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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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歌最先出来,快步走到小迁身边,表情很严肃,“三儿,一会儿等里面的龙出来,你指哪儿,我打哪儿。你的五色笔可以放光束吧?”
“嗯。”小迁点点头,“我还需要做什么?”
“没有,这里就你不容易受伤,你保护好钦钦就可以。”其歌搓搓手,显得很紧张,“一会儿不论你看到什么都不要叫,你们也不许告诉别人。”说着提起一掌击向钦钦的后脖颈,钦钦还没等回答就昏了过去。
“你这是……”小迁抱起钦钦,把她放到刚刚为霜靠着的那棵古柳下,“到底怎么回事?”
“有白雅在里面,我不放心。”其歌仰头看着天叹了口气,“本来以为不用非走到这一步的。”转头对小迁指了指他们四个,“他们的命就都靠你这支通界笔了。”
小迁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手里转出五色笔,不知道他们到底搞什么鬼。
四个人一并起身,图门转身走到水幕边,抬手插进水幕里试了试,身上的烈焰腾地燃烧起来,红光耀得水幕都映着血色,火焰跟水幕的交叉出发出嘶啦啦的声音,图门脚尖踢踢地,踩着鞋跟脱掉鞋子,一个跃身跳进水幕中,直扎进宠泉潭水里,水面反射出一道红,渐渐消失在波纹中。
白雎双手合十,低头默念了一句,双手向前一牵,一条银色的龙从白玉玦中腾云而出,他一把公羊拽到龙背上,游龙寻月而起,撕裂整个夜空,沐跨在龙背上,手扶着龙鳍,白雎半蹲在龙头上,一手把着龙角,一手捋着龙头上的须发,飞到宠泉潭上方距离水面一丈多高开始不停盘旋着。
荀因健看白雎的银色游龙在空中盘旋,突然起身一跳,盘旋腾空,跃到了水幕之上,稳稳地站在水幕顶,潭里映出的红光越来越强,好像射光灯从水底照上来,映得月亮都耀这微微的粉色。
砰地一声,水中波澜大作,隐约听到困龙撕喊的咆哮声,荀因健抬起左臂,右手指轻轻滑过左小臂背侧,血顺着伤口淌了出来,一滴滴流进宠泉之中,一股逆流迎着鲜血喷向水幕,把平整的水幕打得冷冷落落化作水珠散落在空气中,荀因健站在空中看着水里,又抬头瞅瞅月亮,对着白雎和公羊,双手交叉比划了一个十字,游龙又向上飞了一段,开始呈卐字盘旋,搅散阴云,月光照在龙鳞上反射出的光芒虽不比白昼也通亮得很。
图门左手扯龙须从潭中冲天而出,他整个身子倚在龙颈上,红光把他和龙包裹在一起,右手完全**到龙的下颚里,泛着金光的血顺着龙的扭动洒落到潭里,溅起层层浪花,当困龙飞出一半时,才发现龙身从中间断开,血肉模糊的撕口耀着金粼粼的光芒,鳞片散落在宠泉潭面上,断裂口处一只奕奕发光的巨大血色貔貅撕咬着被困龙带到了半空,图门手一松,顺着龙鳞往下滑,快到断口时侧身一翻落在了貔貅背上,拍拍貔貅的脑袋,貔貅摇了摇头,拽着龙身一个回旋撇在了宠泉潭里,貔貅驮着图门径直飞到游龙附近,朝着圆月咆哮了一声,如飓风过境,吼声退去时余音还绕在耳边嗡嗡作响。

图门刚刚稳住貔貅,公羊从游龙背上一滑而下直冲进宠泉中,仿佛一支明蓝色光箭直**水,沐落入水中后,水面上还窜这一束冷焰,很细很长。沐在潭里游了半天,拨开金光龙血,与条条困龙擦身而过,却一直没看到龙头,过了四五分钟,沐有点着急了,看见一直龙尾从不远处一闪而过,迅速蹬水顺着龙尾的方向游过去,一记冷焰射出去,擎住龙尾,上前一把抓住,抖手放出冷焰,困龙只觉若烈火焚身,从尾部直窜向上,挣扎着要摆脱公羊沐,三摇四摆就冲出了水面。
“三儿,快,哪里?”其歌抬手瞄准,等着小迁指准地方。
“看到那暗的地方了没?”小迁提笔甩出一道金色细线,点到龙颈下一个灰暗的地方,“这里,必死。”
其歌对准细线指的地方,连射两箭,两道白光箭接连穿透龙身而过,困龙一阵强烈扭动挣扎,把公羊从水中硬生生甩了出来,沐腾空而起冷焰形成巨大的莲花状把他包在莲花心中,莲心中的公羊一手托着冷焰,一手食指中指间夹着一条龙尾,龙尾还在滴着血,龙尾的断裂处鳞片如刀刃般映着雪色,沐拎着龙尾瞧了瞧,晃着扽了扽,一阵烟雾缭绕,龙尾随着手中冷焰的缥缈灰飞烟灭了。
“不好,又要云遮月了。”小迁看看天,感觉这回就算白雎用游龙也散不开这片浓云,“怎么办?”
“没关系,你看着吧。”其歌抬头看着天上的荀因健,“只要他不出岔,应该没什么问题。”
荀因健半蹲在空中,望着宠泉水面,回头又看了看天上的圆月,没有动,静静地看着。
“他在等什么?”小迁有点着急,一会儿云遮月龙脱离宠泉就更难对付了,他这样岂不是自讨苦吃。“为什么不下手,像图门跟沐少爷那样,干掉一个算一个。”
“等月光消失。”其歌盯着月亮,“没有水才利于他。”他们刚刚一概不同意荀因健的决定,但根本说服不了他,毕竟这个方法最有效。
月亮一点点飘进了云中,直到最后一丝光线也被盖住,天空中能看到白雎的银色游龙穿行盘旋,东边,图门侧身伏在火红的貔貅上,西边,公羊的莲花奕奕升腾,闪着青蓝色光芒。
宠泉水倏地消失了,三条巨龙在潭里交错翻腾着,呼呼的风声不绝于耳。荀因健轻掂一脚飞身而起,在空中旋转了一圈,冒出团团玉色的青烟,随着一声裂天叫声,一头獠牙青狼映现在空中,眼中冒着烁烁绿光晃若天际星光点点,游龙银光照在青狼身上反射出绸缎般的光泽,青狼仰天长啸,嚎叫声逼入耳膜直挑神经。
“这是什么?”小迁看到这头青狼,貌似可吞月吐日一般,不觉一身冷汗,“是荀因健的狼么?”
“不,是荀因健,荀因健的真身。”其歌仰望着心里也一个劲不停打鼓,没想到竟会如此摄人心魄,“奎木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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