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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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织带着图门、公羊、其歌、小迁和为霜进入试验场的时候,差不多已经过了近两个小时,这五个人竟然在酒吧庆祝图门顺利通过初赛,想不通有什么好庆祝的,只是初赛而已嘛。
其歌嘴里塞得满满地,比划着筷子,“我们是来庆祝图门复赛分组又没跟荀因健分到一起,还是不认识的人,幸运吧。”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不是让你看着韩复嘛?”公羊沐一边吃一边夹菜一边说,吐字含混不清。
“出事情了,你们还在这吃吃喝喝的。”宋织急得不停飘上飘下。
邹迁刚端起酒杯,一听出事,又放了下来,“出事?你出事?不像啊?韩复出事?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啊?”
“都不是,都不是。”宋织一挥手,桌上的美食一下子全都消失了,“白雅,是白雅,韩复把她骗到巫家实验场了,还布了个掬仙阵,凶多吉少啊!”
“老太婆,这是我们庆祝宴啊,你这也太扫兴了吧。”公羊还没吃痛快,刚要夹块东坡肉,竟然筷子一到就不见了,“白雅?白雎他妹妹?可以用箭对付韩复嘛,你操哪门子心呐。”
“你们是给图门庆祝?还是自己解馋啊?”宋织指了指门外,“主角在外面抽烟,你们在里面庆祝?鬼相信啊?”
“就是要你这个鬼信啊!”其歌挠挠头,瞅瞅门外,图门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他中场休息,你看他那身板儿就吃不过我们。”
“白雅?”为霜想起那个瓷娃娃模样的女孩子,“她怎么会跟韩复在一起?”
“别管那么多了,救人要紧。”宋织招着手就往外走,“跟我来,快点跟我来!”
公羊放下筷子擦擦嘴,站起身冲着其歌、小迁和为霜一挥臂,“走吧,老太婆下圣旨了,就算死也要去了再死,闪人。”
宋织领着他们在实验场中穿行,除了宋织手里擦出了一束鬼火外,什么光都没有,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甚至觉得自己仿佛根本不是置身人间,这偌大个林子里连一声鸟叫都听不到,只能感觉四周有东西在一个劲地生长着,悉悉簌簌地,一不小心就会被脚下藤蔓绊个跟头,或是被树枝打个结实的“巴掌”,还时不时阴风飕飕摇晃着整个林子都在颤。
“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其歌埋怨着,这小姑娘真是胆子大,“这地方花钱请我来我都不来。”
“就在前面。”宋织指着前面的一片黑暗,“就快到了。”
“这么黑,别说前面了,就是在眼前我也看不到啊。”公羊奇怪宋织怎么有这么好的视力,而且竟然在这种地方还不会迷路,难道她身体里装有指南针?“也许咱们到那儿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白忙活……”
沐的话还没说完,眼前一番景象把所有人都吓呆住了,在参天杉树间好像躺着一个**的女尸,看得不是十分清楚,宋织上前用鬼火照亮,真的是白雅,全身**,衣服被凌乱地撕散在四周,下身还有斑驳的血迹,脖子上很深的勒痕,“这……”织哽咽得说不出话来,“我说快点吧,你们看,要不是你们出去庆祝什么破玩意儿,她也许,也许就……”
“马上闭气。”图门突然说了一声,“春色烟的气味。”说完从后腰抹出一个小瓶子,闻了闻递给公羊,“这个能暂时顶一下,千万不要深呼吸。”
“妈的,用春色烟,韩复也太损了。”其歌闻完图门的小瓶子,又仔细看了看白雅的尸体,春色烟是十二催情烟中的一种,中烟者晃若春暖花开,**迷离,所以名为春色烟,此烟气味极似花香,混在这片林子里很难辨别出来。“她怎么办?死在这片巫家实验场,没法追究啊。”
“不行!”宋织一下窜到其歌面前,“不能就这么算了,这可是一条人命,而且……”
“而且什么?”小迁几乎不敢正视白雅的尸体,没想到这么个可人儿竟落得如此下场。
“而且她是被奸杀的。”为霜走上前去,检查了一下白雅的尸体,“别忘记了,她可是儒家生,这么死是不是太讽刺了。”伸手翻白雅的眼皮,捏了捏手臂,用右眼看了看,“也许还有一丝希望。”
“能救活么?”宋织一听有希望,马上飘到尸体边,对着为霜双手合十,“救救她吧,女菩萨。”
“救活不一定,不过也许半死不活可以。”为霜站起来扫扫身上的灰,“图门,你的针灸到什么程度?”
“救不了死人。”图门认为这女生根本没救的必要,就算活过来,她也会寻死,救她只会徒增麻烦。“她刚死,也不符合鬼念的要求。”
“那……”为霜想了想,“你们在这儿呆着,我去找个人,马上就回来。”
“不是吧。”小迁声音提得很高,“你让我们四个男人在这儿对着这么一具女尸?”

“你怕什么?谁也不会来这儿啊。”为霜笑了笑,知道小迁的为难,“放心,我给你作证,不是你干的。”
“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小迁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这么一具**的女尸,还是被奸杀的,而且这女生上午才刚刚认识,实在是太冲击神经了,左右为难中还有那么点刺激,“你去哪儿?用我的五色笔吧,这个快。”说着就把笔握在了手里。
“去寝室楼1212。”为霜理了理僧袍,“你画吧。”
“荀因健的寝室?”小迁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迅速临空画了个圈,“这么晚了,你可得小心点儿。”
为霜迈进圈中,一脚踏入荀因健的寝室,面对面跟荀因健撞个正着,“我有事找你。”
“这半夜的,你不会是孤枕难眠吧。”荀因健看她一脸紧张的样子又不像是在开玩笑,而且从这种通界圈出来,必定是有事发生,可他最近一见到为霜就忍不住想逗她,“你不用守色戒的吧。”
“你的秘针带着,我需要你救一个人。”说着指了指圈里,“快点,马上,再迟也许就来不及了。”
荀因健穿好外裤,随便拽了件外套,裸着上身就跟为霜进了圈,刚一出圈就把荀因健冻个哆嗦,“怎么来这地方,嘿,你们几个不是活着吗?那我救谁啊?”看见图门、公羊、其歌还有邹迁都精神得很,连生病的迹象也没有,不用这么急着救吧。
“救她。”其歌指了指不远处的白雅,“已经死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了,就看你的能耐了。”
荀因健凑上前去一看,扭头对着他们四个,“你们干的?不像啊,谁的杰作?”
“这你就别管了,我们发现的,希望你可以救她一命。”为霜扒开白雅的眼睛,“你看,她死了最多不超过半个小时,肢体还很柔软,体温也怎么降。”说着捂上左眼,右眼发出微微金光,“三魂七魄失了一魂六魄,也许还有得救。”
荀因健把着白雅的下巴,捏了几个面部的**位,摇摇头,“我试试看吧,不一定能救活。”从兜里掏出秘针,一针刺向自己的鼻子,提指一扽,鼻子上的针没动,指尖多出一根针。
“你这是做什么?”为霜指指他的鼻子。“让你医她,也不是要医你自己。”
“春色烟!”荀因健指指为霜的鼻子,“你们是不是都闻蛊解了?”抬手点点图门和公羊,“有用蛊的在也是好事情,我可不是用蛊的。”健又指回自己的鼻子,“我不这么弄,难道想让我也**了你?”
“小心我阉了你。”为霜指指白雅的尸体,“快救人吧!”
荀因健在白雅的隐白、风府、劳宫、上星四个**位各入针二分;人中、少商、申脉、承浆、玉门头五个**位各入针三分;后又在大陵、颊车、曲池三个**位入针五分,最后一针刺入舌下中缝,健仔细端瞧着白雅的嘴里,叹了口气“没血,我只能还她五魄,还有一魂一魄没办法了,死的时间有点长。”起身拍拍裤子,抻抻衣领,两手一摊“关键的一魂一魄没有,她还是醒不来动不了。”
“我也许可以帮助还她一魄。”小迁提起五色笔,在空中写了一个类似符的东西,笔尖顿时闪烁银光,他甩笔按向白雅的头部,这道白光霎时间进入了她的脑中,“还缺一魂,我也无能为力了。”
其歌拍拍小迁的肩膀,“三儿,行啊,已经能用这笔了,等没事儿的时候给我也弄几个这个银光玩玩儿。”
“慢慢研究,还有很多东西不会呢。”邹迁看着手里的笔,这引魄的功夫还是前两天学成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用上。
“那就只能用她了。”图门指了指宋织,“你进去替代那关键的一魂吧。”
“我?”宋织一下子犹豫了,如果自己进去代替,那这到底算是我宋织还是她白雅啊,“我进去不太好吧。”
“进入吧。”公羊指了指白雅,“也许利用你的魂跟她的身体,两个人的仇可以一起报。”
宋织想了想,点了点头,刚飘到白雅的身边却停住了,“为霜先把衣裳给她穿上。”
为霜捡齐了周围的衣服,虽然已经破碎不堪,但还是可以勉强套上,不至于**着难堪,衣服刚刚穿好,白雅,不,宋织就醒了,揉了揉脖子,撑着身体缓缓站起来,瞅着荀因健,指着自己舌里的针,呜呜呜说不出话。荀因健一下把掉自己鼻子上的针,白雅身上的针瞬间全都消失了。
“现在我是宋织还是白雅?”宋织实在想不通到底下一步该怎么办。
“现在你是白雅,而且以后一直都要是白雅。”公羊拍了拍宋织的肩膀,“再没有宋织了,只有白雅,直到报完你俩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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