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临别的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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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驹过隙,一个月时间转眼即逝,自上次为期三天的武林大会完后,枫便和聂欣雨按照地图上的指示,来到了这片仿若仙境的圣地。而宝琳他们三人则先行回长安,等待他俩的好消息。
飞瀑如丝泻千里,青山如屏顾碧水,万壑千岩无似处,云仙缭绕心潮荡。枫和聂欣雨站在一条清澈的小溪旁,举目凝望眼前的景色,他俩有那么一刻被震惊、有那么一刻被感动、有那么一点心旷神怡、有那么一点豁然释怀,仿佛脱离尘世般置身于仙境。也许这的确是一块圣地,因为连枫都不知此地为何名,似乎此地至今还无人踏足。于是他们按照地图上的箭头,继续左弯右拐,淌过两次清河,穿过四个山洞,终于看见一座白砖黑瓦的六角高塔,屹立在云雾缠绕的何花池中。
清风拂过,一阵幽淡的花香和檀香相得益彰的赴面迎来,如莲蓬般大小的金色铜铃,也在每层的六个角上轻舞摇摆,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咛声。此时,枫和聂欣雨相觑一笑,快步走到塔底,正准备敲门时,一扇厚重的红木大门自开一角。
见状,他们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迈进了白色如漆的门槛。只见一个年约十来岁的男童,步履轻盈的走了过来,气度不凡的向他们说道:“尉迟盟主这边请,家师已经等候多时了。”
他们带着满脸惊奇的神色,不禁对随风行大师的神功,更为钦佩。他们跟着男童上了顶楼的西面厅房里。打开房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满墙的荷花图,各式各样,丰富多姿,再加之如垂柳般飘逸轻柔的绿色长纱,层层相叠的把房间一分为二,多看几秒仿佛荷花图和长纱融为一体,形成了一个鲜活的荷花池全景,花瓣绿叶在风中肆意摇曳。
撩开长纱,只见一个身着紫袍、发如雪丝、眉宇睿智脱俗的老人,正在挥洒笔墨。听见男童的禀报,老人放下手中的笔墨,缓缓说道:“如诎,给两位贵客上茶。”
待如诎上完茶,退去后,枫才很有礼貌的作揖道:“晚辈尉迟枫,见过随风行大师,大师超俗气度、料事如神,令我们倍感钦佩。”
“呵呵,不需多礼。修行之人不仅要修其身,还要修其心,只要用心眼去看待尘世,没有什么是参悟不透的。”随风行大师坐在主位上,淡雅的说道。
“大师所言即是,想必大师已经知道我们前来的目的。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及浮屠,希望大师能够为我们指点迷津。”枫立刻从椅子上站起,在大师面前毕恭毕敬的说道。
闻言,随风行大师含笑起身,没有回答枫的请求,相反走到聂欣雨身旁,语气平静的说道:“玉乃是集天地之灵的结晶,而我的阎赤玉环更是玉中之龙,千百年人们梦寐以求的紫灵护体,似乎在聂姑娘身上多此一举了……也罢,好玉佩奇人,既然二夫人送给了你,就证明你和它是有缘的。”
“……这的确是二夫人送我的,但……大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聂欣雨摸着颈项处的指环,询问道。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凡事都有好和环的两面性,这就要看坐舟人的选择了。”随风行大师缕了缕胡须,意味深长的说道。毕竟天机不可泄露,至于聂欣雨能否完全参透他的话意,那就要看她的慧根了。凡事皆有因果循环,好事,不一定真的好;而坏事,也不一定真的坏。
枫看见大师一直这样说着高深的话语,心想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毕竟我们不是圣人,粗犷的轮廓只会让我们更加迷糊,只有知道举体的枝叶才不会白来,才能救人一命。于是他又鞠一躬,直白问道:“大师,恕我们愚笨,我们的确不能明白大师的话意……我只知道,我们为了找一种有叶子时没有花,有花时没有叶子的花草,不稀千辛万苦来到此地,就是为了救聂姑娘的母亲,我们是真的很需要找到此物,所以希望大师能直接告知相关内容,不要再说一些深奥的话语了。”
“你的心情我能明白,但你认为我给出的答案,聂姑娘能满意的吗?”随风行大师轻拍了枫的肩膀,因为他很明白他俩所求的并不是一个问题。
聂欣雨慌张的看了大师一眼,羞愧的低了下头,但枫并不知大师所指,所以急忙接着说道:“大师,您放心,不管您给出的答案是好、是坏,我们都能接受,绝无怨言。”

“哈哈……一个善良盟主,一位奇异佳人,一段荒唐人生,一次宿劫经历……好,老夫就帮你们一次吧。”随风行大师走到窗前,仰天一笑。
此时,枫开心的握着聂欣雨的手,向随风行大师道出了诚挚的谢意。满心忐忑的聂欣雨,尴尬的苦笑着,无奈的倾听大师的指点。
只见随风行大师,拿出一捆布满灰尘的竹卷,满脸祥和的说道:“请看,古文中有明确记载,此物色泽如火、花叶相错、千年一开、千年一落,我想应该是你们要找的东西,可惜……”
“可惜什么?”枫激动的问道。
“可惜此花并非开在凡界,而是冥界的唯一风景……所以你们是永远也不可能找到了。”
闻言,枫不可置信的拿过竹卷,看着自己也不懂的圈圈状的古文,喃喃自责道:“这上面真的是这样写吗?难道连大师都没办法吗?小雨,对不起,我实在不该给你希望,又让你……”
“没关系,你不要自责,一切都是天意。”聂欣雨转过身躯,尽量回避枫的眼神,毫无底气的安慰着,毕竟该内疚的人是她,而此刻她又没办法更好的安慰爱人。
片刻,她缓缓的抬起头,目光痛悔的看着随风行大师,语颤道:“大师,给您添麻烦了,谢谢您的帮助。现在我心中已没有任何疑问了,人一生下来,就是在不断的疑惑、探索、追求,任何的好与坏都是成长的见证。聪明的人是用心眼看世界,愚昧的人是用肉眼看红尘,我会用自己的心来体会和解答这一切。”
“小雨……”枫在聂欣雨身旁无奈的轻叹着。
正在他俩告别大师,准备跨门而去时,大师忽然说道:“且慢,俩位先请留步……”大师走到聂欣雨面前,长叹一声,缓缓说道:“你我能在这里相遇也是缘分,或许此乃天意,老夫就破次例吧,现在我赠姑娘几句话,你请听好:修行万年未成果,罗衣锦裳泪长眠,再迷心途善亦恶,现世因缘游人间……哎,一念可成佛,一念可成魔,记住你说的用心眼看世界,希望你好自为之,你们回吧。”
聂欣雨知道大师是在解答自己心中的疑惑,可是这些话和什么时候的自己有关呢?现代?还是古代?又暗示什么事呢?过去?还是将来?如此深奥的话语,她如何能破译?俗话说:凡事不可强人所难。既然大师已经为她破了例,那她自然也不好再继续问下去,令大师为难。于是他们辞别了大师,带着满腹疑问离开了这个美如仙境的地方。
返回的路上,他们谁都无睱欣赏这片令他们震惊过、感动过的圣地,聂欣雨完全不明白大师到底要告诉自己什么?什么修行、什么长眠、什么善恶,这些话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反复的默念这几句,头像要炸开般难受,咒骂自己为何如此笨。
这时,和她一样疾步如风的枫忽地停下了脚步,微皱眉头,双眼眯起,抿紧嘴唇,沉思了片刻。
聂欣雨见他这副模样,以为他参透了大师的话意,急忙的跑到他身旁,开心的说道:“枫,你是不是知道话意了?”
枫双眼迷离的看着聂欣雨,表情复杂奇怪,凝视了许久,终于微叹道:“哦,没有……我只是觉得大师总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就是让我们伤脑伤神。如他所说,既然是天意,那我们凡人又怎么可以胜天?如果胜不了天,我们继续想这些有什么用呢?小雨,听话,我们不要再想了,开开心心的边游玩边回去吧。”说完,便牵着聂欣雨的手,向前走。
聂欣雨没有多问的低下了头,一路无语的跟着枫继续前行。她朦胧了双眼,不是她继续猜测这几句话的意思而头痛,而是她不明白,也不能接受为何枫要骗自己。因为她明显的感觉到枫脸上的挣扎,感觉到枫的掌心在岑出冷汗,她敢肯定枫知道或是猜到什么,可枫为什么不和她说呢?是怕再次打击她的希望?还是……这原本就是可怕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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