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毕业
李强与张鹏在宿舍坐在一起聊天。“你小子满面红光，事情办了吧。我是过来人，一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你**了，不是处子了。哈哈。”
“胡说，你成神仙了我也不管。你第一次见红了吧，血多吗？”
“你小子没有见红？她不是处女？那你亏可就吃大了。我们学校的才俊多少女生倒追你呀，找了个给自己戴帽子的主，你晦气死了你。”
“不要胡说八道，她在农村长大说不定是由于干活弄破呢。”
“我到听说她是让老师破了的。”张鹏惊惧的抬起脸，“你放屁，你再胡说，我跟你翻脸。他老师早死了，她那个时候才多大呀！老师要是做那个事情，那就是犯罪。”李强看见张鹏着急，他摇摇头，“反正，最后一个知道的一定是当事人，我是好心提醒你，你着什么急呀！钱丽丽和我那口子可是莫逆之交，钱教授救过燕子的命，在火车上，要不燕子早在三年前就流产而亡了。你不信问问钱丽丽。她爸爸可不会胡说。那个孩子是谁的？难道是你的？你张鹏的能耐到大了去了。呵呵。”张鹏脸色铁青。
“你不要给人家乱说，我不相信。你以后要再在我面前提这些乱七八糟我真的跟你翻脸。”张鹏气呼呼的说完，踢开门离开了宿舍。
“唉，玩玩可以，要是来真的，你得想清楚了。”李强在后面继续嚷嚷着。
张鹏漫无目的的在校园里走着，他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会这么在乎李强的议论。李强是自己的好友敢在自己面前说真话，如果是别人呢，保不住说的多么难听。中国人最喜欢嚼别人的舌根，越是优秀，越是出众，越比自己强的越盼望着对方倒霉，嫉妒使人丧失掉最起码的同情心，人性深处的劣根性在此暴露无疑，燕子与自己多么让他人眼热的一对，郎才女貌一定让那些吃不到葡萄的说葡萄酸了。燕子如果听到议论不知道会多么伤心呢。
张鹏内心渐渐平息下怒火后，隐隐有点酸痛，燕子的痛哭声音历历在目，她如果没有经历不可能会那么痛苦，麻老师为什么要忏悔？麻老师为什么要给燕子钱做补偿？燕子的确没有见红，这些都是谜题？要破解吗？自己可以承担知道结局后的结果吗？燕子会不会更受伤害。尽管性观念在逐步开放，但是在传统道德观念下成长起来的张鹏依旧难以接受关于“流产”这样的字眼与事情发生在自己深爱的女友身上。
钱丽丽，一定是这个女人在后面嚼舌，让自己拒绝了几次，她知道自己对燕子一往真情，她受不了了。张鹏怒气冲冲的找到钱丽丽一定要弄个明白。
“我没有杜撰，不相信你可以去一个对方，查病例，我爸爸三年前救过个女生，在马甸。他回来特意开了个家庭会，提醒我们姑娘家不敢轻率让人糟蹋，说那个女生很可怜，差点死了血流的特别多，如果不是我爸爸救她，没有人愿意惹那种事情，说不清楚。万一她家里人讹诈是谁也担当不起。我记忆特别深刻。没有想到前一个月燕子和麻叔叔登门说要我爸爸辅导燕子学习。燕子就是我爸爸救了的女生。麻立名在莲花教了十三年书。我爸爸在火车上问她要去找谁？她说自己的老师，但是我爸爸问她知道地址吗？她连地址也不清楚。”钱丽丽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是真话特意嘱咐张鹏“你要不去我家，问我爸爸，看我说谎话了没有？马甸医院应该有案底，燕子是抢救宫外孕，从铁路上及时转到地方去的病人。”
张鹏低下头，“这个事情，你最好知道不要再和别人说，因为燕子必定年轻，她年少或许是让人利用了呢？她和你也是朋友，你应该保有这个秘密，就像一个伤口一样，有朋友往伤口上撒盐的做法吗？我不是怪你，是想提醒你一下。”
钱丽丽死气白赖的瞟了一眼张鹏，“世界上长嘴的人多了，我可以管得了自己，管不了别人，你不要因为听到别人说就怨到我的头上。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苍蝇不盯无缝的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反正是好人就不可能做下贱的事情。”张鹏不愿意与伶牙俐齿的钱丽丽继续纠缠下去。他摆摆手，“你口里积德比什么都重要！你如果遭遇过伤害你就明白我说的话的”钱丽丽想再辩驳，张鹏已经撅**走了老远。
花草树木皆得雨露滋润才生机勃发。
燕子与张鹏甜蜜欢聚，忘记了许多身外的烦恼。张鹏细致体贴，缠绵悱恻，像是一个上天派来的天使，又像贪婪的顽童，两情相悦忘记了时间与空间。张鹏没有追问燕子的过往，马甸，流产，麻老师就让这些过往随着岁月的河流渐渐流逝。重要是他们彼此相爱。他眼睛里的燕子羽翼日渐丰满，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张鹏常常要对燕子酸邹邹的拽文嚼醋，以示爱恋。
钱丽丽恼羞成怒去找李强，李强无可奈何表示“张鹏谁的话也不会听的，除非他爸爸管他。他们正在蜜月期，谁也拉不开，王母娘娘来了也白搭。”
钱丽丽轻蔑的哼了一声。
谣言是杀人最软但是最有效的刀子。有板有眼的谣言十个人说是一个传说，但是一百个人说就是事实。更何况来至美丽女人性丑闻的谣言。贞洁观念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已经形成一个概念，女人不洁是女人自己的羞辱，而非男人的罪过。
张鹏蔑视谣言但是不可能蔑视传统的观念。
李强对张鹏进行了一次坦率的谈话：“张鹏，你认为自己值得吗？要用以后的生活换取一永远也摘不掉的羞辱。无论燕子多么无辜，她的过去就是一污点，你的家庭不可能让你和她共同承担这个不幸，你现在死去活来的与燕子在一起，万一将来你们不成，对燕子岂不是更大的伤害？所以呀，我得提醒你。你自己想想吧,！许多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最清醒。”
张鹏点了一只烟，深深吸了一口。“我觉得真爱比较重要,如果你爱一个人必须克服这些,贞洁其实不是那么重要，尽管我不愿意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过去，但是人已经死了，对方也是无奈不是欺骗。燕子已经和我心心相印，如果我爱的只是想征服她的**的话,那就不是真爱,虽然我会在意她的过去,慢慢不要去介意也就过去了,因为她也很痛苦，我不可能现在这样离开她，太残酷了。”
“你也承认你介意，那么说明你内心非常矛盾。除非你们到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但是，现在你们还是学生，你们的未来还是个问号，你可以给予她什么样的未来？现实非常可怕。你有个好爸爸，但是你的婚姻你个人可以主宰吗？你爸爸绝对不可能让燕子进门。我敢保证。除非你自己有足够的资本不靠家庭。但是，我看你爸爸一个月不给你寄银子，你马上就得喝西北风。”
“狗嘴立不吐象牙。”张鹏打了李强一拳。“管那么多，人不累死也得吓死。我才不让没有发生的事情阻挡我的爱情呢。”张鹏故作轻松的笑着。内心不由就翻江倒海。李强的话不是没有道理。防患于未然是做为男人最应该的本能意识。李强是善意的。
张鹏慢慢开始放缓与燕子前进的脚步。
燕子也要面临考试，他们都要为自己的未来努力。
冬天来临。厚厚的羽绒服臃肿的裹着张鹏。他渡到公用电话面前给燕子去了个电话，“燕子，我要回家一趟，我爸爸说有重要事情让我回去。咱们半月后再联系，可能我得回一趟老家，我爸爸说奶奶身体不太好。”“去吧，你别误了考试就行。”张鹏内心很焦躁，怕燕子担心故意轻松的说“有你帮我记笔记，我不怕。燕子想我了就写信，我回来读。”“呵呵。好的。可是我不想你，你没有信读别太失望呀！”“那你就等着挨整吧！我要让你死去活来，让你永生不忘。”“不和你胡说了，你也不怕别人听见。”燕子挂断电话，兴高采烈的看书去了。
张鹏叹了口气。父亲冷不丁的叫他回家，是不是闲言碎语传父亲那里去了？张鹏的猜测不出预料，张鹏的父亲手里拿着一封匿名信交给面前的儿子。
一张住院单据随着滑落。“燕子刮宫手术同意书”。张鹏脑子混乱一片。他目瞪口呆注视着严谨的父亲。“你说，你怎么会和这样的女生绞在一起，你丢人丢大了。你知道不知道咱们这样的家庭就是没有事情，别人也巴望着发生点事情，你倒好，明目张胆的搞女人，大学谈恋爱也找个身世清白的，你让我们怎么说你好。”
张鹏的母亲关好门窗。“孩子，你爸爸在这个大城市里当领导，你要明白，政治清白包括家庭成员人身清白，你才21岁，你太幼稚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和这个燕子的事情，我们已经暗中调查过了。你坚决得和她断绝关系。大学就不要去了，你爸爸早联系好了新加坡大学，你出国锻炼锻炼，本硕一起读，再回来做公务员。你的前程父母会为你操心的，这个燕子是个苦命孩子，但是不适合咱们这样的家庭。那个麻老师给了她一笔钱，我们也会照顾她顺利就业，但是，你必须得出国深造。你考虑好告诉爸妈。最近就不要出门了。”
“你们不可以这样干涉我的生活，我和燕子已经。。。。。”
“孩子，燕子的事情就让她过去吧，她也不是和你第一次，你看这个流产单据。你要当陈世美也轮不到你。我们发现了就得管。你要不听话，燕子就的转学或者勒令退学，你爸爸对学校一句话看管不管事情？”母亲严厉的对张鹏表示。
“你白长了这么高，有脑子就好好想想，自己的前程重要还是一个有着污点的女人重要。你没有好前程，你可以给这个女人带来什么？只能是口水像雪片一样铺满你以后的道路。你自己毁了都不知道。”父亲恨铁不成钢的嚷着。
“人之生活爱才有所附丽，鲁迅都说过这样的话。你们连基本的生活都保障不了，怎么可以谈以后的生活？你要不想出国，下个月就没有生活费。我们不可能容忍你走到泥潭还袖手旁观。”母亲也一改往昔的态度，尖利的表态。
张鹏低下脑袋。眼泪不觉就流了出来。“燕子会受不了的，她不能再受伤害了。”
“傻孩子，这个姑娘比你坚强。越是逆境立成长起来的人越柔韧。她要想不开，早在农村就自杀了。这个大人清楚。你现在与她刚开始，再托下去，才叫残酷。你可以给她写信。这个大人不干涉，你们以后怎么发展，也要看缘分。但是，现在绝对不可以。”母亲继续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张鹏点点头。
李强当初的话应验了。燕子，你要坚强，要等我。一定要等我回来。张鹏内心默默祷告。张鹏父母看见自己的孩子态度软了下来。舒心的对视了一眼。张鹏连夜写好信后投入了自己家门前的信箱，邮递员会来取。
燕子等待张鹏就像等待麻老师一样，不同的是麻老师有个申城可以做遥远的希翼。张鹏去如黄鹤，连只言片语都没有留下。李强说张鹏出国深造去了。李强好心的劝慰燕子，张鹏家庭优越，他出国后回来与否还是两可，所以燕子就当没有这个人存在过就好了。
燕子目瞪口呆了半饷，再神不守舍也得面对事实。但是，关于燕子的过去与张鹏的离开各种流言版本不经而走。燕子明显感觉到同学们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厌恶。有的女同学终于找到了报复的理由，见了她明目张胆的吐唾沫，扇苍蝇一样扇着鼻子“怎么这么臭呀！”“我怎么闻不到？呵呵”她们以嘲笑她人为乐趣，她们像无脑的蚊子，只把吸血为己任。燕子避讳与她们同行，她更加消瘦，也更加孤单。没有人可以看见燕子流泪，她冷漠的外在下这个嘈杂的世界似乎已经不在侵袭她的内心。麻老师留下的日记已经成为祈祷文，在她孤独的时候陪伴着她。
李强看着燕子，不觉就要去关心她。常常默默为她提水，给她打饭，让自己的女友与燕子谈心。“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你们男人都是坏蛋，一但占有就不珍惜。张鹏拍**走人什么也没有留下，你猫哭耗子，我看也是别有用心。”李强无可奈何没有力气与女友辩驳。燕子的名声狼藉，自己如果公开靠近，难免不被议论他慢慢也就退缩了。
麻有勤见燕子一个人神情落寞，看见与她朝夕相处的张鹏再也没有露面，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燕子，学校住的不舒服，你想搬回家住。反正我一个人也非常孤单，我可以给你做饭，你可以陪我说话。咱们正好互相照顾。”燕子住的宿舍最近也经常早早的就锁了门。她稍微在图书馆看书晚点就会被寝室的同学奚落，“又幽会去了吧！”燕子对同学们的冷嘲热讽一贯沉默，但是，时间长了自己内心凄苦反映到脸上也更加消极。
“好吧，我准备准备就搬过来。”
“阁楼是立名当初住的房间，冬暖夏凉。你就住那里吧。燕子我早把你当自己的孩子了，有什么委屈，不要搁在心里。气伤肝，自己受罪没有人会同情的，有时候糊涂点会很快乐的，人生苦短，我老了越来越觉得，世事应该往宽广与长远了去看。文革那个时候，我们下放有的想不开，自己寻死。但是死了谁苦了谁。后来政策平反，我们活着的都恢复了工作。你读过杨绛老师的书没有，她和钱钟书下放农村，他们依然热诚的面对生活，走十几里泥路去看望对方，杨绛被迫停止工作打扫厕所，她把厕所当自己家，打扫干净后继续呆在厕所里读书。她们这些苦中作乐的人生态度值得你们年轻一代学习呀！”麻老伯耐心的开导燕子。
“燕子，有时候，人与人需要缘分。你现在是积累知识的时候，儿女情长对于你这个年纪还是随其自然比较好。”
“谢谢您，我知道。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贞操对于女人是不是特别重要。这个社会评判女人的标准到底是什么？”
“贞操对于女人与男人应该都重要，贞操不应该是女人单独承担，也不应该只有女人该遵守。贞操有时候其实与道德不应该划等号，贞操在社会变迁过程中会被淡化，但是贞操观不应该丢失，否则人类将被**控制而无休止的堕落下去。
贞操应该是精神追求，**衡量它未免本末倒置。一个精神世界追求贞操的人类群体比**上采取禁欲手段控制而标榜贞操的人类要先进与文明。
强烈男权色彩的礼教规范影响了几千年来的中国人的生活、命运。贞操牌坊，口碑，从一而终，烈女不嫁二夫等等戒律已经让中国古代妇女饱经困苦。但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情同样不足取。我给你讲个故事这首诗你读过没有“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
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故事的主人公严蕊是南宋浙江天台的一个官妓，可是她很受当地官员的尊重，她的故事成为后来的一段历史佳话。因为什么，因为故事主人公贞洁的品质。也许你要问，一个妓女怎么会与贞洁连联系起来。首先我想强调的是，我是在说贞洁而不是贞节的话题。
然后你听我讲完故事。南宋初期，后来盛行的“朱氏理学”刚刚萌芽，在朱熹大力鼓吹理学的初期，却受到一批官员和文人的鄙薄。天台知州唐仲友就是一个“刺头”，很让朱熹如芒在背。后来朱熹被宋孝宗提拔为类似当今省级政府经济部门的负责人时，他借审察天台经济问题之机，想压服唐仲友。在经济问题落实不下来的情况下，后来成为一代理学宗师的朱熹也脱不了俗套，想找点唐的桃色新闻，竟以诬唐与严蕊有私情为借口逮捕严蕊，施酷刑逼严蕊说出与唐之亲密的关系。按宋律，地方官可命官妓歌舞佐酒，但不得令官妓私侍枕席。倘唐与严有枕席关系，朱熹即可向朝廷弹劾唐仲友受到处分，报一箭之仇。严蕊遭刑讯逼供“两月之间，一再杖，几死”，但严蕊宁死不肯诬蔑唐仲友。伤重将死，有狱吏劝她诬言过关，可严蕊说：“身为贱妓女，纵是与太守有染，料亦不至死罪，然是非真伪，岂可妄言以诬士大夫！虽死不可诬也。”
精于歌舞、书画、音乐的严蕊在封建思想鼎盛的时期，是一个思想超凡脱俗的女子。倘若她困惑于所谓的贞节，也许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才女早已命殒礼教，可她豁达地认为“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开花落自有时，总赖东君主”。严蕊清醒地知道，花开花落是由掌控花时的东君主决定，但她在风尘中并没有麻木地认为落入风尘是前缘所定，而是认为是前缘所误，于是没有放弃对“花开花落自有时”的期盼，“去也终须去”，一旦有转机，严蕊终究要离开风尘岁月。这是怎样一种贞洁，是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荷魂！这样的贞洁，不比那样的贞节更可歌可泣？！我本兰质，何惧浸染。正是有了贞洁的灵魂，即使躯体已糜烂，也会“然是非真伪，岂可妄言以诬士大夫！虽死不可诬也。”藏在心里的贞洁，比做于表面的贞节更让人生敬。
贞节也许会迫于某种外在的压力而屈就，但贞洁生根于心灵，那是心甘情愿的付出，那是真挚的情感流露，那是不屈的心格魅力。士可杀，不可辱。不可辱的应该是灵魂，而不是“识时务为俊杰”的“气节”。
严蕊最终以“然是非真伪，岂可妄言以诬士大夫！虽死不可诬也”的贞洁之心格震撼了南宋朝廷，又以这首卜算子的词得到重审此案的浙东提点刑狱公事岳霖的敬重被判从良。严蕊说了“莫问奴归处”，人世上的生灵，大部分是平凡的生灵，我们又何必关注属于某一个人自己的天地，我们应该记住的是她贞洁的灵魂！尽管她是风尘中人。”麻老伯讲完了看着凝神静气聆听的燕子。
“燕子，一切都可以过去，唯有自己内心良善才可以对抗外界的邪恶。心静人自凉，所有的烦恼都是身外物，真才实学才是自己最强大的武器，心灵上的贞操比**上的贞操要强一千倍。”燕子豁然开朗，压在内心世界里的烦恼在麻老伯的悉心教导下逐渐云开雾散。
张鹏走了，麻立名走了，尽管他们留给了自己无尽的思恋与苦恼，必定他们始终如一的爱过一个叫燕子的女生。爱如果就是苦难，那么就让这苦难滞留的再长一些，最起码他们给予燕子的爱不虚伪。压抑的求学生涯在麻老伯的悉心照顾下迎来了毕业实习阶段。燕子终于可以离开让她几乎窒息的学校。同学快毕业的时候都为前途大显身手，恋人分手也司空见惯，毕业即是分手已经成为不老的格言，大学校园里流水不腐，有一茬茬的新生在延续着这个不老的童话。时间流淌，社会逐步开放，1995年性已经不再成为神秘的禁忌，婚外恋，包二奶，第三者这些新鲜词汇已经成为主流在人们口里朗朗流传。燕子分配到了申城晚报工作，当然麻老伯费了不少力才让燕子顺利留在申城。
李强分配回了老家，临走约燕子吃了一顿饭，坐陪的有她的女友王文娟，钱丽丽分配到了学校做教授助理。张鹏想来现在也毕业了，他继续求学也应该去了美国。早有小道消息传来他父亲已经是省级领导，张鹏不可能再回国了。
“燕子，咱们同学一场，早该聚会一下。现在天各一方，再聚会不知道猴年马月，今天你可以来，我们很高兴。”李强成熟了许多，改了许多玩世不恭的劲头。“燕子，有张鹏的信没有？”“没有，事情已经过去了，他应该不错。”燕子出落的更亭亭玉立了。
“你能想开就好，张鹏一定不得已。他生长的环境决定了他人生道路要比咱们宽广。我一开始就提醒过他，不要让你太受伤害。”
“其实，伤害自己的永远是我们自己的想象力，人不打妄想，谁也伤害不了谁。凡胎哪里来那么多伤害。你给我一刀子，血流出来了，痛苦减轻了。精神没有受到伤害，血是血，刀是刀，我是我。问题是我是全新的我。刀还是原来的刀，这个就是区别。”
“难得燕子成哲学家。为燕子的豁达干杯！”
“人生就是苦难，人生也是不断超越苦难的一个过程。为我们的未来干杯！”
“燕子，你性情太坦诚，要学会保护自己。社会必定很复杂。本来我们在学校应该多与你交往，但是，唾沫能淹死人，我们也只能暗地里惋惜。你搬到麻老师那里去住，是个好事情，避免了许多是非，我们在这里为这几年的懦弱抱歉。真的。但是我仍然要提醒你，千万不可以再轻易相信男人。除非给你婚姻的承诺，否则你还是会受攻击与伤害。”王文娟不好意思的把自己的观点表达了出来。
“谢谢你，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很难得，很羡慕你们。道路是人走出来的。心态最重要。”李强和王文娟对视一眼，“是呀！燕子我们只能祝福你。难得咱们大学四年可以今天敞开心扉。干杯！干杯！”。
目送李强与王文娟离开。燕子长长叹了口气。一个高大魁梧的青年曾经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为他拭去泪痕，给予他温暖的怀抱，与她热烈相拥，在她耳边信誓旦旦，誓言相许，他现在好吗？燕子内心挽起潮水一样的狂澜。张鹏为她朗读《七里香》，为她寻找麻立名，为她遭遇口水，为她悉心照顾麻老伯，为她与钱丽丽翻脸，他会回来吗？他回来也应该内心有相当的变化了，正如自己，自己自问，自己还是当初的燕子吗？孤独依旧，但是思想已经不能同日而语。
生苦，死苦，情苦，不得苦，不知道还有多少苦要燕子咀嚼下去。
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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