路和华丽的建筑,只有一户挨一户的土屋旧舍,黄泥草棚,看起来是个人丁兴旺的乡村。走了一会儿,发现每家每户的房顶上都插了根木棍,上面系着白色布条,而且每户都是房门紧锁,空无一人。很是好奇的他们四处转了一圈,终于在偏僻的一角,看见有两位年过古稀的老人,正在自家的院子里翻滚着粮草,样子聚精会神,完全沉静在自己的劳动中。
枫牵着马儿,很有礼貌的上前讯问:“大伯,大婶,你们好。我们是过路此地的商旅之人,不知俩位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们借宿一宿,这儿有些碎银子就当是我们的投宿费。”枫从怀中拿出几锭银子,放到大婶手中。
大婶碰到银子像触电似的,急忙扔给了枫,很是不快的说道:“年轻人,这是干什么?我们乡下人穷,但是也很懂这个理,出门在外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怎么能帮一点忙就谈钱呢?只要你们不嫌弃这屋子,我们就很开心了。”
“呵呵,大婶您快别这么说,我们感激您的帮助都来不急,怎么会嫌弃呢?既然这样,那我们就麻烦一宿了。”枫连声谢道,心里萌生出了强烈的敬佩之感。
于是大家拴住马儿,放好行礼,乐呵呵的帮着两老翻滚粮草,陪着聊天唠嗑。原来每家每户房顶上系着白布条,是为了追悼一代明君李世民,就在今早黎明前,唐朝最伟大的军事家、政治家、理论家、书法家……李世民驾崩。
这个消息如同五雷轰顶般,震得他们五人瞠目结舌,一副惊愕失措的模样。聂欣雨心里更是忐忑不平,再次证明了自己的记忆没有错,如此推算,慕容相爷也势必会遭奸人毒手,那么楚剑他……
聂欣雨心思焦虑的看向楚剑,手中冷汗涔涔,朱唇扇动,终于脱口而出了句:“楚剑,你赶快飞鸽传书,告诉伯父立即告老还乡,一定要快。”
闻言,众人都露出了比听到唐太宗驾崩的消息还要愕然的神情,楚剑拍了拍聂欣雨的肩头,微笑道:“小雨,我知道你听见唐王驾崩的事很难接受,毕竟他是一个受人民爱戴的明君。可是你提出的这意见,好像有点……”
聂欣雨激动的接过楚剑的话茬,抢着说:“我知道,现在你们听起来也许会觉得莫名其妙,但有些事我也说不清原因,只知道要这么做,不然……你可以当我胡言乱语,可以当我神精错乱,我只希望你听我一回,相信我,这个信一定要写。”
聂欣雨语无伦次的说着,但态度十分强硬、坚决。楚剑知道自己肯定扭不过她的犟脾气,只有点头叹道:“好好好,你先别激动,我答应你,一定写信回家。但爹爹是否会听我的,这就难说了。”
“嗯,不管结果怎样,至少试了就不会后悔。”聂欣雨放心的吐了一口气,暗想自己终于突破了心底的芥蒂,当了一回活雷锋,原来助人为乐比明哲保身要快乐得多,但是自己能帮的也就这些了,后面的路只有看慕容家的造化。
“哎,你呀,这脾气犟起来像头牛,现在心情好了吧。”枫也摇着头,无可奈何的笑道。随即像想起什么似的,转向大婶问道:“对了,大婶,之前我们进入村子时,发现每家每户都是空无一人,这是怎么回事啊?”
“哼,都是一些丧心病狂的人,做着无聊的事。”大婶满脸乌云的,边干活边怒骂着。
刚平复了心情的聂欣雨,又被这话题吸引了兴趣,眨着眼睛,很是好奇的问道:“丧心病狂?无聊的事?哎哟,我的好大婶,您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吧。”
“咳、咳、咳……”一旁的大伯故意的咳嗽了几声,打断了大婶的话。
“哎,老头子,我看这些年轻人也是热心肠,说不定能帮帮莲儿呢?”大婶问着老伯的意见,让人一眼就看出了此家是老伯做主。
“是啊,大伯,您就放心的告诉我们吧,说不定我们能帮上忙的。”枫见状,很是知趣的问向大伯。
大伯无奈的点了下头,大婶这才缓缓道来:“哎,村子里的人全都去了后山的千年古树那儿,由村长带头,准备用残忍的鞭型来血祭驾崩的唐王。而邻家的女儿小莲就是这祭典的牺牲品。”大婶说道此处,便开始哽咽起来,泣不成声,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起来:“各位好心人,求求你们救救莲儿吧,她虽不是我们的孩子,但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这孩子从小就无母,但十分懂事乖巧,左邻右舍的没有一家不喜欢她,怎么就会如此的命苦啊……”

“大婶快起来,有话慢慢说,只要是我们能帮的一定义不容辞。”枫坚定的说着,急忙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大婶。
“是啊,我们会尽力的,大婶来,这边坐着慢慢说。”宝琳边说边把大婶带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
大婶坐定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继续说着:“事情是这样的,村长有个品性恶劣的儿子,前不久他瞧上了年轻漂亮的小莲,就三番五次的过来骚扰她,好在每次都被莲儿他爹给及时制止了,还告之如果他再来骚扰莲儿,就亲自去找村长讨个理,村长他是个大好人,为人也公正耿直,所以他儿子一听这话就心惊胆战,这事也的确平静了一段时间。可谁知这个臭小子居然怀恨在心,前天将莲儿她爹给毒死了……可他却全推在莲儿身上,说是莲儿杀了自己的父亲……这怎么可能啊,明眼人都不会信的。”
“真是够狠毒的,那村里没人向村长说明实情吗?”聂欣雨愤愤而道。
“怎么没有,第二天,我们就到村长那儿去了,可我们没有证据,仅我们一面之词,村长怎么会相信是自己的儿子杀了莲儿他爹……后来这事越闹越大,越传越邪乎,刚好碰上唐王驾崩,村里人就说唐王的死是莲儿这妖女施的法,必须要用鞭型,一点点的给她放血,将她慢慢的折磨死。”
“天啊,这还有人性没?简直是荒谬到无知,什么狗屁村长,他怎么可能不知实情,我看分明是故意庇护自己的儿子,说不定妖女施法这些话也是他传出来的,只有斩草除根才能保住他儿子的命。哼!”聂欣雨不知哪来的智慧,一口气把事情分析得清晰明了,和大家猜测的不谋而合。
“村里有多少人相信莲儿是无辜的?如果全站在村长那边,这事就难办了,用武力虽很容易解决,但我们一走莲儿还是会身处险境。”枫冷静的分析着解决的办法。
“是的,大哥考虑的很对,只有让村里人个个心服,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宝琳也点头称是。
闻言,大家都陷入了沉思……
急性子的聂欣雨终于忍不住的叫了起来:“唉哟,急死我了,有什么好想的,那村长罢明的偏袒自己儿子,讲道理肯定行不通,只有硬碰硬,看谁怕谁。我们赶快去吧,再晚了只怕她就要见阎罗王了。”
“嗯,小雨说得对,实在不行我们就将莲儿抢走,安在其他地方生活,看他们能奈我何?”楚剑也同意用硬碰硬的方法。
“话虽如此,可刀光剑影肯定会伤及无辜,到时大家见机行事吧,不到万不得已都不许用武力解决。”枫吩咐道。
于是他们便跟着俩老,急忙朝后山的千年古树方跑去。
一会儿功夫,黑压压的人群和点点火光便映入眼帘。从人缝中,他们看见小莲被绳子捆绑在一颗参天大树上面,她身着白色素衣,头挽松髻零乱,全身血汗淋淋,白衣早已被抽得零零碎碎,如同红旗飘飘一样,露骨见肉、皮绽肉开的惨不忍睹。眼见她已经疼得昏死过去,但可恨的持鞭手还在不停的抽打着,周围观看的村民有的用双手遮住了眼睛,摇头轻叹;有的高举火把,煽风点火般的大喊“打死她,打死她的……”,总之无一人试图阻止这场非人道的酷刑。
终于,聂欣雨实在忍无可忍的一声长喝:“住手,她已经快没命了,你们就不能大发慈悲的放她一条生路吗?”
随着聂欣雨的怒吼,几百双眼睛齐刷刷的朝她看过来,持鞭手也停了下来,围观的群众还自觉的让出一条通道。
这时,小莲身旁的一个消瘦老头,满腔怒火地盯着聂欣雨,挺直了腰身,一副威风凛凛的模样,很是不屑的问道:“你是何人?”
“路过此地的商旅。”聂欣雨也高傲的答道,她猜想此人肯定就是村长,不可一世的派头居然比国家总统学得还正,简直是鼠目寸光的狂妄之徒,越看越欠扁。
“既然是外乡人,就没资格过问本村的事。我作为村长,有义务告诉你们,此妖女罪恶滔天,有她在我们都不得安宁,只有死才是对她最好的惩罚。”村长仍然不屑的俯视他们五人,仿佛他就是世界的造物者一样,那般至高无上。
“素我冒昧,请问小小的村长是几品官衔?有权力定人生死吗?”聂欣雨满脸的嘲讽、鄙夷之色。
气氛愈来愈紧张,四周也异常的安静,只能隐约的听见村民们被吓得倒抽冷气的声音。迄今为止,聂欣雨还是第一个敢挑战村长威严的人,而且是如此是直接,如此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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