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点中武大陆征战记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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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还打算就地下鬼蜮那句被误解为所谓客套话的“远远没有达到金枪不倒的地步”结合录像里实际情形分析一下,再跟那微有短须的中年武者探讨一下。然而看到满屋子怒目而视的眼睛浑身上下总是不自在,便打了个哈哈,说了声“少陪了”,拔腿就走。
出了门来,不由擦了擦冷汗,虽说本人以一个身体健硕如种马,英俊潇洒如潘安,风流倜傥如西门的优秀青年自诩,然而众怒难犯,任你YY心法修炼得再出神入化,恐怕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好虎不敌一群狼。
彷徨之间,一时不知何去何从,忽见前方两名武者谈笑风生向一间装饰有大量桃花的房间走去,我隐隐听到他们说到“去看天纵奇材的白金契约武师洒热的《桃花运释怀备忘经》吧,听说很厉害……”心里不由一动,赶紧尾随上去。
跟着那二位武者进了他们口中的白金契约武师洒热的绝技录像播映房间,我心里一喜,看到录像上的那武师相貌堂堂,果然有名家风范。环顾了四周,虽然不像地下鬼蜮那间房人那么多,可也是人头攒动,密密麻麻。
我仍然找不到座,因为剩下来仅有一个座已经被那两位武者占据。他们倒是谦虚礼让得很,一个说“张大哥请坐,小弟站着就行”,一个说“愚兄不过痴长几岁,李兄弟似乎身子骨不太好,切勿推辞。”二人孔融让梨一般推来推去,惹得邻座怒目而视之后才由那似乎身子骨不太好的李兄弟坐了。
我见那姓张的武者倒也跟我差不多高,堪堪挡在了我前方,遮住小半屏幕,不由心下不悦,有心出手教训,又一想为了小事何必动怒,便走到另一边去,恰好这时一个武师起身外出,也不知是方便还是去别处,我便适逢其会地坐了下来,好整以暇地欣赏那白金契约武师洒热的《桃花运释怀备忘经》绝技录像。
哈,这位白金契约武师洒热的歌声真不错,似乎颇能摄人心魄,“凭着爱,我信有出路,凭着爱,情怀不老……”吴六奇的“沉江”想来不过如此吧。
这时忽然有一武师站起来说道:“各位,洒热歌声虽好,可大伙儿却不是来欣赏他唱歌的。还是让绝技录像快进一下,如何?”
于是全体武者轰然叫好,于是那武者手拿一个似乎是遥控器般的物事,按了几下,那屏幕录像画面顿时快速跳进,不多时已进入第六招第三式,名为浴室中**武戏。
却见那洒热不归(原式如此)一切的一下子用力推开门,结果迎面听到一女子道:“你究竟想跟踪到什么时候?”
那女子一身整齐的黑色套装,就连头发也被梳得笔直,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脸上是严肃冰冷的表情。
那洒热模样男子跟那女子说了几句,随后一把掐住她的喉咙,将她推到浴缸边,喷头喷洒的水同时洒在二人身上。我细细观摩洒热所用手法,似是龙爪手,又像是虎爪手,也像是大力鹰爪功,端的是诡异绝伦。
两人对话一句后,男子用力地一把将女子上身的黑色套装扯开,丢在地上,在他撕扯的过程中,她里面白色的衬衫也被撕开了,黑色的丝织胸罩显露出来。我微觉遗憾地想,这洒热的爪功恐怕还是没练到家,否则一下就能连带胸罩都撕开,我等便能大抱眼福,岂不甚妙?
房间里众武者大概跟我是一般想法,大家眼睛直勾勾朝那女子丝织胸罩处看去,似乎恨不能看穿那件丝织品。
男子与女子又对话一次,忽见男子嘶吼了一声,整个人像个野兽一样,将她翻过身,按在了墙上,然后伸手揪着她的后衣领,使劲全力一扯,随着一声声扣子被崩断的声音,整个白色的衬衫都被扯了下来,再然后被扯断的,就是她黑色的丝织胸罩,短短的十几秒钟,她的上身便已经一丝不挂了。
房间里许多武者顿时啧啧叫好起来。有人甚至开始学习洒热这一抓,伸手比划起来。
忽见那洒热伸手插在那女子的黑色裤裙边,用力往下一扯,黑色裤裙便分崩离析,那女子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白色的内裤和淡黑色的尼袜。此时此刻,那女子忽然说道:“你觉得这样真的有意义吗?”
有没有搞错?这当口还说这种话。是不是吊大家胃口?几个不耐烦的武者顿时骂起他***。
那洒热果然是在吊大家胃口,关键时刻居然闭着眼睛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抱歉地脱下上衣,盖在那女子身上,摇着头抱歉地说道:“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演下去了。”
演下去!演下去!演下去!整间屋子的武者们挥动着拳头大声嚷道,显然,是对这位白金契约武者发泄不满。我虽未从众呐喊,心下也是大大的不以为然。
似乎大家的呐喊声真的起了作用。屏幕上那女子对那洒热轻声说道:“如果想要继续演下去,就必须一切都像真的一样来。”
那女子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着那男子,但是两只手却在男子腰间将男子皮带解开,任那男子的子龙牌长裤落在了一片水洼之中。这样一来,满屋子的呐喊声顿时消失殆尽,刹那之间,屋子里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真的?”屏幕上那男子似乎仍要做足姿态,再次吊全体武者胃口,“你的意思是……”
那女子咬着嘴唇,看了男子一眼,转过身去,继续趴在浴缸旁的墙上,嘴巴里轻轻地喊了一声:“action……”
屏幕上,那男子犹如这世上最敬业,最专业的演员一般,在听到这声“action”的时候,在万分之一秒内,就马上进入状态。男子伸出右手的食指,夹在女子腰间的白色内裤上,用力地往外一扯,只听得“啪”的一声轻响,随着白色内裤的橡皮筋的崩断,那女子的最后一层防线在男子面前崩溃。然后,那洒热状男子便仿佛世上最饥渴的野兽,喔,不是好象,应该就是这只世上最饥渴的野兽,就像刚才扯断女子的内裤一般,把自己内裤也给扯断了。
再然后,那男子就是将整个身子压了上去,和那女子的身子最亲密地贴近在一起。
屏幕上,只见那女子双手用力地按在墙上,带着泪水放声哀鸣。男子却用力往前一冲,青筋直冒。
在接下来的十五分钟,充满了暴力,强迫,愤怒,呻吟和哀鸣。而在这十五分钟里,男女双方都投入了所有的**和体力。在他们的表演中,在他们的台词里,他们都是那么痛苦和哀伤,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绝望和挣扎。但是在他们的每一声呻吟中,都隐藏着他们最诚挚的欢跃和喜乐。他们一切的行为和冲动,都是来自他们**最原始的渴望。
拿着遥控器的武者忽然点头赞叹道:“欲扬还抑,欲迎还拒,将欲取之,必先与之,洒热的YY心法果然已臻化境,真不愧是天纵奇材,不愧是游走在YY与理想之间的王者啊!”这话一说出来,大伙儿纷纷点头称是。
我蓦然间心里一动,等大伙儿重新把目光聚焦在屏幕上那女子柔软而坚挺的胸部紧贴在男子胸前,让男子下身又有再次骄傲崛起的冲动的一幕时,悄然站起身,走到那手持遥控器的武者身边,用细如蚊蚋的声音对他说道:“我知道你是谁,如果不想让大家知道,请到外面说话。”
那武者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慌,随后强自镇定下来,做了个先请的手势。我微微一笑,便坦然向外走去,不大会儿已经跨过门槛,来到门外的走廊上。
一炷香工夫后,那手持遥控器的武者姗姗来迟,当然,此时他手里已经没有了遥控器。在屋外清晰的光线下,他的表情有些麻木。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力图使自己声音听起来不显得惊慌失措。
我微微一笑,说道:“你心里早已明白,又何必装糊涂。”
“我装什么糊涂?”他似乎有些来气说道,“你这位老兄好生无礼。竟然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是想寻开心是不是?”
我紧紧盯着对方眼睛,淡淡说道:“你就是洒热,对不对?脸可以罩上一层人皮面具,身材轮廓,嗓音特质却没办法完全掩饰得了啊!”
对方眼神中厉芒乍现,随即一闪而逝,用不屑口气说道:“你不过一个新来武者,仅凭猜测就随口乱说,又怎能作得了准?”
我哈哈一笑,道:“那么你敢不敢揭下那张人皮面具,让我看个究竟?”
“好!”他爽快答应,倒让我一怔,随即心生警觉,全身做好戒备。
果然不出所料,在他作势要脱下面具的时候竟突然暴起发难,骤然间如一只兀鹰般扑了过来,右手抓向我胸口膻中**。这一抓势道凌厉,显然下过苦功练过,倒也非泛泛之辈可比。

我身子斜斜一闪,他这一抓便落了空。不过他反应迅速,变招奇快,变抓为掌,向我腰间劈了过来。
我有心看他虚实,单手使出五分内力,挡了他一下,他身子一晃,飘然后跃了开去,朗声道:“朋友虽是新来,但功夫不错,本人并无恶意,试试招而已。”
他情知不敌,便改弦易辙,我岂能不知,但心里一想,光棍打九九,不打加一,也就不为己甚,微笑问道:“那么你承不承认自己身份?”
他踌躇片刻,叹口气道:“我的确是洒热,你可知道,我是不得不继续在YY道路上走下去,适才的丑态,倒让你见笑了。”
我有些诧异,这人为何竟然坦然相告不得不修炼YY心法,难道还有什么苦衷不成?于是问道:“老兄何出此言。白金级契约武师做得不开心么?为什么说是不得不继续?”
“你有耐心听我从头讲起么?”洒热幽幽说道。
“老兄愿讲,在下自然洗耳恭听。”我坦然道。
洒热欲言又止,结果叹了口气,才缓缓出声道:“二十四年前,我刚生下来的时候,因为某些原因的关系,没有在自己的父母身边长大,而是由我的一个养母带大。很多人或许会觉得这是件不幸的事,然而我自我感觉,对于我的人生而言,这是最大的幸事了。如果说我这一生真正崇拜的人有谁的话,那就是我的养母。她是个朴实的劳动妇女,读书不多,但是极其富有同情心,记得在我小的时候,那些鳏寡孤独有什么悲伤的事情,都喜欢拖我养母去诉说,那时候我总坐在我养母身边,也听不懂他们彼此在说些什么,只感到我养母身上的伟大。”
“那时候,我就在想,长大了一定要做一个像养母一样的人,可以四处去帮助别人。哈,说到这里,突然发现好像是蒙童习文的范本,不过,事实确实是如此。在这么多年来,我的经历还算是坎坷,这世界上丑恶的东西,商海,官场,黑社会,上到亿万富商,下到乞丐流氓,各个层面的肮脏我都见了。但是我勉强还能保留一点赤子之心,做人还没有完全丧失最后一道底线,我想全是靠我的养母在我幼年的心灵之中打下的烙印。这颗善良的种子,在我的心中发育得并不茁壮,甚至有些营养不良,曾几何时,也差一点完全枯萎。但无论如何,到现在为止,它总还是存在的。也正是因为这一丝善意的存在,使我在这二十几年有些畸型的日子里,心中总有一点希望之光在闪耀着,鼓励着我,不低头,不沉沦,不卑微,昂首挺胸地往前走。”
我不禁为此人一番肺腑之言深深感动,有心说几句钦佩他养母的话,却又不知如何说起。
他停顿了片刻,似乎在回想什么,又接着说下去:“说到这里,我又想要提我的养母交给的另一项精神财富,那就是自强不息。我的养母在乡下务农的时候,就非常勤劳。因为我的养父是账房和木匠,经常要出门去做活计的关系。所以家里的农活几乎都要我养母一个人干,除此之外,还要照顾包括我在内的四个小孩,还有许多家禽家畜要照顾,但是我的养母依然一力承担,从无怨言。后来,因为我亲生父亲与当时的广洋大商团合作开了一个商号的关系,将我的养父调到鹏城来做帐房。于是,我的养母就随着我的养父一起来到鹏城。最初的时候,日子过得还不错,当时我的养母还有余力去照顾许多并不相识的工人苦力朋友,帮助他们解决各种困难。后来,因为那间商号出现财务问题,宣告结业,我的养父也就失业了。这时候,家庭一下子收缩起来,我的养母于是就自己白天推着水果车,四处贩卖水果,在城中衙役的追逐中度日,晚上则做些刺绣换钱。就这样,我的养母一直艰难地支撑着整个家庭。因为我的养母的性格的关系,她很容易交到朋友。人家都说,城市是冷漠的森林,其实冷漠的,不是城市,是人心。我的养母每到一处,不出一个月,就会跟上下左右的邻居把关系搞得很好。在最艰难的时候,每次都是我养母出面去借钱。每次借到钱之后,我母亲都会在家里感叹别人的恩惠,并且会时时记在心里。往后只要稍有缓解,我的养母就总想着马上还钱,如果一时无法还上,也会亲自登门道歉,并且再次约定还钱的日期。所以这么多年来,我的养母借钱给别人不计其数,去借钱也不计其数,但是从来没有因为财务上的问题,而跟别人产生什么纠葛。我从前不觉得这算什么,但是我在生意场上见了那么多人之后,我才知道我养母几十年如一日的这种对信用的坚持,是即使用伟大也不为过的品质。”
“人无信而不立!”我点头叹道,“儒家倡导仁义礼智信,其实应该把信放在礼和智前面。”
洒热点点头继续说道:“实在不好意思,突然发现似乎成了回忆我养母的唠叨了。不好意思,实在是刹不住车。书上总看到,平凡却伟大这样的形容字眼,但是现在想起来,这个形容词用在我养母身上是再好不过了。我有时候也会想,像我养母这样仁信兼具,自强不息的女性,如果生逢其时的话,说不定,真会是一个叱咤风云的女性,最起码从我来说,我觉得世上没几个人比她更有资格叱咤风云。”
我突发奇想道:“听你谈起你养母,不由让我想到一个叫艾青的人曾为他的养母大堰河写下的诗句,你们所表达的感情似乎有异曲同工之意。”
“我哪能跟艾青前辈比。”他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好了,接下来说说我自己。我小时候记忆力奇好,可以连续背诵半本武学书没有一个错字,十四岁之后记忆力开始衰退,并且陷入粪青武者状态。十四岁到十八岁写完一本武学书《迷途》,把心里的病态发泄得差不多之后,开始变得正常,同时踏入红尘开始工作,主要帮商人们宣传推销商品,担任过师爷,幕客,牙人等职务,时间都很短暂。十九岁时,开始创作武学秘技《年长的童子》与另外一套自己非常看好,但是却是唯一一套自己卖不出去的月之幻想武技《月语也》,同年在外卖艺,展示第一套武学秘技《年长的童子》,同期担任多间牙行顾问。二十岁时,开创洒热武术馆。快到二十一岁时,第一次接受邸报专访,同年从学堂毕业,,并且第一次尝到破产的滋味,凄凉北上,担任京师一间戏班及一间古董店的师爷。因为无法适应京师的天气,在京师每天流鼻血不止,不得不南下长沙修养,身体好后前往茂小任职一个月高级师爷,之后辞职,开始创作《YY大帝》绝技。之后再次南归鹏城,开始创办自己的武馆,后来来始点中武期间创作《宣传王国》,《有烦王》,《耍到你休克》等多套武学绝技。在最新的武学绝技《桃花运释怀备忘经》出台之后,武馆的思路终于成熟,开始走上了漫长的融资之路,更新开始变慢,华丽地被骂到扑街。不多时,因为众多观众虔诚的诅咒,在下的融资之路暂时搁浅,不得不继续在YY道路上走下去,直到得见天日为止……”
我脑子里忽然冒出了“其情可悯”四个字,摇摇头对对方说道:“看来老兄对于YY心法不是真心修炼,而是抱着不得不的态度,似有骑虎难下之意。然而,首鼠两端,左右摇摆,诚是武者大忌。大丈夫行走天地之间,即便不能兼济天下,亦可独善其身。”
“独善其身?”对方也摇摇头对我说道,“你可看过《沧浪之水》,一个悬壶济世大夫犹不能独善其身,何况我辈武者。我第一套武学秘技《年长的童子》,只知为武学真理而演示,然而理想与现实是存在差距的,卖艺过程却因资助方改变意向被迫腰斩,在始点中武VIP制度尚未推行的时候,卖艺被迫腰斩对于一个武者来说几乎是毁灭性的灾难。我再度出山所创《YY大帝》绝技,便以理想为前提,现实至极的利益为驱动,让每个读者都看到了爽——对了,像你这样能说出即便不能兼济天下,亦可独善其身的话的武者,又怎会跑来始点中武大陆学什么YY心法?”
我?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怎会来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虽然,我常以身体健硕如种马,英俊潇洒如潘安,风流倜傥如西门的优秀青年自诩,但是,我内心深处绝不希望到老了还被人看作种马、潘安和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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