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龙擒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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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迁从衡祸一回来就带着小渊去了公羊家,公羊沐早早得了宋馆爷的“默许”免了罚跪,悠哉游哉地在屋里做模型,一个T-34坦克已经接近了尾声,上面的五个士兵也粘贴就位。小迁和小渊在公羊家住了五天,才避过公羊申诚见到了申谋,申谋一句话没说只是扔给他俩一本薄薄的手抄书,封面上三个篆字——两心知。这儿之后,小迁又恭恭敬敬战战兢兢地去宋家拜会了宋馆爷宋逊,负荆请罪似的把蛇鱼短匕交还给宋馆爷,宋逊看看短匕,又瞅了瞅邹迁,只说了一句,“既然如此,顺其自然吧。”龙头拐杖一点把他遣回了公羊家,小迁看着手里的蛇鱼匕窃喜了好一阵,这结果跟自己算的一模一样。
一切事情看似都搞定了,小迁只等着开学,家里呆着也无聊,收拾了行李跟着邹迈和另两个儒家的讲师提前回了学校。刚走到寝室四楼迎面正碰上其歌,他焕然一新的脑袋着实吓了小迁一大跳。
“哥们,你这脑袋怎么搞的?都要教课了,就不怕人说你有伤风化?”小迁把其歌拉进了403,摸了摸他后脑勺上纹的花里胡哨的一大片,“这什么啊?”
“瞅瞅,这是个龙的爪子,就一只爪子。”其歌点着接近脑顶的地方,“下面是个金钱豹的头,龙的爪子抠在金钱豹的眼睛里,金钱豹张着嘴,豹的舌头正顶着我耳朵后面,看清楚了没?”
“看清楚了,看清楚了。”小迁按图索骥,的确是个龙爪抠着个豹子头,“你弄这么血腥的干啥?”不看清楚还好,看清楚反倒觉得毛骨悚然。
“反正长不出头发,随便玩嘛,我用水艺画的,整幅的送给了金石研究室,我这上面是局部图。”其歌抹了一圈光溜溜的脑袋,咧着嘴笑着,“前两天试讲通过,下星期开学,我就要教两汉奇术了,那帮老师都没说啥,你就甭操心了。”
“哦,我没意见,看时间长了还真挺酷的。”小迁竖了竖大拇指,这眼前栩栩如生的龙擒豹还真得好好适应一会儿,“你恢复中级生了?”
“没!”其歌垂头丧气地撇撇嘴,“鬼晓得他们那帮人搞什么,算了,离毕业早呢,不差那几门成绩。”
看其歌这有苦难言的表情,小迁也不好再在这话题上转悠,心想按计算其歌应该早就毕业了,现在却还在初级生、中级生的名头上来来回回,这里面没准还有其他别的事儿,“那,我就等着你开课,给你捧场了!”
“好说好说!”其歌拍了拍小迁的背,“你就瞧好吧。对了,沐少爷和为霜呢?”
“我跟小迈回来的,他俩还不知道。”小迁转身打开行李开始整理起来,“我想去叠山上走走,听章寒冰说宋织在维谷。”
“那儿现在叫钦谷了,你想见老太婆还是左钦钦?”其歌一推小迁的箱子,“现在就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左钦钦?她也在?”小迁抽出五色笔,画了个通界圈,这时发现手中的笔又回到了金光阶段,二人迈出通界圈正面着环校叠山的正山门,“金光真就是不如五色的准。”迁低声埋怨着。
小迁跟着其歌进了山门,直往西南方向,走了没一会,其歌突然使劲拍了下迁的肩膀,“哥们,问你件事儿,你的咒到什么程度了?”
“没怎么练,最多算是初级。”其歌这么一问,小迁才想起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练纯技了,现在还在惩戒阶段,只能等过了两个月再说,“你要学咒?”

“不是,我想问你会不会解一门咒。”其歌说得轻描淡写,可小迁却如雷贯耳,“哥们,你别总刺激我中不?一门咒,你要解这个干吗?”
“说实话?”其歌斜眼瞄了瞄四周,朝小迁勾勾食指,“三儿,我说了你别告诉别人,我中了一门咒。”
“啊?”小迁感觉脑顶嗡的一声,“你什么时候中的?”
“我也不知道,医家马小关说我在狮山被程玉打成那德行就是因为中了一门咒,没死也是因为一门咒。”其歌比了一比自己的脖子,“你知道一门咒是什么玩意儿嘛?我问了些假期留校的,都说得稀里糊涂,搞得我现在也稀里糊涂。”
“我知道!”小迁猛劲儿点了点头,指着其歌的脑袋,“跟你这龙擒豹差不多。”
“什么意思?”其歌被小迁这么一形容更有点懵。
“一门咒在《咒文行》中被归为《少咒》之一,也就是现在说所的命咒,少咒中水平最高的咒一共就只有五个,一门咒就是其中一个,一门咒俗称闩咒。”小迁临空写了一个一和一个门,“很形象吧。”
“少废话,也没让你讲课,乱七八糟都PASS过去,到底是什么东西?”
小迁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一门咒是困命咒,中一门咒的人就算有再大的能力也使不出来三成,但是也死不了,因为自身有能力被困在身体中,虽然释放不出来但也能作为护体,说得极端点儿,这咒就是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刚说完,小迁觉得似乎有点过了,不很确切,连忙改口,“不不不,应该说是纵有盖世奇才也不能称霸一方,说回来,孤身抵千军万马也能保住小命。”
“啥东西啊?”其歌眼睛瞪得溜圆,点了点自己的后脑勺,“你怎么说跟我这龙擒豹一样?”
“你这龙擒豹就是两强对抗互相制约嘛。”迁双手食指相互圈着勾了几下,“你上面龙爪抠着豹眼,豹没死还张着嘴咆哮,我推算,下面的部分应该是这金钱豹拽着龙别的爪子或者尾巴什么的,这就跟一门咒一样喽。”小迁挠挠脑袋,扁了扁嘴继续说道,“一门咒是远古咒,巫术横行的夏商两个朝代用的比较广泛,据说到西汉‘独尊儒术’那会儿已经失传,你中了这一门咒可就怪了。”
“妈的,都失传了我怎么还能中?”其歌气愤地捶了几下脑袋,晃了两晃“不过,既然这东西都失传了,马小关他怎么能看出来?”
“看出来容易的,从方法来看一门咒属于行针咒,脚底板下针,左三右四,左面少下一个太白**,中咒的**位是青色的,有点像胎记,任督二脉打通后锁死,这九成九就是一门咒了。”小迁戳了一下其歌后脖颈上的督脉,“一门咒针法还在,咒文也在,因为古音失传了也就成不了咒。”
“怪了,自从我有记忆以来,脚底板就有那几个青色的点,那时我还没进学堂呢。”其歌越发迷惑起来,“我长这么大还没记着谁碰过我任督二脉,三儿,你觉得学堂里谁有可能会这玩意儿?”
“学堂里的人恐怕没那么大的水平,想学一门咒的人可是大把大把的。”迁使劲寻思着学堂里谁的咒最高,突然一个名字闪过,“也许,咱俩有空应该去封策镇找找看。”
“算了,那地方不是咱俩这水平去的,以后再说吧。”其歌指了指远方一棵高大的长白松,“过了那松,下去就是钦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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