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情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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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小琴在萌娜家里吃完晚饭回来见父亲与韩睿坐外边乘凉闲聊,如是也凑上去听。只听到方叔教诲韩睿的道:“你书已读到至此,你娘就指望你能混出个出息,你娘可为你受了不少苦,还欠了债,等你的大学读完还不知要欠多少,只要你好好读书,再欠人家多钱也有人愿意借,这我可以担保,只要你争气”。方叔说完啜了几口茶。
小琴听了啄了啄嘴“是呀!读了书就能当官,象萌娜父母当官,那种生活才算享受”小琴神兮兮的抑声又道:“她父母当官,房子住得又大又漂亮,地上铺的是白地板(瓷片),家俱,电器应有尽有,打开她家的冰箱,哇——!里面好多菜我都看都没看到过,更别说吃了,里面有---王八、白鳝、海虾、海蟹、海参,带鱼、银针鱼,黑珍鸡,还有好多连名都不记得了,太多了”。
“还是当官好哇!”方叔喟叹的道:“当官有人求,就有人送!”。
韩睿听到方叔忡词的话兴叹的道:“您说得是理!但我觉得人活着更应该注重社会价值。是有许多拿当官只作为一种追求奢华富贵的门道!但我觉得随着人口素质提高,生活物质提高和社会进步,是会有一天能改变这种弊端的,连资本主义法制都民主了还在不段加强完善。而我们是有不少官利用人民赋予的权力来满足个人私欲的。人并非神圣,都讲情肠,所以官场上有了“干得好,不如关系跑得好;干不好,只要领导巴结好的情感交易。这样就把干实事的低鄙了,这样是不好!只要我们有觉悟就会好转的”。
方叔听烦了似的“嗨、嗨”唤了二声,用手里的婆扇指着韩睿训斥的道:“我也是当过官过来的,人要跟行势走,不能脱离现实。还不要出风头,这会脱离组织和领导的,官大一级压死人,官场上最要学的一门课就是要学会阿谀逢迎,自以清高只会害了自己。官场不是展示你个性的舞台,干得好不好不是老百性点头说了算,你得学会低调做人,高调曲从--!”方叔说着端起茶又啜了几口。
韩睿还没等方叔待开口就站了起来:“方叔,我一定听您的好好读书争取当上官,我去看书去了,您就和小琴慢慢聊吧”。韩睿说时睃着小琴扮了个丑脸,逃也似的走回了家。
方叔望着韩睿的身影似乎有点遗憾“嗨”的叹了一口,又对小琴张口又要说什么---!小琴确抢先“霍”的站了起来睽了方叔一眼:“喝了洒就喜欢胡言乱扯没个谱,我才不听你那一套,折寿!”小琴丢下话也撒脚回了自己的屋。
撇下方叔一人凉着了...。
时间过得也是快,转眼到了七月中旬,高考的成绩装帖在了学校的公布栏里,当韩睿得到消息拉着小琴赶到了学校。刚进校门,许多同届毕业生见到韩睿都向他道喜表示祝贺,还告知他考了全校第一名,成绩还超出了清华、北大录取分数二十三分。在公布栏前向韩睿道贺的同学络绎不绝。其中一位长得白白胖胖、中等个人、眉目清秀的同学挤到韩睿身边,两人相见激动得相拥在了一起。韩睿还拍着他的肩道:“钟盛,你也考得不错吧?”
在一旁小琴认识钟盛,也同样问他考得如何?
“哎!”钟盛沉沉的叹了一声,摇了摇头道:“我考不上没关系,只要你能考上我就开心了”钟盛说着就拉走韩睿接道:“你别过去看了,萌娜也考得很好,只比少你二十几分,考上一般大学的分数也是绰绰有余”。
“那她的人呢?”韩睿探寻了四周问钟盛。
“她被一帮女同学拉到教室要“脱水”(请客),他们也正要找你,你就不要去凑这个热闹了吧”。钟盛目的也是为韩睿好,韩睿的家境没有必要
去跟其他同学去比,所以钟盛极力拉走韩睿离开了学校。
韩母得知儿子中了“状元”是大喜过旺,还没等得急儿子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就定了日子请客了。韩家把自家养的猪杀了二头,把韩村的族亲好友
们都请了来,韩睿的同学也来了不少。这是韩西村头出唯一的大学生,所以村支书韩明富和村长韩桂代表村委还接来了一个戏班子来贺喜。黄昏时间正式
开席了,场面相当热闹。事也来的巧,正当大家吃完席看戏时,来了一个邮递员问到在场的人,说湖南财经大学来了韩睿同学的录取通知书,请他出来签名。乡亲好友们得讯为之喝采的鼓起了拳,这更让热闹的气氛高胀。萌娜看在眼里好生羡慕有那么多人为韩睿祝福,为他喝采,也惊羡他们的质朴。
萌娜的父母接到萌娜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更是忙碌,都趁着上班给同事好友送发请帖、传电话,为女儿张罗请客。萌娜的设晏在本县最好的宾馆,宾馆的上、中、下三层的晏厅都给周(周萌娜)家包了,近一百桌还坐无虚席,桌面的档次让人惊羡不导。韩睿这一桌的一位同学告之大家,说本县县长家娶媳妇的排场也没这么大,同学们逗着笑萌娜如果结婚的话,排场一定更大,到时酒席还要摆到宾馆外面去吃,就看哪位郎君有如此艳福。
说笑着、大家都把眼光投到了韩睿身上,惹得韩睿和萌娜都羞红了脸。韩睿并不爽心,特别是宴散后几个同学约到她家玩,被富丽堂煌的周家惊憾了!他感到了自己与萌娜的家庭环境是何等的差异,为此油生惭愧了!更让韩睿有愧的是自己即将上大学的学费还没着落,还正在靠他母亲四处凑借。母亲日夜为自己操劳的身影让韩睿心疚!懂事的韩睿知道只有多替母亲分担一些家务来减轻母亲的压力,如是揽下了家里的一亩多地的农活(韩母为了韩睿的学习不太让他干地里活),腾出母亲有时间和精力去为自己凑够学费。
还有一件令韩睿心寒的是自己破烂不堪的家,自从韩睿去了一次萌娜的家以后,就有感而生了一种自悲的伤感!他想到了要把家从新整修一次,这也是他这个假期为自己定下的任务。
说开就干,还好,韩睿的父亲身前是个木匠,家里里有他父亲生前用过的木匝用具还保存在,阁楼上也有些木材,韩睿想为家里做几件象样子点的家俱。
小时的韩睿经常看父亲在家里帮别人做家俱,多少还懂一点,他从书店买来一本家私指南,就凭借他聪明和意志就下定了决心要让家变个样。
就这样,韩睿白天收捡漏水的屋顶(方叔和小琴帮忙),晚上韩睿就突击做木工,天天忙得不亦乐乎。而家境优越的萌娜在家总是觉得嫌寂闷了就来找小琴玩。
一天下午,萌娜正赶上韩睿在家做木工,萌娜看到韩睿家里已制成的家具半成品让萌娜惊憾。许久,萌娜也没有见韩睿答理自己,忡然扭身想走,刚动身就听韩睿发话的道:“哎、萌娜,你要是结婚,你的家俱能不能定给我来帮你
做,相信我的技术比现在还要好”韩睿说得很认真的样子。
“你、你的家俱做得再好我也不要,除非、除非你不要钱送给我,我还要考虑、考虑”萌娜冒失的说出了含糊又深意的话,怔愣了一下,自己都觉心涩了,脸一红羞身跑出去找小琴去了。
目睹了儿子的聪明能干,韩母特为儿子杀了一只老母鸡为他慰劳,还也是为即将要去省城读书的儿子补充一下营养。这一天萌娜也在,萌娜还从家里带来了家里的好烟好洒和名贵海鲜,这也让方叔有点生妒意了——看到萌娜提着礼物只送韩母,只讨唤韩母心欢,把自己这个“父亲”凉一边没个招呼,这不让方叔生嫉才怪。
开饭上桌了,韩母一边招呼大家吃菜一边夸儿子。这不,韩母指着摆在家里的新式家俱夸儿子的道:“我儿子就是比他爸强,他老爸打了十几年的家俱了,也没见他打过我儿子这么好、这么漂亮和家俱,你们看我家以前那几样家俱是他老爸跟我结婚是打的,比这就简直不是玩意”韩母说笑逗得大家都笑了。但方叔心里有恻**心还没有向别人吐露过,那就是把韩睿这个“儿子”收编当快门女媳,他觉得这样更化算,但又念在孩子们还小,又不好意思先开口,所以一直没找准机会提。在农村都是男方向女方提亲,哪有女方向男方提亲的,所以此时的方叔是有点骑虎难下,只恨眼下这位城里姑娘来搅巢!但可眼下他还能找什么理由说人家不是呢?!要怪也只怪韩睿这孩子也是太讨人喜欢,他没怎么惹她(指萌娜),她就愿意自找上门来,这在农村是罕见。方叔就是这样胡思乱想,把萌娜带来的好酒喝到嘴里也不觉得好喝了!
吃完饭一会,韩母就戴上了草帽说要去菜园摘些菜去市场卖。她讲是托了儿子的福,说村里没种菜的人都抢着卖自己的菜,还说自己菜园子里的菜供应不上,打算每天清早还得去批发市场批些菜来卖,讲要为儿子挣点零花钱。萌娜被韩母博大的母爱所震憾,惊羡韩睿有这样的母亲。
离大学的开学期不远了,萌娜正睡完午觉起床不久,听到门铃响,萌娜走到门边透过门孔看到是小琴站在门外,萌娜忙开门相迎。但眼前的情形让萌娜实感惊诧---站在萌娜面前的小琴一双眼侘傺的望着自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不详征兆让萌娜脸都刷白了,萌娜赶忙把小琴拉进屋里问她究竟。小琴哭诉着把噩耗告诉了萌娜,萌娜听了悚然泪下。
萌娜从侘傺中回过神来,紧忙拉着小琴赶了出去。
她们来到人民医院急救医疗室,在这个治疗室的病床上躺着一个从头到脚都绷带包扎得很严实的人,几个医生护士正忙着给输液,看来伤势很重。方叔也是一脸哀怨的站在旁边。萌娜一进病房,见此情景惊惧了。没过多久,韩睿仓仓跌跌的走了进来,他目光呆滞,眼睛血肿,昔日含
笑温存的面容变得凶煞无比,头发干涩零乱,进门一言不发的望着躺在床上的母亲,拳头拧得骨形毕露的紧紧发抖。一名医生见到韩睿摘下口罩走到他身边道:“现在需要为病人预付医疗费八仟元,这是医院的规定,你们也要配合我们做好你母亲康复工作”医生说完领着护士医生走了出去。此时的方叔痛丑的“哎”叹了一声,拉着韩睿跟着医生出门去交预付金了。剩下小琴惑哭不能的窜到阳台抽泣的跟在发魇的萌娜哭憎道:“那个肇事的司机真不是人,撞了伯母就不管的逃了!到现在都没找到这个畜生,幸亏前天一早也去进菜的同村人发现,送到医院急时...”小琴说到这就呜泣的与萌娜抱成了一团!萌娜的心在抽搐在祈愿上苍保佑这对苦命的母子能平平安安度过苦难,她真的抱怨为什么这么伟大的母亲得不到上帝的庇护,这灾难对她母子将是一种毁灭啊!
这一天起,萌娜和小琴白天都医院陪护一直昏迷了好多天的韩母,晚上就是韩睿、钟盛和方叔来陪护。一个傍晚,细心陪护的韩睿发现母亲脸上有了痛丑的表情,知道了母亲恢复了知觉,惊喜得韩睿跪在床头,俯在母亲耳边低抑着激动的声音轻唤着“妈妈...”。韩母在儿子的呼唤中勉力睁开了眼望了一眼儿子动了一下嘴就紧锁了眉头,显然韩母的伤痛不轻,连动一下嘴都显得那么疼痛。韩睿知道母亲想问想说什么,心意领会的在他母亲耳边安慰道:“妈妈、您的伤势医生说疗养一个月就会康复,您就不必担心,撞您的司机也找到了,医疗费他都答应了全付,等您出院了他还要赔偿您其它的...”韩睿其实是用一种美丽的谎言在宽慰母亲,以免母亲替自己担心。韩睿一番凄情的话惹得在旁的人都泣湿了眼。其实肇事的司机至今都没找到,韩睿读书的钱都给母亲用做了医疗费,儿子的谎言可谓也是用心良苦!就这样,韩睿一直隐藏着内心巨大的沉痛,还要装作若无大碍似的护侍在母亲身边过了几天,韩母的伤势也渐渐好转,还能吃一些稀汤烂熟的食物了。萌娜还特为韩母买了许多水果和八宝溺,还自己开了喂给韩母吃,这让韩睿感激流涕。
韩母看到偷偷躲一旁拭泪的韩睿不经逗斥道:“萌娜、你看我儿子哭象不象小娘们在哭呀!男人要哭就大声哭,不会哭就别哭,还躲躲藏藏的(哭)!世上哪里有哭能解决问题的,亏你读了那么多书”。

韩母的逗笑和韩睿忸怩的样子逗得萌娜不经“卟嗤”笑出声来。坐韩母床另一边小息的小琴听到笑声,被惊醒了似的凝惑的望着萌娜。是呀!也许很久没听到过笑声了,这才让小琴惊惘。
看到小琴的眼神,萌娜不好意思的抑住了笑。是呀!人家哭都来不及,她怎么能放肆的笑呢?萌娜意念间站起了身来向韩母恭辞的道:“阿姨、您以后要保重身体,我以后不能常来看您了,明天我就要去大学报到准备开学了,阿姨、我走啦!”。
萌娜起身,韩母紧忙吩咐小琴和韩睿送送她,萌娜确拒绝不要韩睿送,拉了小琴走出了病房。
等小琴、萌娜走后,韩母置问儿子:“睿仔,萌娜说明天就去大学报到开学了,你怎么说还早呢?”
韩睿轻了轻喉咙顿了一会道:“大学报到期限有一个礼拜,最后一天赶去也不迟”。
韩母听了好象信了他,这才安然的躺下合上眼小息了。
而这时的萌娜和小琴来到院外,听萌娜问韩睿的情况道:“韩睿真的不想读大学啦?!是钱的问题是吧?”萌娜凝虑。
小琴紧锁了眉头点了点头道:“伯母住院已花去了一万,可能还要用钱,这些钱大都是借的人家的,他哪还有钱去读大学!韩睿都向躲在家里嚎头大哭几次了,都怪那个该死的肇事司机让睿哥读不了大学”小琴恨牙切齿很痛恨的样子。
萌娜听小琴说完“哎”的叹一声,心里惋惜的默道“他读书这么优秀,就这么断了前程也太可惜了...”萌娜忧心忡忡的思虑着。
还有方叔更心焦了,他为韩睿马上要学费开学借遍了全村,到很晚才回家。进门就躺在了堂屋中的一张竹凉椅上,显得疲惫很郁闷的样子。
而这时的萌娜正在自己闺房里清箱倒柜清点自己多年来的余蓄,她从她的几个蓄钱的玩具里把钱在床上清点了起来,最后一总数目高兴得“呀”的叹了一声想道:“没想到我的储蓄零花钱还真不少,竟有四千一百多,给韩睿做一年学费已够了”萌娜心里舒坦的伸了一个懒腰,赶忙把清点好了的一扎扎钱塞进了一只玩具狗的储钱器里,放到床头柜上,心里做了一个祷告,然后才拉灭床头灯睡觉了。
第二天清早,萌娜抱着储了钱的玩具狗来到韩母的病房。此时的韩睿正躺在一张睡椅上躺,迷迷糊糊觉得有什么东西被人朝自己怀里塞,等韩睿悟醒过来就只看到萌娜身影晃了一下就闪失在了病房门口,韩睿又发现手里被人塞了一只玩具狗还有一封信。韩睿疑奇疑异的拆开了那封信才明白萌娜的用意。等韩睿赶到教育局想归还给她,但萌娜早已经被教育局的车送上了去大学的路上了,韩睿抱着那玩具狗去找她家而扑了空。
韩睿回到病房一直六神无主,激烈的思想斗争来由事态的变化,是去读不读大学?这让韩睿不知何从?
送早饭的小琴发现韩睿神情异常,见他怀里还抱着一条玩具狮毛狗,不经讪笑道:“你从哪弄来这,是萌娜送的吧?怎么她想到送这?”小琴纳闷,为什么她会送女孩子爱玩的玩具给他。韩睿递过信给小琴,小琴看完神色惊惶的道:“你、你可不要辜负了她对你的期望,她、她在大学等你,只要你去读书,以、以后的学费我和我爸会帮你想办法的...”小琴说着喘然惊噎住了,迂滞地转身走出了病房。
小琴郁闷不乐,到家就把这一切告诉了父亲,方叔听了确拍手笑不拢嘴的道:“那太好了,那他可以去读书了”挺高兴的样子。
小琴撇了嘴,锁了眉的道:“可伯母的医疗费还不够怎么办?睿哥以后的学费和生活开消谁来承担?”。
方叔愣了一下“哎”的叹道:“先让他去读,后面的事到时在看着办,大不了卖房”(是呀!在方叔眼里,韩睿是个会读书有出息的孩子,真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天将降于他,可这突于其来的天灾**将要毁了他,方叔真不忍心看着他就此毁了前程,所以下定心要帮韩睿)。
第二天一早,钟盛兴冲冲的窜进韩母的病房,进门就把他拽出了病房,有点遏制不住兴奋的抑声喊道:“找到了,我帮你找到了,那肇事司机被我找到啦!”。
这样天降玄幻的喜信让韩睿惊喜得差点哭出声来,呜咽着嗓音抑声道:“太好-(了)”,“了”字还没吐出口,就一身痉挛搐紧了,拳头拧得“咕咕”响好象马上就能见到那司机,随时把他揍扁。
下午,得到信的韩西村人有几十条大汉乘着三台手扶拖拉机,杀气腾腾的朝肇事司机的家“杀”将而去......。
他们来到县城东郊的侯家村,这个村就在国道旁,由于地理优势,这个村比起韩西村要富裕得多,村居大都是小楼落在国道两旁,载着韩西村大汉们的三台手扶拖拉机就停在公路边的一栋二层小楼前,看来肇事司机的家境还不错。
车一停下,那些大汉就纷纷跳下车冲到楼下,没顾多虑就锤打脚踢倒栓着的门,门是临街门面,是木门,没几下就被那此“义士”们踢开了,他们毫无顾忌的冲了进去的满屋子搜人,连床下也没放过的用扁担都扫了几遍,也没见个人影。门是反栓着的,应该屋里有人。他们不加思索的就一涌蜂上了二楼,门都是关着的,他们见锁了的门就一顿乱踢,房门踢开但里面都没人!当踢开最后一张靠阳台边的门时,突然把大家都愣住了---原来靠阳台的房里面躲了人,一个弱秀的少妇怀搂着三个小孩子躲在房角,吓得惊颤缩缩。
领头的汉子替韩睿先怒骂了起来:“操你XX的,你那狗娘养的欠了半条人命,他人在哪里?”壮汉还虎视眈眈的。
“他好、好多天都没、没回来了”少妇吓得不敢正眼的怯声回道。
另一汉子“呸”的鄙气了一声骂道:“他XXX的躲得了今天想还躲得了明天吗,欠钱还钱,欠命拿命,要让我们抓住非弄他半死再送他吃官司,想躲,能躲得了吗?”。
少妇吓得直哆嗦的道:“这、这事我不太清清楚,等、等他回家后我、我再、再---”。
“再、再你妈的头!人都躺在医院等钱救命,你还他妈的还哆哩叭嗦,想赖着不成,你男是不是狗娘养的,撞了人还不管了!”领头壮汉骂上去就想要动粗似的,被韩睿拦住。
韩睿劝住那些壮汉后回身对肇事司机的老婆抑怒的道:“你老公开车把我娘撞成了重残,现在还在医院,你转告他,要他先弄钱送医院来救人再说”
韩睿话刚落声,就有方叔怨声再道:“这是我伢儿刚考上大学准备去读,让你那个黑良心的男人把他娘给撞了,本来他家就穷,学费都还是借来的,这车祸不光把他的学费花光了,还又借了不少钱给他娘住院!你那个男人真不是人,他可害人不浅啦!这可是断送了他母子的一辈子呀!”方叔说得凄疾,眼泪都盈眶了。
此时韩睿身后领头的壮汉怒吼道:“我们少跟她哆嗦,只认她现在拿多少钱出来,我们不能白来”。
“我、我一定会赔、赔偿你们的,我只等他回来就、就送钱给你们”少妇颤颤惊惊的回道。
“我操XX的,你那个畜生男人什么时候能回来?......”领头的壮汉又骂开了。
看样子,这样跟一个妇人闹腾下去也起不了多大作用,肇事司机本人又不在,要在那就好办,直接打“110”抓人就完事了,因为肇事司机已经构成了刑事犯罪--肇事逃逸罪,韩睿可以向法院起诉告他刑事附带民事赔偿。来的那些汉子们也觉跟个女人闹也没多大用处,如是有大汉出了主意道:“我们不要跟这狗娘们废口舌,她拿不出钱,我们就先拖她家的东西,不次再来拿不到钱就拆她家的房子”这汉子的话引得大家喝“好”,几十条汉子又一蜂涌下到了一楼,象鬼子进庄一样把那家稍值钱的东西一“扫(搬)而空的装上了车。
只有韩睿与钟盛还在二楼跟那少妇论理,只听韩睿道:“情况我也全向你透了底,你自已看着办”。
少妇听完韩睿陈述事故的原尾和苦衷后,已经泪也满面了,她突然呜泣着的朝韩睿跪了下去磕求:“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太清楚这个事,我只听我那个死鬼说他撞了人,车子不敢再开了,车就丢在交警队还说是自首了,我真不太清楚这件事,我一定想办法赔偿......”。
“不行!现在就要拿钱出来,我这位兄弟准备读大学的钱都给花光了,再没钱上大学了,现在已经不能再耽搁了”钟盛愤慨了,如是怒吼道。
“好的,好的,我、我一定近快弄到钱就送给你,我一定近快、近快”少妇谨忏的回道。
韩睿见少妇有认悔之心,还是跪在地上答应赔偿要求,这让韩睿大减锐气的道:“做人要凭良心,既然你答应了,我也就先君子、后小人,今天不搬你家的东西,明天等你的结果,让我们再来就不会讲这么多了”韩睿说完瞟了少妇一眼便吞气而去。钟盛还恨恨的补上一句:“你可别惹恼了韩西村人,下次再来别怪韩西村人不讲理”钟盛说完甩门走了出去。
钟盛来到楼下,见韩睿在制止大伙搬肇事司机家的东西,确引来了领头大汉的一顿训斥:“睿仔!你这读书怕是读傻了,对这种人你还讲仁义?你娘躺在医院是死是活他都不去看一眼,这个侯保坤(肇事司机)我很了解,他是一个老猾头,坏得很,今天不搬他的东西,没准明天想搬都没了,先给这种人利害,拉了回去再说”大汉说完又吆喝大家快点搬。
走在后面的韩睿看了看被整得乱七八糟的屋子和那些被踢烂的门,心里刮凉的。
到了家,汉子们把“战利品”摆放到了韩睿家里,方叔吩咐韩睿去买几条烟,还要准备些酒菜来款待这些“义士”。这些“义士”中领头的叫韩经义,是韩西村乃至地方一霸,经常纠集一些社会地痞聚众滋事,久之就有了一定社会势力,他们靠“黑市”混日。这些人多数是韩西村人,是韩睿的同族,但韩睿也不敢慢待他们。等他们吃完饭还每人分了二包烟。另外方叔还朝韩经义手里塞了五佰块钱,韩经义还假惺的摆了摆手道:“都是自家人还讲这些客套干嘛,今天还不算帮了你们的忙,睿仔是我们自家人,他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个事我要让侯乾坤、龟儿子吃不了兜着走,不让他吐个十万八万,就算我韩经义没本事”韩经义说着点了一根烟,把打着机和收到的钱朝兜里一塞又牛气的道:“想不到撞伤婶大娘的是这个龟儿子(侯乾坤),以前这小子“熊”得很,他是仗着有几个臭钱和几个有狗(权)势的朋友,要我不出面,你们是很难搞定他的!你们也看到啦,他开车撞了人就好象没事一样,还逍遥法外。撞了人不救人,反倒把车开到交警队保护了起来,还说是自首了,确不见人影。害得我们这些兄弟满街给你找肇事的司机,还帮你报了警!可公安、交警没人给我们交待,还是靠我们自己把肇事司机找出来。还要自己上法院去起诉,“呸”!没油水的案子没人愿意接,接了也没人诚心管,何况那个侯乾坤路上有人,跟他玩这个你们是玩不过他们的。”
“听说侯乾坤以前很有钱,怎么到他家去也看不出象很有钱呀?我还以为一去就能先弄到几万块钱呢!”钟盛截先问道。
韩经义摸了摸来头道:“是呀!当年县里的第一家游戏厅、舞厅、滑冰馆、开宾馆全是他搞的先,先前是有钱,自从他的宾馆因出了二条人命,他二个弟弟判了一死一死缓,他也判了个五年,现在坐牢刚出来就不知他的底了,但我想瘦死的骆驼总比马大,我想敲他一个十万八万应该他拿得出!”韩经义阴郁的道。
“那这样就好,韩睿就可以用这钱读完大学了”钟盛率直的道。
“这事包在我们身上”韩经义拍了胸膛站了起来,又朝大家招了招手领头向方叔和韩睿他们辞行,临走又还保证要帮他们搞定侯乾坤。
方叔、韩睿和钟盛送了他们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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