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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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她把门开着,就走进厨房,要倒咖啡。
“好,麻烦你。”他说着就要把门关上。
“别关,我不想让别人误会。”
亚法仁顿了一下,还是把门关上,在这层楼没有人会对他的行为有意见。
“那多不安全,还是关上好。”
丝莲见状,喃喃自语着可别关进来一只大色狼;亚法仁笑了起来。
“啊,我忘记你听得懂中文,来,拿去吧!”
他伸手接过,跟着她来到收拾得很整洁的客厅,她的音响开着,正飘送出轻柔的情歌。
“这是CD,还是电台音乐?”
“电台音乐,轻摇滚音乐电台,播的曲大部份是情歌。”
她坐下来,看着在她身边坐下来的他,这人还真一点都不含蓄,才认识就想快速进展,她坐开一点,没想到他竟然跟进,也坐过来了。
她抬头瞪着他,看着他微笑的面容,突然觉得……他那对满溢感情的眸子,好像…好像梦里那对眼眸!
她全身一阵轻颤,可是梦里那对眼睛毫无光彩,像是死了的样子,不像这对眸子,具有满满的活力和神采。
“杰翰……我们以前真的不认识?”
“为什么这样问?”他收敛一下微笑,谨慎的回答。“我让你想起谁吗?”
她不知该如何说,总不能说,你的眼睛和我恶梦中的眼睛很像,那不把他吓跑才怪,不过……他的意图这么明显,是该吓他才对。
“你不怕我毁了半边的脸在晚上会吓人?”
他微眯眼,仔细的看着那毁坏的半边脸。“这是怎么造成的?”
“我以前是空服员,有一次在执勤时,遇到晴空乱流撞伤的,那时还造成严重的脑震荡,造成我丧失一年的记忆,因此公司赔我一大笔钱,我才能来美国念书。”原来她的家人是这样告诉她的。
“我是不觉得这有多难看,不过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这种程度的疤痕是很容易除去的,你为什么不考虑?”他伸手想摸她的脸,被她闪开。
“我留下它,是要做为爱情试金石,看看爱我的人是只爱我的外表,还是能欣赏我的内在。”
“可是这会使你遭受太多不必要的无礼注视。”
她伸手抚上自己的右脸。“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想留下这个疤痕,好像在留下一种纪念品,纪念我失去的那一年岁月……”
“一点都不记得那一年发生什么事?”
“完全不记得,我的家人告诉我,在那一年里,我只是正常的上下班,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可是……我不太相信。”
“为什么你不相信?”他小心的看着她。
“因为我有写日记的习惯,但是我找不到那一年的日记,这件事我没说出来,因为不想让我的爸妈担心,可是我一直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她停下来皱着眉,发现自己讲太多了。
“太私人了,不想讲?”他温柔的问。
“你有一种会让人把心里的话讲出来的特性,虽然和你才没认识多久,我就想把没告诉过我家人的事告诉你,这太可怕了。”
亚法仁笑着看她,那是当然,因为他们曾在一起说过数不清的话,她当然会把这些心里的话告诉他。
“我是一个很好的听众,你不用担心我会说出去半个字,你有我的承诺。”
“好,我相信你,虽然我不知这对你的信心是从哪里来的;除了找不到日记之外,刚到美国时,我还常常在睡梦中哭醒,不过一醒来,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伤心什么,只觉得心好痛好痛,像是失去亲人一样痛,可是我的亲人都在,一个也没少,那我究竟在伤心什么?这种感觉让我好害怕……我是不是在那一年中失去什么人却不记得?”
她抬起头,看见他的眸中泛着流动的光芒;这个人这么易感,听别人的故事也可以听到替人掉眼泪?

“你想不想记起过去?”
她咬着下唇想了一会儿。“这就像要不要打开潘多拉的盒子,我想开又不敢开,万一,真让我想起失去过谁,那我一定会崩溃,可是不想起来,永远都有一个谜团哽在那里,也会让我日夜难安……”
“也许你谁也没失去,你为什么不这么想,告诉你自己,不要再像鸵鸟一样自欺欺人,勇敢些,也许就真的会想起,而有个快乐的结局。”
丝莲张嘴正想要谢谢他的鼓励,忽然听到电台播放她最喜欢的歌曲。
“等一下,这首歌是我的最爱……”她把手指放在嘴唇上。
“我有这个荣幸吗?”他站起来,做出邀舞的动作。
她毫不迟疑的站起来,把手交到他手上;在接触的一刹那间,彷佛有一道电流窜过他们之间,俩个人都感受到了,惊愕的对视着。
而那首音乐就在俩人的空间里缓缓流荡,引发出不可收拾的情绪……
“不管你到何处去,不管你在何时走,我将会永远在这里等候你,等候你……”丝莲张嘴轻轻的唱着。
亚法仁听着她的歌声,再也忍不住的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阿拉!为了这一刻,他愿意用他的生命来换,只求不要再让他们分开了……
丝莲唱着,不知怎么的,眼泪就这样掉下来,他又把她抱得好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抬起头,用手将他的脸扳过来,这下,她确实看见他眼中的泪光,原来哭泣的不只她一个,可是为什么呢?
她还在自问原因是什么,没想到她接下来的动作更是吓死自己――她伸手到他脑后,把他的头压下来,就这样吻上他!
他立刻把她压到墙上,从胸膛到腿部,一点空隙都没有的压着,倾注所有的力气将他所有的思念、爱意全藉由这个吻,揉进她的生命中,想要激起她失去的记忆,让她想起他们曾共享的浓情蜜意……
突然有人开门进来。
“丝莲!”开门进来的人看见她被压在墙上,以为她被攻击,于是双手东西一丢,快速的奔过来,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捶打亚法仁。
“放开她,你这个大色狼!”
亚法仁直到这一瞬间,才发现有人进来,还对他拳打脚踢。
“大姐!”丝莲吓一大跳,连忙推开亚法仁。
“我的天啊!”大姐丝惠在看清亚法仁的长相之后,惊喊出声。”竟然是你!”
就在怔愣错愕之间,大姐一个跨步,上前就给亚法仁一个大巴掌!
“啪!”清脆的声响,再次吓坏丝莲。“大姐!你误会了,他没有强迫我。”
“滚!你给我滚!再也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大姐声嘶力竭的喊。
亚法仁转过五指鲜明的脸,望也不望向大姐,只是更加专注的看着丝莲。
丝莲着急的在他们之间来回注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我叫你滚出去!”大姐用她娇小的身材去撞他。
“我不会走的,我爱她,绝对不会放弃她!”他扶住大姐。
这时艾德听见吵闹的声音,立刻出现,发现这一团乱,急忙拉住大姐。
“丝小姐!请你不要再打他,殿下……请你先离开!”
“不!我不会再让她走!”他甩脱丝惠的拉扯,将丝莲整个抱住。
“殿……殿下?”丝莲满脸惊悸的望着他。
“放开她,她的命只有一条,不够赔你高贵的身分……算我求你,你若真爱她,就让她走,你不要再折磨她了!”大姐说到最后都开始哽咽。
原来大姐认识这个人,他是谁?丝莲脸色刷白的瞪着。
亚法仁还是紧紧抱住她。”不!绝不!她是我的……”
大姐挣脱艾德,冲过去压住丝莲的耳朵。“不准说!不准说!你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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