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截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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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羊沐回到404,就见其歌已经下课回来了,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看《蒙恬传》,“其歌,这书你看了多少日子了?怎么还看?”
“温故而知新,懂不?”其歌头也没抬继续看,“你是不是有事儿啊?有事说事,无事退朝。”
“退朝!”沐本想问问他胳膊里的李广弓用得怎么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怕他多心再搞乱自己的阵脚。打开手提电脑查资料,搜了半天,关于道捻灯芯的信息还没自己知道的多,最后只好硬着头皮拿起手机发短信,问白雎在不在资料室。
资料室大厅是一个通顶的跃层,约三层楼高,旁边一侧环形的楼梯延伸到各项分室,大厅一码的实木桌椅,每张桌宽近两米,长五米,五六个人四仰朝天躺上去,一张桌面都绰绰有余。沐也分不清是他自己本身就不喜欢查手阅资料还是因为白雎的原因,自从升入学堂就没怎么进过资料室,很长时间以来一直敬而远之。
“道捻灯芯从孟昶手里到现在的资料……”白雎靠在书架旁,手拄着下巴想着,“粗略地说是没有,详细地论起来就是很多。”
“什么意思?差这么多?”沐越发觉得事情古怪,照白雎这么说,很有可能道捻灯芯在很多人的手里传来传去,停留时间都很短,没等到发生什么事情就转手了。
“六十甲子一轮,从孟昶去世到1977年之前,最多就十四五个跟你五行一样的日子。”白雎盯着地板,转而抬头瞅着公羊,“天干中丙、丁属火,地支中巳、午属火,这一千年来,刨除时辰不算,粗略算一下,五行火日一万两千多个,火月将近四百个,火年三十二三个,独火的五行最多不超过三四十个,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有可能这千年里没有一个存档的人。”沐听白雎这么算起来,头皮发麻,本来自己数学就很烂,能搞的清楚天干地支,可算起天地的帐就差远了,“你这里能不能有关于这灯芯的档案?”
“咱们这么找无的放矢太盲目,先要确定目标,你等等,我再找个人来。”白雎说着掏出手机拨了出去,“云聆,你来我这里一趟,找你有事,顺便把续恒越也带过来。”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两人相处无语,气氛有点尴尬,沐一方面是为灯芯的事情烦心,另一方面他这个人本来就不太会打屁寒暄,他不开口说话,白雎又不好意思主动去凑近乎,随便从书架抽出一本《古河洛音注》坐在公羊的斜对面看起来,十多分钟翻了二十几页,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什么事情?无且白,你这里还禁烟啊?要不,咱们去我那里说算了。”续恒越推门进来,敲了敲墙边的禁烟牌,后面跟着朱云聆,“什么事情,催得这么急?”
白雎起身上前,拉开两个椅子,示意二人坐下,“想问你俩一下,从孟昶死后,也就是965年到公羊之前,道捻灯芯经过多少人的手。”
“不用查了。”续恒越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公羊沐,我要把你这个道捻灯芯收回来!”
“为什么?”其余三人异口同声。
“原因跟你们无关,这灯芯我说要收就肯定是收了,你想办法把那火灭了吧。”恒越态度强硬,就怕公羊真查出个所以然,把衡祸抖搂出来,失信于申谋不说,连洛水和图门的事儿也得搭进去。先前故意无视,全当没这回事儿,现在他们要调查灯芯的始末,肯定是意识到其中有问题,“这跟绳子跟你无关,我收回来就是了,就当是给上任督审监擦**。”
“那你承认是给错了?”公羊看着续恒越的脸,总觉得这事中有事,远不是句“给错了”那么简单,如果贸贸然问他,续恒越真要藏着掖着就不可能说实话,还不如自己找别的路子查,说着解下灯芯,冷焰腾地冒了起来,“我也想还,但是灭不了,除非系着,你考不考虑把我这手砍下来?”

“喂,朱云聆,你有没有什么法子?”续恒越用胳膊肘顶了一下身旁的朱云聆,“你那个演什么的能不能演出来?”
“凭身演神演活不演死,公羊在这儿呆着我演什么啊?”朱云聆双手托着脑袋,看着公羊发愣,把沐瞅得直发毛,脑袋想的却是有所关于学堂中有名的“补赏”,怎么能把已经融在身体里的东西取出来。
“你……你有什么想法?”沐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感觉朱云聆这眼神太暧昧,不知道是因为他这过于“俊美”的长相造成的错觉,还是他压根跟白雎就是一路人。
“别害怕,我只喜欢女人!”朱云聆突然笑起来,他读心术不经意读到公羊的想法,憋不住笑出声儿来,“就算我喜欢了男人,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这话一出,不仅搞得公羊满脸通红,连白雎都牵连进去了,云聆转而看了看续恒越,“你合我胃口,要不要跟我凑合凑合?”
“去你妈的,哪儿凉快滚哪儿去!”恒越一侧身提脚就踹,云聆跃身一跳,凌空转身,差不多腾起两丈多高,一抬手几乎能摸到资料室的天花板,缓缓落在桌边,脚还没着地,续恒越抄起桌上的《古河洛音注》朝朱云聆的面门扔去,“有种你别躲,我就不信砸不到你!”
白雎见云聆已经做出了六甲秘祝的普贤三昧手印,抖手朝云聆一甩,从掌中窜出一只白鹰,双爪抓住《音注》,直线高飞侧翼俯冲回到白雎手边,白雎夹指一扽,合掌一捻,鹰化作一张纸,一股白烟缭绕,消失在双手间,“要打出去打,别在我这里胡闹。”
“老续,你怎么总想试我?告诉你多少次了,我这‘不沾身’不是白练的,抬手就想打到我,除非换成楚洛水……”云聆说了一半想起来什么似的,“换……,公羊沐,你是不是重身?”
“是的,还是重身。”沐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只能跟着答。
“是重身,就应该可以借重身的力,用你真正的重身把火灭了,也不算是灭,就是把火收归到灯芯里。”云聆紧接着又补了一句,“真重身和自己的力量合起来应该可以对抗强加在你上的冷焰,毕竟这个焰火对你本身是没有攻击力的。”
“懂倒是懂。”沐叹了口气,“我带着灯芯找到的只能是孟昶,到哪里找我自己的重身呢?”
云聆双手压着桌面,盯着续恒越猛眨眼睛,半天恒越一点反应也没有,“给点回应,OK?”
“你要我应什么?”续恒越装糊涂,他知道朱云聆指的是宁叔,但他在公在私都不希望续宁扯到这事儿上来,公羊家的事情姓续的进来搀和保准好不了,这回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还是另说,最好是公羊可以安稳找到重身,把道捻灯芯还回来,不接触到衡祸分毫,可是身边有朱云聆在,自己还不便直接出手阻止,朱老二这个人察言观色、推事演理均是一流,哪步走歪了,哪句说错了都很容易招惹麻烦。
“如果不找续宁,就只能靠咱们几个了。”云聆看恒越的躲闪的眼神知道他不愿续宁搅和进来,虽然原因暂时不明,但一定不会是小事情,“你们今晚有事儿没?去寻行走一趟撞撞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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