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盟主争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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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初晓,多彩的朝霞映着雪峰,霞光与雪光相互辉映,云雾缠裹中雪峰若隐若现,碧天如水,万里无云,颇有一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神采。聂欣雨坐在窗前,心情复杂的欣赏着这副美景图,她不知今天等待她的将是暴风还是骤雨,看来只有使出七十二般武艺才能平安渡过了。
用过早膳,踩着松软的雪,穿过一条幽深的小径,他们看见了一个披上银装素裹的厅堂,离它还有段距离就能感到一股强大的气流在空气中游动。各们各派的掌门人都迈着气宇轩昂的步子走进大厅,开始相互的嘘寒问暖一番,先练练嘴皮子,为待会的选举做足准备。
此时聂欣雨他们几人也走进了大厅,不过各派的掌门连余光都没有施舍她一眼,只是悻悻地和宝琳还有枫打过招呼,可能这也是迫于将军府的地位和宝琳在以前为大家提供资金方面的帮助吧。好在聂欣雨此刻也想清静一下,于是她一个人灰溜溜的跑到人群后面的一个角度里站着,观察各位大侠们的风姿,再和自己脑中的作对比。
环视一周,众门派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峨眉派的叶掌门了,也是唯一的女掌门。只见她年已及艾,头顶高云状的发髻,脸上微显沧桑的足迹,丰腴的身段配上淡绿色长袍,简直与年轻的姑娘过犹不及。虽看似素雅清丽,但其高傲的架势、犀利的目光,会让人产生强烈的压迫感。且不说她外表多么冷傲自居,内心多么复杂险恶,仅凭身为女人的她能坐上掌门的宝座,便可知此人绝对不是好惹的主,就连与她年龄相仿的其他掌门见面后,都要和颜悦色的敬她三分。
现在七七八八的也来了十几个门派,年老的、年轻的掌门自觉的分成了两边站开,只听得华山掌门孤仪峰自右边走到左边,毕恭毕敬的说道:“叶掌门有礼了,您看这一别三年的武林大会,又让我们看见了不少新生门派和面孔啊!不过在晚辈心中,只有您才是继随风行大师之后的最佳盟主之人。”
“哈哈……孤掌门太抬举我了,虽然这盟主一位由我们阅历丰富的长辈担当最为合适,但我们也是从年轻走过来的,深知必须给你们青年人一个锻炼的机会,才是最重要的。”叶掌门傲然一笑,心想自己又何尝不是这么认为呢,若不是有把柄捏在岳龙手中,她才不会答应助他一臂之力,现在唯有忍下权力的**,待三年后再大显身手了。
“哼……”这时坐在叶掌门身后的点苍派丁掌门,发出一声充满嘲讽意味的冷哼,淡漠道:“哎呀,这今个儿刮的是什么风啊,怎么连残害手足的叶掌门也能说出如此深情厚谊的话来,只怕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哦!”
“你这个死老丁,不要无凭无据的血口喷人,我能掌管峨眉上千弟子,全凭实力二字。哼,你有本事练好剑法再管闲事,可不要连续三次都败在我的手上!”叶掌门抬高头,对丁掌门表现出一副极为不屑的神情。
孤仪峰瞅准机会,急忙拍虚溜马的插道:“呵呵,叶掌门的剑法精湛,出神入化,这是所有门派有目共睹的,丁掌门也就不必再自讨没趣的争论了。不知叶掌门心中有没有此次盟主的最佳人选呢?”
“那是当然,此次我会力挺三龙门的岳门主。”
闻言,在一旁侧听的岳龙急忙走了过来,对着叶掌门假惺惺的说道:“多谢叶掌门的支持,晚辈一定不负重望,团结所有门派倾尽全力来铲除天魔教,还武林一个公道……只可惜……”
“可惜自己无能无德吧。”孤仪峰满脸不悦的说道。
“呵呵,孤兄不必把妒火烧到我身上,我是说可惜新任盟主早已被随风行大师选中,不是你、不是我,而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岳龙满脸无奈地指向大厅一角的聂欣雨,随之孤仪峰等人的目光在十几米远的距离,杀出一条通道,直逼聂欣雨的身上。
而此时没事人的聂欣雨正边啃西瓜,边欣赏各位大侠们,刚巧迎上了这边数十双惊疑愤怒的目光,她不禁二丈和尚般的眨巴着呆滞的双眼,擦拭着嘴角的瓜瓤,此举动又立即引起了孤仪峰他们的哈哈大笑,纷纷数落着岳龙的玩笑开得太没水平。
喧哗中,一声流珠滚玉般的琴声响起,犹如清风拂尘。只见如戟身着白袍,手拿红木锦盒,昂首阔步的自厅外走了进来。站上主台位置,开始了一系列公式化的“肺腑”之词,随后才打开锦盒,宣读了随风行大师的亲笔留书。
选举取消?众人一片愕然,似乎都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而此时聂欣雨也糊里糊涂的不知被谁给推上了主台。尴尬中,聂欣雨站在台边沿茫然失色,不知所措。她正准备向同伴求助时,如戟淡然道:“聂姑娘,请站到中间来。”
无奈中,聂欣雨只有双腿颤抖的小移到中间,目光羞怕的盯着地上,两手也紧张的捏着裙摆,十足一副受了虐待的小媳妇模样。
此时,岳龙在下面小声的向孤仪峰等人挑唆,终于孤仪峰忍不住的大声说道:“如戟师傅,虽然随风行大师有权任命新的盟主,可如此普通的黄毛丫头,实在难以让人信服呀。”
话一出口,便引起众人的窃窃私语,有的门派也跟着提出了相同的置疑和不满。有了群众的呼声,岳龙更是胆大如斗的愤然道:“不错,我三龙门第一个就反对。聂姑娘,你有何德何能掌管整个武林?我劝你还是回家秀秀花、织织布,陪男人玩玩就行了,江湖的事你不懂。”
闻言,聂欣雨被岳龙的挑衅气得牙直痒,什么羞怕、茫然,全抛在了脑后,忍俊不禁的说道:“唉,我也没办法呀,这可是随风行大师的意思,身为晚辈,我们当然要尊重他的选择了,你难道不服吗?”停顿片刻,聂欣雨脑中突然闪过了偶像周星星的经典对白,于是吸足一口气,露玉吐珠道:“你娘把你养大了,你跑去喜欢男人,视为不孝!不尊重随风行大师,视为不忠!你这个不忠不孝的死变态,不在妓院里当肥鸭,站在这里干嘛?大厅之上,各门各派中你资历最浅,其他掌门都端雅而坐,只有你在这狂妄自大、狼嚎鬼叫,简直是找骂。”

聂欣雨一番伶牙俐齿的怒叱,惊得在场所有人瞠目结舌,她的同伴对她的独特语风自然是屡见不鲜,倒是另如戟眼前一亮,暗想面对众多德高望重的掌门,她竟然还能保持如此过人的胆识,的确是一颗混在细沙中的黯淡子珠,假以时日一定能成为璀璨的明珠。
“你……哼,少跟我费话,有本事就和我比试,你若能赢,我岳龙发誓从此对新盟主誓死效命。但你若输了,我管他是谁任命,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放在眼里。”岳龙扭曲着丑恶的面孔,嘶喊道。
“放肆,尊师的威严岂是你等鼠辈能随便戏说的。”如戟怒喝着不知天高地厚的岳龙,同时他心中也产生了对聂欣雨的强烈好奇,如果真的来场比试,让众人心服口服岂不更好?于是他平复了情绪,淡然道:“当然你说的也很有道理,如果大家不能齐心协力,怎能使武林平稳有序的发展?要不……聂姑娘,你就接受他的挑战吧,也好让大家心悦诚服。”
还未等聂欣雨答应,如戟便又说道:“在场的所有门派中,凡是不服的人均可出来参加比试。此赛事分为两部分,一是考智慧,二是考勇气,也只有智勇双全的人,才能成为武林至尊。”
语毕,只见每个门派都站出一人愿参加比试,有秋水为神玉为骨的白面书生,还有满脸粗犷身形彪汉的莽夫,总之是各色各样的人都有。站在他们中间,聂欣雨的娇躯显得格外弱小、单簿。她孤立无援的左顾右盼,虽然知道此情此景,同伴们也是有心无力,但她还是会不自觉的看向他们,眼里折射出晶莹耀眼的光芒,刺得三位男同伴心如刀绞。他们怎舍得心爱的女子受这种罪?而站在一旁的小雅似乎也察觉出了他们几人的想法,于是她凑近他们耳边,不知嘀咕了一些什么话,以至于让他们忍下了冲动,默默的站到了聂欣雨身后,为她加油打气。
于是,如戟走到厅外的庭院里,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远方晶莹剔透的雪峰,转身暗笑道:“首先我们来考智慧,谁能不用任何染料之类的东西,就变出黑色的雪,谁就获胜。限时半个时辰,现在开始。”
此题一出,还真难倒了在场的所有人士,大家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开始了讨论,可即便是集大家之智慧,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眼看时间就要到了,这十来个参加比试的人更是急得焦头烂额、啧有烦言,最终他们一致认为此题甚为荒谬,根本无解。而如戟则一直面色平静的品着茶,并未理会大家的报怨,因为他当然知道自己只是随口出的题,至于此题有无解析,他就不管了,总之能破大家之不解,才是真智慧。
聂欣雨他们这几人也是各自埋头苦想,就在小雅大叫想得头痛时,聂欣雨忽然灵光一闪,开心的捂着胸口叫道:“有了,我有办法了。”
大家听到她这么一叫,也都满脸置疑的凑了过来,只听见聂欣雨欣喜若狂的向如戟说道:“我有办法可以变出黑雪来,但你必须提供我所需的工具。比如绿矾、练丹炉、白糖,少一样都不行。”
如戟见她说可以变出黑雪,自然是兴趣十足,别说这三样工具,就是十样他也会找来。一会儿功夫,聂欣雨所需的全部东西就摆在庭院里了。这时她将绿矾放入练丹炉中,煅烧成液体状,然后取出液体,使之加热进行蒸馏,直到一定刺鼻的气体放出时,再把此液体滴入装了白糖的水杯中,顿时白糖就变成一堆蓬松的“黑雪”,在嗤嗤地发热冒气声中,“黑雪”的体积逐渐增大,甚至满出水杯。
面对如此神奇的变化,所有人都叹为观止,如戟更是迫不及待的询问其中的源由。正处得意状的聂欣雨心情极佳,自然是知无不言了,只不过若真要详细解释起来,恐怕没个几天几夜他们是不会明白的。
于是她略思一会儿,答道:“简单说这是一个脱水的化学实验。绿矾放入练丹炉中,煅烧后会成为硫酸的液体,把硫酸加热蒸馏主要是散发出水份,使之浓渡变强一点点。同时白糖又是一种碳水化合物,当它遇到变浓的硫酸时,水份会立即消失,那么剩下的就只有炭了,所以它就变成了黑色。然而硫酸又把剩下的炭,继续氧化了一部分,这样就生成了大量的二氧化碳和二氧化硫,所以它的体积会越来越大,直到变成蓬松的黑雪……嗯……总之,大家是否明白这个化学反应不要紧,重要的是这场比赛我胜了。”
“……”众人一片哑然。
“哈哈……妙,虽然我也没听明白,但我看见了杯里的黑雪。所以,我宣布这一轮聂姑娘胜出。”如戟开心的说道,同时钦佩的鼓起掌来。
听着宣布自己的胜出,聂欣雨再次低头偷乐,暗想如果自己当年再用心一点学化学,说不定现在还能呼风唤雨呢……就在大家都沉浸于黑雪的演变时,如戟说出了可怕的“勇”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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