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道捻灯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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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三天谁也没见公羊的影子,小迁、其歌昨天早早就回来了,可晚上也没见公羊回寝室住,奇怪了,为霜他们说这两天也不知道公羊去了哪里,打他的电话也是关机,其歌猜测是回家,因为一些行李没了;宋织估计是寻行,因为校服跟着失踪了;为霜则觉得公羊还在学校里,却说只是直觉;图门这几天一直窝在床上没见下来过,吃也不吃,喝也不喝,说话只嗯嗯两三声;两个“前锋”变成这样,其余四个人纳闷得很。
公羊自从打坐赛结束就在研究这道捻灯芯,传说这灯芯是老子写《道德经》时取光用的油灯灯芯,由老子亲自手捻而成,令尹喜珍藏此灯芯终到成仙,后来这灯芯如何落入凡间,怎么进入阴阳学堂就没人知道了,而且这道捻灯芯到底能做什么谁也不清楚,只知其是宝贝,但宝从何来无人能给出满意的答案。那天,沐等小迁跟着其歌去了天柱山,就收拾了一些行李带上校服出了寝室,过了让楼,走进闲山边的一间酒吧。
公羊推门进酒吧,女老板看见是他,坐在吧台边揶揄地说,“你来避难呢,还是来修行哪?”宋莲石笑得极媚,指了指暗处的走廊,“还是最里面,220,结界设不设随你。”女人这种生物是世界上的奇怪物种之一,她可以把同一个人既当偶像又当恋人、当孩子,甚至还可以当作陌生人,全凭她的心情,她的感觉。
公羊看着宋莲石点点头,跟着往里走。宋莲石跟他也算有段渊源,公羊的第一个女人就是这个风情万种的幻术老师,当时公羊十六岁,宋莲石二十一岁,公羊刚刚上高一,宋莲石已经是阴阳学堂的高级生。那时的事情沐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只是知道,宋莲石当时只想找个人陪她玩,结果就玩上了床,还差点玩出了火。之后两人一直保持着朋友的关系,宋莲石结了婚又离了婚,一路坎坎坷坷,出了学堂又回到学堂,教课之余还开了这家名叫“避神愿”的酒吧。公羊高中毕业进了大学,一切顺顺利利,大学毕业工作了一年半,才遵守承诺进学堂学习,他再次遇到宋莲石的时候,只是惊讶,她的雪白的长发竟然全都变成了黑色,后来才发现,原来是幻术,其实白发更符合她那古怪张扬的性格。
“石姐,道捻灯芯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沐一向开门见山,毕竟宋莲石在幻术界名堂也响当当,稀奇古怪的事情没准也知道点儿。
“我知道,只知道那道捻灯芯属火。”宋莲石用眼角瞥了一下公羊,关于道捻灯芯她知道得不止这一点,但她还不想告诉沐,也许时机未到,也许是她自私,刚到嘴边又改了口,“不过真的属不属火,我也不是十分确定,没见过,就不能妄下论断。”
公羊坐在床上,抬头看着宋莲石,摇摇头笑了笑,笑得有点暧昧,他知道宋莲石知道更多,否则她不会说得这么轻松,随便改口可不是她的习惯,“咱俩认识多久了?说吧,我知道你清楚。”

石拍拍公羊的头,拨拨他的头发,“我知道与告诉你是两码事。”脸凑到沐的面前,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上了时,宋莲石一侧脸,靠到沐的耳朵边软软地说,“帅弟弟,这火遇火的事情,就要你慢慢悟了。”
宋莲石说完转身出220,公羊一仰躺在床上,长长舒了一口气,琢磨着刚刚宋莲石的话,“火遇火?为什么是火遇火?什么火遇什么火?”从口袋里抽出一尺长左右的灯芯,看得有点出神,乳白色,很轻,为霜说用她那只摩诃萨天眼能看出是好东西,但光看也看不出什么用啊。
一切都是传说,传说没有人见过,以讹传讹也说不定,退一步说,即便传说是真的,看现在的情形八成也早早失传了,沐脑袋里转悠着的全是那些无谓的传说,想着,沐拿出打火机对着灯芯一头就点,这两天,他有空就做这个有趣的试验,这道捻灯芯一点就着,不过只一点零星的蝇头光亮,微弱的点点光引着灯芯缓缓上升,最后直到整个灯芯完全竖立起来,松开手,灯芯就宛如孔明灯浮在空中飘飘荡荡。沐往亮光里点一些蛊进去,发出嘶啦啦的响声,火苗的形状、颜色都没什么变化,也没有像普通的灯火一闪一闪的晃动。
沐就这么盯着灯芯,很久,迷迷糊糊要睡过去,敲敲脑袋又清醒过来,他知道这灯芯中一定有一股潜在的力量,但这力量是什么类别,怎么利用上全然不知,而现在最关键的是怎么能把它激发出来。他提手弹了一下火苗,嗖一声,沐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灯芯没什么变化,他的整个右手竟然燃烧起来,从手指到手腕都被颜蓝色的火焰包裹着,但却毫无痛觉,正反面翻翻手,握上,伸开,蓝色火焰随手形而动,好像就长在手上似的。
“原来如此。”沐欣慰地笑了笑,没想到这灯芯要这么用,他随手指了指床边,蓝色火焰顺着指尖化成一条线直冲向床头柜,当火焰接触到柜子的瞬间,轻轻噗地一声,柜子化成一堆灰,周围却毫无烧燎的痕迹,这反倒吓了公羊一跳,没想到这薄薄一层火焰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他使劲摇摇手,火焰没灭,用左手扑,也没变化,用水泼,蓝色火焰依旧,之后又想了很多方法,全是徒劳。沐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的右手,这才体会到什么叫引火上身了。
最后公羊的目光落在飘在空中的道捻灯芯上,结铃还需系铃人,或许解锁开锁都是这个灯芯,沐伸手捏住闪烁着的亮光,倏地,灯芯落在地上,灯芯头上的火苗灭了,可他手上的火焰依旧没有消失,再去点那道捻灯芯却怎么也点不着了。这着实让沐有点头疼,全无头绪,而且这整个过程太蹊跷了,完全不合常理,按照道理说,源灭,形即灭,这火焰怎么会独立存在,既是灯芯没理由点不着啊,而且前几次都很容易点的,越想越想不通,公羊擎着被火焰包裹住的右手,无奈地摇来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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