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荒唐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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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他们马不停蹄的赶路,终于到了烟山脚下的云烟镇,也刚好赶上了后天的武林大会。之前就听说了烟山素来是各位修仙之人的圣地,上面还有随风行大师的烟沁居,而此次武林大会的集合点就是在烟沁居里,来到此地就意味着他们艰辛的旅程终于告了一段落。想到目的地就在眼前,聂欣雨立即神轻气爽起来,像个顽皮的孩子和小莲疯闹着,因为数十日的相处,聂欣雨心中对小莲早已产生了姐妹般的情谊,只可惜谁也不知道聂欣雨心中的友情,在小莲心中竟成了爱情。
云烟镇的规模很大,其建筑风格完全不比长安逊色,奢华之余更多了几分清雅。宝琳很是主动的当起了导游,带着他们边走边解说,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他的故友李盐商的家门前。在进屋前,宝琳很是关心的对小莲说道:“小莲,你看这里不错吧,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我的家?”小莲很是不解的瞪大了眼睛,因为之前他们带她出村子时也没有表明是要帮她安个家,所以在她心中他们就是买了自己的主人,从此便要跟在他们身边,服侍他们。
“是啊,是我帮你找的一个新家。在这世上你已经是无亲无故了,而我刚好有位没有儿女的故友,所以你可以和他们一起开始新的生活。”宝琳淡笑道。
“新的生活?我……我是不是很讨人厌?我保证以后一定改,一定听大家话,求你们不要把我送给别人,我愿意做牛做马的服侍大家。”小莲一听宝琳的话便激动的跪在地上哭了起来,她很害怕他们会抛弃自己。
“你这是干什么呀小莲,快起来。小傻瓜你误会了,我们不是要丢下你不管,只是希望你能够过得更幸福,你不是什么奴婢、下人,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如果你有了家,就不会再孤单,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明白吗?”聂欣雨耐心的解释道。
“可……”小莲默默地垂下了头,她也明白了他们是为自己好,但她却是如此不舍离开大家,不舍离开自己的心上人,几经考虑,她终于满心焦虑的缓缓道来:“好吧,小莲的命都是你们救的,你们说怎样就怎样吧。”
宝琳也听出了小莲语气中的焦虑,只是未弄清焦虑的原因,就连忙安慰道:“小莲你可以放心,我的故友李盐商绝对是位大好人,他肯定会像对亲身女儿般疼爱你的。”
说起李盐商,他可是云烟镇这一带远近闻名的大善人。李家在这镇子里算得上是屈指可数的富商大户,他是专门经营食盐类的生意,多年前和宝琳在商场上结识,从而一见如故成为了忘年之交。由于李老伯为人实在,也很乐于助人,所以他的口碑及好,久而久之人们也就习惯叫他的外号李盐商了。只可惜他的三个老婆都没能给他生半个儿女,遗憾中他倒收养了不少孤儿,即做了好事,也乐得其中。
这不,当宝琳他们把乖巧可人的小莲带给李盐商做女儿时,李盐商就像失散多年的父亲一样,高兴得喜极而泣,急忙吩咐下人为小莲忙里忙外。
多年的故友相见,李盐商说什么也要留他们在家中休息一晚再上山,刚好也可以解除他们连日来的疲劳。
晚膳过后,聂欣雨看见小莲独自闷闷不乐的回了房间,她也心生不忍,毕竟姐妹般的友情是何等珍贵,今日一别就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了。于是她也来到小莲房间,很是不舍的说道:“莲儿,明天我们就要走了,以后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有空我一定会来看你的。”
坐在窗前,面无血色的小莲神情忧伤的望着远方。良久,才起身走到聂欣雨的身旁,将她紧紧的抱住,同一时间泪流满面的哭诉着:“聂公子……小莲真的舍不得你,小莲好想和你在一起,真的好想……我知道自己配不上聂公子……但我一辈子也不会忘了聂公子的情谊。”
聂欣雨听着小莲深情的话语,仿佛察觉出什么,全身一个冷颤,急忙扶稳抱着自己的小莲,忐忑的问道:“小莲,你……不会是对我……”
“是的,我好喜欢公子,我愿意一生一世服侍公子。”
“……”聂欣雨被小莲直接大胆的表白,吓得往后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下去。此刻她害怕看见小莲深情的眼神,悔恨自己为何要男扮女装,为何不一开始就表明身份,为何自己不细心一点、多换位思考,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她一定会处理得非常好,可现在……她为自己荒唐的行为感到羞愧,更觉得无颜再面对小莲。
“聂公子?你被小莲的话吓到了吗?你心里就真的对小莲没有一点好感吗?”小莲握着聂欣雨的手,很伤感的问道。
“这……哎,小莲你听我说,我正是因为在乎你、珍惜你,才会呵护你、照顾你。但你要明白,人和人之间的情谊有很多种,而我对你更多的是友情,和姐妹之情。”聂欣雨很委婉的解释着,虽然她十分不忍伤害一位动了真情的女孩,但长痛不如短痛,只有让她知道真相,才能消除她对自己的希望,对自己荒唐的恋情。
于是聂欣雨再次鼓起勇气说道:“我和你老实说了吧,你不可以爱我。我不是男人,我是女的,穿成这样也是为了路上安全……我绝对是无心要骗你,我更没想到自己对你的好会让你误,我是真心实意把你当朋友、当姐妹一样看……所以,对不起,由于我的疏忽导致你用错了情……你可以恨我、可以怨我,总之我只希望你不要糟蹋自己,希望你重新寻找自己的真爱,与之携手到老。”

语毕,聂欣雨十分不忍的离开了小莲的房间,希望她能独自的冷静下来。而此时大脑一片空白的小莲,则用双手撑住颤抖的身子,拼命的摇着头,事情真相给她打击太大,她简直无法相信聂欣雨说的是事实,更无法接受自己的初恋对象竟是个女人,所有的幻想、所有的希望一时间被击得粉碎。
整整大半天时间,聂欣雨在另一个房间里静静的反醒,她没有告诉其他人小莲和自己的事,因为她不想给小莲带来任何流言蜚语般的伤害。就这样,她和小莲在不同的地方思考着,但内心都为同一件事受着折磨和煎熬,聂欣雨愧疚、自责,而小莲伤心、难过。
小莲她最终能放下对聂欣雨的情吗?她能忘记聂欣雨对她的好吗?她会因此而痛恨聂欣雨吗?这些在聂欣雨心中想了一下午的问题,她终于有了明确的答案,那就是不能。
爱情本来就不授任何国界、身高、距离、男女的约束,爱的本身是纯洁的,无任何杂念的,而小莲的初恋更是如此,她喜欢的是聂欣雨这个人和心,不论聂欣雨是男是女、是美是丑,不论聂欣雨对自己是姐妹之情、还是朋友之谊,她都会义无反顾的爱下去,独自默默地爱下去,直到自己筋疲力尽了,直到时间真的冲淡了记忆,或许才会画上一个休止符。明白了自己的所需,小莲心里也豁达了不少,虽然还开心不起来,但至少不会再憋屈的慌了。
月亮悄然的爬上了天空,小莲终于走出了房门,找到在花园里发呆的聂欣雨,强装笑脸的说道:“聂公子……哦,不,聂姐姐,我想了一下午也深感此事的荒唐。其实我不怪姐姐,因为这也不是姐姐的错,应该怪我自己没分清楚很多东西……放心吧,我不会再缠着姐姐了,更不会再说爱这之类的傻话……我会好好的生活下去,为我自己、为姐姐的恩情。”
闻言,聂欣雨不可思议的颤道:“莲儿,你……真的是这么想吗?太好了,姐姐谢谢你的理解和大义。我……我们还能是永远的朋友吗?”
“当然了,我说不再做傻事、说傻话,但没说要和姐姐绝交呀……你可别想甩掉我哦!”小莲孩子气的说道。虽然她说了不再爱聂欣雨的谎话,但只有这样她和聂欣雨才能同以前一样的相处,而她既然已经选择了暗恋,自然就不希望给聂欣雨带来任何困绕了。
“呵呵……你真是个小缠人精呀!”
“对了姐姐,你们明天就要走了吗?那今晚……我可不可以……和姐姐一起睡啊,自从母亲过逝后,就再没人抱我睡过了……”小莲伤感的说着,她的确想在分别前留下一点对爱人的美好记忆,她可以用此份记忆来独自体会爱情的甜蜜。
“傻妹妹,当然可以。你放心,以后姐姐一定会常来看你的。”聂欣雨黯然的说着,好像此刻就是离别之时一样,她心里是那般的不舍和心痛。
晨鸡报晓,由于聂欣雨是以丫环的身份参加武林大会,故而她恢复了女装。在小莲的要求下,她被小莲巧夺天工的双手打扮得清秀脱俗,可谓是人间绝无、天上才有的丫环了。而小莲在替她梳发时,也偷偷的珍藏了几根青丝,她会将此存放在锦囊中,在心里留下属于她们的珍贵情丝。
峰峦雄伟的烟山,其气势磅礴,又不乏一丝玲珑秀丽,放眼望去,山顶群峰高耸入云,闪烁着晶莹的银光。登到烟山的中部,才发现刚才所见的银光原来是眼前的皑皑白雪,而此时的景色更是奇丽多姿,群峰如洗、林木参天,不同的角度呈现出变化无穷的千姿百态,感觉就像来到了用雪铺设的白纱帐中,让人顿时心旷神怡,甘愿醉生梦死于此。
终于在傍晚时分,他们来到了位于某一个峰顶上的烟沁居。多彩的晚霞映染了整个雪峰,烟沁居也像披上一层红纱似的与彩霞掩映闪烁,云朵也带着羞红的脸,飞入峰间谷壑。云蒸雾涌中,人们仿佛身心都受到了洗礼般,变得恬静、怡然。
他们手持着请柬,进入了烟沁居。顿时感到一股暖流拂面,如果外面看成是冰冷的冬天,那么里面则是充满暖意的春天,如同江南水乡一样的纯美、清幽。就在他们都被这奇特的两极而震惊时,庭院深处走来一个年约三十、身着白衣、体型纤瘦、相貌堂堂、气质超凡的男子。
此男子走到他们面前,很有礼貌的作揖,淡然道:“欢迎远到而来的朋友,在下如戟,是随风行大师的大弟子。现在各位先随我到客房歇息,稍后用膳,这边请。”
“请。”枫也礼貌的回了句。
如戟带路的同时,快速的目扫了一眼他们,当看见聂欣雨时,他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安心和疑虑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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