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异灵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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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吹过,草丛里的抖动更剧烈了,小雅狂傲的向草丛走近了两步,冷声道:“干娘办事果然可以放心……出来吧,你不是来找聂欣雨的吗?”
草丛又抖动了两下,随即若犀从里面恐慌的爬了出来,她是听水凝月说聂欣雨在此地等她,有要事商议,所以她才急忙赶来,没想到竟看见了小雅把聂欣雨推入山崖的一幕。她不知聂欣雨叫自己来的用意是什么,更不知小雅为何要如此凶狠的杀害聂欣雨,总之人是怕死的,她对这里面的纠纷毫无兴趣,而且一秒也不愿在此多停留。于是瘫软在地上,语颤道:“我……我什么也没看见,不要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没关系,我可以让你知道。”小雅突然很是温柔的说着,暴风雨前的宁静更让人害怕。
“不……我没兴趣,我要回家。”若犀吓得连滚带爬的往回跑。
小雅优雅的拂袖一挥,若犀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而后大笑道:“你觉得能跑出我的手心吗?省些力气,听我慢慢说。虽然我一直都很讨厌你,但你的贱命我没兴趣拿。”
闻言,若犀开心的跪在小雅脚下,边磕头边连声道谢。
“不过……”小雅拉了个长音,玩味十足的说着:“我会让你生不如死。”随即从袖中拿出一根银针,放在若犀眼前晃了晃。
“这是什么?不……放过我,求求你。”若犀苍白消廋的脸扭曲到极点。
“不用怕……来……已经好了。”小雅一手将银针扎入若犀的头颅里。
很奇怪,若犀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头上也无任何伤口。一会儿,她忽地觉得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奇痒难忍,于是她拼命的抓着脸颊、颈部、还有双手,长长的指甲在这些地方留了下无数道划痕,直到皮开肉绽、鲜血直流,她还是不停的狂抓。又疼、又痒,像万箭穿心般将她一点点的撕碎,或许是太累了,或许是抓不动骨头了,现在她的自残行为慢慢的停歇下来。像个奄奄一息的活死人,面目全非如同硫酸浸泡过一样,恐怖吓人。她吃力的将嘴一张一合,好像有话要说,但喉管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终于她像疯了般的在地上滚着,发出不成音节的嚎叫。
身着白装的小雅,就像圣洁女神一样,一尘不染的站在若犀面前,却心如毒蛇的看着她一点点毁掉自己。良久,小雅才淡漠的说道:“不用再翻滚了,我在你脑中插了根毒针,你所有感觉其实都是幻觉,是幻觉让你残虐自己,成为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哈哈……当然,你哑了这是千真万确的,从此以后你将背负着杀人的罪名,轮为受人唾骂的疯婆子。哈哈……”
若犀很是不甘的瞪着双眼,决定上前和小雅这条毒蛇同归于尽,她伸出占满鲜血的手掌,死命的抓着小雅的胳臂,将之往悬崖边拽去。尽管小雅任由她摆布,却依然屹立不动。
“不要再做些徒劳的事情,还是安心当你的疯婆子吧!很快就会有人来了,我会和他们说,原来你会武功,看见姐姐要嫁给宝琳,就因妒生恨将之推下山崖……现在还准备杀人灭口。”说完小雅就用内力震断了她的手筋,让她彻底变成一个不能泄秘的废人,同时咬着牙,对着自己的右胸刺了一刀。
正在这时,小雅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她知道是干娘放的口风见效了。于是急忙大声的哭诉着:“若犀,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为什么要杀姐姐……我要和你拼了……”
“住手!”将军府听说她们三个女人都来到了彩蝶谷,而且是一早就出来的,担心会遇上危险,于是赶来了很多人,他们在谷外就听见了小雅的哭嚎声,以及不清不楚的断句,便更加快脚步,谁料见到了若犀掐着小雅的脖子这一幕。
小雅灵机一动,松开按住若犀的手,往后飞仰出去,给人一种被掌击飞的错觉。
见状,枫和宝琳急忙跑了过去,扶起受伤严重的小雅,还未开口询问是怎么回事,她就昏了过去。而此时的若犀,也到了即将崩溃的边缘,谁料宝琳气冲冲地给了她一掌掴后,她便真的成了疯婆子。
回到府上,小雅曾一度清醒过来,断断续续的说着事情的始末,说自己经过后花园时,觉得若犀的神情很诡异,于是跟着她上了山,便看见了所有的残忍画面,准备回来通报时,却被若犀发现踪迹,还要杀人灭口……同时大家还在聂欣雨的房里,发现了一封若犀的亲笔信,内容是约聂欣雨上彩蝶谷送厚礼。不管事情有多巧,有多不可思议,但人证、物证、杀人动机全都充分,人们不得不掉落小雅的陷阱之中。
“雅儿,你还真是冒险,你知道这刀插得有多深吗?”所有人走后,水凝月关上房门,坐在小雅床前担心的说道。
“干娘……演戏就要演得逼真……不碍事,我有分寸。”小雅躺在床上,很是虚弱的说着,看来此伤的确不浅。
“你呀……”水凝月捏了下小雅的鼻头,两人不约而同的会心一笑。
夜幕漆黑无星,天空又洋洋洒洒的飘起了雪花。原本两天后就可以办喜事的将军府,现在又陷入乌黑的浓云中,但是最难过的还是宝琳和枫。宝琳坐在聂欣雨房里呆呆的流着泪,他恨老天为何要这样捉弄自己,恨自己为何不在婚前解决好若犀的事。自责、痛悔、迷茫,再次骤到他的心头,原本放下仇恨的心也变得更为腐朽、黑暗。

但冥冥中,宝琳和枫都不会相信聂欣雨已故的事实,因为他们心中的她是有着神奇力量的人,不论什么大风大雨也击不垮的人,或许在她还在山崖下面等着他们的救助……
山崖下流淌的河水,冰冷刺骨,这不知是多少天后,在河边玩耍的八岁孩童,看见了河面上一个飘浮的物体,于是找来一根木棍,蹑手蹑脚的将物体钩了回来。一看原来是个人,一个脸色青灰、面目安详、全身很干净的女人,仿佛睡着了般那么恬静。
此人正是落崖的欣雨,冰冷的河水像个天然的冷藏室,将欣雨体内的组织细胞保存完好,所有都停留在受伤的那一刻,没有半点恶化的迹象。河水更是奇迹般的把她衣服上的血渍,洗刷得一尘不染。
小孩偷偷的看了一眼,吓得飞一样的跑回了村子,叫来了母亲。母亲推了一下如死尸般冰冷的欣雨,犹豫中还是伸手抚上了欣雨的鼻前,很惊讶的倒抽一口冷气,原本看似僵硬的尸体,但还有微弱的气息。难道此人只是被河水冻僵了,并没有死?骤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母亲脑中跳出,她要救这个女人。
于是母亲叫来了村里人,一会儿便把如同死尸的欣雨,搬回家里。燃起火盆,母亲替女人换了件干的衣服,梳理了蓬乱的头发,这才露出了欣雨那张完整的面容。小孩爬在床边,盯着欣雨目不转睛的看着,情不自禁的发出了“哇,好美!”的赞叹。
“毛丫儿,这边来,姐姐身子虚,不要吵醒了。”母亲唤着小孩的名字。她替欣雨换衣服时,发现欣雨身上没有任何伤口,肌肤毫无瑕疵,所以她断定欣雨是从很远的上游,跳彩蝶谷殉情的可怜人。
“可是……母亲,你看姐姐手上的星星好漂亮,还在一闪一闪的。”毛丫儿看着欣雨手指处的钻戒,好奇的摸了上去。
母亲也探过身来,看着闪亮钻戒,暗忖此女人跳崖都要带着这个,看来此物一定是情郎送的,或许女人大难不死,也是靠这个作为精神支柱。不经意间,母亲完全沉浸在自己脑海中,为欣雨勾勒出的凄美爱情故事而感动。
又过了几天,欣雨忽然闻到一种令人垂涎的鱼香味,奋力的撑开眼皮,转动了下干涩的眼珠,看见一个小孩的身影,正在她眼前晃悠,于是好奇得完全清醒过来。
其实毛丫儿每天都会拿着食物,在欣雨面门处乱晃,他很单纯的佩服欣雨如此能睡,而且还可以几天的不吃不喝。直到刚才看见欣雨微睁的双眼,他才兴奋的扑了过来:“姐姐,你醒了?饿不饿?想吃什么?”
“水……”欣雨虚弱的说着。
“马上到,你等等,我去叫母亲……”毛丫儿又蹦又跳的跑了出去,完全忘了欣雨要喝水这回事,无奈的欣雨,只有翻着白眼,继续沉沉睡去。
十几天的相处,欣雨在这位慈爱的母亲照顾下,终于能够下地行走了,而且她还很是喜欢这个天真可爱的毛丫儿,明明是小女生,却被母亲扮成男孩来养,说是这样子长得快。每日清晨,母亲都会和村里人到河的下游去散网打鱼,而她就在家里和毛丫儿一起烧火做饭,嬉笑玩耍。时间虽短,但欣雨已经完全融入进这个两口之家里,而且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里纯朴的村民,越来越向往这种简单的生活。鱼的收成好时,大家会聚集在一起吃顿丰富的鱼大餐,收成不好时,也会捆紧肚子,吃着草根,但不管怎么艰苦,人们脸上永远会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在大家的感染下,欣雨终于可以试着遗忘,不至于一闭眼就出现可怕的梦魇。枫的自私、懦弱,小雅的凶狠、残暴,这些插在她心头的所有刺锥,几乎都可以拔掉,唯一除不去的是对宝琳的愧疚……当然,她也曾疑惑过自己为何如此命大?为何身上的肌肤会变得毫无瑕疵,即便是一年前的刀伤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为何没有了阎赤玉环,但她身上的奇迹任在出现?这种种的困惑、所有的爱恨,对她这个心已死的人来说,都不重要了……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村民一如既往的外出打鱼,毛丫儿在河边与其他小朋友玩耍。欣雨收拾好简陋的房屋后,突然觉得胸口一阵燥热,浑身滚烫似火,体内像有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她无法忍耐这种强烈的烧灼感,于是跑到屋外,把栅栏上的积雪不停的放入嘴里、涂抹在皮肤上,可情况并未好转。因为她发现双手已经在大片大片的脱皮,露出通红微皱的嫩肉,与此同时,她脑中又出现了那个可怕女人的笑声,充满了邪魅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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